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翻車了 拖住腳踝拽回身下
第23章 又翻車了 拖住腳踝拽回身下。
不遠處的虞微年在與人合照聊天, 他眉眼仿若天生含笑,在迷離昏暗的燈光下,給人一種十分深情的錯覺。
他們玩了會游戲,有一個年紀較小的男生輸了, 需要罰酒。
虞微年一言不發地接過酒杯, 替他罰了酒,在男生驚訝又腼腆的視線中, 虞微年緩慢地眨動眼睛, 流動燈光在他眼下透出一道誘人的光影,男生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杭越猜測, 這個男生也許是虞微年的新目标。
等虞微年玩累了,杭越才上前, 假裝有事找虞微年商量, 把虞微年帶離了場。
“放棄柏寅清,又有新歡了?”他若有若無掃了那個年輕男生一眼, 得出結論,“不像你喜歡的類型。”
确實年輕,也有朝氣, 外表也足夠英俊。但虞微年更偏愛冷冷淡淡的高嶺之花,這是杭越中學就知道的事。
虞微年就喜歡端着的調調,這會讓他的追逐獲得極大的成就感。
虞微年“啊”了一聲,不太走心地往沙發上一坐, 語氣更是随意:“随便玩玩, 打發下時間而已。”
反正只是玩兒, 和誰都可以,只要長相差不多合他心意就行。可若是真要進行到下一步,他就得好好挑選一下了。
“還有, 誰說我放棄柏寅清了?”
杭越語氣莫名:“你還要追他?”
“追,但不是我追他。我才發現,我的思路一直錯了。”
打火機蓋打開關閉,發出“叮”的清脆聲響,極其悅耳動聽。宛若游戲開始的信號,虞微年眼中興致盎然,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我不該追他,而是得想個辦法,讓他來追我。”
有人說過,男人的愛由三部分組成,欲望、新鮮感、狩獵欲。這一說法有待考證,但這确實是虞微年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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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同時滿足這三點,他會愛得無法自拔。而柏寅清正好滿足這三點,且将這三個元素值拉到極致。
虞微年順風順水慣了,世上一切珍寶于他而言唾手可得,所以他喜歡玩,喜歡挑戰,喜歡刺激。他從來不怕困難,怕的是沒勁。
如果将虞微年的愛情比喻成一場游戲,毫無疑問,柏寅清便是最難攻克的關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杭越能确定的是,虞微年現在心情很好,眼底閃爍着濃烈的、不加掩飾的興奮。
“你就那麽肯定,柏寅清會來追你?”
“要打賭嗎?”
虞微年漫不經心地放下一條腿,随手将手撐在身份。坐姿散漫,慵懶的眉眼卻流露出幾分勢在必得,像一只剛剛從美夢中蘇醒,正準備覓食狩獵的雄獅。
“他今晚就會主動來找我。”虞微年語調懶散,又透出幾分隐約的認真。
“賭注是什麽?”
“我不會輸。”
虞微年眉頭輕挑,言語不容置疑,如同掌控一切的帝王,有着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從容。
他又道,“不過,既然要賭,确實該有賭注。如果我輸了,你可以任意提一個要求。”
反正他都給得起。
話音剛落,酒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直覺告訴虞微年,這個人就是柏寅清。
虞微年又一挑眉,将手機靜音,随意揣進兜裏,如游魚般靈活地融進混亂迷離的人群中。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高樓被一層白霧籠罩,這場雨來得突然,行人行色匆匆尋找場所避雨。一雙雙腳踩在水窪之中,濺起巨大的水花,将水面中的人影擊得破碎扭曲。
柏寅清站在屋檐下,平靜地按下重播鍵。他戴着黑色兜帽,滂沱雨勢下他臉蒼白,眉眼雨發絲卻愈發黑沉,高大身形隐匿在陰影之間,像游走在雨夜間的魂。
電話一遍又一遍,挂斷又重撥。
虞微年是故意的。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虞微年都知道,或許那晚虞微年一直很清醒。柏寅清并不意外,因為那夜他根本沒有收斂,更沒有隐瞞的打算。
他們原本有機會開誠布公,可偏偏虞微年是個狡猾的獵人,他選擇裝傻,故作不知情。
随後殘忍地布下一個陷阱。
虞微年要讓他自己跳進來。
可偏偏,柏寅清沒有選擇。
地面蒙了一層濕潤雨水,倒映着繁華城市夜景。車水馬龍的對面,有一家規模極大的新開業的酒吧,正是虞微年這段時間常去的那家。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currently unable to answer.Please redial later.”
