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make me wanna die……
第69章 69.make me wanna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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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創造了一個絢麗迷幻的夢境, 舒遙已經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好像是暖春的花園,薔薇的香氣被蜜蜂釀成了蜜, 曉風陣陣,拂來醉人的香甜。
她被人抱着,思緒游離在身體之外,她渾身無力, 像弱柳東倒西歪,她摸到一片滾燙細膩的皮膚, 掌心之下好像還有血液在搏動, 她不用睜眼看也知道,這是她的哥哥。
她強撐着睜開眼,抵住他額頭,四目相對,卻因為離得太近什麽都看不清楚,她又退開。
她開始分辨這片夜色, 也看清楚夜色裏的人。
濃如墨色的雙眸,淡若白雪的皮膚,挺如山脊的鼻梁,柔若春水的唇瓣。
她伸手撫上,小小的血痂微微凸出皮膚表面,哥哥受傷了。
“疼麽?”她綿綿地問。
明庭握住她的手,說:“不疼。”
舒遙雙眼迷離,懵懵地問:“是誰弄傷了你?”
明庭啞然失笑:“一個調皮的小寶貝。”
“壞蛋!”舒遙撅着嘴罵道, “是壞蛋!”
明庭微微發愣,舒遙已經重新環住他脖頸,頭一歪就靠在他肩膀, 又遲緩地說:“弄傷哥哥的是壞蛋!”
明庭揚着唇角,沒接她這話。
舒遙渾身無力,靠在他肩膀總感覺要往下滑,她收緊雙臂,半跪在床上往前挪了挪,利器在重壓之下變得兇狠,舒遙感覺癢,難耐地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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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庭被她撞得沉沉悶哼一聲,偏這丫頭調皮,她像是找到什麽纾解的方法,騎馬似的前後扭動着腰肢,瞥見他側頸上還未消退的紅痕,她還甜膩膩地說:“幫哥哥親親就不疼了。”
明庭差點失控出聲。
妖精,要人命的妖精,他箍緊了腰肢不許她再動。
舒遙的吻毫無章法,又吮又咬,舊的紅痕未消,又添新的紅痕,直到一口咬住他的喉結,他受不了往她臀上拍了一下,“別鬧。”
喉結上下滑動,舒遙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驚喜退開,用手指着他喉結說:“它會動!”
明庭惡劣地頂胯,“不止它會動。”
舒遙被撞了一下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她開始往後退,好奇地盯着被她裙擺罩住的那一團。
夜燈很暗,光線被遮擋,舒遙視線的落點是被西褲包裹住的身體,西褲本是剪裁合襯,這時候卻顯得不那麽貼合。舒遙想起以前,哥哥每次出差回來都會給她帶禮物,有時候是貴重的珠寶,有時候是設計精巧可玩性高的機械玩具,有時候是一些古董店裏淘來的古董字畫、稀奇樂器和樂譜,還有一些吃的,雖然每次都得不到她的好評,但她很享受每一次拆開禮物時的驚喜。
“是禮物嗎?”她直勾勾地盯着那裏。
明庭渾身的血液都往那處湧,他忍不住咳了聲,“你也可以這麽理解。”
“那我可以拆開嗎?”舒遙歪着腦袋看他,一臉的天真。
“你......”
明庭的話還沒說完舒遙就已經動了手,感覺輕松的瞬間,舒遙盯着它蹙緊了眉頭。
“怎麽了?”看她這般神情,明庭心裏竟然在打鼓,“很難看麽?”
舒遙盯着它搖搖頭,好奇伸手碰了碰,燙的,還彈了一下,她猛地縮回手一把将他抱住,聲音帶幾分驚恐:“它竟然是活的!”
明庭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本着不和醉酒的人計較的心理,他将人擁住安撫,“別怕,不是什麽厲害的東西,你一口就能吃掉。”
舒遙“哼”一聲:“我才不要吃。”
她說完,又遲疑地退開看他,“好吃嗎?”
