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又玩脫了 你想囚禁我嗎?
第30章 又玩脫了 你想囚禁我嗎?
不到淩晨, 酒吧氣氛已推至頂點,到處都是歡呼聲。
其實虞微年早就對喝酒沒什麽興趣了,但他今晚玩得很開心。在一段被管得嚴的戀愛中,再突然放開玩兒, 果然, 勞逸結合才比較刺激。
不過,虞微年突然想起來, 他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看手機了。
他取過手機, 習慣性給柏寅清發消息,卻驀地發現, 他有一百多個未接來電。
方才雷蒙提起電話一事,虞微年還沒有放在心上。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 他不怎麽喜歡打電話, 只有一些關系比較好的親朋好友,他才會存個電話。但基本上也不會打。
虞微年打開通話記錄, 一百多個未接來電,號碼一致。起初他只是覺得這串號碼很眼熟,在看到歸屬地為京州之後, 他幾乎能确定對方是誰。
虞微年頭皮都要炸開,再點開微信,也有不少柏寅清的未接來電。到最後,柏寅清像知道電話沒辦法打通, 只簡短地發了一句話。
柏寅清:接電話。
顧不上四周還是吵鬧環境, 虞微年剛要打字回消息, 屏幕顯示來電提醒,號碼歸屬地京州。
電話打來,又迅速挂斷, 他下意識撥了回去,鈴聲卻同步在他身邊響起。
虞微年這才注意到,他身邊坐了一個人,身形颀長高挑,氣質冷峻出塵。如果忽略對方身上的熟悉感,他必然會上前搭讪,因為這明顯是他喜歡的風格。
也許是察覺到虞微年的注視,此人慢慢轉過身來,也讓虞微年看清他的臉。柏寅清坐在陰暗角落,神情漠然,半個身體隐在陰影之中,酒吧燈光迷亂,他的眼睛卻濃稠得仿佛化不開。
柏寅清平靜地與虞微年對視,旋即按下接通。嘈雜聲音像壞了的風箱轉個不停,虞微年下意識将手機拿遠。
混亂聲響中,一道冰冷卻清晰的聲音,自聽筒與耳畔同時傳來:“剛剛拿你手機接電話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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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微年瞬間愣住。
很難形容他此刻的驚悚感,眼前畫面仿佛鬼片照進現實。柏寅清面色沉冷似淵,深邃眼眸倒映着燈光,在黑暗中如點燃了兩盞鬼火。
虞微年沒有回答,柏寅清也沒有追問。他靠近虞微年許些,二人以肩膀挨着肩膀的姿勢,親昵地依偎着。
他取虞微年的手機,将電話挂斷。另一只手牽過虞微年的手,冰涼一片。
酒吧冷氣開得很足,可能是凍着了,柏寅清面色不改地将其放在手中捂熱。
“他碰你了嗎?”他聲線冰冷,沒有絲毫起伏,“回答我。”
不知為何,虞微年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正要動唇回答,便被扶着腰擁入懷中。
柏寅清重新低頭看他,帶着濕氣的手指将他的發絲撩至耳後,沒了發絲遮擋,脖頸一側的痕跡暴露在眼前。
柏寅清凝視這枚紅痕,指腹重重地蹭碾過,等他的痕跡覆舊的,才再次出聲:“年年。”
“你想好再回答我。”
落在耳畔的吐息滾燙,言語卻如冰刃般寒冷。虞微年敏銳嗅到柏寅清的狀态不對,剛想拉開适當距離,滾燙大掌落在腰側,以一種完全桎梏的力道,用力箍住。
“回答我。”柏寅清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柏寅清此刻出現在這裏,實在讓虞微年意外,更讓他擔心的是,柏寅清很有可能聽見、看到了什麽,所以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虞微年很擅長示弱,也很擅長應對這種場景。他保持依偎在柏寅清懷裏的姿勢,雙手搭在柏寅清的手臂上。
“什麽碰不碰?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柏寅清的視線過于直白,有如實質落在他的頸側。他後知後覺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照了照,這才發現頸側的一抹紅。
“你誤會了,這是我過敏時抓的,我晚飯吃了很多東星斑和黃魚……”他回摟住柏寅清,委屈地示弱,“你知道我愛吃這些的。”
虞微年似完全不介意柏寅清的掌控欲,反而主動坐在柏寅清懷裏。他仰起微醺的面龐,半開玩笑道,“怎麽,你擔心我在外頭偷人啊?”
