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章
護士的目光在三船入道的腦袋上停留, 最後只是用力的敲了兩下病房的門,“這位病人,麻煩安靜一點, 醫院的其他人還需要休息。”
要是換個地方, 換身衣服, 這個家夥這樣在大晚上吵吵囔囔,她手上的文件夾就要敲對方腦袋上了。
但沒辦法, 她現在還在上班,穿的還是工服。
看在她還在工作的份上, 她忍。
三船入道剛想頂嘴, 對上黑眼圈重的快要掉下來,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的護士, 什麽話都咽了回去。
看到三船入道終于閉上了嘴, 護士扭頭對着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伏黑惠也露出了一個笑容,白熾燈下,笑容異常的滲人。
伏黑惠沒忍住向後退了一步。
也就這個世界上沒有咒靈這種生物,不然這位渾身上下的怨氣, 最起碼也能養活一個二級的咒靈。
護士也沒生氣, 往旁邊讓出了一個身位, 示意伏黑惠往裏面看。
“這位……”護士往旁邊撤出來一步, 看了一眼病房門口寫着的名字。
“這位三船先生身上的問題雖然有些多,但是目前來說也沒什麽問題。
人也看了, 小朋友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和你打球出了問題,還是你比較倒黴。”
伏黑惠雖然身高有一米七, 還頂着一張冷面酷哥的臉。
但撲面而來的少年感也讓護士看出了眼前這個比她要高的家夥,應該還是一個未成年, 具體多少歲沒看出來,但肯定沒成年。
一個未成年碰上這種倒黴事情,護士都要懷疑是病房裏的家夥想要碰瓷。
護士反手就重新把病房門關上了,朝着伏黑惠擺了擺手,“走吧走吧,白天想看再來看吧。”
伏黑惠嘴角一抽。
身旁人的态度透着一種半死不活的敷衍感。
不過他也就是想要确認一眼三船入道現在的狀況,要和三船入道有多少感情,那是一點都沒有的。
看着人沒什麽事,已經不吐血了,他自然也不會再浪費時間過來。
白天的時間,伏黑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在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伏黑惠放在口袋裏手機震動了一下,發消息來的人正是幸村精市,不到一會功夫,他已經把伏黑惠需要的名單發過來了。
這麽一看,待在山上的國中生還真不少,光是他們立海大就貢獻出了四個。
“真田、柳、仁王、胡狼。”伏黑惠把四個人的名字念了出來,表情也變得一言難盡起來。
真田弦一郎和胡狼桑原勉強還能算的上老實人,柳蓮二和仁王雅治兩個人算的上他們立海大網球部的聰明人了吧。
一個被叫做參謀,一個被認為是狐貍,結果兩個人都被一個打扮的邋裏邋遢的大叔的洗腦話術忽悠的不行。
明明在之前他們立海大和冰帝的家夥集訓的時候,真田弦一郎在看到他跨越斷橋的危險行為,都會給他上安全教育課。
怎麽放到現在,真田弦一郎就全都無視掉了?
甚至一副對于在懸崖邊上訓練樂在其中的樣子,那群U-17的教練到底給你們吃了什麽洗腦包?
