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吃醋現場 我們同居好不好?
第28章 吃醋現場 我們同居好不好?
根據虞微年發來的照片來看, 路況很堵,馬路上是大大小小的車輛,看着就叫人煩躁。
柏寅清剛下課,這個點同樣是晚高峰期, 堵車很正常。但很奇怪, 照片中的中控屏幕時間顯示為16:48,虞微年給他發消息的時間卻是17:03, 近半小時的時間差。
虞微年提前拍的照片, 又發給了誰?
又或者,虞微年誰都沒發, 只不過是提前拍了張堵車的照片,現在恰好在新路口堵住, 他懶得重拍, 幹脆将照片發過去了。
柏寅清望着屏幕,看着虞微年發來的一條條消息。
虞微年:老公, 我有好好喝蜂蜜水。這是早上喝的。
虞微年:路好堵哦,估計要晚點到學校。
虞微年:好想你。
柏寅清最終還是沒有問照片,他該給足信任, 而不是小肚雞腸地抓着細節不放。在這段戀愛中,虞微年已經做得夠好了。
但他還是有些不安,這種不安是多方面的。
由于虞微年在A大算是網紅級別的存在,他也經常會在食堂、教學樓等各個地方, 聽到一些人讨論。
概括一下無非是那麽幾句話, 虞微年現在浪子回頭開始收心, 變得極其黏人,喜歡他喜歡得不行,恨不得每天都要往朋友圈秀恩愛。
每當虞微年發了什麽朋友圈, 柏寅清總會跟着發,一前一後的朋友圈,只能看到共同好友的點贊。柏寅清沒加多少人,他室友基本都點了贊,唯獨柯亞跳了他的贊,只給虞微年點贊。
這本來只是一件小事,但沒多久,專業課鈴聲不曾打響,與他沒什麽交情的柯亞突然坐在他身邊。
“我猶豫很久,一直不知道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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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別說。”
柯亞沒想到柏寅清态度如此冷淡,他愣了愣,但還是繼續往下說,“我沒別的意思。你和虞學長在一起之後,總有人在我們教室附近蹲點,是藝術學院的……我又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個人是學長的前男友。學長當時很喜歡他,為了他做出很多改變,他起初拒絕追求,學長冒着大雨在宿舍樓下等他,就為了見上一面……之後發了好幾天高燒……”
“你為什麽要打聽這些事?”柏寅清轉過身盯着他,眼神叫人不寒而栗,“跟你有關系嗎?”
柯亞硬着頭皮道:“我是看在我們是室友的份上,才好意提醒你……學長和他在一起不到半個月,就把他甩了,學長只是玩玩而已……”
“你們不太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你一句話決定的。”柏寅清神色淡漠,斜睨而來的目光帶着尖銳質問,“你算哪根蔥?”
四周投來若隐若現的八卦視線,柯亞面不改色:“我只是把我知道的說出來而已,至于你怎麽做,那是你的事。虞學長的喜歡收放自如,誰先認真誰就是輸家,他給出的承諾不計其數,但永遠不會奏效……”
也許柯亞聽見某些不得了的傳聞,所以前來好心提醒。但柏寅清覺得很怪異,這種提醒并不像為他着想,更像是在嘲諷他的癡心妄想,虞微年永遠不會為他收心。
他本可以不理會對方,但不知是出于哪種考量,他還是睨了過去。
恰到好處的陰影将柏寅清的面龐勾勒得愈發深邃立體,他位于逆光一隅,冷峻面龐沒有任何表情,看起來幽深且危險。
“我會讓他遵守承諾的。”
但柯亞的話還是讓柏寅清敲響警鐘,收放自如,很符合虞微年現在的狀态。
大一課業繁忙,柏寅清能抽出的時間有限,而虞微年課程相對輕松,按照虞微年所說,他的小論文已見刊,大論文也給導師過目過。
現在的虞微年已符合畢業要求,時間很閑。所以,平日裏都是虞微年來學校找他,接他下課,然後一起約會。
他們經常外宿酒店,偶爾也會被虞微年帶回家。柏寅清也确定過,虞微年确實沒有帶別人回家過,他是第一個。
但柏寅清突然發現,虞微年有很多“家”。
他們不一定會在同樣地點約會,但每一個約會地點附近,都有虞微年的房産。起初,柏寅清還以為他是不一樣的,虞微年願意帶他回家。
後來,這個家太多,他又有些分不清,究竟哪個才是虞微年真正的家?