“……”
柏寅清并不言語,像在思考他言語的真實性。
“你不信我?”虞微年故作生氣。
半晌,柏寅清才說:“你說你在談工作。”
“是在談工作啊。”虞微年說,“司知庭還沒來,說臨時有個會議要處理。談工作的地點也是他定的,他非要來這裏,我也沒辦法。誰讓他給我讓出那麽大的利潤,我當然要聽他的……而且寅清,你明白的,工作上很多應酬無法避免。”
“我不告訴你,是怕你生氣,也擔心你多想。”
柏寅清:“你知道我會生氣,但還是不告訴我。”
虞微年熟練地往下道:“我下次一定告訴你好不好?”
柏寅清看着他,久不言語。
虞微年知道柏寅清很難搞定,在追求過程中就能看出,可誰讓他現在對柏寅清興趣正濃?他思索着該如何狡辯,另一邊,司知庭姍姍來遲。
司知庭手中拿着一疊工作文件,看到柏寅清和虞微年後,愣了愣,旋即收拾好表情:“抱歉,來晚了。突然有個跨國會議要開……”
在這期間,虞微年沒有動手機,也沒有和別人聯系,甚至連眼神對上的機會都沒有。
柏寅清一直在觀察。
虞微年所說的工作,沒有撒謊。
虞微年如看見救星:“沒事,來了就好。你文件都帶了是吧?讓我看看……”
他想起身,腰間大掌卻緊扣不放。面對柏寅清無時無地都在發作的占有欲,他表現得十分縱容,溫熱手心輕輕撫摸柏寅清的臉,“先松開我。”
他又擡起臉,親了親柏寅清的面頰,像在幫柏寅清宣告主權。
感覺到腰間的力道松下,他輕笑兩聲,湊到柏寅清耳邊,半開玩笑道,“再不松開我,我真以為你要在這麽多人面前幹我了。”
柏寅清盯着他,眼神幽邃。他被看得莫名,剛要說話,腰間大掌徹底松開。
“先去談工作吧。”
其實工作早就談完了。
但司知庭知道虞微年今晚在這裏玩兒,非要借工作名義來找他,他知道司知庭抱着什麽樣的想法,也裝作不知,同意司知庭一起來玩兒。
在虞微年看來,一個合得來的前任,也是最佳玩伴。
也幸好他同意了,不然此刻真不知該如何收場。虞微年悄悄用眼尾打量了一下柏寅清,柏寅清周邊有無形低氣壓籠罩,所在區域與熱鬧酒吧格格不入。
柏寅清一直盯着他不放。
虞微年故意對柏寅清眨了眨眼睛,見柏寅清神色稍有緩和,才繼續和司知庭假模假樣地談工作。
他很少開口,多數情況在聽,看似聽得認真,實際在走神。
他滿腦子都在想——柏寅清什麽時候到的?又聽見多少?看到多少?
虞微年出來玩兒的時候,總是以一副“無所謂”的心态。他玩心重,來者不拒,言語上更是随便,反正說幾句調情的話而已,又不是真槍實彈,算得了什麽?
但被柏寅清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回憶總結了一下,卻發現他根本不記得他說過什麽話。
這也正常,誰會時時刻刻記得逢場作戲的玩笑話?
柏寅清一直坐在那裏不聲不吭,他外表出衆,不乏有人想與他搭讪。但他的氣質實在駭人,不像來酒吧玩兒的,更像來酒吧捉奸的正宮,無人敢靠近。
虞微年回到柏寅清身邊:“工作談完了,但既然你來了,要不要一起玩游戲?我教你。”
他也在試探柏寅清的态度,柏寅清應該沒有看到或聽到什麽吧?