明明在進去之前一個比一個正常,這麽一段時間沒見,明明之前完全不能忍受的問題現在全都欣然接受了。
真是別太離譜。
明天先去立海大的幾家吧。
這個點了已經沒有回神奈川的末班車了,但伏黑惠自帶坐騎,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應有盡有,對于沒有末班車這件事倒是并不是很擔心。
伏黑惠找了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對着空地做出了一個手影,“鵺。”
鵺扇動着巨大的翅膀,朝着神奈川的方向飛去。
*
前一天伏黑惠睡的很晚,但第二天依舊起的很早。
昨天晚上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實在是有些睡不安心,雖然三船入道現在還在醫院,但不代表U-17的其他教練就很正常。
不盡早把這件事給解決掉,伏黑惠總覺得那群教練還能弄出其他的亂子來。
伏黑惠一大早就直接去了武裝偵探社。
除了把證件還給江戶川亂步以外,他還要麻煩偵探社的其他人幫他找一下這些人家裏的地址。
幸村精市昨天給他的人員名單只有部分的人員名單有準确的地址,大部分人員的地址都只是一個大概的位置。
這也沒辦法,國中生中兩個擅長收集數據,打數據網球的家夥全都在山上。
沒有手機,也根本都聯系不上。
那些人所在的學校肯定有記錄更詳細的地址。
雖然伏黑惠的确打算去聯系各所學校網球部的教練,但那是最後一步。
“小伏黑!”江戶川亂步靠在椅子上,擡手對着走進來的伏黑惠打了一個招呼。
國木田獨步正在處理文件,聽見江戶川亂步的聲音,擡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人,又側頭看了一眼擺放在自己工位上的日歷。
“今天應該是要上學的日子吧。”
偵探社其他幾個還在上學的社員今天也都沒有來,全都回學校上課去了。
但現在上課的點,伏黑惠卻出現在了武裝偵探社,這讓國木田獨步感到有些奇怪。
伏黑惠把昨天江戶川亂步給他的證件還給了江戶川亂步本人,跟着證件一起塞到江戶川亂步的手裏還有一份糖分減半的點心。
這是他在詢問過福澤社長後,得到了福澤社長的同意後才給江戶川亂步買的點心。
江戶川亂步興奮的撕開了點心包裝,把袋子裏的一塊餅幹塞進了嘴裏,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點心了。
“伏黑應該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吧。”
與謝野晶子撐着腦袋對着伏黑惠笑,手術刀從與謝野晶子的袖口滑出,“無論是什麽傷,我都能治好哦,偵探社成員本人收費打一折,額外帶人治療打七折。”
“不是。”伏黑惠避開了與謝野晶子的笑,“是想要花袋先生幫忙查一些地址……”
突然想到膝蓋斷掉的遠野篤京,伏黑惠的話又變得不太确定了,“可能還需要與謝野小姐幫忙。”
伏黑惠只能把事情從頭講起,還有昨天晚上發生的一些事情。
包括了一群未成年在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懸崖上訓練,以及教練交給學生的技巧對身體有着很明顯的後遺症,以及集訓基地似乎還有不少人的身體是有問題的。
甚至很有可能心理也會有一些問題。
心理有問題這一點是伏黑惠猜測的,不過在那樣一群擅長用話術打壓學生的教練手下,就算心理沒有問題,待的久了可能或多或少心理都會有一些問題。
所處的條件還有身體上的問題伏黑惠都有辦法解決,但心理上的問題,伏黑惠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現在唯一能求助的只有武裝偵探社這群還算的上靠譜的大人。
太宰治除外。
伏黑惠覺得太宰治的心理可能或多或少也有點問題,畢竟他同樣也有一個不太負責的老師。
雖然現在要好了不少,但也沒達到一個正常人的标準。
在見識到這麽一群有問題的人之後,伏黑惠覺得自己都能算個心理健康的不能再健康的人。
“把一群未成年放在那種地方,如果出了意外怎麽辦,真是太糟糕了……”國木田獨步臉色有些難看,“還有這個膝蓋都斷了,不勸好好治療就算了,怎麽還幫忙隐瞞……”
要是U-17的教練站在國木田獨步的面前,可能或多或少都能得到被國木田獨步教育一頓。
“沒想到伏黑君打網球竟然還能碰到這麽多事啊,還真是辛苦呢……”
太宰治倚靠在武裝偵探社的門上,聽完了全部內容。
“伏黑君打算聯合山上國中生的家長通過日本網協對U-17的教練施壓,這個辦法雖然很不錯,但是還是有一些些問題的。
伏黑君并沒有把事情看全。”
