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make me wanna die……
第76章 76.make me wanna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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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遙被他掐得呼吸一窒, 被壓迫的喉嚨發癢,她激烈地咳嗽,她用力拍着明庭手臂, 艱難質問:“你想掐死我嗎明庭?”
他的臉離得很近,鼻尖還戳着她臉頰,在她以為明庭真的想掐死她的時候,他忽然渾身洩力, 松手擁住了她。
那雙手臂在她腰後收緊,驕傲的雄獅朝她低頭, 頹萎地伏在她肩膀。
他沉重地喘氣, 一聲重過一聲,“為什麽要答應?為什麽要答應?”
耳邊響起他低啞幹澀的追問,舒遙不解,緊蹙着眉推開他,“你在說什麽啊?”
與他通紅的那雙眼對視的時候,舒遙心中一震, 他倔強又柔軟的一雙眸,竟然泛起了水光。
回想他剛才的舉動和質問,她好像明白了些什麽,忽地笑出聲來。
她伸手擦過他眼睫,指腹傳來一絲微涼,“你怎麽比我還愛哭啊哥哥?”
明庭單手撐住汽車座椅,視線裏的少女眸若燦星,唇紅齒白, 正微微偏着頭打量他。
情緒突然斷了一截,他出神凝望着眼前人,遲遲開不了口說話。
好像被耍了, 但又有些不确定。
“誰是我男朋友啊?”眼前人面帶喜色追問,“你不是我哥哥麽?你還想算我的什麽?男朋友?”
“嗯。”他鄭重其事地點頭。
舒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呆萌逗笑了。
她昂着下巴別開臉,哼了一聲,“我才不要你這樣的男朋友,前一天才說過會放手給我自由,今天就恨不得掐死我!動不動就要打我罵我的男朋友我可不敢要!”
知她氣惱,明庭也不計較她說什麽。
“掐疼了麽?”他問。
舒遙還凹着氣勢不理他,他便靠近牽住了她的手,擡高,放在脖頸上,“那你也掐我。”
舒遙沒想到明庭會是這樣的反應,他看過來的眼光澄澈水亮,鼻尖微微發紅,一雙唇粉潤柔軟,一副任她欺負的模樣。
她狠下心掐住他,用力,使勁,可他面不改色身形不移,甚至都不咳一下,還很淡定地說:“不然你兩只手一起?”
舒遙松了手,憤忿道:“我才懶得掐你,硬起來硌得我手都疼!”
話音剛落,她猛地意識到不對,驚慌收聲看向窗外,以為無事發生,奈何那抹緋紅迅速漫延到脖頸,身後跟着傳來他惬意的笑。
明庭伸手一撈,她整個人都坐到了他懷裏,她極力偏開臉,他單手扶着她脖頸追過來看她,“有這麽硬麽?硌得你手都疼?”
舒遙紅透了臉,羞憤欲死,閉着眼一股腦輸出:“不知道不清楚我瞎說的!”
明庭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看她時,滿眼都是缱绻,他笑着打趣:“我說的是脖子,你說的是什麽?”
舒遙睜眼推他,“我說的也是脖子!”
明庭向後靠,她也跟着倒在他胸口,再一次回到他懷抱,她的心也跟着落到了實處。
他的手在不知不覺間變暖,再一次圈住她脖頸時,她下意識握住他手腕想要推開,他微垂首,盯着她側頸,說:“好像紅了,讓我看看。”
舒遙聽話昂起脖頸,頭往一側偏,長發盡數往一邊垂下,明明是娴靜優雅的姿态,偏她嘴裏罵罵咧咧:“這麽長時間不見,一見面你就掐我,你幹脆把我掐死好了,把我掐死你不僅沒有妹妹也沒有——”
覆在她脖頸上的手一頓,“也沒有什麽?”
她緊閉着唇不肯說話。
明庭指腹溫熱,在她脖頸緩慢游走,像羽毛,一下又一下撥弄着她的心弦,讓她好癢。
身子驟然一緊,是他吻上了那片雪頸,濕軟的舌尖探出,輕輕舔舐着她被掐過的位置。
是安撫,也是赤.裸裸的勾引。
她雙手推着他,“不要,這是在大街上。”
車窗外人來人往,兩輛豪車一前一後停在路邊,實在太過惹眼,有不少人在往車內看,有的甚至掏出手機拍照,明琛這輛車的車牌很特殊,只有一個數字9,偶爾會出現在港島娛樂新聞的頭條,同時伴随着誇張炸眼的彩色标題,令人難堪。
她不想出現在頭條。
明庭松開了她,關上了後排的隐私簾,眼見她原本雪白的脖頸多了一抹鮮豔的紅,他滿意退開,問她:“你要去哪裏?”
舒遙從他腿上下來,嘟囔道:“你不是知道嗎?”
一提到別的男人就情緒失控,這是病。
明庭再一次捉住她的手,“可以不去麽?”
“那怎麽行?是媽媽讓我去的,她想讓我跟若雲阿姨和頌青哥哥說清楚。”
“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舒遙狐疑看着他,“你怎麽說的?”
明庭又恢複了他那混不吝的語氣,說:“讓關頌青那小子別打你主意。”
舒遙捏緊拳頭朝他打過去,“你怎麽能這麽說!他可是你從小長到大的兄弟!”
