第66章 《》68
《越軌》68
前言
劇情向。
謝子雯給南熹打電話,她沒接,她心下有些不安,馬上又打南央手機。
南央約了南熹出來喝下午茶,接到母親電話時,南熹剛去洗手間一會兒。
“媽,怎麽了?”
“央央,你跟你姐在一起嗎?”
母上大人聲音有些急促。
“在啊,怎麽了?”
“讓她接電話。”
“她上洗手間了。”
謝子雯心下一緊,“你馬上去找她。”
南央不明所以,但還是起身迅速往洗手間而去。
她一個一個的推門去,沒找到南熹,洗手間裏空無一人。
“媽,找不到我姐。”
她聲音顫抖,謝子雯那邊手機差點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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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長安沒料到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人竟平白無故的消失不見。
挂了南央電話,他臉色陰沉至極,很快撥通了秦越銘手機。
從香港回來月餘,她與南北未出過門。
今日出來,是跟南央約了喝下午茶。
他沒想着要關她在那一方小天地,出門時也安排了兩個人跟着,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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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秦越銘查到了從茶樓後巷帶走迷暈南熹的那輛黑色商務車,是套牌車,中途又更換了三輛,基本可以确定往南郊方向而去。
“哥,你有接到其它消息嗎?”秦越銘小心問道。
将南熹綁走的目的除了針對項長安,不作他想,但知道南熹與項長安關系的人極少。
可極少,不代表沒有。
“暫時沒有。”項長安嘴唇緊緊抿着,臉色一片陰霾。
“南央說,今日有人去找過她母親。”
項長安閉了閉眼,眉心緊蹙。
“我跟王局長現在趕過去。放心,應該很快可以找到人。”
“你跟王局在一起?”
“是。”
“我知道了。”
他挂了秦越銘電話,馬上撥內線出去:“小趙,讓工業司路司長馬上到我辦公室一趟。”
兩分鐘後,內線響起。
“項部長,路司長不在辦公室,手機也聯系不上。他秘書說他今日沒來上班。”
項長安差點砸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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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醒來,眼前一片黑暗,想開口才發現嘴巴被封住,手腳也被綁,無法動彈。
她腦子一片混亂,晃了晃身子。
她與央央在茶樓喝下午茶,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有人從背後捂住她口鼻,随後她便失去了知覺。
所以,她這是被人綁架了?
她從來沒想到,電影,電視劇中的劇情活生生的發生在她身上。
是什麽人跟她過不去要綁架她?
為了錢還是人?
她不是什麽豪門政要千金,更不是什麽出名的明星,她在京都甚至連朋友都沒有,回來這麽久第一次出門,誰會這麽巧的針對她?
她努力壓抑着心頭的恐懼與不安,想弄清是怎麽一回事。
腦子一片混亂之際,唯一的慶幸便是,她沒帶南北出門,要不然不知會怎麽樣。
南北……
會不會是……
“吱咯”一聲門響,南熹整個人如同驚弓之鳥般縮了縮。
她動不了,看不到,只聽到一陣腳步聲朝她而來。
“醒了?”
來人開口,是個男人,聲音微微吵啞。
南熹想開口問他是誰,嘴巴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暫時委屈你了。”
男人好像在她對面坐下來,目光緊緊的盯着她不放。
“口渴嗎?”男人問她,爾後又自答自語:“渴也得忍一忍。”
随後南熹聽到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她感覺得到男人離她很近,她嗅到了他身上濃重的煙味。
然後,一根陌生的手指撫上她露在黑色膠帶外的面部肌膚,那滑若凝脂的觸感令男人驚嘆了聲-
“啧,難怪能迷住項長安。”
聽到名字,南熹掙紮的身子僵住了。
原來,真的是與他有關。
那他,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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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長安打梅錦英電話時,他剛準備離開辦公室.
“項部長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
他一邊拿過外套一邊冷聲道.