柏寅清:“好。”
态度還算正常,虞微年松了口氣。他教柏寅清玩骰子,講述規則,柏寅清聽得認真。
可以看出柏寅清對此并沒有興趣,但他還是在陪虞微年玩。
“你和微年談了這麽久戀愛,老聽他提起你,難得見上一面,喝一杯?”
柏寅清剛放下骰盅,頭頂傳來一道略微散漫的男聲。
他擡起眼,看到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手中拿了兩個酒杯。
“你不想喝別喝,不用理他。”虞微年小聲說,“這是我朋友褚向易。”
既然是虞微年的朋友,柏寅清就不會不給面子。不過,他看了褚向易一眼,接着拿了個新酒杯,消毒,并開了瓶新的酒。
他倒了杯酒,随後一飲而盡,算是喝了。
褚向易被當衆打臉,臉色極其難看:“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別的意思。”柏寅清語氣平平,“我不喝別人遞來的酒。誰知道裏面有沒有東西,你說呢?”
褚向易臉色鐵青,這是暗諷他呢,也是,若不是江臣景在紅酒裏下了藥,他們不一定那麽快能成。
他臉色鐵青,笑得很敷衍:“不愧是微年的男朋友,真行啊,一整杯直接喝了。這麽賞臉,那我們再喝幾杯啊?”
“不過你能喝嗎?”他帶着幾分挑釁,“不能喝還是算了,別到時候回去,還要微年照顧你。”
柏寅清一言不發,只靜靜地将酒滿上。褚向易喝一杯,他也跟着喝。
二人莫名其妙拼起了酒。
虞微年挺喜歡看柏寅清吃醋,一個對任何事都無感的高嶺之花,唯獨會因為他産生情緒,這種感覺十分讓人上瘾。
逐漸的,柏寅清已喝完了半瓶酒,他看了眼,還是洋酒!
褚向易什麽酒量,虞微年很清楚,但他不确定柏寅清能不能喝。再說了,他今天本來就理虧,柏寅清沒有找他麻煩,反而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默默無聞坐在一邊陪他。
這種懂事的行為,他很滿意。
虞微年從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他出來喝酒,被當時男友當場抓包,然後在卡座上大發雷霆,又吵又鬧。他極其厭倦這種作鬧,私底下的一些脾氣,他還能視作情趣,可當衆如此,不等于是下他面子嗎?
褚向易酒量很好,他倒滿一整杯酒,很快一飲而盡,随後似挑釁一般看向柏寅清。柏寅清一聲不吭,只坐在那裏倒酒,待他想要跟酒時,手中酒杯被奪走了。
“你灌他酒幹什麽?”虞微年不滿道。
杭越及時出聲:“別鬧了,也別讓微年為難。”
褚向易不可置信:“我鬧?”
“算了,不玩兒了。”
虞微年摸了摸柏寅清的脖頸、額頭,雖然柏寅清面色不改,甚至沒有上臉,但體溫很燙,燙得灼人,燙得燒心。他牽起柏寅清的手,“還能走路嗎?”
柏寅清緊緊回握住他,盯着他的臉片刻,才“嗯”了一聲。
虞微年起身:“你們玩吧,我們走了。”
虞微年向來如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全憑心情做事,哪怕褚向易心存不滿,也不敢阻攔。
離開座位時,柏寅清經過褚向易等人的位置,忽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木質香水味。
他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看了之後,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虞微年的一行友人,外貌無一不是出衆的,長相或斯文或張揚,風格氣質各異。但很奇怪,他們的穿衣打扮,卻詭異的一致。
莫名其妙的違和感讓柏寅清眉頭緊皺,但他來不及細想,還是被虞微年帶離酒吧。
外頭下了雨,柏寅清取來一把傘,沉默地打開,為虞微年撐上。
柏寅清還帶了外套,不過已經濕了大半,沒辦法給虞微年套上了。
一路上,柏寅清都默默無聲,唯有馬路車輛聲響,與腳踏濕潤地面的聲音。
“還生氣呢?”
