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撿到魔法師的概率是？

第35章 章

第 35 章

這日教學研讨會結束，劉院長叫住寇寒，問他怎麽突然改了MIN論壇的選題。

“感覺非歐幾何可以探讨更多的可能性，也更容易結合實際，講起來會更有趣一些，更符合論壇的基調。”寇寒垂下眼回道。

劉院長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行，你覺得能講就行。”

寇寒在夏谷發生的事情他已經聽于大夫說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細節，但卻知道他的病已經徹底好了。這下他更放心把一些教學任務交給寇寒去做，也更對他放開手腳了。

寇寒自然也知道之前劉院長對他的照顧，加上他現在也更願意在學校把自己的生活填滿，可以說他們之間達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共識：寇寒會作為主要接班人來培養，同時也會肩負更多的科研任務。

MIN論壇上，寇寒的課題果然引起了觀衆們的強烈興趣，會後讨論上無數雙手舉起來想要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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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後的晚宴上，照舊推杯換盞。

寇寒因為這次課題的成功，成了大家追逐的對象。

他本不喜飲酒，但礙于場合實在不好拒絕，兩三杯下肚便找了個借口逃去外面喘口氣。

外面是個法式古典的花園，玫瑰花叢拼成的模紋花壇彰顯着高雅和品味。正值夏季，花園裏的紅玫瑰開得惱人。

寇寒擡眼看去，只見天上一輪滿月，亮如明燈。

他突然想起之前也是這樣的宴會之後，他偷溜出來在路邊等車，灼焱突然騎着單車來接他。他還記得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到灼焱的樣子，那樣意氣揚揚，那樣青蔥帥氣。他當時被灼焱載着，心中是如何的悸動。

原來，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他了。

他走下臺階，往模紋花壇裏走去。

兩邊的玫瑰花叢突然開始搖曳起來，像是有人躲在花叢後面搖晃。

寇寒停下腳步，盯着那兩叢玫瑰花。

只見那兩叢半人高的玫瑰花搖晃得更劇烈了，花枝搖晃出的殘影裏顯現出一個身影來。

寇寒的心仿佛要從口中跳出，他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灼焱？是你嗎？”

……

無人應答，只那兩叢玫瑰花搖晃得更劇烈了。

“我一定是瘋了。”寇寒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

他轉身準備回去，突然一陣大風襲來，漫天的玫瑰花瓣環繞着他，在他腳邊、腰間、手上、頸間纏繞飛舞着，像是一場由玫瑰花瓣組成的龍卷風，而他就是漩渦的中心。

寇寒伸出手，一片花瓣飄落在他手心裏。

火紅的，帶着溫熱的，仿佛鮮血染成的花瓣，就這樣依偎在他手心裏，像是在蹭他的手心。

寇寒将手心放到鼻子下面，輕輕嗅着，胸中如飛鳥振翅。

這花瓣上有灼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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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塔瓦塞澤所拉，寒潭深處。

寒潭幽深的水面上飄着成片成片的血跡。

灼焱無所謂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握着通關文牒的手上布滿血痕，觸目驚心。

“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可以過去了！”

“都跟你說不行了你非不信，師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詭虛客一把撈起他，對着他一通恢複咒打了過去。

灼焱咳了幾聲，咧嘴笑道：“我不是不信師父您，只是如果有億萬分之一的概率我也想嘗試一下。您看，我嘗試之後發現不行，這不就不再往錯誤的方向努力了嗎。而且我看到寇寒了！他一個人在花園裏好孤單，我必須快點回去陪他！”

詭虛客控制着力度給了他一腳，後者卻因為虛弱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詭虛客無奈地又一把扶住他，道：“以前聽人說人類都是最可怕的生物，我還不信，這回我是真的信了。不過是相處了幾個月，你就對那個寇寒這樣念念不忘，真不敢想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你是不是連因塔瓦塞澤所拉也不想回了。”

“師父師父，”灼焱嬉皮笑臉道：“我可舍不得您啊！就算過去了，也會時常回來看您的，您放心吧！”

詭虛客啐道：“我有什麽不放心的，你先過去了再說吧。”

灼焱被說的有些神傷。

他和師父兩人合力，沒日沒夜地施法尋找，總算是找到了寒潭深處的穿梭陣法。可惜這個古老陣法被損毀了，灼焱怎麽念咒都去不到人類世界。

最後詭虛客與他合力施咒，幾乎流了半身的血，他也只是能化作玫瑰花瓣，在人類世界走了一遭，連一句話都沒能和寇寒說上。

詭虛客見他這樣，忍不住說道：“其實……博學如我，還知道一個法子可以去往人類世界。”