太宰治拉開了伏黑惠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在平常太宰治把伏黑惠當成關系還算不錯的朋友,但有些事情,太宰治也願意給伏黑惠當指導的老師。
給伏黑惠一些小小的提示。
引導的伏黑惠一步一步的把事情看的更透徹。
“官官相護。”江戶川亂步嚼着餅幹,有些含糊的說道。
看在伏黑惠給他帶的餅幹的份上,江戶川亂步直接把伏黑惠沒有看透的地方點了出來。
伏黑惠愣了一下。
都提醒到了這個地步,伏黑惠也意識到了問題。
U-17網球訓練基地只是簡稱,更詳細的含義是指由國家選拔的17歲以下的青少年網球訓練基地。
那群U-17的教練很有可能和日本網協就是一夥的。
他就算是聯合了所有國中生的家長去找麻煩,恐怕對那群家夥來說也是不痛不癢。
伏黑惠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比他想的還要難解決一點。
“伏黑君還是太小瞧了自己吧,超越者大人。”太宰治笑眯眯的叫出了伏黑惠的隐藏身份。
諸伏景光去處理組織埋在警視廳的卧底去了,今天沒來。
現在在武裝偵探社的人都是伏黑惠隐藏身份的知情人。
知道伏黑惠隐藏身份的官方人員,異能特務科不是還有兩個嗎。
坂口安吾異能能力出色,在港口Mafia鍍金回來,解決一個網協也是輕輕松松。
異能特務科的長官種田山頭火和福澤社長關系也還算不錯,甚至和森先生那邊關系也還算過得去。
或多或少應該也知道了伏黑惠超越者的身份,只不過礙于伏黑惠這個超越者本人不想讓更多人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只能全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面對更高層的詢問只能表現的一問三不知。
但私底下卻把更多的權限賦予了坂口安吾,能夠萬一在伏黑惠這個超越者有什麽麻煩事的時候,讓坂口安吾更好的去解決。
雖然伏黑惠那群山上的同學家裏的權勢也足以處理網協,但是太宰治怎麽可能會願意看到坂口安吾閑下來呢。
“安吾那家夥也知道你的身份,剛好他最近也閑下來了,這點事情對于他來說完全小意思啦。”
昨天晚上太宰治還跟着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三人一起喝了酒,對于坂口安吾現在的情況心知肚明。
怎麽能他和織田作在辛苦的思考稿子怎麽寫,安吾輕輕松松準點下班呢。
他不給安吾另外找點事做,怎麽能讓安吾加班處理工作呢。
相信安吾也會體會他的良苦用心吧。
太宰治的笑容太過于陰暗,讓伏黑惠忍不住側目,他很想詢問太宰治,那位坂口先生是惹到你了嗎?
*
最後在太宰治的一番勸說之下,處理網協那邊還是由太宰治交給了坂口安吾幫忙。
伏黑惠則拿着國木田獨步寫給他的地址一個個的上門拜訪那些國中生的家長。
就算網協那邊不需要家長們幫忙施壓,但還是要說明那群在山上的國中生的情況。
那群國中生的家長只是知道他們的孩子在U-17集訓,但實際上集訓的地點在山上這件事卻是完全不知情的。
伏黑惠認為這群家長享有最基本的知情權。
第一個拜訪的是真田弦一郎的家長。
作為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兼教練,幸村精市把立海大每個人的詳細地址都給了伏黑惠。
伏黑惠順着這個地址,來到了一個劍道館。
劍道館的牌子上寫着“真田”兩個字,真田弦一郎的網球裏有着學習過劍道的影子,家裏是開劍道館的倒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伏黑惠走進了劍道館的大門,有兩個老人正坐在劍道館的前廳裏下棋。
兩個老人的長相都很眼熟,一個伏黑惠沒有認出來,另一個則和真田弦一郎有些像。
“您好,我是真田的同學,我叫伏黑惠。”
“我在弦一郎的照片上見過你,坐。”
真田弦右衛門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有話坐下來說,他把一顆黑子放到一個位置,然後大笑起來,“手冢,這局是我贏了!”
手冢?
伏黑惠終于意識到了他為什麽會覺得另外一個老人也很眼熟,這個老人和手冢國光有幾分像。
你們姓真田的是和姓手冢的杠上了嗎?
大的要比,小的也要比。
“才贏了一局而已,上一局可是我贏了。”手冢國一不以為然。
“等一會我就再贏給你看。”贏了棋的真田弦右衛門心情很不錯,“先聽聽這位小同學是有什麽事情找我吧,我是弦一郎的祖父真田弦右衛門。”
“是有關U-17的事情,多謝。”伏黑惠接過了真田弦右衛門倒的茶,倒了一聲謝才繼續往下講。
