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憤怒的情況下, 人會忘記理智時候的很多事。
顯然,伏黑惠就忘記了,自己正在壓低聲音隐藏自己的身份。
在教訓殺人兇手狼人的時候, 伏黑惠的聲音不受控制的恢複了本來的音調。
工藤有希子在心底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站在桅杆平臺上服部平次也終于撕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我之所以會意識到狼人和木乃伊先生交換了身份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我同樣也做出了僞裝, 我并不是新一!”
“你竟然是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
“可是那個說話的聲音,真的和新一一模一樣!”鈴木園子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竟然連工藤新一的說話語調都分不出來了嗎?!她明明之前還跟着小蘭說過工藤新一說話很臭屁。
因為這就是工藤通過服部領帶上的麥克風說出來的, 伏黑惠在心底解釋道。
在這場推理秀落幕之後,鈴木園子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伏黑惠。
“鳥嘴醫生, 剛剛你的聲音真的很熟悉。”
前不久才發生了隐形人變成她的熟人, 鈴木園子很合理的猜測,這個鳥嘴醫生也會是她的熟人。
和鈴木園子玩的特別好的人不多, 不到一會功夫, 鈴木園子就想起了這個聲音是誰。
“伏黑!”
伏黑惠身體一僵,最後還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嗯。”
他伸手把固定在後腦勺的繩子解開,才把面具從自己的臉上取下。
伏黑惠全身上下最有辨識度的海膽頭被發膠全部梳到了腦袋後, 異常顯成熟的發型讓伏黑惠整體的氣質更加冷峻了幾分。
這還是鈴木園子第一次看到這樣造型的伏黑惠, 在看了好幾眼之後, 鈴木園子終于想起了一件事。
“你怎麽會有時間來幽靈船參加變裝晚會?!你沒去參加集訓嗎?”
明明跡部那小子就去參加U-17集訓去了。
總不會是那個集訓基地的教練這麽沒品吧, 邀請跡部不邀請伏黑?
明明伏黑的網球也很強!
“去了,但是我提前回來了。”伏黑惠對上鈴木園子好奇的目光, 還是講述了一下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鈴木園子和其他人不同, 她的好奇心很強。
如果只把一件事告訴她一半,她也許會一個晚上都睡不好覺。
伏黑惠一點一點講述, 從他提前三天被邀請進U-17和高中生比賽,到和遠野篤京比賽的時候發現他的腿上有傷。
教練沒勸他去治療, 而是幫着他隐瞞其他隊友,就是為了讓遠野篤京去和其他國家的網球選手比賽。
最後再到伏黑惠和U-17基地的高中生最強平等院鳳凰比賽的中途被教練叫停。
“那群教練早就知道這場比賽,中途阻止只不過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
不管那群教練的目的是什麽,但這些事情疊加在一起就足夠讓伏黑惠不爽了。
“還真是過分啊…”
在聽到教練幫遠野篤京隐瞞受傷事情後,鈴木園子和工藤有希子都不約而同的皺眉。
在聽到遠野篤京的傷是在球場上被對手打斷了腿之後,都露出了無法理解的表情。
“為什麽他們不報警?這算是故意傷人了吧。”
站在兇手旁看着兇手的毛利小五郎扭過頭來插嘴道:“因為那個受傷高中生的教練都是一群爛人,他們放任了其他國家的人欺負自己的學生。”
把腿打斷已經算是很嚴重的傷了。
在遠野篤京受傷的第一時間,那群教練需要做的就是先把人送到醫院,然後進行驗傷,然後報警。
最後陪遠野篤京治療并進行康複訓練。
但那群教練不知道是因為麻煩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只做了第一步。
剩下的一步都沒做。
這種放任的态度只給了其他國家的網球隊伍一個信號:你看,打斷腿都沒事,那做其他事也沒事。
底線就是這麽一步一步放到最低的。
在想通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之後,毛利小五郎對U-17基地的教練評價是:爛人。
那群人根本不配當教練。
“伏黑,你不去那裏訓練沒什麽,全世界到處都有網球俱樂部,總有能打網球的地方。”
服部平次伸手拍了拍伏黑惠的肩,安慰道。