身後是霓虹大廈,車輛飛馳,雨水敲打地面。虞微年踮起腳尖,在一柄黑傘下親他,“不生氣了。”
“今天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也不該瞞你。我也是不想讓你生氣,所以才瞞着你……”
柏寅清:“你瞞我,我才會生氣。”
如果虞微年一開始和他說去酒吧,雖然他也會不開心,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氣。
是嗎?那只是柏寅清現在的說法而已。虞微年并不相信,如果當時他真和柏寅清說實話,柏寅清必然不會同意,又或是非要一起跟着前往,陪在他身邊,親眼看着他。
但他沒有說這些話,而是憑借經驗,熟練地往下說:“我知道我錯了,我這是太在乎你了,也太害怕我們吵架……”
柏寅清停下腳步,路燈之下,只有許些昏暗燈光照進傘下。他垂着眼簾,默不作聲地看着虞微年。
虞微年像知道柏寅清想要什麽,他主動摟住柏寅清的脖子,親吻柏寅清的唇角、面頰,一路抵達耳畔。
“其實我好想你。”他帶着幾分委屈,“我早就膩了酒吧,裏面的人也很無趣。我一直在想你,想早點回家跟你打電話,最好再見到你,抱着你……”
“要不是司知庭他被會議拖着,工作被耽誤,我早就走了。”
柏寅清任由虞微年解釋,任由虞微年親,看起來似乎沒什麽變化。但他的呼吸節奏,卻明顯變得不對勁。
他靜靜看着虞微年往下說,忽的,他将傘面朝虞微年一側傾斜,自己則處在部分雨天中。大掌撫起虞微年的面龐,躬身低頭,含住那張分分合合的唇瓣。
柏寅清的吻有些兇,舌肉在口腔內橫沖直撞,又帶有懲罰意味般,咬了咬虞微年的下唇。
但他終究沒舍得咬太狠,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唇瓣分離時,虞微年還在笑:“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咬出血。”
“你怕痛。”柏寅清終于說話了,他将虞微年摟進懷裏,又把雨傘立正。
虞微年顯而易見一愣,他怕痛?柏寅清是怎麽知道的?他好像從來沒和柏寅清說過……
不過轉念一想,是個人都會怕痛吧?他又不是受虐狂。
虞微年的車子停在附近地下停車場,他原本可以找人将車子開過來,可他卻選擇步行。夜晚雨天漫步在街頭,在他看來也是情調的一種。
借着昏黃燈光,他側擡起頭,便能看到一張清晰冷峻的臉。
虞微年尋找着車子,看到熟悉的車牌號後,他忽然想起來,他今天喝酒了。
“忘了喊代駕了。”他喝酒,柏寅清沒駕照。他松開挽着柏寅清手臂的手,準備去拿手機,“不知道這個點能不能喊到代駕……”
虞微年只不過是沒有繼續挽着柏寅清的手臂,柏寅清便自己伸出長臂,環住虞微年的腰身。胸口猝不及防挨上柏寅清的胸口,他被一種占有欲極強的姿勢禁锢在懷裏。
過近的距離,藏不住任何反應,包括彼此的心跳。
手腕被硌得正着,虞微年一愣,旋即眨了眨眼睛,忍俊不禁道:“你也太能裝了吧?”
這一路上,柏寅清臉色沉冷,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半杯洋酒下肚,臉都不帶紅的。
可誰能想到,這段時間以來,柏寅清都是以這樣的狀态,站在他身邊?
虞微年的腳步停在車位一旁,他對上柏寅清幽深晦暗的眼睛,故意戲弄一般,隔着布料,用力抓了抓柏寅清。
“嗯——”柏寅清無法自控地發出一道輕哼。而很快,耳畔挨上溫熱柔軟的唇瓣,“怎麽比你的嘴還硬?”
“你有沒有想我,嗯?”細白手指輕輕勾着領口,虞微年将柏寅清用力往下一拽。柏寅清被迫低頭彎腰,視線與虞微年平齊,又聽虞微年不容拒絕道,“回答我。”
柏寅清:“想。”
“這裏呢?”虞微年手指輕輕蹭着柏寅清,又問,“有沒有想我?”