他坦言:“我不清楚。”
舒遙看看它,又看看明庭,一臉認真地問:“怎麽吃?”
明庭抱緊她,摸出道具迅速準備好,舒遙什麽都看不到,只是聽見撕開了什麽,她被明庭稍稍托起,而後重新坐下。
舒遙抓着他的胸膛撐起身,明庭嗓音帶啞問她:“是不是不吓人了?”
他引導着說:“你看,它很溫順的,也很聽話,你想讓它如何它就能如何,”他靠近她耳邊,“它能讓你快樂。”
可是舒遙還是覺得好可怕,這東西一點都不聽她的話,她明明吃不下它還硬要往裏擠,讓她好難受,這跟以前那些禮物一點都不一樣!她不喜......嗯,這感覺好奇怪,為什麽會變得這麽舒服?她靠近抱緊了明庭,任由他托着自己上下,這好像也是個可愛的東西,能帶給她直達心底的快樂,她決定再給它一點機會,不那麽快否定它,畢竟是哥哥給的禮物,哥哥給的永遠是最好的。
舒遙有些昏昏欲睡,她一直靠在明庭肩膀輕輕嘤咛,聽起來是很舒服的聲音。這樣的姿勢容易進得很深,明庭擔心她會痛,一直控制得很好,只進了一半,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聽她呼吸均勻,他不忍心再把她弄醒,他一直很輕,持續時間也很長,直到托着她的雙臂酸痛難耐他才結束,之後便是耐心的清理工作,她一直睡得很香。
不知道這丫頭明早醒來會不會想起今夜這驚世駭俗的發言和舉動,也不知道她清醒時又會對他報以什麽樣的态度,總之,這個夜晚太美好,美好到他想一輩子銘記在心。
她還是像以前那樣關心他,依賴他,對他給的“禮物”毫不設防,她對他總是有無限的耐心和包容,無論他給什麽,她都受着。
她的情感很豐沛,卻被一道閘門牢牢鎖住,他打破了她的封鎖線,希望她的情感流洩千裏,湧進他這裏。洪水爆發總是伴随着傷害,源自她自身的,也有她帶給他的,他在等她平靜,或者說,等她想清楚,他們已經沒有別條路可以走,攜手往前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擁着她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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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舒遙身邊沒有人,她不清楚明庭昨夜有沒有與她一起睡,她只記得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暖春,花園,晚風,香甜,還有哥哥。
嗯......以前的哥哥。
她還是喜歡以前的哥哥。
醒來又是暗無天日的一天,她扯着嗓子喊聞雅,聞雅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手機沒在我這裏。”
舒遙已經沒了之前的憤怒,不在就不在吧,她倒要看看這個混蛋究竟能把她關多久!
她想了想問:“能不能給頌青哥哥打電話讓他來家裏陪我?”
聞雅驚異地挑眉,合着明庭壓根兒就沒有跟舒遙說過春節要商量他倆訂婚的事。
她好奇:“你和關少爺走得這麽近,不怕明總吃醋麽?”
“他憑什麽吃醋?!”舒遙氣憤道,“頌青哥哥比他對我好多了!這麽多年從未惹我哭過,每次看我不開心還變着法子逗我開心,可他呢!不僅讓我哭,還對我又打又罵,還要虐待我囚禁我!就算吃醋也是他活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舒遙一把拉過被子翻身看向落地窗,心裏翻湧的憤怒就像窗外呼嘯的寒風,有摧枯拉朽的破壞力。
聞雅靠在門邊,幽幽發問:“所以你是喜歡關少爺的?如果家裏要安排你們聯姻,你也願意?”
舒遙忽地回過頭看她,遲滞了一瞬,“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聞雅攤了一下手表示無辜,“我是順着你的話說的,你覺得明總不如關少爺對你好,又總是想讓他陪你,那肯定也喜歡他吧?”
