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邴溫故外出 舍不得
第37章 邴溫故外出 舍不得
眨眼間就到了回門的日子。
邴溫故和南錦屏早早就起來坐村裏驢車去了鎮上。
邴溫故記挂着成親時聘禮簡薄, 還都被換成銀子給自家夫郎帶回來了,回門禮就打算厚重一些。
買了三斤豬肉、一斤羊肉、一包紅糖、一斤大棗、一匹粗布。
邴溫故還要再買,被南錦屏制止了, “夠厚重了,不用再買了,再買阿娘就不會收了。”
“也行。”反正來日方長, 南錦屏都是自己夫郎了,日後不愁沒孝敬岳父岳母的時候。
邴溫故順便給家裏又買了一些糧食和菜。
村中人都暗暗關注着邴大郎的回門禮呢, 想從中窺得邴溫故對南家這門親事的态度,或者說對南錦屏滿意與否,也好知道他們家裏的小娘子, 雙兒有沒有機會。
村人眼中,如今邴家富貴了, 南錦屏這個小哥兒是配不上的了。
看見邴溫故和南錦屏抱着滿滿登登的禮物去了南家,村中人就知道邴溫故對南錦屏有多滿意了。
王氏咋舌道:“帶這麽多東西, 看來這邴家對南家小哥兒挺滿意。你看見沒, 那麽大一條羊肉, 一整匹粗布。啧啧啧,邴家這是真發達了, 回門禮這麽大手筆。”
李氏嫉妒的面部扭曲,“一個小哥兒罷了, 又不能生,回門還弄得這麽高調,就不嫌丢份。”
“丢份不丢份,咱不知道。不過,你們家後悔了吧。”李氏幸災樂禍,“早知邴家能有今日, 你家二娘子是不是就不悔婚了,省得嫁給那麽大歲數一個老頭。”
王氏的話化成這世間最鋒利的匕首,狠狠刺進李氏的心髒,痛的李氏眼前發黑。
李氏緊咬牙關才沒讓自己暈倒,她嘴硬道:“邴家豈能跟趙府比富貴?趙員外拔一根汗毛都比邴家大腿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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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道:“邴大郎年輕,同你家二娘子年歲算是相當。那趙員外年歲怕是比你男人都大吧。”
李氏身體晃了晃,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大腿,強撐着回道:“咱們都活到這把歲數了,知道什麽最主要。什麽年紀也好,情愛也罷,都是次要的,唯有銀子才是最主要的。我家二娘在趙府吃香喝辣,穿绫羅綢緞,不比在村裏當個農夫的妻子美哉!”
王翠華撇嘴,“啥農夫,邴大郎不是說明年下場,如果中了,那就是秀才了。豈是趙員外可比的。”
王氏和邴家關系沒多好,也沒盼邴溫故考中,甚至私心裏還覺得邴溫故一定考不中。這麽講不過就是隔應李氏罷了。
別看平時這幾個人常常厮混在一起,皆是面和心不和,誰也不希望誰好。
李氏冷哼,“就邴大郎那個孬樣,能考中就怪了。”
王氏道:“要是中了,你家可別後悔。不過看這回門禮的厚重程度,南家小哥兒是入了邴大郎的心了。到時候怕是就算你家二娘想要回頭,邴溫故也不樂意了。”
“屁,我家二娘才不會回頭,邴大郎也考不中!”