“……”
柏寅清聲音沙啞,“很想。”
真是神奇,柏寅清長了一張性冷淡的臉,結果卻與之完全相反。虞微年感到新鮮,玩心慢慢湧上心頭。
“我今天開的是邁巴赫,後座很寬敞。”他尾調拖長,帶着引誘人心的小鈎子,“想不想和我玩點不一樣的?”
虞微年極輕地挑了挑唇角,一根手指抵在柏寅清胸口,輕飄飄的力道,卻能将柏寅清成功往後推開一步。
他對柏寅清緩慢地眨着眼睛,像在邀請。
四目相對,虞微年卻在一步步後退。後背挨上車門,纖白手指搭在領口,解開最上方的一顆扣子,露出斑駁泛紅的鎖骨。
那是柏寅清不久前留下的,未曾褪去的吻痕。
在虞微年準備擡手解開第二顆紐扣時,柏寅清跟了上來。同時他拉開車門,迎面抱起虞微年,與虞微年一起進入了車間。
……
地下停車場停滿車輛,邁巴赫後座十分寬敞,同時容納兩個成年男性後,空間還是顯得有些逼仄。
車內溫度很高,彌漫腥甜發膩的氣息。窗外畫面變得不清,熱度在車窗內部形成一層迷蒙水霧,如鍍一層模糊的膜。
一只哆嗦的手指緩緩擡起,有氣無力地搭在車窗。手指将水霧蹭得混亂又清晰,滑出一道道濕潤痕跡。
水珠順着車窗滴落,打濕了真皮座椅。又有一只大掌從後方伸過,将虞微年撈回懷裏的同時,也包住了虞微年的掌心。
車窗像鏡子,朦朦胧胧照清虞微年走神的表情,長時間的親吻讓和他有些喘不過氣。眉眼濕紅,浮着一層稠麗的豔色,沒等他喘過兩口氣,又被掰正下巴接吻。
“唔——”
柏寅清将他的呻/吟盡數吞下,同時,他透過車窗緊緊盯着虞微年的臉。目光直白,兇惡,像一只殘/暴饑餓的狼。
虞微年後背挨着柏寅清的胸膛,他正雙膝分開,坐在柏寅清的懷裏。在這種姿勢下,他偏過腦袋與柏寅清接吻,脖子實在發酸,肌肉也被牽扯得更加敏感。
但也正是這樣的接吻姿勢,柏寅清可以吻得更深。同時,二人也能清晰看到重色是如何被一點點吞噬。
哪怕貼了車膜,在地下停車場接吻,還是給了虞微年異樣的刺激感。特別是他看到柏寅清那張冷淡的面龐,暴露出因他而狂熱、失控的表情,反差感讓他愈發興奮。
唇舌随着濕熱的吻在交換,勾扯出黏膩不絕的水聲。窗戶上的水珠滑落,打濕了真皮座椅,又飛濺得到處都是。
虞微年晚上喝了不少酒,他一直處在微醺狀态,也忘了不曾上過廁所。忽的,小腹傳來一陣酸脹的不适感,又緩緩抽了兩下,他皺着眉,想暫時停止這個吻。
好不容易起身拉開一點距離,又被滾燙的大掌掐住一截細腰。柏寅清像大型動物捕食一般,将獵物一點點拖回自己的巢穴,也不讓虞微年有分毫離開的距離。
嘴巴又被堵住,填了個嚴嚴實實。虞微年被迫分開唇瓣,接受這個疾風驟雨般的深吻。
真奇怪,柏寅清究竟哪來這麽旺盛的精力?這都多久了?
他十八歲的時候,也沒有像柏寅清這般瘋狂過,仿佛是不會停止的永動機……
虞微年腦中思緒紛飛,整個人亂得不行。睫毛已經被淚水打濕,兜不住的唾液自唇縫間淌下,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寅清……你……”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是什麽時候到酒吧的?”
直覺告訴虞微年,柏寅清應該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畫面。可見柏寅清今晚沒有提起此事過,态度也稱得上平靜。
難道是他多慮了?