“前段時間真田作為立海大網球部的成員受到了U-17的邀請,在進入了網球部之後,U-17的教練以雙人組隊為理由,讓參加集訓的網球選手自行組隊。
實際是則是讓這些雙打搭檔進行單打比賽,贏的人是勝利組,繼續留在基地裏訓練。
而輸的敗組則需要離開基地,去山上進行更艱苦的訓練。
我不清楚山上的人訓練內容究竟有什麽,但我覺得有些過火了,訓練的地方是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懸崖上,教練說的話也打壓大過于指導。”
伏黑惠又講了他昨天晚上和三船入道打球,還沒有打一會,三船入道就因為吐血進了醫院,以及遠野篤京的例子。
在場的兩位老人都做出了沉思的表情,伏黑惠喝了一口茶,過了幾分鐘才繼續說道。
“光是今年,攀登者因為措施沒有做好,出意外的例子比比皆是,更不要提這群人還只是一群未成年。
可以在山上進行集訓,但前提是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們連這個最基本的前提也沒有做到,說到底只是因為不夠重視。
那位三船教練所使用的網球招數,在之前我在基地的另外一位高中生身上也見過了,有教一個,就會教第二個。
這是三船教練昨天檢查時的病例。”
伏黑惠把打印出來的三船入道的病例放到了桌子上,這是太宰治給他弄到的。
內髒出血、器官受損,身上多處問題。
“這樣對身體造成影響的錯誤招數并不應該教給他們,這不光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損傷,同樣也會犧牲他們的網齡。”
男性網球職業運動員走上職業的年齡普遍在17-18歲,但實際是20歲才是打球的黃金年齡,而25歲之後身體素質就會逐年的開始往下滑。
這群國中生的平均年齡也不過才14、15歲,身體根本沒有發育到最佳狀态。
在這樣身體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年齡使用這樣的招數,後果有多嚴重可想而知。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教導這樣的招數給他們明顯弊大于利。
但那群教練卻依舊教了。
那群網球少年年紀不大,只看到了招數一時的強大,卻沒有看的更長遠的未來。
現在使用這種招數,無非是把自己的未來全部賭在了現在。
這種招數就像是鮮花的催長劑,看似能讓鮮花提前綻放,但這只會讓花敗的更快。
未成年不懂後果,那群教練是已經會計較得失的成年人了,還會不懂嗎?
随着伏黑惠一點一點把他所知道的東西講出來,兩個老人的臉色都陰沉沉的可怕,“真是太松懈了!”
真田弦右衛門握緊拳頭,在桌子上重重的錘了一下。
連伏黑惠這個未成年都能看透的東西,兩個已經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更是把裏面的彎彎繞繞全都想明白了。
“伏黑小同學,很感謝你來告訴我這件事。”真田弦右衛門伸手拍了拍伏黑惠的肩,“我們家弦一郎在學校真是麻煩你們照顧了。”
能讓這位少年特意上門一趟,大概他們家弦一郎現在也在那座山上訓練。
以弦一郎單純的性格,也許真的會去學那樣傷身體的招數。
“我和真田是朋友。”互相照顧是應該的。
作為伏黑惠認可的人,伏黑惠很願意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對方。
“弦一郎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是他的運氣。”聽出了伏黑惠言外之意,真田弦右衛門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伏黑惠後面還有很多家要走,簡單的說了兩句之後,伏黑惠就和真田弦右衛門告別離開了。
真田弦右衛門也看出了伏黑惠還有事情,也并沒有過多的挽留。
在送走了伏黑惠後,真田弦右衛門嘆了一口氣。
“手冢,今天看來不能和你繼續下棋了,剩下一局改時間再下。”
沒想到只是打網球竟然還有這麽多事情,看來是他不管事太久了,什麽歪門邪道都敢往他們家孩子上算計。
*
伏黑惠根據名單,一家一家的告知了U-17訓練基地的事情。
先把地址在神奈川和大阪的跑了一遍,然後伏黑惠才去了東京,走到最後一家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
穿着僧袍的男人撐着腦袋坐在門沿上,看到遠處走來的伏黑惠時,眼睛終于亮了起來。
“伏黑少年!我等你好久了!我是龍馬的爸爸,我叫越前南次郎!”