明明有機會參加日本高中生最專業的集訓基地,U-17集訓基地集訓。
但誰能想到U-17的教練會是一群這樣的人。
也難怪伏黑惠會毫不猶豫的退出集訓基地,換做是他大概也會做出和伏黑惠差不多的選擇。
伏黑惠點了點頭。
船上死了人,死的還是晚會的主辦方兼電影制作人,晚會自然不可能再舉行下去。
這還并不是普通的殺人事件,兇手背後還有其他人在威脅兇手。
在毛利小五郎打電話和警察說明了發生什麽事情後,警察立刻告訴毛利小五郎,讓這艘已經駛出港口的船返回。
而在毛利小五郎報警之前,警察已經來到了幽靈船駛出的港口。
在十幾分鐘前,有人報警這個港口聽見了槍響。
警察趕到後果然在地上發現了子彈的痕跡,其中一層集裝箱上還倒着一個早已經死去的外國人。
他的身上有槍和刀,但卻缺少最關鍵的東西。
——可以證明男人身份的證件以及手機。
槍擊事件還沒有徹底解決,警方就接到了幽靈船船長被害事件的報警電話。
半個小時前的港口。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的駛入港口的這一條公路。
和太宰治交代給諸伏景光的位置一樣,兩輛車就那麽剛剛好的停在了諸伏景光面前的公路上。
他這個位置很好,只需要一發子彈就能送貝爾摩德上西天。
但諸伏景光的目的并不是這個。
一個活着的組織成員,要比一個死去的組織成員更有價值。
只有貝爾摩德還活着的時候,她身上的價值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不到萬不得已,諸伏景光絕對不會就那麽把貝爾摩德殺死。
諸伏景光的呼吸放的很輕,他的狙/擊槍瞄準鏡對準着他下面的那個狙/擊手,如果發生了什麽事情,最先要被解決的就是下面這個人。
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計劃。
在計劃順利進行到了一半,被工藤新一排除在計劃之外灰原哀打車趕到了港口。
灰原哀的出現,瞬間吸引走了貝爾摩德的所有注意力。
緊接着毛利蘭從汽車的後備箱鑽了出來。
趴在最上面的諸伏景光在下面的狙/擊手卡爾瓦多斯對着毛利蘭進行人體描邊射擊的時候。
一槍解決掉了作為貝爾摩德的舔狗卡爾瓦多斯。
諸伏景光又一槍打向了貝爾摩德的腹部,子彈巨大的沖擊力讓貝爾摩德撞向了自己的車子上。
好在貝爾摩德提前穿了防彈衣,這顆子彈并沒有打進貝爾摩德的身體裏,但子彈的沖擊力也足夠讓她受一些“小傷”。
貝爾摩德也意識到了集裝箱的最上面似乎還有其他人。
不是組織的人,不是FBI的人,而是第三方勢力。
顧不上去解決掉她最恨的灰原哀,貝爾摩德操起地上的工藤新一當人質,就返回到了自己車上。
在離開時,貝爾摩德還沒有忘記一槍把另一輛車的油箱給打爆。
在目送貝爾摩德帶走工藤新一後,諸伏景光就把槍收起來,轉身離開。
工藤新一的計劃裏的确寫着他在最後會以灰原哀的身份被貝爾摩德帶走。
諸伏景光在看到工藤新一的全部計劃後,也不得不承認工藤新一的膽子異常的大。
他這個計劃完全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也賭了上去。
萬一貝爾摩德什麽也沒問,在見到工藤新一所扮演的灰原哀一面就把人給殺了呢。
又或是貝爾摩德把工藤新一帶回了黑衣組織,琴酒發現了工藤新一的身份。
那工藤新一就會死的不能再死一點。
不過江戶川亂步告訴他,剩下的事情太宰治會去處理,他的任務在解決卡爾瓦多斯之後就結束了。
諸伏景光在翻身跳下最下面的一個集裝箱時,集裝箱的旁邊有一個長發男人正叼着一根煙,表情複雜的盯着諸伏景光。
“剛剛開出那兩槍的人果然是你,蘇格蘭。”
諸伏景光側頭看向那個叼着煙、有着一頭微卷長發的男人,“萊伊?”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嘴巴上叼着的煙。
煙霧順着香煙的頂端盤旋而上,模糊了赤井秀一的面容,“我也離開了組織,不用再叫我那個代號,我叫赤井秀一。”
“伏黑景光。”在告知了赤井秀一自己現在用的名字後,諸伏景光就直接離開了。
他并沒有詢問赤井秀一究竟是怎麽從一張和他以前完全不一樣的臉上認出他的身份的。
因為——
沒有必要。
赤井秀一也轉身走另一個方向離開了港口,這裏并不需要他。
貝爾摩德帶着工藤新一一路開進了山林之中。
路程才剛剛行駛了一半,汽車也恰好在這個時候沒油了。
放在貝爾摩德衣服口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貝爾摩德喘着粗氣,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熟練的打開了電話輸入一串數字。
貝爾摩德才打開郵箱,裏面只有一條消息。