明庭接住她毫無殺傷力的拳頭,佯裝不滿:“從小長到大的情分還打我女人的主意,他可真夠兄弟。”
“什麽呀!”舒遙一把抽回手,“頌青哥哥才不是你說的那樣!”
明庭深吸了口氣,正要開口解釋,卻被舒遙指着鼻尖教訓,“你再亂吃飛醋我不理你了。”
她放下手,不滿道:“我和頌青哥哥一直都是以兄妹身份相處,從未逾越,我們兩家又是這麽好的關系,你怎麽可以那樣說?頌青哥哥對我那麽好,對你也好,你這樣說多傷他的心啊!”
“不舍得傷他的心,就舍得傷我的心麽?”
明庭又将她抱在懷裏不放。
“我不是和你在一起了嗎?!”
舒遙急道:“那你就不能忍着點兒說兩句軟話先把長輩安撫好了再說嗎?!我們兩家這麽好的關系,要是真因為我變僵,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舒遙把話說得很絕,就是不想讓明庭再沖動行事。
卻不想明庭聽完,竟是輕松笑了。
“你笑什麽?”她斜着觑他一眼。
聽到那句“在一起”,明庭眸中的欣喜就快要溢出,他收緊手臂,靠近親了一下她的臉。
“我沒有那麽說,但我确實也說了。”
“你說的什麽?”
明庭安安靜靜看着她,淨透的一雙眸印着她此刻的模樣。
他遲疑了一瞬,“那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都這麽說了,料想也不是什麽好話,舒遙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你說吧。”
他扶正她的臉,鄭重其事地開口:“我說,你爸爸在臨終前把你托付給我了,希望我能好好照顧你,我說,這個世上不會再有人比我更愛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愛你一輩子,以前是以哥哥的身份,以後,是老公。”
舒遙聽完,幾分怔然,心頭升起一股暖意,可她還有些不相信,“你真這麽說的?”
“嗯。”
他點頭的樣子很是乖順,像是還在怕她不高興。
但她并沒有不高興。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獨自去面對這些,我只想要你安安心心和我在一起,別的,你都不必考慮。”
舒遙微微垂着眸,思緒已經飄遠。
這時候想來,明庭好像除了強迫她做.愛以外,确實在兌現他曾經的諾言。
從接管阿公手下的産業,到說服家人,到解決她的“口頭婚約”,到規劃他們的未來,他都沒讓她操過心。
但也正是因為他不想讓她操心,所以她對他的努力一無所知,到頭來,苦了他,也苦了自己。
她擡起雙臂勾住他後頸,心無旁骛地吻住了他的唇。
在澄園的那一個月,她也無比思念這雙柔軟的唇,好幾次夢魇醒來,她流着眼淚想要找尋他的懷抱,一伸手,身側空空如也,那時候她才知道,她并不會因為自己能離開他獨自生活而欣喜。
她時常想,對她來說,這種“獨立的生活”這輩子體驗一次應該也就夠了,與他分開并不意味着她能真正獨立,和他一輩子在一起也不代表她只能依附于人。
她有獨立的意志,獨立的思維邏輯,行動能力,還有堅定的內心,那她無論在哪裏,跟誰一起生活,都是獨立的人,完整的人。
唇舌難舍難分,他含住了她舌尖就不肯放,她被他吻得唇舌酸軟,只能由他索取。
喘息聲漸重,車內氧氣開始減少,她難耐地輕吟出聲,雙肘撐在他胸膛與他拉開距離。
“好硬。”她軟綿綿地說。
隔着衣服都硌得她不舒服。
明庭抵着她額頭輕輕笑,又将她往懷裏壓了壓,他還迷戀她的唇,一直貼在她唇邊。
“那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舒遙低低笑出聲來,剛要說話手機就響了。
她突然想起來!她今天出門是要去機場接人!
她慌慌張張翻出手機,是明麗。
明庭正要伸手接過,她一把蒙住了他的嘴,自己接起了電話。
明麗在電話那頭嗔怪:“小丫頭是不是去哪裏偷玩啦?你若雲阿姨都快到家了還不見你人影!”
舒遙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明庭從容接過電話,說:“車壞了,我沒讓她去,我們這就回來。”
話說完,他也不管明麗還要不要說什麽,直接挂斷了電話。
舒遙怪他瞎說,明庭捉住她的手不放,饒有興致問:“那你剛才準備怎麽說?”
舒遙答不上來。
明庭将她按在胸口,長舒了口氣,“反正都要撒謊,不如就我來,到時候她們要怪也只會怪我。”
舒遙靠在他肩膀擡頭,視線裏是他微微滑動的喉結和閃閃發光的項鏈。
“哥哥。”她輕輕喊。
“嗯。”
“我愛你。”
明庭本來閉眼靠着座椅休息,突然聽見這句話,立馬睜開眼。
懷中的姑娘柔柔依着他,像他在澄園見過的白梅,看着柔柔弱弱,其實堅韌耐寒,愛他的時候絲毫不吝啬她的芬芳,晾着他的時候碰一下都要結冰。
看來這冰,總算是化了。
他笑:“幫你撒個慌就能得一句‘我愛你’,太容易,你這‘我愛你’說得不走心,重新說一遍。”
誰不知道他這句話的重點是“重新說一遍”?
她才不要重新說!
她側過臉抱住他脖頸,“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