有些心思浮動的村人聽到王、李二人的談話,插嘴道:“回門禮豐厚,不代表邴大郎就滿意南家小哥兒。說不定就是面子情,邴大郎畢竟是讀書人,要臉面。”
有些人永遠只聽自己想聽的。
南家人對這次回門特別重視,所有人都在家裏等待。
倒不是說覺得邴溫故怎樣了不起,而是自家孩子是個小哥兒,本身就矮邴溫故一頭,如今邴家日子又發達了,就怕邴溫故日後對南錦屏不好。
南家人都挺緊張,不知道邴溫故态度如何。
直到邴溫故南錦屏抱着挺厚重的回門禮出現,南家人這才把一直懸着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還要看日後兩個孩子相處。
苗氏眉開眼笑的同顧氏接下禮物,“回來就好,一家人,不用帶這麽厚重的禮。”
苗氏并非見錢眼開之人,她要的不過就是邴溫故的一個态度。回門禮多寡在于邴溫故和邴家對她家錦哥兒的滿意程度。
南父笑道:“中午就在家裏吃,讓你們弟妹整治幾個好菜,咱們爺幾個喝幾盅。”
顧氏看着地上的豐厚的回門禮,眼睛笑彎了,“唉,我一定拿出看家本領。”
不一會兒尋到一個機會,苗氏把南錦屏叫到旁的屋中。
“錦哥兒,你老實跟我說,邴大郎對你怎樣?”苗氏不放心地問着。
“阿娘,大郎對我很好。”雖然邴溫故讓南錦屏叫他溫故,但是在家裏和外人面前,他還是覺得太親昵了,有些叫不出口。就跟着村裏人習慣性的叫法叫。
“真的?”苗氏再次确認,生怕自家小哥兒報喜不報憂,“邴家如今不同了,他家日子現在算是發達了。梁氏可能會看你不滿意,她說你些啥,你就當聽不到。只管抓住邴大郎的心就行,我看他對你還算上心。”
邴溫故那是對他還算上心,那是就差長在心上了。
南錦屏想到成親這幾日夜裏以來,邴溫故恨不能生在他身上不下來,臉上就火辣辣的。
“阿娘,你真不用擔心我,我在邴家過的非常好。”其實在邴家的日子比娘家還要好過,南錦屏不好這麽說,委婉道:“大郎什麽都不要我幹,有一天半夜餓了,還是大郎給我做的飯。”
苗氏是真沒想到,愣了愣,“邴大郎還會做飯呢?不對啊,村裏人不都說他眼高手低,家裏家外活一點不沾,只管讀書。”
“大郎确實啥活都不沾手,但前提是那些活也不需要我幹。如果只屬于我們倆人的活,都是他幹。”
苗氏追問道:“那你婆婆就沒意見,沒擠兌過你?”
南錦屏搖頭,“沒有,邴阿娘從來沒說過我。”
苗氏不可置信,如果不是知道自家小哥兒品性,苗氏都要懷疑南錦屏撒謊了。
咋會有這樣的婆家,娶個夫郎回去啥也不用幹,就當祖宗供着?
“你該幹還是要幹,懶夫郎可不受待見。興許是你剛嫁進入,你邴阿娘不好意思說你。”苗氏囑咐道。
南錦屏沒說邴溫故也不讓他幹,而是翻出出嫁那日苗氏給他的三兩多碎銀和二百個銅錢。
“阿娘,這是聘禮和你的私房,還給你。”
苗氏不要,“你留着吧,留下傍身。”
南錦屏不肯要,“阿娘,我不缺錢,成親那天,大郎就把手中銀子都交給我保管了,足有三兩多呢。”
“三兩,那麽多銀子!”苗氏不知道邴溫故把銀子禍害的就剩下這麽點了,還以為邴溫故跟村裏其他年輕人一樣,賺來的銀子都交到公中,尋思這是邴溫故自己截流下來的私房。要是知道是禍禍的就剩下這麽點了,非得炸,“都給你保管?”
“嗯哪。大郎還說,随便我花。”
苗氏呆了好一會兒,才道:“邴大郎若是能一輩子對你這麽好該多好。”
苗氏把私房錢二百多文收了回來,那三兩多的碎銀沒要,推回給南錦屏,“這些碎銀你留着傍身。如今邴家日子發達了,家裏幫不了你什麽,唯望這點銀子能給你充幾分臉面。”
顧氏拿出看家本領整治一桌席面,有葷有素,這菜在村裏算是頂好的席面了。
如果放在以前,南錦屏也會覺得好。可是吃了幾天邴溫故做的炒菜,南錦屏就有些吃不下家裏這種不管什麽菜都炖的做法了。
南錦屏不好表現出來,胡亂吃了一些。
邴溫故對食物沒什麽偏好,軍中供應的無滋無味的營養劑他也吃了二百多年,如今做美食也不過是為了讨南錦屏歡心而已。
邴溫故這桌不怎麽吃菜,主要喝酒。
本來今天是兒婿回門,倒也不能真把兒婿灌醉,微醺正好。
可是南父和南家幾兄弟一盅又一盅酒灌下去,邴溫故臉不紅心不跳,南父和南家幾兄弟就較上勁了。
最後愣是讓邴溫故把南父和南家幾兄弟全部灌趴下了。
南父臉紅脖子粗,挺大一個大老爺們,哭唧唧抱着邴溫故道:“我家錦哥兒命不好,投胎成一個雙兒,從出生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你可一定要對他好。”
南大郎醉得雙眼朦胧,人物不分,額頭抵在桌子上,手指地道:“你若是敢欺負錦哥兒,我絕不饒你。”
就南大郎這熊樣還不饒誰!苗氏丢臉的捂住臉。
南二郎同樣醉的不辨東西,騰地一下站起來,豪氣幹雲地嚎道:“大不了仳離,錦哥,我養你!”