舒遙愣了一下,“我是喜歡他不錯,可是......”
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話說到這裏,舒遙突然感覺有束光照進了她腦子裏。
聯姻?
這就是明庭最近吃錯藥的原因嗎?
因為家裏有意讓她和頌青哥哥在一起,所以明庭才把她關起來?還對她做那種事?
她心裏突然酸脹得厲害,這根本就不公平。
既然事情與她有關,為什麽她毫不知情?她既不希望婚姻交由他人主宰,也不希望明庭自作主張。
如果養育之恩需要收取回報,那也應該是由她提出,或是友好協商,而不是兩股力量各自一意孤行,反倒将主人公排除在外。
這對她不公平,對頌青哥哥也不公平。
且不論頌青哥哥對她有沒有男女之情,若是兩家一拍即合,這又将他和明庭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置于何處?将她和兩位哥哥這麽多年的兄妹情置于何處?
她感覺心中有把火在燒。
“遙遙?”
聞雅看她好一會兒沒說話,怕她胡思亂想,出聲喊了一下她,舒遙緩緩擡眸看她一眼,又偏過視線,沒再說一句話。
得,看來是說錯話了。
這一整日,舒遙都把自己關在房間,她披着條羊絨披肩窩在沙發,手裏捏着爸爸留下的那塊無事牌,一直癡癡地看着窗外。
芳蕤園四季的景色都不一樣。
本該蕭條的冬日,因早早送進園中的聖誕樹和冷杉營造出茂盛的綠色,落葉樹都被擋在園外,園中花卉也挑選了應季的品種早早更換,色彩雖不如夏日豐富,卻也不見任何頹敗之勢,就好像冬天根本沒有來臨,也不會對這座花園産生任何影響。
明庭把她關起來,也就像裝飾這座花園一般,以為她不知情,以為達到最終目的,便可以将家庭矛盾和情感沖突囫囵揭過,可花園裝飾得再美麗冬天都會如期而至,不是冬天沒對花園産生影響,而是園中花木一直适應着冬天。
她若乖乖聽話,不哭不鬧,也許事情真的可以朝着順利的方向發展,可他對她的漠視和強迫,并不會随着冬天過去而消失,甚至在未來的某一天,還會舊戲重演。
這是他一直以來認為“正确”的處理方式,唯結果論,不折手段。就像他當初處理商庭洲一案,僞造親子鑒定,說服她演戲,抛出煙霧彈,渾水摸魚,只要最後能達成目的,他并不在乎過程中使用的手段合不合法,道不道德。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的這些手段會使到自己身上。
她并不是不會反抗,只是因為深愛着他,她才像這園中的花木一樣,不斷适應着冬天。
可是冬天多無情啊,他并不會因為花木脆弱就變得暖一點,他只需要下一場大雪,就能要了花木的命。
“遙遙?”房間門被聞雅敲響了,她沒回頭,聞雅進門說,“晚餐準備好了。”
她收回視線,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放下無事牌起身跟着聞雅下樓。
因為心不在焉,她腳下的步伐顯得虛浮,聞雅一直小心看着她,生怕她出什麽意外。
梅姨這幾天一直換着花樣給舒遙補身體,今天是蟲草鴿子湯,端上桌之前已經撈去了鴿子肉和蟲草,只有少許枸杞飄在澄黃的湯裏。
炖盅很燙,梅姨放在盤子上端過去,并小心囑咐舒遙:“當心燙手。”
舒遙拿起勺子喝湯,剛喝了兩口就聽見聞雅手機響。
聞雅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水吧臺接電話。
室內很安靜,舒遙能聽見一點點聲音,對面的語氣似乎很急,她跟着擡眼。
聞雅聽了兩句立刻朝她看過來,電話挂斷,她瞪大了眼睛說:“遙遙,你媽媽醒了!”
“當啷”一聲,舒遙手中的勺子滑落,掉進炖盅激起一朵透明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