這一次,柏寅清沒有重撥,而是挂斷電話。旋即,他拉好帽檐,平靜地從臺階上邁了下來。
酒吧門口停了多輛豪車,許多網紅慕名前來打卡。柏寅清無視一衆人群,目标明确地朝內走去。
柏寅清身高腿長,外貌優越,就是氣質太過冷峻,像一柄蒙了寒霜的劍,光是靠近都會被銳利冰冷的劍氣劃傷。不少人原本想上前搭讪,但看他陰郁沉冷的面容,還是放棄了。
看他這樣,實在不像來酒吧玩兒,更像來酒吧捉奸。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眼力見,仍有部分人抱着試試的想法,上前搭讪。只可惜連嘴巴都沒來得及張開,便換來一道冰冷的、仿佛看垃圾一樣的警告視線。
“滾。”
比起上次的W會所,這個酒吧喧嚣吵鬧。閃爍的燈光下酒氣彌漫,爆/炸般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到處都是相擁在一起的暧昧身影,舞池群魔亂舞,仿佛扭曲又交纏在一起的蛇。
柏寅清越過一個又一個區域,可他還是沒有找到虞微年。音樂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密集的雨點敲打屋檐。
他冷靜地在人群中掃描,捕捉他想要的身影。
在經過一個拐角時,柏寅清望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是杭越。另外幾個人他沒見過,但外表同樣出挑,渾身散發着一種金錢培養出來的氣質。
他們在這裏,虞微年大概率也在這裏。現在時間還早,虞微年肯定還沒有離開。
柏寅清不着痕跡松了口氣,剛要繼續尋找虞微年,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你真和微年這麽賭?”褚向易有些驚訝,“他能等到嗎?”
“誰知道。”
這是另外一個較為随意的聲音:“要我說,就不用這麽麻煩。直接下藥不就好了,浪費這麽多時間。”
“法制咖?”
“我哪裏說錯了?一包藥的事,沒副作用,又能助興,要是想讓他第二天完全沒印象,也不是不可以……非要弄得這麽麻煩。”
“我不管,反正我下了。”江臣景說。
這次,他們沒有阻攔。
透過微弱的燈光,柏寅清看到一旁擺着的金身紅酒,木塞被打開,一個白色藥丸被丢了進去,又被晃了晃。
柏寅清哪裏還不明白?虞微年料到他今天一定會出現在這裏,他成了與友人的賭注。而他像個蠢貨,明知道虞微年是什麽目的,卻還是心甘情願跳進陷阱。
柏寅清面容冷淡,并沒有要發火的意思,體內反而有一捧火燃燒得正烈。他又想吃藥了,可他忘了,他的藥已被吃空。
他已經沒有藥了。
柏寅清收回視線,幽深目光在人群中梭巡,像蟄伏在暗處的掠食者。終于,他在一個較為角落的位置,捕捉到虞微年的身影。
虞微年雙手搭在欄杆上,聽着耳畔的男人言語,他懶洋洋地笑。發梢浮動,眼尾落着一層惬意的水色。
他們看起來聊得很開心,而沒過多久,男人終于暴露出本性。他看着虞微年的側顏,露出明顯癡迷的目光,喉結滾動過後,試探性地伸出手,想去搭虞微年的肩膀。
确定虞微年位置的柏寅清,推開一旁欲搭讪的絆腳石,目标明确地徑直走來。混亂流動的光影之下,他面容冷淡,氣勢淩人,像來砸場子一般的架勢,惹來不小的騷動。
這邊的動靜吸引到虞微年的注意。
虞微年剛偏了偏頭,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的身影,身邊的男人被用力推開。同時,另一只炙熱寬大的手掌撫上他的側頸,過燙的體溫讓他下意識往一側避了避。
這個舉動不知怎麽惹怒了柏寅清,大掌力道驀地加重,穿進發叢摁住後腦。旋即,在一衆視線中,他直接低頭吻了進來。
“嗯?”