“你那位路司長不見人了.”項長安語氣比他更冷:“要是我的人出了什麽事,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路全明他膽子這麽大,敢碰你的人?”梅錦英擡了擡眉。
“這件事,最好跟你沒關系。”
他挂了電話。
梅錦英轉身坐回辦公桌後面,開始打路全明電話,辦公室,手機沒人接,家裏人說他早上就出門了,現在也沒回。
他心想,壞事了。
他已經警告過他,做事收斂一些,以前的手腳全都收拾幹淨。
他應得好好的,可調查組一直沒有停止對他的暗中調查。
項長安表面裝作不清楚,他根本就是幕後推手。他這回是鐵了心要辦路全明,他根本沒辦法阻止。
他也讓路全明穩住,只要一天沒查到确實證據,他就不會有事。
他剛讓人找到謝子雯那邊,想從她那裏着手,拿項長安的把柄。
去年為了一個女人,他拿礦場股權案來威脅他,梅家不得不妥協。
現在項長安又不給他面子,非要追查他的人,那他也不必跟他客氣。
可他沒料路全明這麽快就頂不住壓力,要跟項長安撕破臉。
他媽的。
他低咒幾聲,步伐匆匆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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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幾點了,南熹只覺得又冷又餓又渴,四周很安靜,偶爾聽到遠處汽車的引擎聲。
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這裏應該在郊區。
她失蹤了,央央一定很焦急。
還有南北,她這麽晚沒回去,肯定是哭着要找媽咪了。
還有他,他知道後一定會派人來救她的。
會的,會的,會的。
以他的能力,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她一直默念着,給自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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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的聲響,随即而來的是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
來人撕開了蒙在她眼上的繃帶,南熹被一陣光亮晃花眼,下意識的緊閉雙眸,便聽到椅子摩擦地面的吱咯聲-
雙眼适應了亮光後,她才慢慢的張開眼,看清坐在她對面的男人。
男人五十歲左右,一身中山裝打扮,戴着眼鏡頗為斯文的模樣,跟綁匪的形像完全對不上號。
南熹屏着呼吸看他,他也在打量她。
“你是南懷堇的女兒?”他開口問道。
南熹怔了下,沒想到這人認識她父親。
“S市搞地鐵項目時,我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淡淡道。
那他現在綁她過來,跟她父親有什麽關系?
他當着她的面點上一根煙,才繼續道:“我跟你父親不熟,不過倒是聽說他跟項部長有不少私人交情。”
那又怎麽樣?南熹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詢問。
“當年你父母親出事,知不知道上頭誰想要辦他們?”他忽然又道。
南熹不知道,這些事父母親從來不提。
可他這麽一說,她心底微微有些發涼。
“梅家跟項家。”他慢悠悠的吐出煙圈,“當初白省長與數名商界人士在多個項目中有不幹淨交易,梅部長雷霆手段整頓綱紀,後面上任的省長可是梅項一派的人,就算你父親給項長安做過墊腳石又如何?關鍵時候,他舍義取利,你父母親站錯隊伍,只能被抛棄。”
政治風雲多變,朝為座上客,夕為階下囚,古來如此。
項長安舍義而取利,這是他與他的利益集團的決擇。
南熹雖不涉政,但也懂。
男人看着她清明的眼神,彈了彈煙灰繼續道:“如今是我變成了你父母的角色。項長安這回是鐵了心要辦我。呵呵,他可真行,連梅家的面子半點也不顧……”
說到後面,他語氣漸硬,未抽完的煙狠狠砸到地上。
“行吧,反正我也走投無路了,不如博一把,看看項長安會不會為了你心軟一次,聽說他可是很看重你……”
他冷笑了聲,起身往外走,順帶将手電帶來的光亮也帶走,屋裏又陷入一片黑暗。
但不到兩分鐘,他又返回來,嘴裏咬着手電,彎腰提着一大桶重物進來,置于地上。
喘息一會兒後,他才站起來,手電照向南熹的臉,又掃到桶上:“若是項長安放過我一馬,你還能走出這裏。若是他堅決要辦我,那我們就同歸于盡好了。”
他極為平靜的說完這句話,掏出個打火機指了指身邊那個桶:“這裏面的汽油,足以燒掉這爛屋子,還有我們兩個。”
油桶沒開蓋,桶身上散發出來的刺鼻油味令南熹胃部一陣翻湧,酸苦的味道直沖喉嚨。
可嘴巴卻被膠帶死死的綁着,她吐不出來,又滾回胃裏。
她難受得想暈,不停的搖着頭,手腳也在努力的掙紮,卻是徒勞無功。
“怕死啊?還是舍不得?聽說你跟項長安的兒子還沒到一歲……”他邊看她說話,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開機。
“對了,我聽說你父親是在獄中意外過世的。”他等待開機,“你們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項長安滅的口呢?畢竟你父親手中可是抓着他的把柄。你若不清楚,有機會倒是可以問問你母親。”
