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破案 為什麽和他坐一輛車回來?……
第61章 破案 為什麽和他坐一輛車回來?……
蘇睿短時間內, 在醫院第二次見到岑依洄,不由詫異。
岑依洄直奔主題,介紹何家俊職業背景。
蘇睿聽罷, 沒吱聲, 但胸口不可抑制地燃起一團蠢蠢欲動的火焰。尤其當何家俊說, 他們公司的運動類假肢定制産品在北美排行Top5。
岑依洄貿然帶人來醫院, 心裏沒底, “蘇睿, 何先生想看一下你的檢查報告, 方便嗎?”
蘇睿雙手轉動輪椅, 前進了小半米, 彎腰拉開邊櫃的第二格抽屜。
何家俊迅速掃了眼最新的傷口檢驗數據和康複日志,征得蘇睿同意後, 又撩開她空蕩的褲管。
岑依洄緊張地問:“何先生,怎麽樣?”
“傷口恢複狀況尚可, 皮膚和肌肉狀态也比較穩定。”何家俊放下蘇睿的褲管,“從身體角度而言, 完全有條件裝功能性定制假肢。”
蘇睿問:“你們公司的名字, 我聽醫生推薦過, 裝了功能假肢,能恢複到跳舞的程度嗎?”
何家俊不假思索:“當然, 我們公司之前就在研發一款高靈活性、高精密度的舞蹈假肢, 它甚至能支撐芭蕾舞中快速旋轉和跳躍的動作。”
拎水瓶進屋的蘇妤聞言:“那定制的費用是多少啊?”
“視情況而定,一般在兩百萬左右。我們公司在香港開設了診所,內地患者不用出國做手術,這是一項很有吸引力的地理優勢。”何家俊介紹完,補充道, “後期的維護保養也只需去香港。”
蘇妤臉色一變:“在香港做手術還那麽貴啊!”
她望向岑依洄,語氣露出質疑:“還以為依洄姐帶來的人能打折呢,原來是拉客戶的,我們家可沒兩百萬。”
何家俊點頭,但不做具體承諾:“你們家的情況,我已有了解,當然是不需要花費兩百萬的。”
蘇妤率先打預防針:“就算給個七折八折,我們家也付不起。”
蘇睿呵斥妹妹不要再說。
何家俊顯然是岑依洄請來幫忙的,又不是欠蘇家的。
蘇妤不太樂意:“姐,價格的事總要先談穩呀,爸媽都說了,不可能賣房籌錢的。”她看着儀表堂堂、一看就不差錢的何家俊:“你是依洄姐的朋友嗎?那我姐受傷的原因你應該知道,你直接報最低價吧。”
何家俊聽完蘇妤的“讨價還價”,掠過蘇睿臉上隐現的無奈和難堪,笑容淡淡:“最低價?抱歉,蘇小姐,只有超級VIP才能在我司享受最讓步的折扣。”
蘇妤還想争取,被何家俊打斷:“總之,患者的情況我已知曉,等我忙完申城的工作,會出一份治療方案,至于是否接受方案……”何家俊看着蘇睿,“你自己決定。”
離開醫院,岑依洄将蘇家父母的經濟狀況大致做了一個說明。蘇家父母很明确表示,只願意承擔普通假肢的錢,多餘的開銷想都別想。
岑依洄路邊攔了出租,幫何家俊拉開後門,同時難為情地請求:“不影響假肢整體效果的情況下,治療方案中能減配的項目,麻煩都減掉吧。總價變低,也許蘇家父母會改變主意。”
何家俊笑了笑:“岑小姐,你太樂觀了。”
何家俊畢業後沒從醫,而是做了銷售相關工作。高端假肢定制的客戶群體兩極分化嚴重,要麽随意地豪擲千金,要麽問完價格後立即消失,很少存在中間檔。
高端假肢定制,是必須持續投入的損耗品,不是降個價,就能咬咬牙用上的産品。蘇家父母的猶豫,倒也情有可原。
眼見岑依洄眼裏冒出擔憂,何家俊不打啞迷:“我們公司一直有推出與專業人士合作的試用計劃,我可以幫患者提交試用申請,如果成功,她能以極低的價格獲取假肢。”
岑依洄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轉好。
“別高興太早,可行與否,得等我先出方案評估。”
“不管怎樣,先謝謝你了!”
何家俊許久沒與二十剛出頭的年輕女孩打交道,他單手扶車門,興趣忽來:“岑小姐,冒昧問一句,你有男朋友嗎?”
