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越軌》48
前言
今年的春節來得比較晚,2月中旬才是農歷大年。
在春節前夕,市長高夏禹調任省林業廳廳長。
這次調動流程很快,省委常委會的決定後,組織部通知談話,翌日調令便正式發布,由常務副市長接任代市長,事先高夏禹沒有得到半點風聲,就不得不離開他發跡了十幾年的城市。
在他任內前期,成績不少,但也有負面,例如這次華輝集團影響頗大的設備采購招标案中,設備質量問題,拿巨額回扣的曾彬事件,雖然查明後來與他的直接關系不大,但作為曾彬的第一領導人,他有領導責任,是個履歷污點,能平調到省林業廳,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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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長安在年底格外的忙碌,但自從上次給過她一次電話後,他基本上每隔兩天就會給她打一次。
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極少,也不是多話的人,大部分都是他問她幾句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好好吃飯之類的話,通話兩三分鐘便挂斷了。
大年三十那日,他依然忙得團團轉,行程已經安排到晚上八點
這個新年,梅錦華沒有留在G城陪他過年。
自從他與南熹的事情爆出來後,他們之間,幾乎沒什麽溝通與交流。
他工作忙根本沒時間跟她作多餘的解釋,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解釋的。
而她心裏那股氣怎麽也消不了,兩人就算住在一起,也是冷戰居多,過年前她便回了京都,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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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阿姨早早包好了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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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央端到房裏與姐姐一起吃。
南熹肚子越來越大,除了肚皮凸起起來,四肢依然纖瘦嬌弱。
這是她第四次懷孕,前三次都是不到四個月就流掉了,如今能平平安安健健安安到六個多月,不知是否老天眷顧,她心底是感恩的,雖然他來得不太是時候。
夜空中綻放着五光十色的煙花,南熹依然喜歡靠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
南央手機響時,她瞥了眼,秀眉微蹙。
“我接個電話。”
她跟姐姐說了聲,拿着手機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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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單衛東。
南熹換了號碼,南央沒換。
之前他已經打過幾次,她不想接而已。
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契而不舍,早知道拉黑他。
“央央……”
她接通電話那一刻,聽到他激動得不行的聲音。
“單總有事?”
南央冷着聲音。
“你跟你姐去哪了?”
那日他強行帶她回家,差點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緊接着還未來得及跟她道歉,公司就出事了。
他們的離婚手續,是有人代辦的,根本由不得他同不同意。
後面很長一段時間,他忙得焦頭爛耳,實在沒辦法跟她聯絡解釋。
後來有人找上他,讓他提供并指證華輝制藥集團設備招标案的代理總裁曾彬涉嫌收取好處之事,他能幫他将走私案影響壓到最低,甚至有可能免于刑罰。
他将信将疑,但是走投無路之際,便答應了那人的要求。
反正他們跟華輝集團也不可能再有業務往來,博一博可能還能保住公司。
所以,他答應了他。
再後來,專案組查清了情況,他們公司那批進口貨物并沒有質量問題,但是低報進口貨物價格走私屬實,被指控走私普通貨物罪,單志東為主犯被判罰有期徒刑六個月,緩刑一年。單衛東為從犯,免于起訴,依法追繳偷逃稅款。
這樣的結果,已是最好。
回來後,他才知道,大嫂于莉莉找過南熹。
他不知道這件事跟她有沒有關系,可他怎麽也聯系不上她,去她律所也問不出來,去她們住的公寓樓下等了幾日,也等不到人。
南央電話倒是打得通,可她不接,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最後他從保安那裏得知,已經很久沒見過她們姐妹進出,他才意識到,她們離開G城了。
可是她們去了哪裏?他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從來沒想到過,她就這樣從他的世界消失。
他不甘心,唯一能聯絡的便是南央。
聽到她聲音那一刻,他眼眶微微的發脹。
“我們去哪,好像跟單總沒什麽關系吧?”南央對他,一如既往的冷清。
“我知道熹熹一定跟你在一起。”他聲音帶上了抹哽咽:“我也知道她現在一定還在生我的氣,不想跟我說話。麻煩你幫我轉告她一聲,對不起。”
“放心,我會轉告的。單總沒其它事的話,我挂了。”
“央央,能不能再聽我講兩句?”
“你說。”
“熹熹她還好嗎?”
“很好。”
“你們現在還在國內嗎?”
“在。”
“離G城遠不遠?”
“單總,這是第三個問題了。很抱歉,我要挂機了。”
連再見也沒說,她直接挂了電話。
想了想,順手将他給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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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長安進家門時已十一點多,手機上有數條賀新年的消息,他沒有一一查看。
他将外套随意擱在沙發上,松了松領帶,有些疲憊的往後靠。
屋裏安靜得只有他自己輕淺的呼吸聲,他閉着眼,想着她曾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給他泡茶,低垂的眉眼柔順婉約。
當年他下派時,經常去找南父喝茶,她其實給他泡過很多次茶。
他與南懷堇聊天,她坐在一邊煮茶,安靜又溫婉,偶爾也會偷偷笑,明媚又可愛。
南熹……
他嘆了口氣,拿過手機想給她打個電話,但看了看時間,只能罷休。
【南熹,新年快樂。】
他發了條消息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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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睡得早,但是随着孩子月份的增長,肚子越來越大,她睡眠并不太好。
新年的鐘聲剛過,她便醒了。小腿抽筋,疼得她冷汗直冒。
蘭姨,南央還有駐家的醫生都過來了,圍在床邊,醫生将她小腿上的筋結一一揉開,拿熱毛巾給她敷,折騰了半個小時才緩解下來。
大過年的還要興師動衆,她心裏過意不去,躺在床上許久沒辦法繼續入眠。
小心翼翼的轉了個身過來,拿過床頭手機瞥了眼,看到他的消息。
她給他回了一條【新年快樂】,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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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長安淋浴出來,看到她一分鐘前的回複很驚訝。
這個時間段,一點多了,他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南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聽到他聲音,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沒有。”
“那怎麽還不睡?”