柏寅清知道他這是在胡思亂想,身為戀人,虞微年已經做得很好。按時報備行程,沒課卻每天來學校,朋友圈隔三差五發送有關他們的動态,也讓他大大方方看手機……雖然他從來不會看。
虞微年也總會推掉與友人的聚會,基本與他無時無刻挨在一起。但他總覺得不夠。
人總是貪心地渴望更多。
柏寅清上課時,他總是不知道虞微年在做什麽,盡管虞微年會時常報備,但虞微年并不會無時無刻看手機,有時候也會出現很長時間不回消息的情況。
又或是,虞微年與他作息不一致,晚睡晚起,他很長時間都沒辦法聯系到虞微年。
也是這時候,柏寅清才驀地發覺,如果虞微年想,虞微年可以随時聯系上他,并見到他。
但如果他想,卻不一定能聯系得到虞微年。
周五下午課程結束,柏寅清提前請了晚自習的假,他和虞微年約好下課後見。
但柏寅清并沒有在教室門口看到虞微年的身影,再看手機,也沒有虞微年的消息。
他已經習慣了,虞微年向來晚起,加上昨夜晚睡,睡到三四點是常有的事。
電梯人多,柏寅清幹脆走樓梯。他一邊往下邁着樓梯,一邊給虞微年打電話。
四五分鐘過去,電話才打通。虞微年含糊的聲音,帶有幾分不耐:“怎麽了?”
柏寅清知道虞微年有起床氣,他輕聲說:“年年,我下課了,我來找你吧。”
虞微年停頓片刻,好像才想起來他們有約會,又或者根本沒想起來。他還是困,迷迷糊糊道:“那你來吧。”
電話再次挂斷,應當是又睡過去了。柏寅清怕虞微年生氣,沒有重撥。
但他突然發現,他根本不知道虞微年在哪個“家”。
柏寅清猶豫再三,先前往學校附近的幾處房産,由于虞微年帶他回來過,也登記過,一路還算暢通無阻。但虞微年不在這幾個家。
剩下的幾處房産,距離學校太遠,柏寅清不可能一個個找,效率太慢。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他最不願意選擇的選項——他查了虞微年的定位。
電腦屏幕照在柏寅清蒼白的臉上,深不見底的眼眸倒映着密密麻麻的幽綠代碼。他平靜地敲着鍵盤,忽的,屏幕顯示出一串ip,以及地址。
找到了。
柏寅清大概确定了虞微年的位置,立刻動身前往。
柏寅清只能定位個大概,但模糊的地址也足夠了。他只需要确定一下附近的樓盤,最昂貴的樓盤必然是虞微年的所在地。
最終,他将目标鎖定在一個高檔小區,地圖上沒有顯示,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
小區沒有戶主同意無法進入,因為虞微年睡着了,柏寅清只能在附近等。
大約過去一個小時,虞微年才悠悠轉醒。他睜開眼,下意識掏出手機,卻被近百個未接來電吓一跳。
他撥回電話:“怎麽了?寅清,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是說去吃火鍋嗎?”柏寅清低聲說,“我已經在你小區門口了。”
虞微年才想起約會這件事,又驚訝于柏寅清居然已經過來了,他說過這裏的地址嗎?
他看了眼聊天記錄,柏寅清居然在一小時前到達小區門口。來不及多想,他匆忙洗漱,衣服都來不及換,就下樓了。
虞微年穿了一身黑色絲質睡衣,貼身材質勾勒颀長身軀。
穿着居家服的他,發絲有些淩亂,面頰帶着剛睡醒的潮紅,下巴還有一小塊印子,是被小毛巾壓出來的。
“你是笨蛋嗎?不知道找個陰涼地方待着嗎?”