[哎,我給你太多自由了,回來吧,貝爾摩德。]
消息的發件人并沒有署名,貝爾摩德注視着手機屏幕低聲開口:“OK,BOSS。”
貝爾摩德結束通訊後,才把手機重新放回了口袋。
正閉眼裝睡的工藤新一把那一串按鍵的聲音給記了下來。
“現在剩下這個孩子,我該拿這個自以為無所不能臭小鬼怎麽辦。”
貝爾摩德嘆息一聲,伸手去觸碰坐在副駕駛上的工藤新一的肩膀,卻在下一刻貝爾摩德注意到工藤新一的身上似乎綁着其他東西。
在反手割開工藤新一的衣服後,貝爾摩德也認出了工藤新一身上的東西是什麽。
“這是動态心電記錄儀,上面還有發信器和錄音機,難道說……”
貝爾摩德伸手想要去扯掉工藤新一腰間固定着機器的開關。
“你最好別這麽做,一旦你把它關掉,我心髒送出的訊號就會停止,只要根據你打給你老板的那通簡訊,我的同伴就能查出他的位置。
也就是說只要錄下剛剛你撥出的聲音,分析出數字,警方就會立刻知道你那位老板的姓名和地址,即使我被殺了也一樣。
現在你怎麽辦?”
貝爾摩德動作一頓。
“從此以後我會放棄雪莉……不過……”
貝爾摩德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然後毫不猶豫的把手機頂端對準了工藤新一。
在工藤新一疑惑的目光下,貝爾摩德按動了手機下的一個按鈕。
致使人昏迷的催眠瓦斯瞬間噴滿了整個車廂。
貝爾摩德伸手抓住了工藤新一的兩只手,不讓工藤新一去捂自己的口鼻。
工藤新一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貝爾摩德進行過耐藥性訓練,能堅持的比工藤新一久一些。
在感知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後,貝爾摩德反手用匕首給了自己一下。
在做完這個動作後,貝爾摩德捂着自己的傷口從汽車上走下來,跌跌撞撞的朝着這附近的一個稍微遠一點的電話亭走去。
她要離這裏遠一點,不然琴酒很有可能就會發現這個孩子。
在貝爾摩德即将走到電話亭時,貝爾摩德向前走的動作突然頓住了。
一個穿着沙色風衣外套的青年斜靠在電話亭的門上,聽到動靜後,側頭過來睜開眼睛看了貝爾摩德一眼。
“哎呀呀,千面魔女小姐,你的動作還真是慢啊,都快要到我睡覺的點了。”
“太宰治?!”
貝爾摩德眯着眼睛,叫出了靠着電話亭的青年身份。
她毫不猶豫的舉槍對準了太宰治。
“勸你不要這麽做哦,不然你也不知道會付出什麽代價吧。”太宰治歪着腦袋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卻讓貝爾摩德感到惡寒。
港口Mafia最年輕的幹部,在叛逃離開港口Mafia後,港口Mafia卻沒有對其下通緝令,足以說明這個男人有多麽恐怖。
貝爾摩德完全不知道太宰治手中握着多少底牌。
更不敢去賭殺死太宰治她要付出什麽代價。
也許她根本沒有辦法殺死太宰治。
她現在的狀态可不算好。
貝爾摩德苦笑一聲,把槍壓低對準地面,“所以太宰先生等我是有什麽事嗎?還是說太宰先生要把我帶回港口Mafia?
用我換取足夠的利益,将功贖罪?”
太宰治在聽完貝爾摩德的話後,做出了一個想吐的表情,然後對着貝爾摩德連連擺手。
“魔女小姐你在說什麽惡心的事情,太惡心了太惡心了!”
貝爾摩德嘴角挂着微笑,表情平靜的看着太宰治誇張的演技,她的臉色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
“我來找你當然是因為別的事情要和你聊,比如angel,再比如cool guy。”
太宰治每說出一個單詞,貝爾摩德的臉色就更蒼白一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貝爾摩德語氣依舊平和,語氣和神情就像是聽到了什麽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信息。
但貝爾摩德垂在身側,握着槍的手指卻不受控制的顫抖。
“毛利蘭,江戶川柯南。”太宰治緩緩念出兩個名字,“魔女小姐,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哦。”
貝爾摩德的臉色終于陰沉了下來,“太宰治,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只是一些小忙而已,以魔女小姐你的能力,肯定能過做到。”太宰治聳了聳肩,緩緩走近貝爾摩德。
在即将越過貝爾摩德時,太宰治低聲的說了一句話,貝爾摩德的瞳孔猛的縮小。
“你——”
太宰治勾了勾唇,走進了樹林裏,靠着樹幹上的紅發男人在看到太宰治後站直了身體,坐上了駕駛位。
“走吧,織田作。”
“不用把柯南也順便帶回來嗎?”