在南熹震驚無比的眼神中,他笑着,手指按下熟悉的數字,撥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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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舊廠房周圍,幾名持槍特警悄無聲息的靠近最中間的那座。
“阿銘,小心。”
王局長在秦越銘尾随過去時,低聲吩咐。
他曾是陸軍特戰隊的隊員,雖已退役,但身手還在。
他要親自去救他的‘前妻’,雖不符合規定,也危險,但這個面子他還是得給他。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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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打通了梅錦英電話。
“路全明,你瘋了是不是?趕緊把人給我放回來。”梅錦英接通電話就是一頓訓斥,“你的事情我已經在做安排。”
“我沒瘋。你也別安撫我了。項長安是鐵了心要辦我,我肯定跑不掉的。老梅,看在我們合作多年的份上,讓項長安放過我家人。”
若僅僅是違記違法,他還不至如此的挺而走險。
項長安之所以堅持要查到底,肯定是知道他背後有更大的犯罪利益鏈。
他以為,梅錦英能保他,也必須要保他,結果到頭來,他明顯有棄卒保車的意圖。
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
“你現在在哪?”
“你跟我掏個底,要是我進去了,你能不能保住我家人?”他不答反問。
“現在還在調查中,你慌什麽?誰抓你進去了?”
“我有自知之明,難逃一劫,您就給我個準話。”
“路全明,你……”
梅錦英話還沒講完,對方挂斷了。
他好像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靠近。
他知道,若是項長安要找人,最遲明天一定能找到他們。
但他沒料到,他們來得如此之快。
就算心裏已經有準備,可這一刻來臨時,他還是慌了。
匆忙中手機掉落在地,他沖過來将南熹連人帶着椅子推到牆邊。
然後打開油桶蓋,将裏面的汽油繞着破敗的屋子灑了一圈。
男人扔下空油桶,回到南熹身側時,幾名全副武裝的特警從四面沖進滿是汽油味,僅有一絲手電光亮的破敗屋子,聞到濃重的油味時又後退。
“你們不要過來。要不然我跟她同歸于盡。”
他慌得不成樣,聲音嚴重變調,拿着打火機的手微微發抖。
“路司長,我們有話好好說。”
秦越銘扔下手中的槍,舉起手站出來。
路全明與秦越銘有過幾面之緣,算不上熟,如今看到他前來,他穩了穩慌亂的情緒。
“項長安呢?”
“路司長,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秦越銘一邊說話一邊緩步向前。意識到他正往他們的方向而來,路全明壓了壓打火機,火苗閃爍:“你別再過來。”
秦越銘只能停住。
“我要找項長安。”
“工作上的事情,你要找項部長談當然沒問題。但是沒必要扯上我妻子對不對?她可是良家婦女一個,什麽也不懂,吓壞她可就不好了。”
“你說什麽”
路全明難以置信的瞪着秦越銘。
這不是項長安藏着的那個小情人?他在梅錦英那裏見過南家姐妹的照片,不可能認錯的。
“不可能,這明明是項長安養在外面的女人。”
“路司長,話可不能亂說呀。”王局長進來,“你這不僅是侮辱了秦總跟秦太太。更诋毀項部長的清譽。”
他們這一唱一和的,搞得路全明心神微微一亂。
在他怔住的那一刻,秦越銘迅速沖過去,可将路全明撲倒在地時,還是被他壓下了打火機。
火勢瞬間燒了起來,整間屋子陷入一片火海當中。
秦越銘沒空理會路全明,起身将被綁住的南熹連人帶椅一同抱起沖出燒起熊熊大火的廢舊屋子。
出來時,南熹受到驚吓昏了過去,秦越銘帶她上了一輛警車急速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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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項家,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梅錦英父子與項長安父子四人碰面,氣氛極為冷冽。
這些年來,他們兩家一直都走在穩固雙方家族權利與利益的道路上共進退,如此的劍拔弩張,是第一次。
兩老尚能保持一絲理智,要徹底解決公事、家事的想法,兩個年輕的一見面就直接開火。
“項長安,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舉報你?別以為自己就兩袖清風,幹幹淨淨,就當年在S市任市長時涉嫌命案,還有包養情婦養私生子爆出去,你看你這個風光又年輕有為的部級幹部壓不壓得住。”
“你有證據就去舉報,讓人撤職查辦我。”項長安不屑冷道:“倒是你那個路全明,以調查組現在掌握的情況,明天就可以正式立案審查。”
“你是想借推他下臺讓自己人上位吧?”