虞微年看到柏寅清時,柏寅清渾身被汗水浸透,皮膚更是被曬得泛紅,隐約有被曬傷的痕跡。他又氣又無奈,“天這麽熱,你怎麽這麽死腦筋,非要在這裏等?”
“你完全可以在宿舍裏等我,沒必要跑這一趟……”
虞微年氣不打一處來,他頭一回見柏寅清這麽不懂變通的,柏寅清不是很聰明嗎?不是今年的錄取最高分嗎?怎麽跟個傻子一樣?
他去牽柏寅清的手,柏寅清居然還躲。他瞪了柏寅清一眼,“你再躲?”
“我身上是汗,髒……”
“髒什麽髒?”
虞微年又瞪了柏寅清一眼,“等會再跟你算賬。”
虞微年拉着柏寅清進入小區,又跟物業錄入了他的信息。
這個小區和之前的小區不一樣,是A市最高端的樓盤之一,有樓王之稱,不在地圖上顯示,私密性極好。
雖然虞微年沒說,但直覺告訴柏寅清,這裏就是虞微年真正的“家”。
“你過來怎麽不說一聲?不對,你應該等我醒了再來……”
虞微年語氣責怪,但看着柏寅清稱得上狼狽的模樣,還有明顯曬傷的臉,又忍不住心疼。
“年年。”
柏寅清擦幹淨手上的汗水,才去牽虞微年的手。骨骼分明的手指,一點點擠進虞微年的指縫,繼而十指相扣。
高大身形微微彎下,他低頭偏首,用面龐蹭着虞微年的手心,“我想早點看見你。”
“我很想你。”
虞微年愣了愣。
這種話他聽過很多次,他也總是聽聽就過,從不會當真。戀愛中的甜言蜜語就像逢場作戲,誰不會說?說話又不費精力。
但柏寅清說這話時,言語簡單、直白,沒有任何修飾,卻讓他沒有理由懷疑。
柏寅清是真的很想他。因為想早點見到他,所以一直在小區門口等,哪怕只是提前一分一秒。
其實虞微年不喜歡太黏人的類型,他談戀愛需要有雙方的空間,再比如,他也不喜歡帶男朋友回家,不管是哪個家。因為暴露地址,總會惹來一系列的麻煩。
他讨厭麻煩。
可柏寅清又是不一樣的,也許是因為追求過程過于坎坷,導致他對柏寅清有很大的包容度。有句話叫什麽?越難得到,越是珍惜。他現在就是這樣的心理。
虞微年有一個預感,他對柏寅清的新鮮感應該會持續很久。他擡頭對上柏寅清的目光,雙臂也緩緩纏了上去。
他故意将自己送進柏寅清的懷裏,輕聲喊:“老公。”
柏寅清擁住他:“嗯。”
“我也好想你,做夢都在想。”
虞微年仰起面龐,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唇肉摩挲柏寅清的下颌、喉結。柏寅清盯着他,想低頭吻他,卻被他抵住胸膛推開。
“我這段時間已經休息好了。”
虞微年牽着柏寅清的手,一起送去檢查。指節被猝不及防咬了個正着,柏寅清眼神一暗,又低聲說。
“等等。”柏寅清往一側擋了擋,将虞微年完全籠罩在懷裏。他聲音喑啞,“這裏有監控。”
監控?這棟樓的房子都是虞微年的,他怎麽可能怕監控?就算被錄下,能看這段監控的人,也只有他自己。
看着柏寅清明明渴望,卻習慣性壓制本性的模樣。虞微年輕笑一聲,故意帶着幾分引/誘。
“有監控怎麽了?”虞微年故意屈膝,或輕或重地蹭了蹭他,“再說了,你真的還能等嗎?”
柏寅清抓着虞微年,呼吸陡然一亂:“年年……”
柏寅清還想低頭吻虞微年,卻又被擋了回去。虞微年是故意的,故意吊着他的胃口。
“再說了,有監控,難道不會更刺激嗎?”
虞微年敏銳察覺到柏寅清變得有些興奮,他笑意擴大,哪怕松開手,柏寅清也不會将手挪開。他踮起腳尖,摟着柏寅清的脖子,好讓柏寅清能送到更裏面一些。
“寅清,你知道我喜歡什麽樣嗎?”
