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局面反轉 失控
第20章 局面反轉 失控
柏寅清一瞬亢奮, 呼吸變得錯亂灼熱,頸側青筋因忍耐而暴起可怖的凸起。他重重喘了兩口氣,性/瘾讓他淪為只知交/配的野獸,完全喪失道德良知。
好不容易喚回許些神志, 柏寅清試圖推開虞微年。大掌剛落在腰間, 又是頓住了。
他被那纖細單薄、卻不失韌性的柔軟觸感,驚得怔住了。
纖細雪白的腰身, 被一富有力量感的大掌桎梏。視覺沖擊強烈, 仿佛前者能被後者肆意擺弄。
這畫面可真是色/情。虞微年居高臨下地吻着柏寅清,靈活的舌肉攪出黏膩水聲, 作響不停。
全場莫名變得很興奮,不知道是有誰先咽的的口水, 又不知道是誰無意識解開領口的扣子, 甚至有人感到口幹舌燥,忍不住猛灌了幾口酒水。
虞微年的身段極其漂亮, 因為跪立在柏寅清身上、微微俯身的姿勢,他們可以清晰望見一截雪白後腰,比滿桌昂貴洋酒還要耀眼。偶有燈光映照在虞微年的臉上, 他的眼睛毫不掩飾濃烈的侵略性,像一只慵懶美麗的獅子,平日裏只是因為打盹兒才顯得平易近人。
但猛獸畢竟是猛獸,骨子裏帶着狩獵本能。不過也正是他身上透出來的不顧一切的瘋勁與野勁兒, 讓他看起來格外性感。
柏寅清用盡最後一絲理智, 重重将虞微年反推沙發上。他眼尾猩紅, 青筋暴起,一只大掌握住虞微年的脖子,卻顯得虞微年肩頸線愈發纖細漂亮。
“虞微年!”
盡管受制于人, 虞微年依然是不可一世的樣子。唇角被牽溢出晶亮唾液,他無所謂地舔了舔唇角,反而仰起下巴,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怎麽,玩不起啊?”他火上澆油一般,舔了舔柏寅清的手指,言語惡劣,“難道這是你的初吻?”
虞微年看到柏寅清露出極其難看的表情,他挑了挑眉。
還真是初吻。
脆弱的脖子被桎梏,虞微年不甚在意,反倒是杭越等人很緊張。柏寅清看起來兇,其實手上根本沒用多少勁,甚至手指還在劇烈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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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因竟然只是被奪走了初吻。
親個嘴而已,反應至于這麽大嗎?
虞微年那無所謂、甚至有些輕視的态度,與柏寅清失控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一群人急忙湧上,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刺激到柏寅清。
“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
杭越話未說完,突然與柏寅清對上視線。兇惡發狠的眼神,湧動着從未見過的病态的瘋狂,讓他心尖陡然一驚。
柏寅清的狀态顯然很不對勁,他喘息聲很重,下颌線繃緊。随着紊亂灼熱的呼吸,頸側爬上毒蛇一般的血管。
微微顫抖的手指,像正在竭力忍耐住某些即将噴發的情緒。
衆人不敢輕舉妄動,但柏寅清看起來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松開手,臉色仿佛惡鬼般陰沉,醞釀着嫉妒危險的風暴。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正在燃燒暴烈的火。
柏寅清想快點離開這裏,但沒走兩步,便身形不穩,只能扶着一旁的沙發重重喘氣。
虞微年站起身,他自上而下俯瞰柏寅清的狼狽行為。他已經讓柏寅清不痛快了,可他卻不覺解氣。
柏寅清真這麽讨厭他嗎?
虞微年突然覺得挺沒勁的,又有些變相委屈。
他承認他情史豐富,有些行為也有些過火,但他确實追求得很認真,柏寅清不領情就算了,為什麽總是對他說那麽難聽的話?
看到柏寅清現在連路都走不穩,虞微年心中又挺不是滋味,柏寅清這麽不能喝酒嗎?他只喂了一點,就醉成這樣。
“喝多了就別亂跑了。”他想攙一把,卻被柏寅清避開了。他憋了一肚子火,“怎麽,怕我強/奸你啊?”