虞微年略有詫異,這種瘋狂卻又大膽的行為,可不像柏寅清能做出來的事。可嘴中滾燙的溫度,占有欲十足的掃蕩,都足夠說明,這一切不是幻覺。
柏寅清像一匹被餓久了的獸,濕熱舌肉不住往口腔深處橫沖直撞,大掌托起虞微年的後腦,他全憑本能卷吃着虞微年的舌,攪得水聲黏膩響亮。
四周并沒有牆體,唯有護欄,虞微年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倚靠的地方。他只能仰起頭,将身體全部重心落在柏寅清身上。
他像有些站不穩,腰肢下塌,形成一個漂亮的弧線。而柏寅清也迅速俯過身,撈着他的腰身吻他。
哪怕在酒吧如此昏暗混亂的光線下,也能看清那不小心裸/露在外的一小截腰身,皮膚白膩緊致而富有彈性。冷白細長的手指搭在男人寬闊的肩頭,指尖微微蜷縮着,透出難言的色氣。
難怪這個冷面男人會如此失控,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忍住。衆人不約而同如此想。
但柏寅清也不是全然失去理智。
在柏寅清忘我深吻時,他敏銳察覺到一側有人想偷拍,寬大手掌先一步擋住虞微年的臉。
另一手扣着虞微年的後腦,柏寅清微微側首,舌肉繼續舔舐吞/吃着另一根軟舌,發出啧啧作響的聲音,目光卻帶有兇惡的警告,冰冷陰郁的面龐溢滿野獸般的占有欲。
濃烈的獨占欲與侵略性,與這張清心寡欲的冷淡面龐形成劇烈反差。
那人被看得心驚,他不敢再偷拍,更不敢窺探,匆匆離開了這裏。
柏寅清吻得愈發重了,舌肉被齒關厮磨舔咬。虞微年下唇一痛,輕輕哼了聲,眉尖微皺,一把把柏寅清推開。
“嘶——”
虞微年撫了撫唇瓣的傷口,帶有許些血跡。他擡眼看向柏寅清,克制冷淡的俊容變得面目全非,臉上寫滿貪婪的欲望。
“你這是什麽意思?”
虞微年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血跡。這個極其普通的動作,由他來做卻極其性感。
柏寅清看得很有感覺,他喉結滑動,朝虞微年走近兩步,一言不發地垂下眼眸。
虞微年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饒有興致地看着柏寅清。剛剛還兇得像匹狼,先是強吻又是宣告主權,現在卻像一只做錯事的小狗,連看他都不敢。
柏寅清靜靜凝視着虞微年,幽深眼眸裝滿狂熱。真是奇怪,明明看起來那麽冷,體溫卻那麽熱。
就像是一捧……只會為虞微年燃燒的冰。
周身音樂聲流動,他們卻寂靜無聲。片刻後,虞微年擡手撫摸柏寅清的臉,柏寅清順從地彎腰低頭,将側臉貼在虞微年的掌心。
這種讨好的行為确實取悅到了虞微年,他看起來心情很好,随後,把柏寅清推到一旁的圓柱上。
“你的吻技太差了。”
鼻尖相抵,濕熱氣息交纏。
虞微年按着柏寅清的肩膀,讓柏寅清站在較低一截的石階上。唇瓣相貼,就着這個居高臨下的姿勢,吻了進去。
比起柏寅清那全憑直覺本能的親吻方式,虞微年的吻技娴熟且靈活。柏寅清喉結不住滾動,吞咽着混合彼此的唾液,他一直在望着虞微年的臉,眼底有濃郁到難以自控的悸動。
柏寅清似是想占據主導權,卻被虞微年控制欲十足的眼神逼得打消想法。
頸側青筋蜿蜒浮動,呼吸沉沉灼熱,這種感覺實在難捱,他竭力忍耐侵略的本能,像一只親自斷去爪牙的猛獸,自願歸順于另一只雄性。
昏暗角落裏,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虞微年緩緩分開相貼的唇瓣,唇角牽出一道暧昧不清的線,又倏地無聲斷開,拍打在唇畔。
他像獎勵聽話的寵物一般,安撫地扣住柏寅清的後頸,聲線微啞。
“這才叫接吻。”
……
最後一層遮擋被撕破,柏寅清不再掩飾自己,他像接吻上瘾的患者,不斷地追逐虞微年的唇。
虞微年頭一回見這麽愛接吻的人,沒辦法,他們只能轉移陣地,前往附近的酒店。
這段時間他一直幫朋友宣傳酒吧,方便起見,直接在酒吧附近開了間套房。回酒店的路上暢通無阻,唯一是阻礙便是,身邊過分粘人的柏寅清。
柏寅清就像皮膚饑渴症患者,無時無刻都要與他挨在一塊,無法容忍一秒鐘的分離。一進電梯間,人模人樣的柏寅清便開始往他身邊挨,俯身低頭,濕熱氣息落在唇周,一下又一下,試探性地磨。
“……”
“停。”虞微年安撫般拍了拍柏寅清的臉,冷靜地命令,“等回房間再說,嗯?”