柏寅清喉結上下滑動,他當然知道,因為缺少經驗,他只能時刻觀察虞微年的表情。虞微年任何一點細微變化,都會在他這裏放大、再放大。
“你喜歡後面。”
“嗯?”
虞微年略有詫異,柏寅清居然發現了這一點,夠敏銳的。但他覺得奇怪的是,既然柏寅清知道,為什麽還總是面對面撈着他抱起?
他喜歡後面,是因為他天生生得深,這個角度才能夠得到裏面。不過憑柏寅清這誇張的硬件條件,确實也不需要考慮角度,随便來兩下,都能夠得着……
“你知道我喜歡什麽,怎麽不按照我喜歡的來?”虞微年含住柏寅清的唇瓣,輕輕地吮了一口。待柏寅清想要回吻,他又後撤,讓柏寅清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幹着急。
柏寅清呼吸一滞,望着虞微年濕潤嫣紅的唇縫,竭力克制自己。虞微年不讓他親,他便只能忍着,但另一邊,并起的手指很兇很急,在望不見的陰影間,幾乎化作殘影。
“因為……那樣看不到你的臉。”
柏寅清啞聲說,“我想看着你的臉,看着你的表情。”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虞微年意料,他怔了片刻,又忍俊不禁。他很滿意這個答案,于是仰起面龐,伸出濕軟的舌肉,主動喂進柏寅清嘴裏。
柏寅清終于得到滿足,他迫不及待叼着虞微年的舌肉,吮了又吸,待他還想往裏面研磨時,虞微年卻将他的臉推開了。唇角牽出一道黏膩的線,柏寅清迫不及待将其舔幹淨,一丁點兒不剩。
虞微年伏在柏寅清的肩頭,微微喘着氣。他雙腳有些站不穩,離地的後腳跟在細細顫抖。
“其實我不止喜歡後面。”他聲線不穩,又透着幾分餍足,“我也喜歡在車上,在野外,在公共場合。比如在這裏,電梯間,樓道裏……”
“随時可能會被發現的環境,難道不會更興奮嗎?”
柏寅清眼神變得深沉,他忽的将虞微年撈着抱起,将虞微年牢牢釘死在掌心之中。
猝不及防雙腳離地,虞微年吓得渾身緊繃,緊跟着,嘴唇被重重含住,柏寅清舔得深,又攪得急,搗出黏膩不止的水聲,讓他的聲音都含糊了。
雙唇分離,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柏寅清啞聲問,聲音聽起來有些兇:“你和你前任這麽做過?”
這麽好的氣氛,居然提前任?
虞微年呆滞片刻,而這樣的反應在柏寅清眼中成了默認。
柏寅清手掌收攏,緊緊抓着虞微年不放,默不作聲的模樣看起來有些委屈,可手上卻更兇了。
“等等——”
事情在朝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虞微年敏銳注意到柏寅清的眼神變化,那濃烈翻滾的占有欲簡直叫人心驚,讓他不由自主回憶起那瘋狂的一天一夜。
他忙摟着柏寅清的脖子,黏糊糊地送上幾個吻,“怎麽可能?我也只敢想想,又不敢做。每個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吧?寅清,我是因為喜歡你,才跟你說實話,也想跟你實踐……”
“我只想跟你這麽做,也只會跟你這麽做。”柏寅清不說話,他的聲音又委屈下來,“你不信我嗎?之前你沒戴我都允許了,而且你喂了那麽多,還堵着不放,我都沒生氣。”
柏寅清最受不了虞微年示弱,他放緩節奏,抱着虞微年,親了親虞微年的額頭:“我沒有不信。”他說完,又頓住了。
柏寅清知道他不該計較過往,往事不可改變,若是鑽牛角尖只會形成執念。可病态的獨占欲讓他無法不去想,每當虞微年與他牽手、約會、甜言蜜語時,他都會克制不住地思考,虞微年也對別人這樣過嗎?
他對虞微年而言,當真是特殊的嗎?