灼焱一下子跳起來：“師父你既然知道別的辦法，為什麽不早說啊！求您快告訴我怎麽做可以去人類世界，不論多難我都不怕！”

“不，不是難不難的問題。雖說這個古老咒語确實會有副作用，且在每個人身上的副作用都不同，但最重要的時候，這個咒語需要兩個人締結之後才能生效。”

“締結？”

詭虛客點點頭，“是的。所以我之前沒有說起過這個咒語，就是因為你和那個人類明顯不可能締結過嘛。說出來又辦不到，不是徒增煩惱麽。”

締結是因塔瓦塞澤所拉兩個人直接建立關系的最高形式，象征着兩人同生共死，相當于人類世界的結婚。

兩個人舉行締結儀式之後，會在血液裏自動生效，這兩個人便有了不同尋常的關系。

“締結……締結……締結……”

灼焱嘟哝着，快速踱着步走來走去。

突然，他腳下一停，一拍腦門，驚喜道：“我和寇寒，締結過啊！”

這回輪到詭虛客驚訝了。

他斜眼看着灼焱，道：“你是不是急傻了？你和那個人類締結過？這怎麽可能。”

“師父，締結儀式是不是兩個人各自劃破手指，将三滴血滴進聖杯中混合，然後各用手指點一滴放到舌尖上？”

“是啊，怎麽，那個人類跟你搞過這種對人類來說奇葩到邪門的儀式？”

“那倒沒有。”灼焱整個人都輕快起來，嘴角怎麽都壓不住：“不過我們在危難之時，确實相互喝過對方的血。”

詭虛客審視着灼焱，皺眉問道：“你是說過那個人類是個大學老師吧，人類世界大學老師這個職業這麽危險的嗎？”

灼焱這回咧嘴笑開了，把寇寒低血糖暈倒時他給喂血和寇寒腳踝被割傷時他給舔舐治療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說到最後，他才有些不确定地問道：“師父，這是不是也算締結啊？”

詭虛客尚未從他有些過分的描述中回過神來，愣了一下，才道：“算的吧，我覺得應該算的。要不你試試那個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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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平央大學的年輕老師們都非常地緊張，因為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職稱評定時期。

有些講師們的聘期已到，如果這次再評不上副教授或者教授的話，就會面臨着被解聘的困境。

許谷雷最近時常往寇寒的辦公室裏跑，求他幫自己看看答辯的課題和資料是否有通過的希望。寇寒對他沒有在灼焱消失不見之後問東問西的邊界感十分感激，自然是傾盡全力幫他。

“寇老師，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許谷雷誇張地作了個揖，“以後但凡是寇老師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招呼一聲，我一定萬死不辭！”

寇寒面無表情地把他扶起來，“不必了。”

“那怎麽行！等評定結束，我一定要請你吃個飯，到時候我多找幾個朋友，咱們一起玩玩，肯定讓你開心起來！”許谷雷擠眉弄眼道。

寇寒正要回絕，電話突然響起。

他拿起手機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但看前四位數是平央大學內部的電話。他示意許谷雷要接一下電話，接聽起來問了好。

“請問是寇寒寇老師嗎？”

“對，我是。”

“有同學舉報您師德不端，數學學院內部聽證會将于明天下午3點在主樓六層602舉行，請您按時到場接受審查聽證。今天請您于下午1:00之前離開辦公室，且不要攜帶任何辦公用品，屆時會有專人到您的辦公室進行檢查。”

寇寒一愣，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與“師德不端”這樣的詞放在一起。

他自知自己沒有許谷雷那樣八面玲珑的性格，也沒有劉院長那樣學術泰鬥的地位，但他自認自己在平央大學這麽多年以來，一直兢兢業業，從未遲到早退過。對待學生，雖說不上是如沐春風，但也是有問必答、認真對待。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被舉報，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誰舉報的。

一旁的許谷雷見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僵，連忙問道：“寇老師，怎麽了？”

寇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人商量，便跟他實話實說了一番。

許谷雷一聽，怒道：“哪個不開眼的竟然這樣誣蔑你？該不會是有人覺得把你拉下來，自己就能評上教授了吧？”

寇寒倒沒想那麽遠，只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寇老師，你放心！明天我幫你去做證！一定還你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