上位後打壓或調任上任部下,削勢移權,再将自己人放進來,他項長安一向玩得爐火純青。
“那要看他做了什麽讓我一定要查他。梅錦英,虧你精明幾十年糊塗一時。路全明家裏人幹的那些事,你還跟他摻合在一起,你是嫌你的位置坐得太穩了?”
路全明兩個兄弟名下的天虹集團,涉及的行業方方面面,這些年在X市搞得風聲水起,不僅拉攏腐蝕當地政府官員做保護傘,在國企改革中以非法手段低價獲取巨額資産,甚至利用邊境城市的地理條件參與大宗走私,卻能在多次調查中成功脫險。
他們背後的路全明,功不可沒,當然,他獲得的利益絕對少不了。
或者說,路全明的背後,還有一個梅錦英。
據他目前了解到的,天虹集團曾讓渡了5%的股分給梅錦英一個遠房表弟的名下,間接送給梅錦英。
項長安第一次跟他提路全明時,就已經委婉的提醒他,趁早撇幹淨。
“若不是你這個幕後推手非揪着不放,調查組早就不了了之。”
“我有我的底線。”
“底線?秦越銘那個信德集團,我就不信幹幹淨淨。”他砸了手上的茶杯,指向項長安:“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錢檢察長,讓他去查信德,查信德的權貴項目還有非法資産……”
“夠了……”
一聲低沉的怒吼聲喝住了兩人未完的争執。
是梅父,他握着手上的拐杖,臉色黑沉沉的,坐在他旁邊的項少衡神情也是又冷又硬。
“你們這是打算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項少衡緩緩開口,語氣冷得可以。
他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梅家完蛋,項家也好不到哪裏,反之亦然。
外面還風平浪靜,他們自己先咬起來,簡直是丢盡了臉面。
“路全明,留不得。”
項長安緩聲道。
“放心。”
梅錦英忽然冒出兩個字。
在座的三雙眼睛全都看向他。
他揚了揚手機-
“剛剛找到人,在南郊一百多公裏的廢棄廠房,路全明挾持人質,倒油縱火,被當場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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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是母親與妹妹,驚魂未定摟着她們低泣出聲。
“沒事了。”謝子雯輕拍着她背部柔聲安撫:“都過去了。還有哪不舒服嗎?”
除了手腳有擦傷,她身體沒有大礙,只怕是心理陰影過不去那麽快。
“媽,你怎麽來了?”
南熹搖頭,止住哭泣從母親懷中擡頭,聲音哽咽道。
“你出了這麽大的事,媽怎麽能不來?”
謝子雯眼眶濕潤,伸手替女兒拭淚。
事情發生得令人淬不及防。
她剛碰到李姓男人沒多久,考慮再三打電話給女兒想要提醒她盡量不要出門,逼不得已也要帶人,可她已經出事了。
她心急如焚的訂了最快的航班過來,萬幸她沒事。
“南北呢?”她望向妹妹。
“安心,他在家很好。”南央伸手順了順她微微淩亂的長發。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大概是打了營養針,餓并不太餓,但是母親端着熬好的米粥親自喂她時,她還是吃了一小碗。
秦越銘推門進來,看到母女三人輕聲細語的坐着說話。
三人同時望向他,還有他身後,沒人。
“南熹,你怎麽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他關切的問候了句,随後看向謝子雯,叫了聲:“謝姨。”
他那一聲‘嫂子’是如何也叫不出了,于是改了口。
謝子雯沒在意,客氣的點了下頭。
“沒事了,多謝。”南熹輕聲回道。
秦越銘親自去救她出來,在這一點上,她心存感激。
倒是南央沒開口說話。
“沒事就好,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
他再次看向謝子雯:“謝姨,我哥想跟您談談,方便嗎?”