“織田作就不要擔心了,會有人去接那個小鬼的。”
“好。”
*
迎接返程的幽靈船的是在港口響着警笛聲的警車。
當初跟着工藤新一跑了那麽多的案發現場,家裏還有兩個正在幹警察的。
伏黑惠聽到警笛聲的反應很平靜,甚至能産生一點親切感。
目暮警官最先走上船,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甲板屍體旁的毛利小五郎。
“怎麽又是你啊,毛利老弟。”
目暮警官真的很想詢問,毛利小五郎究竟是怎麽做到走到哪死到哪的。
要不是知道毛利小五郎不是那種人,他有時候真的會懷疑毛利小五郎是不是在故意給他刷業績。
“碰巧碰巧。”毛利小五郎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哈哈大笑。
跟着目暮警官一起上來的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給狼人的手腕上扣上了手铐,又在手铐上用衣服遮擋住,才先一步帶着人下了船。
“麻煩毛利老弟跟我一起去一趟警局,告訴我犯人的犯罪經過。”目暮警官伸手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肩。
“我?!”毛利小五郎不敢置信的伸手指了指自己,“目暮警官,今天的案子不是我——”
“我知道今天的案件是服部老弟破的,但現在都這麽晚了,他們可還是未成年哦,在場的人裏,你剛好就是最合适的。”
這個點已經到了未成年睡覺的點了。
毛利小五郎的視線落在了在場的幾人身上,除了他和美杜莎小姐以外,其他人全是未成年。
他自然也不可能把這件事交給一位女士,于是這件事就很順理成章的落到了毛利小五郎身上。
毛利小五郎嘆了一口氣,伸手勾住了目暮警官的脖子,“走吧目暮警官,早點解決,我好早點回家。”
“走吧,小惠,我送你回家。”工藤有希子也伸手勾住了伏黑惠的肩。
“不了,謝謝工藤阿姨,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處理。”伏黑惠的視線落到了手機消息上。
上面有着幸村精市發給他的消息,[伏黑,真田和柳有沒有聯系你?我聯系不上他們了。]
消息發來的時間是兩個小時之前。
他因為要處理船上的事情,把手機聲音開了靜音,剛好也錯過了幸村精市發過來的消息。
伏黑惠皺了皺眉,他記得今天他們才剛剛加入U-17的訓練基地吧。
按道理來說,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還有柳蓮二應該都在一起才對。
為什麽幸村會突然聯系自己,告訴自己聯系不上另外兩人了呢?
[他們是出什麽事了嗎?]
伏黑惠快速的編輯信息,然後把信息發送給了幸村精市。
過了一會,幸村精市才回複了伏黑惠的消息。
[今天在進入U-17基地之後,教練讓我們自行分成雙打搭檔,然後由兩個搭檔進行單打比賽。]
[輸的人就需要退出U-17基地。]
[真田輸給了我,柳贏了赤也,但柳把留下的機會讓給了赤也。]
[不光是真田和柳,輸的其他人也全都聯系不上,我有些擔心。]
看到由雙打搭檔打單打比賽這件事後,伏黑惠撇了撇嘴,呲笑一聲,然後才接着看其他的信息。
只是一兩個人聯系不上,的确很有可能發生了什麽意外情況。
但這麽多人聯系不上,很有可能是被教練安排了其他的事。
[U-17的教練把你們征召進U-17集訓,絕對不可能在最開始就淘汰一半有實力的網球選手。]
更何況過段時間的國際比賽,可是要求要有國中生參加。
伏黑惠和種島修二關系不錯,從他那知道了不少信息。
[種島學長之前和我說過,後山還有一個訓練的地方,真田和柳他們應該就在那邊。]
在上一次,伏黑惠的影子也感知到了其中一座山的樹林裏,有高中生在樹林裏跑來跑去。
之後才從種島修二的嘴裏知道了後山還有一個訓練的地方。
這件事以柳蓮二的信息途徑,應該也能知道,只是柳蓮二這次也是作為了離開的敗組。
[後山嗎?伏黑還真是靠譜,有空的話,我會去後山上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