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複合 選你,當然選你
第62章 複合 選你,當然選你。
大學城派出所, 一如既往燈光通明。
夜幕中疾馳而來的黑色跑車剎停派出所門口,副駕車門推開,跑出一位匆匆忙忙的年輕女子。
梁澤望着焦急邁上臺階的岑依洄, 微微擰眉。
撥轉方向盤, 側方停入路邊車位的同時, 內心疑慮越來越深:岑依洄到底被偷了什麽值錢東西?
先前得知岑依洄遭遇入室盜竊, 梁澤一顆心全部懸在她的安危上。
如今冷靜下來, 仔細分析事情經過, 發現了不合常理的疑點:依洄是個聰明的女孩, 遇到危險, 分得清孰輕孰重, 怎麽可能因為一些身外之物,冒險攔截入室的小偷?
很不符合岑依洄的性格。
車停穩, 梁澤骨節分明的手指,頓在方向盤和操作杆, 鋒銳的五官在暗淡車廂中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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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警官半彎腰,保溫杯擱置在熱水鍵正下方, 藍色飲水桶咕咚咕咚升騰大團氣泡。他聽見有人進門的動靜, 回過頭。
接待的警員介紹:“這位是岑依洄的哥哥, 陪她來認領被盜物品。”
李警官颔首,“她在裏面填表格, 很快的, 你坐邊上稍等會兒吧。”
派出所雖然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但除非緊急狀況,一般領取失物這類事項,都是讓工作日白天辦理。梁澤狀似随意地聊起。
李警官擰上保溫蓋:“按照流程,是這麽個說法。但上次你妹妹來報案, 在派出所哭得傷心,說丢失的首飾特別特別重要。所以抓到人後,我們第一時間通知她。”
梁澤抓住關鍵詞:“首飾?”
“你不是她哥哥嗎,她沒跟你說”李警官觑梁澤一眼,“就是一個紅色皮盒,裏面裝了一枚胸針。幸好胸針嵌的是寶石,不是黃金。保濕不好估價,小偷沒來得出手。”
胸針。
一定是他送岑依洄的舞伶胸針。
派出所天花板上的長圓柱燈管,光芒蒼白強烈,落在梁澤身上,映出他怔然失語的神情。
下一瞬,李警官語氣陡然嚴厲:“路見不平懲惡揚善是正确的,但前提是保證自己安全。這小偷不是普通小偷,兩年前有被告性騷擾的前科。這次能抓到他,也是因為他賊心不死,又在那棟宿舍樓附近溜達。”
後怕的滋味,讓梁澤止不住心慌。
梁澤無比慶幸,帶岑依洄住回建德花園。
與此同時,又無比後悔,他當初根本不該讓岑依洄單獨返校。
甚至因為喝多酒,沒在第一時間接到岑依洄的求助電話。
岑依洄填完表格,領好物品,回到大廳。
一擡眼,與梁澤充滿隐秘占有欲的怪異眼神交彙,她不由愣住。
梁澤問:“都處理完了?”
岑依洄點頭。
“嗯,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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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車馬達的聲浪兇悍地回響在夜色之中。
岑依洄忽然想起,她十五歲初到梁宅,夜半時分常常被庭院張揚的引擎聲吸引。
從車庫到梁宅主樓,那段路,不長不短。路上梁澤晚歸的俊朗身影,深刻印在岑依洄的少女記憶中。
曾以為無法親近的高高在上的男生,後來照顧她、喜歡她、熱情珍惜地擁抱她。
岑依洄隔着背包,默默抱緊失而複得的胸針。心想,曾得到過梁澤的喜歡和追求,已經是幸運。
妄求長久,結果往往是求之不得,所以放手是正确的。
等岑依洄回過神,才發現這條路不是通往建德花園,而是江蘭灣。
換做其他陌生男性,岑依洄必然心生警惕,但對象是梁澤,哪怕他今晚的行為略顯出格和幾分詭異,她也認為自己很安全。
梁澤停下車,讓岑依洄跟她上樓拿東西。
岑依洄原本以為,是讓拿她先前遺留的物品。
然而梁澤進屋後,脫了外套,摘下手表,調高室內溫度,指着茶幾上原封未動的筆記本電腦盒子:“你的電腦被偷了,我幫你買了新的。”
岑依洄轉過身:“梁澤哥哥,謝謝,但是不需……”
梁澤打斷:“你都叫我哥哥了,一臺電腦而已,我願意送你。”
梁澤目光灼灼,凝視岑依洄,慢慢走近:“還損失了哪些重要物品?我都補給你。”
岑依洄聞到梁澤身上的清冽香味,“沒有了,就電腦比較貴重。謝謝梁澤哥哥,電腦我收下了。”
她內心實際想法:電腦買都買了,那就收下,後續找機會給梁澤轉筆。當務之急,是先離開江蘭灣,梁澤的表情怪怪的。
剛有擡步趨勢,一條手臂,橫住她的去路。
梁澤笑了笑:“我話沒說完,你走哪裏去?”
