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國王游戲 強吻
第19章 國王游戲 強吻
“性/愛成瘾症目前研究證據不足, 争議也較大,尚未被列入診斷系統。但柏先生,您知道游戲上瘾者嗎?許多游戲上瘾的玩家,是因為能在游戲中獲得成就感, 并且游戲世界是他們能人為控制的。游戲能讓他們獲得即刻滿足, 這有助于他們忘記現實生活的挫敗和壓力,短暫地逃避現實, 是壓力、焦慮、孤獨的表現。還有煙瘾, 酒瘾,賭瘾……”
“性/愛成瘾症和它們類似。表現為頻繁渴望性行為, 不由自主地出現強烈的、被迫的、連續或周期性的性沖動幻想,産生性依賴, 并讓人難以自拔……”
面對醫生, 柏寅清表面總是很配合的。
對陸醫生而言,這也是他職業生涯中的一大挑戰。柏寅清是一個戒心很強的男人, 比起人,更像是野獸,擁有很強的領地意識與獨占欲。
而在一系列的測試之中, 柏寅清也表露出明顯的反社會人格。情感淡漠,沒有羞恥感,同樣漠視自己的需求與欲望。
偏偏這樣的他,患上了性/瘾。
太矛盾了。
接下來的一系列對話, 并未讓陸醫生獲得有效信息。半晌, 他突然問道:“可以談談你的新朋友嗎?”
柏寅清一怔。
“你上次說, 你遇到了一個人,他很想跟你交朋友。現在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
柏寅清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陸醫生表現得很耐心:“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根據你的描述, 應該是個很受歡迎、外貌出衆的人……和這樣的人交朋友,一定很有趣吧。”
柏寅清:“我不需要友情,也不需要朋友。”
從漫無邊際的言語中,陸醫生提煉到精粹:“你是不是認為,你不需要情感需求?”
“因為你認為這是弱者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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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寅清沒有否認,淡漠的神情,足夠說明一切。
“那他呢?他有繼續聯系你嗎?又同你說過什麽話?”
又過去很久,久到陸醫生以為他得不到回答。片刻後,柏寅清才說:“他說他喜歡我,但我感受不到他的喜歡。”
“什麽叫感受不到?”
“他不喜歡我。”
一座終年被霧氣缭繞的高峰,終于展露出一角。陸醫生輕聲說:“你說你有很強的控制欲,不允許失控,無法接受尼古丁和酒精,就是因為它們有讓你成瘾的可能性。”
“嗯。”
“你不是控制欲強,而是切割掉了對情感的需求和理解。”
“也許是因為你兒時的需求都被無視,沒有得到過情感支持的你,形成一套輕情感重理性的自我體系,并消滅對他人的欲望與依賴。長久以來,你因這套體系得到正反饋,所以你開始認可,并且依賴這套體系……”
越需要什麽,越不把其當一回事,實際上越在意。越想遠離,越逃不開。
層層疊疊的迷宮中,終年籠罩的霧障漸漸消散。雖無法直接看到終點,但道路就在眼前。
陸醫生:“你看,你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這是否說明,其實你也需要并渴望情感支持……你拒絕正視你的情感需求,是因為恐懼得不到,所以不要。本質上是害怕被傷害……”
“和他沒有關系,我也不在意。”
柏寅清冷淡地打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一字一字道,“我可以完全掌控自己,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那天過後,柏寅清的世界重歸寧靜。
清晨,柏寅清因無法入眠,準備早些出門。
他在門口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陌生面孔。
對方剛把早飯放在柏寅清宿舍門口,準備打卡式拍了張照片,正要按下拍照鍵,一個高大冷峻的身影猝不及防入鏡。
宋臨臉色登時變得扭曲難看。
“虞微年沒告訴你,以後不用送了?”
“……”
宋臨瞪大雙眼,柏寅清居然知道早飯不是虞微年本人送的??
他試着給虞微年發了條消息,虞微年很快回了語音。他本想轉文字,卻因手忙腳亂,不小心點下了語音條。
“哦,忘了跟你說,以後不用送了。”
語音背景很混亂,帶着些音樂聲,以及他人明顯讨好的聲音。
忘了。
虞微年的人生很精彩,對他而言,這确實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記着柏寅清的早飯,又及時叮囑跑腿。
本來就是不重要的人,就算被發現是找的跑腿,又怎麽樣?