“你是吃醋了嗎?”虞微年當然能猜出柏寅清在想什麽,他故作不解,又熟練地安撫,“每個人都有過去吧?而且那些都是過去式,現在我是你的,寅清,我只會是你的。”
“以後只有你能同我做這些事,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上挑的眼尾染上蠱惑之意,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柏寅清的喉結,“如果你不會,我可以教你。”
“你現在不是很興奮嗎?在電梯間,随時可能被發現,說不定有人正看監控,你卻還抓得這麽緊。寅清,你真是個壞孩子。”
指責的話,柏寅清從小到大聽過無數遍,但虞微年的指責又是不一樣的。尾音含笑,如帶着小鈎子,并不是真心實意的指責,而是一種縱容與默許,像虞微年說的那樣,他被允許做任何事,哪怕再過分。
柏寅清呼吸不由變重,他一直生活在規則秩序之中,他從未做過壞事。可現在,他正在做壞事,內心深處卻湧出隐秘的亢奮。
被面對面抱着的虞微年,能清晰察覺到柏寅清的變化。他挑眉輕笑兩聲,這點程度,就能讓柏寅清這麽興奮了嗎?
“騙你的,沒有人能看到。”濕潤的唇瓣慢慢舔舐柏寅清的唇縫,熟稔且靈活,“這棟樓監控權限在我這,只有我能看到。所以……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們可以從這裏開始,一直到樓道,再回房間,我打開投影,放出監控畫面。我們一邊看着監控畫面,一邊繼續……”
大腦最後一根弦崩斷,柏寅清再也無法保持理智。他急切地低頭,狼狽又哀求地磨虞微年的唇:“年年……”
他聲音低沉沙啞,又透出幾分無法抑制的占有欲。他用力含着虞微年的舌,仿佛要借着這個力道将虞微年吞入腹中,融為一體,以後再也不能分離。
“你是我的。”他重複,“你是我的。”
柏寅清的親吻帶着強烈壓迫感,與不容拒絕的狂熱獨占欲。但虞微年又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的焦灼,他并不反抗,甚至縱容柏寅清的索吻,哪怕柏寅清要在他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打上标記。
電梯終于打開,到達指定樓層,一只哆嗦的手伸出電梯門外,又迅速被一只大掌扣住抓回。
房門近在咫尺,虞微年只需要再走幾步就能回家,但這幾步路十分遙遠。他雙膝挨着剛換上的絨毯,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剛往前挪了半寸,又被柏寅清抓着肩膀翻正,正面抱了起來。
柏寅清尤其喜歡接吻,接吻似乎能夠暫時滿足他的占有欲。虞微年嘴巴被填得嚴實,被親得肩膀搖晃,一直歪斜,若不是柏寅清一直攙扶着他的腰,恐怕他早已颠摔出去。
虞微年迷迷蒙蒙的擡起臉,又迅速被含住唇肉。粗舌進得很深,幾乎要舔到喉嚨口,過硬的頭發紮着他細嫩的肌膚,他側首想躲避這個瘋狗一般的吻,卻還是被箍住腰掰開,用力送了進去。
……
最終還是被喂滿了。
這一次,柏寅清有所收斂。虞微年看了眼手機,才過去三個小時。
一般來說,虞微年不愛吃起床第一頓的早飯,剛睡醒的他總是沒什麽食欲。可經過這麽一番操練,他體力消耗過大,竟破天荒感到饑餓。
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以後沒胃口吃早飯,做一做久可以了。
虞微年大腦昏沉,思維十分發散。他懶洋洋地靠在真皮沙發間,一雙斑駁的腿自浴袍下探出,稍一動彈,便有濡意順着腿側蜿蜒。
柏寅清剛給虞微年切好一份水果,看到被打濕的沙發,目光一頓,一種隐秘的不悅湧上心頭。
他正走神,被踹了一腳。
“看什麽看?”