岑依洄再心大,也察覺梁澤來者不善,她放軟聲音商量:“梁澤哥哥,我累了一天,有事明天再說行嗎?”
“明天,你不是約了人吃飯?”
“吃飯是晚上,”岑依洄強調,“聊的也是蘇睿的治療方案。”
梁澤拽住岑依洄的手臂,稍一用力,将她拉入懷裏。掌心按住她的背脊,偏頭在她耳邊說:“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說實話,我就放你走。”
岑依洄明白掙紮是徒勞:“你問。”
“遇到入室盜竊那晚,警察說,你抓住那人不讓走。”梁澤問,“他到底偷走了什麽重要東西?”
岑依洄嘴唇微動,尚未出聲,梁澤淡淡道:“如果你的回答是電腦,那麽談話到此為止。”說完,情不自禁地輕輕吻了下岑依洄發頂:“我被你提分手,真的很生氣,你最好認真回答剛才的問題。”
岑依洄仰起臉,梁澤的瞳孔漆黑深邃,仿佛要把她吸進去。
很明顯,梁澤已經知曉事實。
“胸針。”岑依洄低下頭,“我看到他偷走了你送我的胸針,腦子一熱,就追上去。”
靜了半晌。
“你很沖動。”梁澤說。
“是很沖動,我知道。”岑依洄抿了抿唇,“如果給我足夠時間分析思考,我未必會追上去。”
梁澤聞言,不僅沒有放開岑依洄,手掌反而暧昧地在她肩頭和背部游走:“下意識的反應,才是真實情感的表達。胸針是我送的,你喜歡我。”
“我從沒否認喜歡你。”
“雖然不否認喜歡,但你深思熟慮之後,卻打算放棄我。”梁澤的聲音冷森森,“看來,我就不該給你深思熟慮的機會。”
話音剛落,梁澤低下頭,定定地看了幾秒,嘴唇貼上她的。
梁澤不是在接吻,根本是懲罰和發洩,把岑依洄硬生生咬到疼。
“梁澤!”岑依洄推梁澤胸膛,他紋絲不動,反倒将她壓在旁邊的沙發。邊吻,邊解開她的衣服,像是要證明什麽,用力地在她柔滑細膩的肌膚上,吸咬出斑駁紅印。
岑依洄漸漸感到事态嚴重。
她被壓得幾乎無法呼吸,衣服零零落落散開。
客廳的空氣在水聲中不斷升溫。
梁澤将岑依洄的手臂固定身體兩側,埋着頭,咬她平日遮擋的部位。
岑依洄難受得拱起身,卻意外把自己更深入地送到梁澤嘴裏。
梁澤毫不客氣,徹底褪去她的上衣。
岑依洄忽然覺得委屈,語氣帶了自暴自棄的意味:“梁澤,你不能這麽做。我們已經分手,你不可以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分手”二字戳到梁澤的敏感神經,他停下動作,直起身,跨坐在岑依洄腰間。
從這個角度,俯視岑依洄,她整個人被弄得亂七八糟,有點脆弱,但又漂亮得驚人。
“依洄,既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分手?”梁澤喘着粗氣,“難道就因為你那些對未來虛無缥缈的擔憂,我們就該錯過嗎?我不同意,你想都別想!”
岑依洄撇過頭,不接話茬。
梁澤眼神一暗,手臂交叉捏住衣角,脫去上衣,重新覆在岑依洄身體上方。皮膚沒了隔閡,傳導彼此的心跳和溫度。
岑依洄估計真被梁澤吓到了,又開始掙紮。
她的力氣,無法阻擋一個刻意想與她親密的成年男性。
咔嚓,梁澤解開皮帶扣。
岑依洄在他更近一步前,終于被吓出了哭腔,望着他:“梁澤,你說我的擔憂虛無缥缈,但你要承認,我和你的家庭,天然處在對立面。你爺爺你叔叔都反對我的存在,到時如果你放棄我,我的難受會比現在多百倍。”
梁澤身體的反應很大,他忍耐着:“岑依洄,別陷在預設答案裏無法自拔。我人在你面前,你有問題,試着直接問我。”
岑依洄不自在地扭動着。
梁澤壓上前,不許她退縮拒絕。
陌生的侵入感,岑依洄咬了咬牙:“就算我現在問出答案,有意義嗎?人是會變的,如果到時你家人逼你——啊——”
岑依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梁澤真的敢這麽做了!