聞聲,柏寅清望着虞微年,喉結滑動一瞬:“嗯。”
他捉起虞微年的手,低頭垂眼啄吻片刻,才肯暫時消停下來。
酒店套房燈火明亮,茶幾上擺放着提前備好的新鮮水果、甜品,以及一瓶熟悉的金瓶紅酒。
幽暗不明的目光在紅酒瓶上停留片刻,旋即,慢慢轉移。
柏寅清低頭,他們的鼻尖相觸,微熱的呼吸混合在一起。
然而,虞微年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瞬間清醒。
“我真沒想過,我會跟你一夜情。”
柏寅清擡眼看向虞微年,表情有一瞬的怔愣。
“你趕走我的一夜情對象,難道不是要代替他的意思嗎?”虞微年似是有些困惑,“還是說,你不是這個意思?”
柏寅清沉默地注視他,半晌,才平靜地重複:“一夜情?”
“不然呢?”虞微年極輕地牽了牽唇角,拖着長長的語調道,“不然你以為,我要跟你談戀愛嗎?”
柏寅清下颌線收緊,似是竭力在隐忍着什麽。他冷聲反問:“那你想和誰談戀愛?”
這重點是不是抓錯了?虞微年一哽,回道:“反正不是你。”
“既然你沒這個想法,那就當我會錯意了。我先走了,你随意。”
剛要轉過身的虞微年,手腕被一只大掌緊緊握住。他一偏首,便撞進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柏寅清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晦澀不明,看起來有些不太對勁。
“你這是什麽意思?”虞微年停下腳步,帶着幾分輕笑道,“我和誰談戀愛,跟你有什麽關系?就算我等會要和別人上床,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
柏寅清眸光瞬間黑沉,他将虞微年困至沙發,聲音亦冷了下來:“你要和誰上床?”
虞微年毫不畏懼地回望,甚至帶着幾分挑釁:“反正不是你。”
“柏寅清,我現在不喜歡你了,也對你沒興趣了。你不是很讨厭我嗎?你該開心才對,現在又是整哪出?”他頓了頓,又流露出慣有的輕佻笑意,“還是說,柏寅清——”
“你喜歡我啊?”
虞微年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惡劣地裝作不知情,他很喜歡柏寅清現在的表情。冷淡面龐滿是隐忍,以及根本藏不住的欲望。
他現在的确還對柏寅清有好感,也确實想和柏寅清在一起,但一切一切,都不影響他覺得好玩兒。
對他而言,這像是一場游戲,而玩游戲的目的是為了贏。
他也無所謂後果,反正他永遠玩得起。
“好了,別擺出這樣的表情,好像我很壞一樣。”虞微年慣會給個巴掌再給顆糖,他放輕語調,表情也是溫柔的,“都是成年人,就算我們不喜歡彼此,也不我們影響上床,對不對?”
扣在肩頭的大掌猛地收緊,燙得虞微年一顫。他裝作看不見柏寅清眼底的稠暗占有欲,笑得愈發明媚,“我該走嗎?但你看起來好像很想讓我留下來。”
虞微年知道。
虞微年明明全部都知道,可現在裝作一無所知,又擺出天真殘忍的模樣。
燈光在柏寅清眉眼染上一層陰翳,片刻過去,他突然松開手,從沙發上下來。
突然獲得自由的虞微年,一懵。莫非他玩得有些過火了?柏寅清真要走?