虞微年并不介意價值昂貴的沙發被打濕,反而故意隔着薄薄一層浴袍,惡劣地踩着柏寅清,“我要吃牛排,冰箱裏有,我的忌口和注意事項,還有牛排怎麽煎,廚房裏有一個本子。”
虞微年口味挑剔,一個細心的阿姨幫他整理了一個注意事項,方便以後新人熟悉工作。近一厘米厚的本子裏,全部是虞微年的飲食注意事項,足夠說明他有多麽嬌氣。
“嗯。”柏寅清被踩着,很快了反應。但他并不理會,而是坐在沙發尾,握住虞微年的腳踝,提起看了看。
果然,流失很多。
冷淡面龐微微蹙起,柏寅清正思索着該怎麽找機會裝新的,又是一腳,踩在他的小腹。
虞微年半躺在黑色皮質沙發間,浴袍稍稍散開,露出一片斑駁紅粉的胸膛。
他對柏寅清緩慢地眨了眨含笑的眼睛,輕輕揚了揚手中遙控器,足尖勾開柏寅清的浴袍,暗示地蹭了蹭:“老公,等會我們一邊吃,一邊看。”
“看看你和監控裏,誰更厲害。”
虞微年的一舉一動都散發着荷爾蒙氣息,他太過迷人,哪怕只是一個細微小動作,都能起到撩撥人心的作用。更別提他還是個熟練的調情高手。
柏寅清從前最厭惡這種難以自制的生理反應,現在竟也能以平常心對待,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他喜歡虞微年,更喜歡虞微年為他露出失控的表情,更喜歡虞微年在最後幾秒抱着他發抖,眼尾濡濕泛紅的模樣。
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美妙的滋味,難怪那麽多人欲罷不能,現在他也不免淪為俗人,患上新的瘾。
柏寅清在廚房忙碌時,虞微年接了個電話。
“嗯?宋阿姨,對啊,我在家……啊,行。”虞微年站起身,清晰感受到冰涼順着腿側蜿蜒。他拿濕巾擦了擦,随便套上一件衣服,拿上鑰匙出了門,“行,我現在下樓。您小兒子在樓下了對吧?沒事沒事,我下去就行……謝謝阿姨的辣白菜。”
“小問題,不就是鼓勵他高考嗎?您放心……”
宋阿姨是虞微年母親的好友,住隔壁棟,平日喜歡搗鼓美食,如果他在家,也會給他送一份。
今天宋阿姨腌了辣白菜,問問他在不在家,要是在家,就讓小兒子給他送過來。這不巧了,這小兒子還在念高中,他怎麽也算是個高材生,宋阿姨也讓他趁這個機會,好好鼓勵一下小兒子。
虞微年原本想和柏寅清說一聲,但轉念一想,不就下樓拿個東西,也就幾分鐘的事。
他幹脆直接下樓,進入電梯間,随手給柏寅清發了個消息。
虞微年:我下樓一趟,馬上回來。
一路上,虞微年還得夾着,也幸好柏寅清給他簡單清理過,要不然他連樓都不下。
電梯門剛打開,虞微年就看到一個近一米九的小年輕在東張西望。他挑了挑眉:“可以啊,還沒成年就長這麽高。”
男高中生看到虞微年,直接飛奔過來,他懷裏抱着個罐子,不知道在興奮什麽:“微年哥,我好久沒看見你了!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還行吧。”虞微年随口敷衍道。他前段時間忙着追柏寅清,壓根沒回這個家,男高中生當然見不着他。
不過這人叫什麽來着……算了管他的。
“小宋,你是不是今年高考?放輕松,別緊張。”
“微年哥,你又忘了我叫什麽。”宋牧喬有些委屈,“我叫牧喬,還有,我走三位一體……”
虞微年尴尬了:“一樣,都別緊張。”
宋牧喬:“這是我媽媽腌的白菜……微年哥,我能報你們學校嗎?”
虞微年:“A大可以啊,你媽肯定也不想你離開A市。”
原本還有些委屈的宋牧喬,突然變得特別激動,他一下子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扒拉虞微年的手臂:“那微年哥,你之後還會在A大讀博嗎?要是讀博的話,我們說不定還能一起畢業……”
讀博?這都哪兒的事了。虞微年還沒來得及說話,忽然脊背發涼,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微年哥,你冷嗎?我外套給你……”
宋牧喬還沒來得及說話,肩膀忽然傳來鐵箍般的鈍痛感。他被用力往一邊推開,人還沒站穩,便看到另一個高大身影攔在中央。
“你誰啊?”