“睡不着。”
“怎麽睡不着?跟我說說。”
讓她說,她其實也說不出來具體一二。
跟他訴苦嗎?她好像也訴不出口。
“剛才外面有人放煙花,太大聲了。”
他莞爾,“吵到你了?”
“嗯。現在安靜下來了。我想睡了。”
閑聊也不知說什麽好,她幹脆結束話題。
“那好好休息。”
他還想跟她多說兩句,但此時夜深,便罷了。
挂了電話,南熹閉上眼,迷迷糊糊中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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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南央同樣也沒有睡着。
剛從姐姐那邊回到房間,便收到秦總一個大大的新年紅包,難得秦總記挂她,她也回了一個給他,當然沒他的大。
【還不睡?】
【你不是沒睡?】
【要不要出來喝酒?】
這麽晚了,姐姐剛才又抽筋,南央實在不放心。
【不了。】
【你姐不舒服?】
他對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那呆着吧。】
秦總讓她呆着,不過一個小時後,一輛車子卻在深夜時分駛入別墅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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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央醒來時才看到他的消息-
【睡不着到酒窖來。】
三個小時之前。
此時已是五點四十分,窗外依然漆黑一片。
南央将手蓋在額頭上。
也不知秦總還在不在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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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裏有個地下室酒窖,南央知道,但是住進來那麽久,她從來沒去過。
有電梯直達酒窖,她在睡衣外披了件晨褛坐電梯下去。
恒溫酒窖裏列着幾個橡木桶,陳列架上是收藏的各式紅酒,踏進來便能聞到濃香的酒味。
酒窖裏燈光暈黃,柔和,有種濃濃的懷舊美。
吧臺上放着一瓶醒好的酒,透明玻璃杯裏殘留着酒液。
秦越銘躺在吧臺旁邊的長型真皮沙發上,大衣外套随意的丢在一邊,鞋也沒脫,兩條長腿腳踝交疊,擱在沙發扶手上。
秦總這是喝着喝着就睡了?
南央走在鋪着加厚的地毯上,聲音很輕,幾乎聽不到。
她蹲到他身前時,他依然一動不動的。
這是南央第一次見到他睡着的模樣,冷硬的五官線條柔和不少,不厚不薄的唇微微抿着。
她伸手碰了下他的唇,動作很輕,怕吵到他。
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起身要走時,手腕忽地被人抓住,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人用力一拉,倒在他身上。
她雙手抵在他胸口,低下眼與他四目相對。
“想跑?”
男人初醒的聲音,沙啞又性感。
“沒跑呀。”
這不是怕吵醒他嘛。
他低笑一聲,寬大的手掌按住她的臀,往他身上壓,堅硬的皮帶扣抵在她柔軟的小腹上。
“難受。”她不舒服的扭了下身子。
“哪難受?”
“皮帶扣壓到我了。”
“解開它。”
“秦總偷-情偷上瘾了嗎?”她的手往下移,小腹微擡,摸到他的皮帶扣。
“你不想下來做什麽?”
“不是你邀請我下來喝酒的嗎?”
“呵……”他低笑一聲,“還想不想喝?”
“不要。”
“說不要就不要?”
他将她腦袋按下來,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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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時,天色微亮。
南央窩在他懷中,昏昏欲睡。
他也不說話,微閉着眼輕撫她汗濕的長發。
“秦越銘……”
她忽然叫他名字。
“嗯。”
他懶懶地應了聲。
“聽說你是軍校畢業的?”
“嗯。”
“後面又去部隊?”
“嗯。”
“部隊裏都是男的嗎?”
“差不多。”
“你退役的時候多少歲了?”
“27.”
“為什麽不繼續留在部隊?”
“任務原因。”
“所以,你27歲之前基本上都是呆在部隊?”
“有問題?”
“都沒交女朋友嗎?”
秦越銘:“……”
“後來有交嗎?”
秦越銘:“……”
“我聽說,有的男人沒破處之前,定力極佳。但嘗過之後,便會食髓知味?”
所以,她問了那麽多廢話,都是意有所指。
“上面這張嘴,好像沒用過……”
他一根手指頭分開她的唇瓣,攪了進去。“試試看。”
南央輕咬住他手指:“不要。”
“那就繼續用下面。”
就着兩人連在一起的姿勢,繼續食髓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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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屋裏屋外都是一片新年的喜氣洋洋。
秦卿帶着傭人提着大包小包到秦越銘別墅看南熹,或者說看她肚子裏的孩子,雖然看不見,但看着她圓潤的肚皮也覺得心有歡喜。
南熹與她并沒有什麽話說,基本上都是她在問,她回。
“南央呢,怎麽不見人?”
見她不怎麽說話,秦卿轉移話題問道。
“可能還沒起來。”
南熹也有些奇怪,已經快十一點了,妹妹還沒見人影。
也不知昨晚是不是太晚沒睡。
“昨天是不是跟朋友跨年去了?年輕人嘛,理解的。”
秦卿笑笑,不甚在意。
站在她身後的蘭姨面色平靜的俯身下來,附到秦卿耳邊:“阿銘昨夜兩點多才回這邊,這會也沒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