母女三人皆是愣了下,謝子雯随即回道:“項部長方便的話,我有什麽不方便的。”
秦越銘颔首,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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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雯随秦越銘離開病房後,南央坐到床邊輕哼-
“項部長真是好大的官威,見未來丈母娘還要人來請過去。”
南熹輕捏下妹妹的手背:“胡說八道什麽。”
“那不是?睡也睡了,孩子也生了,再不濟也是個二夫人啊。”
二夫人,誰願意做這個二夫人?
“再怎麽樣你也是因為他才被人綁走,這會沒事了連過來看都不來一下,還把丈母娘叫去談話,幾個意思?”
“算了,你知道他不方便。”
南熹低着睫毛,輕聲道:“你去問醫生,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她說得輕淡,心裏卻還是掠過抹不易察覺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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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長安與母親談了什麽,南熹與南央無從得知。
下午她辦好出院手續回到別墅,謝子雯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抱着南北逗他玩。
見她們進門,她擡眼吩咐道:“收拾東西。晚上回香港。”
南熹與南央愣住。
“誰回去?”南央問。
“我們,一家四口。”
“媽,項部長找您說什麽呀?”
南央俯身過來,摟住母上大人的肩膀,讨好問道。
南熹沒出聲,卻豎着耳朵聽。
“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打聽。”
謝子雯推開她的手:“上去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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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央回房打電話給秦越銘,問他現在的安排幾個意思。
“你們不是一直想回香港過安靜的日子嗎,有什麽不好?”秦越銘不答反問。
“我看是項部長擔心影響自己的前程,不得已而為之又要放棄他們母子吧?說來說去,不就是舍不得權力?”
南央冷笑。
“收拾好了嗎?等會我過去接你們。”
秦越銘沒回應她,轉移了話題。
“要是你,舍得嗎?”她又問他。
“我有什麽權力?”
“秦總的權力不是跟項部長息息相關嘛。項部長屹立不倒,秦總就不可動搖。”
他們是親兄弟,這一點不可否認。
“行了,有什麽話過後我們再談。”
他挂了機,轉頭看到老母親站在身後,一臉懷疑的看着他。
“媽,怎麽了?”他将手機收起來。
“上次你說正在追的小姑娘,不會是南央吧?”
秦卿雙眼緊緊的盯着他不放,不想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神情。
“媽,我現在過別墅,準備送她們去機場,您還有東西捎給您的寶貝孫子嗎?”
一提她的寶貝孫子又要離開,秦卿不舍,心裏難受得緊,轉眼就把追問兒子的事給抛腦後。
“我馬上去拿。”
昨天剛買的好多小玩具呢。
哎,才沒見幾日又要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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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剛過,四輛車子從別墅緩緩駛出。
謝子雯與南央坐前一輛,南熹帶着南北坐後面。
車子在車流不息的馬路邊停下來,秦越銘下車去買煙。
南熹的手機在安靜的車廂裏忽然響起來,是他的來電。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南熹。”
他聲音帶着明顯的沙啞,叫了聲她的名字便不再開口。
耳邊是兩人清晰可聞的呼吸聲,她無意識的朝車窗外望了眼。
對面不遠處,秦越銘的身影映入眼底,他背對着她步入燈光明亮的便利店裏。
她的注意力不是他的背影,而是那輛停靠在路邊的車子裏。
對方後座的車窗降下來,遠遠的只看到一個黑色影子靠坐在那裏,隐約有紅色光點閃爍。
“媽咪……”
南北伸手過來想要抓她的手。
“乖,媽咪接電話。”
她将他的小手握在掌心時,只聞那邊低嘆了聲:“抱歉,連累到你了。”
她喉嚨塞塞的,不知說什麽好。
南北乖乖的窩在兒童座椅裏玩着手指頭。
南熹隔着玻璃窗,隔着川流不息的馬路,聽他在那邊叮囑她與南北生活上的細枝末節。
最後,她聽到他說:“南熹,保重。再見。”
再見。
車子緩緩啓動,車窗外,街景重重,漸行漸遠。
再見,或許是再也不見。
許多徘徊在喉嚨沒有說出口的話,許多堆壓在心底沒有問的事,不必再說,不必再問了。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終于可以撥亂反正。
再見。
作者有話說:看BE結局的,可以到此為止,看另一結局的等下一章。
幾時更新不确定,反正寫好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