越前南次郎站了起來,漫不經心的伸手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塵。
“老太婆已經打電話給我說明了情況,她說龍馬很有可能會在敗組,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了。”
在全國大賽,青學和立海大的決賽上,越前南次郎就已經見過了伏黑惠和越前龍馬的比賽。
在聽到龍崎教練提到伏黑惠會上門拜訪時,越前南次郎首先感到的是驚訝。
明明從球風上完全看不出這個少年會是這樣的性格,卻沒想到在為人處世上竟然會是一個再認真不過的家夥。
龍馬那家夥還真是運氣好哎,無論是本校還是外校碰到的學長都很認真負責。
要是當年他也碰到了這樣的學長,他大概率會選擇留在日本發展吧……
越前南次郎當年選擇去美國發展,除了美國那邊的網球技術要更好以外,國內網協不合理的制度也占了一些關系。
雖然U-17的教練早就不是最開始的那一批,但教育理念倒是一點沒變。
越前南次郎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理念,所以去了美國。
眼前的海膽頭少年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理念,所以釜底抽薪,選擇從全新的角度對U-17不合理的規定發起改革。
不管這位少年能否撼動日本網協的那群老家夥,但越前南次郎也不得不感慨,這位少年可要比他要勇敢的多。
“我認識你,越前先生。”伏黑惠禮貌的對着越前南次郎點了點頭。
越前南次郎這個名字在網球界實在是太有名了,雖然已經退役了很多年,但現在依舊有很多人會去讨論這個名字。
不過伏黑惠卻是在和越前龍馬比賽之後,才從其他人的嘴裏知道了這個名字。
越前南次郎被伏黑惠這句“越前先生”刺激的都要冒雞皮疙瘩了,越前南次郎趕緊對伏黑惠擺手。
“叫南次郎或者越前叔叔都可以哦,越前先生這種嚴謹的稱呼可不适合我。”
越前南次郎的臉上挂着輕佻的笑意,除了那雙貓眼和相似的長相,和越前龍馬展現出來的臭屁性格完全不同。
“越前叔叔,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具體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擾了。”伏黑惠轉身就想離開。
如果換做是以往,他碰到越前南次郎這樣曾經在網壇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一定會忍不住進行挑戰。
但昨天晚上和三船入道打到一半,三船入道就開始吐血這件事把伏黑惠吓了一跳。
他真怕和越前南次郎打球打到一半,對方也開始吐血了。
“哎哎哎,伏黑少年,別急着走啊。”越前南次郎伸手想要去攔伏黑惠。
伏黑惠有些疑惑的看了越前南次郎一眼,有些不理解越前南次郎把他攔下來的目的。
“這裏應該是你拜訪的最後一家了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
“龍馬那小子有一段時間沒在家了,一段時間不打球手有些癢了。”越前南次郎搓了搓手,“伏黑少年要不要和我打一場比賽?”
伏黑惠很想繼續點頭,糾結了一下,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應該不會那個阿修羅神道吧。”
其實伏黑惠更想問:你打球不會打到一半就吐血吧。
越前南次郎愣了一下,大笑了起來。
“你放心好了,我的網球對身體可沒有什麽損傷,也不會和三船那家夥一樣打球打到一半就吐血。”
“我沒有帶球拍。”
“小問題,這是小問題,我有球拍可以借給你用,我們家還有一個戶外球場可以打球。”越前南次郎指了指院子裏的一個角落。
越前南次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伏黑惠自然也不會再拒絕了。
伏黑惠跟在越前南次郎的身後,走進了越前家的院子。
這一邊伏黑惠準備和越前南次郎開始網球比賽,而另一邊坂口安吾處理網協的事情也快到了尾聲。
在接到了太宰治的消息時,坂口安吾最開始以為太宰治是在開玩笑。
但看清了事情的內容後,坂口安吾才确定這件事是伏黑惠布置的。
日本的公務人員中,警方的位置最低,公安其次,随後是異能特務科和軍警,然後才是上面的內閣。
坂口安吾作為異能特務科的成員,想要處理一個網協輕而易舉。
他甚至還沒有開始以權壓人,只是簡單的調查了一下,就發現了網協有着一大堆問題。
偷稅漏稅,收取賄賂,以勢壓人的情況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這群網協的老家夥一個比一個嚣張。
坂口安吾在查出了這些情況後,就直接把證據交給了警方那邊。
這些人連進異能特務科監獄的資格都沒有。
坂口安吾用[堕落論]調查了一下剩下的沒被警察帶回警察局的幾人後。
直接推了兩個從沒有犯事,因為一直看不慣現在的網協情況,而被打壓的家夥坐上了網協協會會長和副會長的位置。
同時坂口安吾還與警方和公安都大致說明了一下U-17那邊的情況,希望警方能幫忙找尋靠譜的人對基地進行監督。
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那兩個網協的新會長和副會長也算會來事,在聽到坂口安吾和警方那邊交代的事後。
一下子就意識到今天的事情可能是U-17那邊惹出來的。
在打聽清楚了情況後,U-17的教練直接被撸了個幹淨,換了一批更加靠譜的人去當教練,就連還在住院的三船入道都直接被取消了總教練的身份。
至于後山懸崖訓練場上的高中生和國中生們,全都被領回了基地內。
在後山懸崖邊上的安全措施修繕到位前,他們大概率是沒辦法回山上繼續訓練了。
真田弦右衛門和其他家裏有些權勢的家長,在得知U-17的事情後,都動用了自己的關系想要去處理這件事,結果還沒有動手。
網協那邊就已經大換血,U-17那邊更是被處理的幹幹淨淨。
任這群家長有再大的火氣,在看到這種情況後也滅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