誰料,這句話像徹底激怒柏寅清,柏寅清突然停下接吻的舉動。
虞微年迷迷茫茫睜開濕潤的眼睛,沒等他搞清楚狀況,柏寅清突然托着他的腰身将他抱起,讓他在懷抱裏旋轉了部分角度。
這個舉動猝不及防,讓虞微年一驚,眼前也發白一瞬。
他喉間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嘴唇再次被用力含住,又被吸進口腔裏亵/玩。唾液自無法合攏的唇角溢出,又被盡數舔舐幹淨,粗舌打圈似的在他口腔裏勾舔,一通亂鑿,搗出綿綿水聲。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了。”
柏寅清聲線平靜,但親吻吸吮時的力道卻很重,帶有強烈索取意味。
這個吻太深,虞微年受不了。他舌尖微微向後縮着,想躲,但還是被強行勾出。他有點淚失/禁體質,當下控制不住掉眼淚,忍不住想伸手去碰,卻被截住。
一雙手腕被大掌箍住,扣在腰後。他被迫釘坐在柏寅清腿上,仰頭被吻得汁水淋漓,水都兜不住了。
“我什麽時候到的?”
趁着換氣間隙,虞微年偏過頭,努力呼吸新鮮空氣。可唇瓣邊緣,柏寅清還是很兇很用力地磨,他還沒緩過勁,粗舌又順着唇縫搗進軟爛的口腔,速度快到只剩殘影,邊緣都溢開一圈白。
這個姿勢讓虞微年根本沒有逃脫的空間,只能重重坐下,被含住唇肉裏裏外外吃了個透。他也想過掙紮,但掙紮時身軀扭動,更像主動把自己往柏寅清那兒送。
“從你說要出軌開始。”
虞微年口腔酸麻,想上廁所的感覺愈發強烈了。冷冽氣息卻仿佛要将他囚在身上,讓他連動彈的機會都沒有。
“年年。”柏寅清将他抛起,又随着重力沉沉落下。他似乎有些困惑,“你要出軌嗎?”
虞微年瞳孔放大,渾身處在不自然的發抖狀态。他被吻得喘不上氣,大腦卻不斷提醒他——
柏寅清聽到了。
難怪,難怪柏寅清這麽兇。
虞微年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難捱。他這算不算變相的自讨苦吃?雖然舒服,但實在有些超出他能接受的範圍了……
“怎麽會呢?”唇肉相貼時,他含糊不清地說,“我最愛你。最愛你了……”
“愛”這個字眼,太過迷人,也太過具有誘惑力。它更像一個美麗卻又危險的陷阱,吸引無數人靠近。
柏寅清動作一頓,被泡濕的大掌緩緩擡起,托住虞微年的面頰。虞微年已經沒了力氣,他的面頰側躺在掌心之間,微微喘着氣。
嘴唇嫣紅,一小截舌尖紅腫地探出,散發迷亂的熱氣,縮不回去一般,細細地顫。
虞微年長的實在漂亮,又因游戲人生多年,他身上有一種自由随性的氣質,像一陣永遠不會停留的風。可現在,他就被柏寅清困在懷裏,柏寅清甚至能清晰體會到他身上的體溫,很濕,很熱,正緊緊纏着他不放。
“虞微年。”
“嗯?嗯……”
“以後不要騙我。”
柏寅清撫摸着虞微年的面龐,又說,“去哪裏跟我說,不要騙我。”
他再一次重複,“不要欺騙我。”
搞了半天,就為了這件小事?虞微年輕輕地笑了一聲,他側過點面頰,用頰肉蹭了蹭柏寅清的掌心。
“寅清。”他說,“我愛你。”
柏寅清瞳孔驟縮,腹部肌肉處在不自然的緊繃狀态:“你說什麽?”
虞微年詫異挑眉,他只是說了愛,柏寅清便不能控制自己,頃刻就交代了。
“我愛你,寅清。”他摟着柏寅清的脖子,尾音拖着長長的調子。
柏寅清定定地看着他:“你會永遠愛我嗎?”