柏寅清剛看到虞微年的微信,就快速套上衣服下樓。電梯門剛打開,他就聽見虞微年的哼笑,還有一聲聲“微年哥”。
一個穿着校服的男人跟牛皮糖一樣挨着虞微年不放,最後竟還上手了,而虞微年也沒有阻止的打算。
“微年哥,這人怎麽這麽沒素質,他是你朋友嗎?”宋牧喬目光警惕。
柏寅清:“你喊他什麽?”
“我喊什麽關你什麽事?你未免管太寬了吧。”宋牧喬看向虞微年,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微年哥,我肩膀好痛。”
二人莫名其妙杠上,虞微年有些頭疼:“行了,閉嘴。”
柏寅清一言不發,只凝視虞微年。
虞微年把辣白菜罐往柏寅清懷裏一塞,安撫地摸了摸柏寅清的臉,随後牽住柏寅清的手。
柏寅清神色這才緩和。
“小宋,辣白菜我收到了,替我謝謝阿姨。還有,考試加油。”客套話說完,虞微年将與柏寅清十指相扣的手擡起,“還沒跟你介紹過,這是我的男朋友。”
周遭低氣壓頃刻消散,柏寅清捏了捏虞微年的手,說:“年年,牛排已經煎好了,要趁熱吃。”
“知道了。”虞微年正好餓得慌,他看向宋牧喬,“你也快回家吧。”
在虞微年看來,這就是一件小事,可柏寅清反應很大。一回家,柏寅清就抱着他不放,還伸手檢查了一下。
确定他還夾着,柏寅清才擡起頭,啄吻着他的唇。
“年年,他是誰?”柏寅清停頓片刻,又說,“他喊你哥。”
虞微年簡直想笑了:“我比他大,他當然要喊我哥。他是我媽閨蜜的兒子,只是跑腿來送東西的。嗯……別咬。”
虞微年一把攥住柏寅清後腦的頭發,将柏寅清的頭提了起來。
薄唇內的一抹嫣紅彈出,又在半空間抖了抖,散發熱騰騰的白氣。
“你這是吃哪門子的醋?”虞微年無奈極了。
柏寅清默不作聲,緩緩将臉貼回虞微年的胸口,明明很高,卻要強行将自己塞進虞微年的懷裏。
他只是片刻沒盯好虞微年,就有不懷好意的人纏着虞微年。
如果他再晚來一步,又會發生什麽事?
虞微年只是下個樓,便如此危險。如果是其它地方呢?
也許,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虞微年身邊已經出現過許多追求者與示好者。他并不是不信任虞微年,只是無法容忍虞微年被其他男人觊觎。
柏寅清比誰都要清楚虞微年有多麽迷人。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
“也不喜歡別人離你太近。”
“你是我的……”柏寅清将虞微年抱得有些緊,炙熱體溫透過布料落在肌膚。他認真嗅着虞微年身上的味道,像是确定虞微年身上還有他留下的氣息,不斷重複,“我的。”
柏寅清對他的占有欲竟強到這種境地嗎?這種程度便無法忍受?
虞微年輕笑一聲,他伸手抱住柏寅清的頭,溫熱手心緩慢撫摸柏寅清的臉。手指雪白修長,溫柔舉動似包含無盡縱容意味。
他微低着頭,面上含着笑意,聲音也是和緩的。
“你說的對。”他并不反駁,“我是你的,寅清。”
“也永遠只會是你的。”
柏寅清怔怔擡頭,他望進一雙濕潤多情的眼眸,虞微年回抱着他,嚴密的懷抱給足他安全感,仿佛會無條件接納他的一切,也會答應他的一切要求。
“年年。”
“嗯?”
片刻,柏寅清才起身将虞微年擁住,兩顆劇烈跳動的心髒相貼。
他輕輕蹭了蹭虞微年的鼻尖,随後,捧起虞微年的面龐,認真道,“你想和我一直待在一起嗎?”
虞微年笑着回答:“當然,我每分每秒都不想和你分開。”
柏寅清緊接着問:“那我們同居好不好?”
笑意瞬間僵住,虞微年望着柏寅清的臉,良久都沒給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