岑依洄上大學後,遇到許多人這麽問過。
她稍斂起笑意:“有的。”
何家俊惋惜的表情毫不遮掩,但保持了紳士風度,邀請:“岑小姐,我入住的酒店與你家順路,一起乘車吧,正好還有一些有關你朋友的問題需要詢問。”
岑依洄躊躇幾秒,便鑽入車廂。
出租車停在建德花園樓道口,計價器未停,還在繼續打表。
“我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這些,至于更詳盡的內容,得問蘇睿本人。”岑依洄說。
後排車廂,何家俊聆聽岑依洄說話時,眼神時而低垂,時而擡起,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的眼睛,帶着一種從容不迫的玩味和暗示。
他當年在美國讀大學,和有好感的女孩約會,送人回家時就用了這一招,很有奇效,當晚就和那個女孩接了吻。
何家俊其實是個挺有原則的人,喜歡漂亮女孩,若女孩有男友,一般不會再出手。
今夜是特例。可能在陌生城市出差,心思上比較放縱,也可能是岑依洄的長相太對他胃口,即便岑依洄說有男友,他還是控制不住想營造一些暧昧氣氛。
光線昏暗,近距離近乎直白的眼神凝視,換作一般的涉世未深的年輕女孩,的确不容易招架。
但岑依洄不僅自小目睹男人對周惠宣的各種示好,還遺傳了母親自帶勸退感的清冷美貌。
當洞察到何家俊的目的,她眼睫一掃,那股瞬間降至冰點的清冷氣息溢滿周身,将所有想親近她的人隔絕在外。
何家俊閱人無數,觸及岑依洄的眼神,卻也平白生出一些猶豫。
岑依洄道別後下了車,她的背影逆着車燈燈光,即将沒入樓道。
何家俊眯了眯眼,心說岑依洄這身段,和臉蛋一樣,簡直為是他的喜好量身定制!
剛熄滅的火再次死灰複燃。
何家俊推開出租車門,喊道:“岑小姐。”
岑依洄回過頭。
“我今晚就把方案趕出來,”何家俊立在原地,讓自己的每一根發絲都透出恰到好處的熟男魅力,“明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正好讨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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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依洄進了電梯,打開手機郵箱,李蘇珊早些時間給她發來一封郵件。
郵件中,主要提及一些有關定制假肢的醫療信息,末尾處,特意提了一嘴何家俊,措辭尤其耐人尋味。
李蘇珊說:“何是我的學生,他的專業能力同銷售能力一樣出色。他告訴我,他就職的公司有定向合作招募計劃,也許适合你朋友的情況。何是一位值得信賴的夥伴,但是人都有缺點,如果你是個長相貌美的女孩子,何也許會向你獻一些額外的殷勤,一旦感到不适,請告知我,或直接告知他。”
岑依洄:……
李蘇珊的郵件讀起來硬邦邦的,帶了一股翻譯腔,莫名好笑。
電梯到達樓層。
梯廂輕輕一震,停止,銀色電梯門打開。
岑依洄收起手機,嘴角笑意尚未散去,邁步向房門。
開門的瞬間,身後一股突如其來的猛烈力道将她推入屋內,岑依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迫挨近玄關牆壁,她的胸口劇烈跳動,雙手條件反射抵住牆壁,耳邊傳來梁澤壓抑低沉的質問——
“依洄,送你回家的男人是誰?”
“你松開我,很疼。”岑依洄的身體仿佛被釘住,動彈不了,她不得不解釋,“那人是李蘇珊的學生。”
“為什麽和他坐一輛車回來?”
“我帶他去醫院見蘇睿,他公司做醫療矯形設備。”岑依洄背脊緊繃,微微偏過頭,“梁澤,你放開,我不喜歡這樣。”
“和別人約了明晚吃飯,現在不喊我哥哥,喊梁澤?”
“……根本不是一回事。”
這種情況下,要是親昵地喊“梁澤哥哥”,好像在玩某些情/趣游戲。
前段時間身體左側摔倒的淤青尚未完全恢複,岑依洄深吸一口氣,手臂掙了掙,無法掙脫,只感受到梁澤越來越近、越來越危險的氣息。
适時響起的手機鈴聲攪破了屋內僵持。
“梁澤哥哥,我有電話。”
桎梏她的那股力道消失了。
岑依洄活動一圈手腕,拿出手機,顯示屏赫然躺着“李警官”三個字。
梁澤見她懵在原地,提醒:“接。”
李警官頗為暢意地通知好消息:入室盜竊案偵破了!
作案人是個無業游民,半年前随同鄉一位朋友來申城打工。朋友介紹他去物流倉庫幹分揀,但他幹了幾天,嫌累嫌無聊,辭了職,在大學城附近做日結的外賣員兼職。
因此對大學宿舍樓的秘密通道了如指掌。
然而過年期間,好多家商業關門歇業,他找不到合适的短期兼職,身邊又缺錢,就起了歪念頭,重操舊業。
電話裏,李警官說:“之所以講重操舊業呢,是因為我們去他住的地方查贓,意外發現他在別的地方犯案的罪證,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确認。”
“等你有空,來趟派出所,認領一下你的被盜物品,他已經賣掉了一部分,未必能全部追回。”
岑依洄握緊手機:“李警官,我現在就來。”
挂了電話,岑依洄告知梁澤:“我要回大學城。”
“現在?天已經黑了。”梁澤盯着她,“除了電腦,還遺失了什麽貴重物品嗎?”
岑依洄避開眼神對視:“我家當又不多,對我來說,所有東西都挺貴重的。”
梁澤剛才那股侵略氣息短暫間遭粗暴壓制,他看着又是平靜的好哥哥,“我開車送你。”
岑依洄很确定,假如她說“不用麻煩你”,那她今天別想走出這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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