南二郎一嗓子吼完重重坐回去趴在桌上徹底醉倒,什麽都不管了,可把苗氏吓壞了。
苗氏偷瞄兒婿臉色,果見邴溫故臉黑沉沉的。
苗氏趕緊起身對邴溫故道:“兒婿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爺們都喝多了,說胡話呢。顧氏,小娘,快把你們兄弟扶回屋裏去。”
苗氏此時暗自興慶南三郎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再說不了驚人之語,要不今個非得把兒婿徹底得罪死了不可。
苗氏清楚,自家人都因錦哥兒雙兒的性別自覺在邴溫故跟前矮了一頭,這些話若是放在幾人清醒的時候萬萬不敢說的。
邴溫故不在乎大舅子小舅子們的示威,他惱的是南二郎那句仳離。他跟錦哥兒可是要長長久久,白頭偕老的。仳離什麽仳離,忒不吉利。
苗氏客客氣氣的把兒婿和南錦屏送走,回屋就看見自家男人躺在炕上醉的不省人事,氣的在人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随後,苗氏又笑了,自言自語道:“錦哥兒的日子該是真的好過了,你沒看見今個家裏那麽好的菜,錦哥兒吃幾口就不吃了,一點都不饞。這要是擱在沒成親前,舌頭都得給吃的吞進肚子裏去。”
回到家中,南錦屏把碎銀掏出來放回櫃中,邴溫故看見,問道:“怎麽沒給娘?”
南錦屏回答,“阿娘不肯要。她說家中窮,拿不出銀子給我備嫁妝,也幫不了我什麽,這些銀子讓我帶回來,家中日子也好寬松些。”
邴溫故明白苗氏這是怕南錦屏受委屈,希望看在聘禮全部帶回來的份上,善待錦哥兒。
倒是個心疼孩子的好母親,看來日後可以多多扶持岳家。
邴溫故把手中的書放下,斟酌道:“夫郎,明日我想去趟瑤城。”
南錦屏愣住,“為什麽?”
“咱們這邊窮,相較其他地方各種資源都落後,書籍也是一樣。”邴溫故解釋道:“你知道我明年二月打算下場,可家裏的書遠遠不夠,我希望能多找一些書籍,和各地區的往年試題。”
南錦屏嫁進邴家才三天,對于他而言邴家的其他人都是熟悉的陌生人。這個家中,只有邴溫故才是他的支柱。
現在邴溫故突然要離開,南錦屏心裏空落落的舍不得。
邴溫故的話處處有道理,南錦屏張了張嘴,說不出挽留的話。
“要多久?”南錦屏聲音幹澀地問道。
“一個月到兩個月。”邴溫故本就舍不得南錦屏,南錦屏再流露出戀戀不舍的模樣,邴溫故差點脫口而出不去了。只是想到幹癟的荷包,不能不去。
“好吧。”南錦屏悶悶的。
夜裏,想到即将分離邴溫故滿心不舍,全把這股不舍的勁用在南錦屏身上。把人好一通折騰,破曉十分才堪堪停歇。
早起,邴溫故輕手輕腳下地,生怕吵醒正在沉睡的人。
可是邴溫故這頭剛開門,南錦屏還是醒了。
南錦屏揉着惺忪睡眼,從被窩裏爬起來,“你要走了嗎?我起來給你做一些幹糧吧。”
邴溫故心頭漲漲的難受,知道南錦屏這是舍不得他。
前幾日,他手腳也是這麽輕,從來都吵不醒睡着的南錦屏。今個他才要出門,南錦屏就醒了,怕是這一宿都惦記着他,壓根就沒睡實。
“不用,我自己做就行,你再躺會兒,我一會兒多烙兩張餅給你端進來。”邴溫故輕哄着。
南錦屏卻不肯了,愣是從炕上爬起來,跟着邴溫故進了廚房。
邴溫故不讓他做飯,南錦屏也不願意離開,就坐在小板凳上陪着邴溫故。
邴溫故給自己做了一些粗糧餅子帶着路上吃,另外又用雞蛋和白面攪在一起,攤了幾張油汪汪的雞蛋餅。
霸道的香氣勾人饞蟲蠢蠢欲動,梁氏出現在廚房,“大郎做什麽好吃的了?”