他就算再混蛋,也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對柏寅清做什麽的好嗎?
虞微年:“你喝多了,這裏有留我的房,我送你過去休息一下。等你清醒了,要走要留随你便。”
柏寅清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但讓虞微年攙扶他,無疑是火上澆油,此刻虞微年的氣息、觸碰,于他而言都是解瘾的藥。
柏寅清不敢保證他能控制住自己。當務之急,是先找個隐蔽的地方。
他與虞微年保持一段距離,生怕自己失控,當場将虞微年撲咬在地,再做出一些荒唐行為。
虞微年見柏寅清對他避如蛇蠍的模樣,“啧”了一聲。
看來柏寅清是真的很厭惡他。
虞微年把柏寅清送到房間,剛随手把外套挂在沙發上,柏寅清開口第一句話便是:“你怎麽還不走?”
“……”虞微年真有些受傷了。
可看柏寅清那仿佛親個嘴就被奪去貞潔的表情,虞微年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行,我走。”虞微年站起身,“我給你點了粥,還有解酒藥。你等會記得吃……至于你今晚想留想走,都可以。”
“反正我不會來了。”
柏寅清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進了浴室。沒多久,淋浴間便傳來水聲。
這得多嫌棄他?回房間第一件事居然是洗澡,是要洗掉他留下來的痕跡嗎?
虞微年煩躁地離開了房間。
很久很久,浴室水聲都沒有停下。僅僅是冷水澡,并不能壓制住強烈的渴望。
溫熱順滑的舌肉,細膩柔軟的口腔,那過分舒适的包裹感,光是回味,便能讓柏寅清再次失控。
浴室門被推開,柏寅清只随便套了個浴袍。空氣中飄着淡淡的香氣,那是虞微年身上的味道。
循着香氣來源,他找到沙發上的外套,又迫不及待将臉埋進去嗅。他想象成此刻正貼着虞微年的肌膚,嗅着虞微年身上的味道。
可這不夠,遠遠不夠。
味道太淡……太淡了。
止不住的渴求讓柏寅清幾乎有些發瘋,蝕骨般的折磨陣陣襲來。他焦躁地在房間內徘徊,像一只尋找配偶的雄獸,不斷嗅着空氣中的荷爾蒙氣息。
他意識模糊,最終靠近了衣櫃,這也是香味最濃郁的地方。
衣櫃內一排整齊的衣物,盡管有些還未拆去吊牌,但仍有一半是虞微年貼身穿過的。狹小的衣櫃空間,像剛出爐的面包,散發濃郁而又充盈的甜香。
将這些衣物取下堆壘在一起時,柏寅清覺得他瘋了。但衣料觸感柔軟,散發着香,又讓他迫不及待更近一些。
堆疊衣物的過程仿佛築巢,柏寅清蜷縮在裏面,仿佛這是唯一能為他提供安全感的巢穴。熟悉的味道悄無聲息地漫開,淺淺淡淡,若有若無地勾着他的神經。
柏寅清的體溫将衣服蒸得很熱,貼身相觸模拟出肌膚相親的效果。
他唾棄自己的行為,可這裏有虞微年的味道……雖然很淡,很淡,于旺盛燃燒的欲望猶如杯水車薪。
但沒關系,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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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微年在露臺抽煙時,杭越和江臣景正打算推開玻璃門。
他頭都懶得回,比了個滾的手勢。
二人動作一頓,又把門合上了。
杭越和江臣景去了另一個露臺,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虞微年點煙消愁的模樣。
細碎的發絲垂落在立體的眉眼間,鼻梁高挺,薄唇被酒水浸得濕紅。齒關咬着一根細長的煙,白霧自唇齒間溢出。緩緩散在空中,又倏地不見。
江臣景和杭越望了一會。江臣景道:“沒想到我拍個戲,微年又遇上‘真愛’了。”
杭越:“他最愛的只會是下一個。”
“是嗎?那你覺得,柏寅清是欲擒故縱?”