“當然了,永遠。”
“……可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
虞微年此刻渾身舒适,散發着惬意的信號。他被伺候舒服了,自然不介意多說幾句好聽話:“那我也喜歡你,我不是因為新鮮感和刺激才跟你在一起的。”
“……”
半晌,柏寅清才說,“你最好不要騙我。”
“如果我騙你,你要怎麽樣呢?”虞微年忍不住哼笑,他故意湊到柏寅清耳畔,“你想囚禁我嗎?”
柏寅清看着他,沒有說話。
“好吧,如果我騙你,那你就囚禁我吧。”
“把我關起來,每天幹我,把我幹得跑不了,下不了床,哪裏都去不了,只能留在你身邊……”
斷斷續續的聲音,多了幾分不着調的輕佻。虞微年的聲線有些含糊,帶着幾分低低的笑意,仿佛某種引/誘,也能讓柏寅清聽清他所言。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柏寅清呼吸陡然變重,變熱。虞微年今晚喝了太多酒,又來不及上廁所,加上裝了太多,舊的剛被擠出,新的又被送進來,他小腹酸得不行。
虞微年皺着眉頭看向高高隆起的小腹,還是有些過火了,要是能把柏寅清削去一截就好了……他忍着不适,牽住柏寅清的手,一起覆在他的小腹上。
“囚禁我這件事,就這麽讓你興奮嗎?”
虞微年喜歡逗柏寅清,也喜歡看柏寅清為他失控。而當下,柏寅清忽的用力将鼓起的小腹往下按,虞微年嘗到自食惡果的滋味。
他呼吸急促,喘不上氣,想上廁所的感覺愈發強烈,卻還是要故意挨着柏寅清的耳畔,言語暧昧地戲弄。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裏面都是你的孩子。”
虞微年彎了彎浮着水色的眉眼,眼皮覆着一層薄紅。明明已經有些受不了,卻還是要作死一般地開口,“老公,我給你生寶寶好不好……呃呀!”
虞微年睜大眼睛,他被重新被撈抱進懷裏。柏寅清沒有說話,只垂眸直勾勾盯着他,那眼神深沉駭人,仿若藏了無窮無盡的暗色。
他眼睜睜看着柏寅清握提住他的腳踝,慢一拍地眨了眨眼睛……
他好像又玩脫了?
……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地下停車場角落,一輛高調的邁巴赫,時常處在不自然的顫動。也幸好停的位置比較偏,并沒有人察覺。
夜色已深,所有人都沉迷在夜生活中。直到天明,邁巴赫的動靜才漸漸停下。
最終還是尿了。
車內一片狼藉,虞微年懶洋洋地趴在一邊,看着柏寅清收拾殘局。
其實犯不着這麽麻煩,到時候把車子送去洗就行。但柏寅清這人也夠好笑的,做的時候不覺得難為情,現在要把車子送去洗了,事後反而抿唇不語,環顧四周,似是覺得有些過火。
幹的時候怎麽不覺得過火?
柏寅清大概将車子內部清理了一下,随後,将手擦幹淨,重新将虞微年擁入懷裏。
他們挨得很近,因為身高差與體型差,柏寅清的下颌挨着虞微年的頭頂,虞微年能夠以一種被包裹的姿态,被擁入懷裏。
“年年,以後不要騙我。”柏寅清看起來冷靜了不少,但他又一次重複。停頓片刻,他又道,“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你。”
就算他暫時沒有,他也會想辦法滿足虞微年。
聞聲,虞微年低低一笑,又用那種拖長的語調,跟他調情:“對我這麽好?我要什麽,你都答應我?”
“這麽聽話?”
“嗯。”
柏寅清不認為這是什麽了不起的事,談戀愛聽戀人的話,在他看來理所應當。
“你能答應我所有要求……”
依偎在柏寅清懷裏的虞微年,發梢、頭頂、額頭時不時落下輕吻。他挑了挑眉,忽然擡起頭,撫起柏寅清的面龐,溫柔地吻了吻柏寅清的唇角。
言語卻是與行為截然相反的無情,“其中也包括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