邴溫故分了兩張雞蛋餅出來遞給梁氏,“娘,我攤的雞蛋餅,你和阿耶一人一張,嘗嘗好不好吃。喜歡的話,下次可以做來吃。”
梁氏不會做,也舍不得放油。
她咬了一口雞蛋餅,真香,比聞着味道還美味。
“阿娘,我要去一趟瑤城,買些科舉用的書籍,大概一兩個月能回來,錦哥兒拜托你照顧了。”邴溫故放心不下南錦屏,也怕自己不在家,南錦屏受委屈。
“阿娘,錦哥兒還小,這些年身體虧空的厲害。秋收就別讓他去了,讓他留在家中好好養着。家裏的吃食我都買回來了,若是不夠,或者還需要其他花銷,你跟錦哥兒講,他會拿錢給你。”
梁氏聽在耳中,翻來覆去都是放心不下南錦屏的話。
梁氏既犯酸氣,又膩歪道:“你放心去吧,保管你回來,頭發絲都不帶少一根。”
梁氏拿着雞蛋餅回房找她男人去了,誰還沒個男人呢,呵!
吃過飯刷幹淨碗筷,邴溫故背着包袱出門,南錦屏不舍,一直把人送到村口,眼都濕了。
“我快去快回。”邴溫故也想帶着南錦屏,但是不行。
他這趟去瑤城不是簡單的買書,要是真單純買書,就帶着南錦屏去了,就當出去溜達溜達,漲漲見識。
主要是邴溫故還有別的危險的事要幹。
二人在村口依依惜別,直到村裏驢車催促,二人才不得不分開。
邴溫故坐在驢車上,回頭看南錦屏,一直看着,直到驢車走遠,看不見人才算。
趕驢車的大叔是村裏人,跟邴溫故算熟識,調侃道:“年輕就是好,新婚燕爾,想當初我跟我婆娘剛成親那會兒也是這般粘糊。”
那頭南錦屏徹底看不見驢車才掉頭往回走,回到家裏,邴家靜悄悄的,家裏人都去忙秋收了。
南錦屏回到房中躺在炕上無論如何都睡不着,明明昨天那人把他折騰的那麽狠,他現在該怎麽睡都睡不醒的,可是現在就是不困。
翻來覆去,越躺心裏越不得勁,南錦屏索性起來,跑回南家。
南家也沒人,都去秋收了,南錦屏就跑去南家地裏。
梁氏看見南錦屏驚詫道:“錦哥兒,你怎麽這時候跑回來了?”
“我來幫家裏秋收。”南錦屏說着就埋頭幹活。
梁氏唬了一跳,“家裏不用你,你去幫邴家秋收。”
南錦屏悶悶道:“邴家不用我。”
梁氏急忙問:“怎會不用,可是罵你了?”