“不知道。可說柏寅清毫無想法的話,又不像……”
杭越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這種感覺很奇怪。他和柏寅清有過幾次接觸,的确是個很冷淡很傲慢的人,對虞微年也是抗拒冷漠的态度。
可另一邊,柏寅清又似乎在默許虞微年靠近。
“啧,就是欲擒故縱啊。”江臣景是混娛樂圈的,“這種人我見多了,無非是高級點的欲擒故縱。但我看微年他好像……是真被吊起胃口了。”
虞微年就是這樣一個人,越難搞定,越得不到,他越喜歡。也許是陰差陽錯,但江臣景敏銳地發現,虞微年這次好像真有點認真了。
抽完煙的虞微年,大腦得到短暫放空。他百無聊賴地玩着打火機,聽着火機蓋不斷開合發出的清脆“叮”聲。
随後,他感覺沒勁,将最後一根煙熄滅。
一陣風吹來,他忽的感到一陣寒意。
夜晚冷風徐徐,虞微年又站得高,自然會覺得冷。
不對,他的外套呢?
虞微年回憶了一下,在他把柏寅清送到房間時,他似乎随手把外套放在沙發上了?
一件外套并不重要,但他總覺得最近什麽事都不順心。再加上,他堅定柏寅清此刻肯定已經走了。
柏寅清那麽讨厭他,又怎麽可能會在他的休息室內留宿?
虞微年決定回去一趟,就當散散步,給自己找點事做。
用備用房卡刷開房間時,他并沒有在沙發上找到他的外套,他又在客廳裏轉了一圈,皆是無果。
外套怎麽不翼而飛了?
就在虞微年以為他記錯時,卧室內傳來野獸一般的喘息。
柏寅清還沒走?
送到的粥與解酒湯完好無損地放在門口,虞微年理所應當地認為,柏寅清已經離開。
保險起見,他開了瓶酒,往領口、手腕處擦了擦,确定身上染上酒氣之後,才朝聲音來源前去。
越過客廳,卧室燈光變得昏暗,房間僅開了幾盞射燈。讓人意外的是,卧室與衛生間并沒有柏寅清的身影。
可他方才分明聽見……難道是他聽錯了?
也是,柏寅清這麽讨厭他,巴不得早點離開這裏吧,又怎麽可能會留下?
虞微年扯了扯唇角,這件衣服本來也不重要,找不到就算了。他不缺一件衣服,更不會為了找一件衣服大費周章。
他正要轉身離開,自衣櫃邊緣溢出來的一抹白,撞入眼底。
他時常會和朋友來這裏玩兒,會所也有他的注資,他經常會在這裏留宿,有人專門打理他的衣櫃。
像現在這樣,衣角亂糟糟地夾在門縫中,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可能性。
虞微年猶豫再三,還是伸出手,将櫃門打開了。
借着僅有的幾盞射燈與衛生間燈光,虞微年看清眼前情形。狹小的衣櫃內,大量衣物築成一個巢穴一般的空間,其間蜷縮着一個高大身影。正是柏寅清。
柏寅清的浴袍領口散開,露出結實有力的肌肉。他懷裏抱着的好幾件衣服,是虞微年不久前穿過的衣服,另外一些不常穿、或是沒穿過的,則像房屋地基一樣,被埋在深處。
櫃門打開時,柏寅清正将臉埋進其中一件衣服間,發出混亂喘息。虞微年一眼便認出,這是他苦尋卻尋不到的外套。
沒喝多少酒的虞微年,第一反應竟是懷疑自己喝醉了。一直厭惡他、抗拒他的柏寅清,居然會抱着他的衣服不放?
他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作何反應。
這一幕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實在太過有沖擊力。
“柏寅清,你……”
“在幹什麽?”
虞微年已在櫃子門口站了二三分鐘,可不知柏寅清究竟多麽投入,竟一直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在他忍不住出聲提醒後,他看見柏寅清明顯身軀一頓。
柏寅清整個人都僵住了,卻有另外一股更加亢奮的情緒湧動。片刻後,他緩緩擡起頭,眼眸近乎直勾勾地鎖定虞微年。漆黑炙熱,仿若一匹餓到極致的獸,眼神深沉浮動,呼出來的氣息都帶有灼熱溫度。
他的面龐也不再是虞微年記憶中那般清心寡欲,而是溢滿濃稠深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