虞微年正準備組織語言,趁機來一場深情表白,徹底拿下柏寅清時。柏寅清将茶幾上的紅酒開了,又往高腳杯裏倒了半杯。
旋即,柏寅清給虞微年喂了下去。
虞微年:?
雖不理解,但他還是喝了。他不喜歡喝沒醒過的紅酒,但喂酒的人是柏寅清,心理上的滿足大過一切。
柏寅清改變主意了?
看不出來,他還挺有情調,知道喝點小酒,培養一下氣氛。
“柏寅清……嗯?”
落地窗,紅酒,外頭還下了點烘托氣氛的小雨,不表白都可惜了。虞微年剛将手撐在沙發上,準備起身表演一下,一股莫名的熱意在體內流竄,整個人一軟,半伏趴在沙發上。
想要起身,卻根本使不上勁。
體溫發熱,眼睛浮上一層水霧。虞微年忍不住喘氣,發絲黏連在鬓邊,被熱汗浸得有些濕,與他的眼尾一樣。
“我……怎麽回事?”
柏寅清單膝跪在沙發邊上,大掌攙扶在虞微年腰間,極具獨占欲地扣緊。他定定地看着虞微年,手指勾過鬓邊的濕發。
“你不知道嗎?酒裏面下藥了。”
“……”
虞微年詫異擡眼:“什麽?”
柏寅清并不言語,他沉默地取過一枚枕頭,墊在虞微年的腰下,确定虞微年不會跑,才松開手,将剩餘的紅酒倒進杯子裏。
一杯,兩杯,三杯……
他飲完一杯,再倒,再喝,直至紅酒幾乎空瓶。
光是半杯,虞微年便感到難以忍受,可柏寅清竟喝完了剩餘的全部!他頭皮頃刻發麻,獨屬于柏寅清的冷冽氣息像一張巨網強勢捕下,令他産生一種插翅難逃的驚悚感。
“等等……柏寅清,你聽我說。”
“你冷靜一點……”虞微年試圖喚回柏寅清的理智。
冷靜?柏寅清極輕地扯了扯唇角。他擡起酒杯,又飲了一口紅酒。
受性/瘾折磨已久的他比誰都要清楚,他此舉無疑是自尋死路,是很愚蠢的做法。
藥效與性/瘾同時發作,産生劇烈的化學反應。理智早就被撕碎,被壓制過久的欲望成千上萬倍疊加,與之瘋狂交織滋長出新的燎原火焰,一發不可收拾。
吃藥沒用,更別提,他已經沒有藥了。
現在能救他的,只有虞微年。
“我已經夠冷靜了。”柏寅清聲音沙啞,“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麽能忍。”
被雨夜浸得朦胧的落地窗前,柏寅清的側臉清晰立體。他靜靜地望着最後半杯紅酒,妖冶鮮豔的酒杯內,倒映出一雙獸類般的眼睛,染着幾點異樣猩紅。
“我給過你跑的機會,不止一次。”聲線毫無波瀾,類似陳述的語調。
“可你偏偏學不乖,一次次送上門來。”
“……”
什、什麽?
虞微年眨了眨眼睛,一抹水色從眼尾滑落,留下濡濕的痕跡。視野終于清明,他看着柏寅清一點點轉過身來,那眼神簡直駭人。
虞微年是喜愛挑戰的頂級掠食者,鐘情難捕獵到的獵物。而那一瞬間,他竟在柏寅清身上嗅到同類的氣息。
同樣危險,同樣強大,卻又有些難以捉摸,深不可測。
思緒紛飛混亂,虞微年眼睜睜地看着柏寅清一步步逼近,高大身影将他的視野與身形一點點籠罩。他本能一驚,下意識後退,卻被拖住腳踝拽回身下。
逆光之下的眉眼愈發立體深邃,冷淡面龐染上濃重情/欲後,侵略性成倍疊加。柏寅清慢慢摩挲腳踝處的細膩肌膚,平靜等待藥效完全發揮。
“這一次,我不會讓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