“沒用,大郎跟邴阿娘說了,家中不用我秋收,邴阿娘同意了,我自己待着沒意思,就想幫家裏秋收。”南錦屏解釋道。
梁氏氣道:“你傻呀,你婆家都不肯要你幹活,你跑回娘家幹,這要是讓你婆家知道,非得氣死不可。”
南錦屏這時候因為邴溫故離開而難受得木木的腦袋冷靜下來,反應過來自己此舉到底有多不合适。
梁氏繼續勸道:“你別聽邴大郎的,他就挺不懂人情世故的。平時他自己不幹活就算了,現在還撺掇你不幹活,這可不行。聽娘的話,娘不會害你,你去邴家地裏幫忙,別當甩手掌櫃,你婆母會不喜的。”
南錦屏從南家田地離開,不過也沒有真聽苗氏的話去邴家田地幹活。
不是南錦屏懶,其實他不在乎這點累。
而是這些福利都是邴溫故辛辛苦苦幫他争取來的,為了讓他不幹活邴溫故不知道頂了多大壓力,許出多少好處才換來,不能讓他自己毀了,那樣未免太不争氣些,更對不起邴溫故一片苦心。要是叫邴溫故知道,多寒他心。
以後邴溫故又豈會再為他争取什麽利益。
南錦屏回到邴家,看了眼天色,想着他倒是可以幫着做午飯。
村人一日兩餐,農忙亦是如此,從前邴家也是。還是邴溫故說農忙辛苦,讓家中改成三頓的。
邴家和南錦屏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南錦屏不知道他這邊稍微有點動靜,那邊就有村人去梁氏跟前嚼舌根。
“哎呀,我剛才看見你家邴大郎走了,在村口和南家小哥兒那個戀戀不舍,這才成親四天,啥事非走不可,是不是高利貸到日子,還不上跑路了?”這麽問的是李氏,她生怕邴溫故好,但凡邴溫故有個風吹草動都能聯想到壞處。
李氏這腿是好不利索了,拖着個瘸腿,還得監視邴溫故,有夠辛苦的。
梁氏瞪了她一眼,“讓你失望了,我家大郎沒跑路,他明年二月要下場,去府城買書去了。”
“什麽書,還要去那麽遠,我看就是跑路了。”李氏撇嘴,“你家新娶進門的夫郎呢,怎麽沒來地裏幹活。你家日子定的那麽急,非趕在秋收前成親,不就是為了把人迎進門好幫你家秋收嗎?怎麽沒看見他?”
就在這時候王氏吊着一條胳膊,急急忙忙跑過來,遠遠就道:“梁氏,你知道我剛才路過南家地裏看見誰了嗎?你家新娶的夫郎,南家小哥兒。”
李氏陰陽怪氣道:“還說你家邴大郎沒跑路,沒跑路南家小哥兒能跑回娘家,幫娘家秋收。真要那樣的話,你梁氏豈能容他,不給他休回南家去?”
“啥?邴大郎跑路了?”王氏怪叫一聲,“哎呦,我就說這世上哪有那麽湊巧的事情,貴人豈是說遇上就能遇上的?”
王氏雙眼滴溜溜亂轉,一溜煙跑遠了,沒多大一會兒,全村都知道邴大郎借了高利貸還不上跑路了。
把梁氏氣的胃疼,也不知道這些人秋收那麽忙,怎麽還有時間傳別人家的八卦。
到了中午,梁氏剛要回家做飯,那頭南錦屏挎着食盒過來送飯了。
梁氏滿意笑了,雖然說好家裏活不用南錦屏幹。但是家中人都忙着秋收,南錦屏連飯都不幫着做,梁氏心裏多少還會不得勁。
吃飯的時候,梁氏旁敲側擊,問南錦屏有沒有幫南家秋收。把南錦屏吓出一身冷汗,趕緊找個理由解釋一番糊弄了過去。
南錦屏下午回到家中,就沒什麽事情了。家裏小孩兒都被邴大娘照看着,雖然邴大娘還在坐月子不能見風,但是多看幾個孩子完全沒問題。
邴家之前太窮,人都沒糧食吃,就更沒喂家禽的,也就沒養雞鴨。現在日子好過了,梁氏捉了幾只雞崽鴨崽養着,這些也不用他管。
七歲的三娘和五郎就能照看好,甚至還能把院子內外打算幹淨。南錦屏除了做飯,也沒什麽幹的。
下午閑的無聊就在屋裏臨摹邴溫故的字,這更加讓南錦屏難受,越看這人的字,心裏越想他。明明才分開,就迫不及待想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