她的呼吸瞬間全部亂掉。
“別耗我耐心,我讓你問!”梁澤死死盯着身下的岑依洄,語氣平和,動作蠻重得不留情面,“只要你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岑依洄傻了眼,問:“那你、你會選誰?”
“選你,當然選你。”梁澤停下動作,深埋着,一字一頓,“我喜歡你,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喜歡你,已經喜歡到自己都覺得失控的程度。梁家是我不可放棄的家人,但不代表我要犧牲自己成全他們的觀念,依洄,別和我分手,除非你我之間沒了愛情,否則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岑依洄嘴上沒說話。
但她的身體,那股因緊張震顫而驟然夾緊的力道,梁澤感受到了。
“就當為了我,多一點勇氣和信心好不好?”梁澤近乎在哄,“我知道,你因為你父母的事情,害怕被放棄。但是我不一樣,和任何人都不一樣。我與你沒有血緣關系,沒有社會強制的責任和義務,所以我對你的照顧和愛意,完完全全是出自個人選擇。”
“從一開始,我就在選你了。”梁澤的語氣意外變得溫柔,“依洄,看看我啊。”
岑依洄攥緊拳頭,眼淚在梁澤說出“選你”時早已潰不成軍。
“別分手,我會解決問題,我保證。”梁澤像欺騙無知少女一樣誘哄,“依洄,你是我的依洄,兜兜轉轉來了我身邊,就該屬于我。我喜歡你,我愛你,回我身邊,好嗎?”
岑依洄緩緩卸下抗拒的力道。
她濕了雙眼,手臂勾住梁澤脖子壓向自己,身體絞着纏着梁澤,在他的耳邊輕喊一聲“梁澤”。
梁澤吻掉她的眼淚,用力地占有。
岑依洄手指從梁澤的後腦勺,移到背部,覺得快要受不住時,肆意地抓他背部皮膚排解。
沙發墊太軟,岑依洄啞着嗓子說進屋。
梁澤将她抱起來,動作未停。
岑依洄失去了支撐力道,只能雙手雙腳環住梁澤,邊被他……,還要邊和他接吻,像是送上門任他為所欲為。
梁澤踢開了門。
不是卧室門,而是他為岑依洄改造的舞蹈房。
牆面碩大的鏡子,映出交纏的人影,梁澤雙手托着岑依洄的腰臀。
岑依洄在上上下下的晃動視線中,恍然意識到這是舞房。
鏡子裏,能清晰看見梁澤與她的……
很荒唐,也很大膽。
梁澤抱着岑依洄,在舞房走動,玩夠了花樣才舍得放下她。讓她轉背過身,趴着拉伸用的拉杆。
岑依洄練舞多年,沒想到有朝一日,純潔的拉杆會被梁澤玷污成如此用途。
但她還是照做了,腿微微分開,塌下腰。
——因為她也好想好想要梁澤。
岑依洄在自己溢出的羞人音節裏,徹底忘記某些安全用品的存在。
梁澤記得,卻沒打算拿。
梁澤手臂環住岑依洄的腰,湊上前,親了親岑依洄耳朵,問可不可以。
岑依洄意亂情迷說可以。
梁澤笑了下:“懷孕怎麽辦?”
岑依洄抓着拉杆,腦子發懵:“什麽懷孕?什麽怎麽辦?”
“懷孕就是,你有了我的孩子,不能繼續住宿舍。”梁澤突然放慢進犯的速度,“不過沒關系,我會去學校,把你接回家,但是你宿舍樓的阿姨肯定會議論紛紛,你知道議論什麽嗎?”
岑依洄已經有點跟不上梁澤變态的腦回路了。
但擋不住好奇心,猜測:“議論我年紀輕輕,想不開,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她聽見梁澤悶啞的輕笑。
“每次去學校接送你的人是我,你身邊只有我一個男人,哪來其他人。”梁澤看向鏡子中的岑依洄,“阿姨只會認為,你是在家,被自己的哥哥操大了肚子。”
岑依洄:……
今晚一定一定不再和梁澤說話。
擡眸,撞上梁澤深沉放肆的眸光。
岑依洄身體一顫,肩胛猝然收緊,然後閉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