柏寅清并不意外。
他沒有理會宋臨,徑直從一側越過。
近日,柏寅清發病的概率愈發頻繁,他時常會做夢,夢中畫面旖旎又混亂。
醒來後,身邊卻空無一人,巨大的落差反而讓情/欲高漲,到達一發不可收拾的境界。
柏寅清只能再次求助醫生。
陸醫生給出的回複是,建議通過運動、社交、學習等行為轉移注意力,總之不要閑下來。
柏寅清晨跑結束後,室友都已洗漱完畢,他在衛生間沖了半個多小時的冷水澡。
裹挾一身冷氣出來時,室友恰好要出門。
“晚上的轟趴,你去嗎?”原何熠随口一問,“我們仨約了車,要是你去的話,我們可以一起拼車。”
雖然原何熠知道,孤狼柏寅清百分百不可能同意,但他還是象征性問了一嘴。
畢竟他們是室友,要是連問都不問,跟搞孤立似的。
轟趴?
柏寅清有點印象,他們班群最近消息很多,都對軍訓結束後的破冰聚會充滿期待。他們積極參與讨論,最後統一定下一個地點。
A市知名高級娛樂會所,有銷金窟之稱,單字母一個“W”。
按理來說,他們一群學生沒有這麽高的預算,但這家會所恰好是研究生會主席杭越管理,據說也有虞微年注資。
杭越出手大方,以極其低廉的價格,服務整屆大一新生。
直覺告訴柏寅清,這件事沒這麽簡單。但另一方面,虞微年确實已停止了對他的追求。
柏寅清不相信在他那樣過分的态度下,虞微年還會堅持。
不長不短的語音條結尾,虞微年身邊明顯有人陪,聽起來還不止一個。
這才過去多久,虞微年就有了新目标。
既然虞微年有了新目标,那柏寅清更不用避嫌或什麽。
他原本不準備參與這場社交,但想到陸醫生給的建議,他改變主意了。
“可以。”
原何熠:“嗯?”
柏寅清:“不是說拼車嗎?可以。”
-
寬敞奢華的包間內,燈光映照在酒桌上的一排洋酒上。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環形真皮沙發上,以虞微年為中心,人滿為患。
虞微年在哪裏都是社交中心,玩骰子、橋牌……這些最簡單的娛樂游戲,他早就玩膩了。
就算他随便玩,只要他想贏,就不會輸。
“怎麽又是我輸!”
“虞學長你也太厲害了吧……你就沒有輸過吧?”
“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
“……”
他們毫不掩飾對虞微年的崇拜,又有人起哄着要讓虞微年教教他們,還有人不服輸,非要再來一局。
杭越:“你們還是別自讨苦吃了,你們虞學長會算牌。”
虞微年之所以能在任何場合游刃有餘,不單純因為他的背景。他的聰明體現在方方面面,學習、社交、娛樂……他幾乎是個全才。
四周視線變得更加崇拜,虞微年早已習慣這種注視,丢下一疊牌:“還玩兒嗎?”
他對這些游戲沒什麽興趣。
太簡單,也太過無趣。一直贏,沒有挑戰性。
虞微年漫不經心地托腮,懶散的語調透着幾分無聊,像一只慵懶又倦怠的獅子,随意晃着毛茸茸的尾巴。
“當然玩!”他們興致慢慢起來了,“但學長,你先說懲罰呀。”
游戲輸了的人,要做懲罰。
虞微年手指輕點太陽穴,似乎正在思考。但了解他的杭越知道,他根本懶得想。
杭越:“一個人的腦力有限,能想出來的懲罰也有上限,而且你們虞學長肯定不舍得玩得太過火……不如我們每個人在紙條上寫下懲罰,然後放到紙箱裏,輪到誰做懲罰,直接抽就好了。”
“這樣玩,是不是會更有意思?”
虞微年極輕地挑了挑眉,這就是杭越說的“操作”?他沒和杭越提前通過氣,因為他信得過杭越,杭越不會讓他失望的。
原本意興闌珊的他,慢慢也有了興趣。
“好啊。”虞微年說,“你們覺得呢?”
“好啊!這也太刺激了,不行,我得寫點有趣的。”
“寫什麽好呢?我要寫吹一整瓶酒……”
“喝酒有什麽意思?我要寫聯系前任,說還忘不掉你……”
“你這招太損了真的!你就不怕自己做懲罰嗎?”
說這話的人,随意地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啊,反正我全網無前任,有也不承認。”
一張張寫好懲罰的卡片被丢進紙箱內,像不斷往火箱內添柴火,未知的懲罰與勁/爆的內容,讓氣氛變得更加躁動。
方才輸了的人,需要往裏面抽懲罰。有的人抽中的是問題,有些人抽中的是大冒險。
“和在場一位異性和交杯酒。”
“查看手機浏覽器搜索記錄。”
“第一次性生活是什麽時候?”
“……”
懲罰做了幾輪,他們準備玩下一個游戲時,門口傳來許些動靜。
厚重的雕花金屬門被推開,外頭的音樂聲傳來,裹挾冷冽的氣息。虞微年下意識偏了偏首,望見門口站立一個高挑身影。
看不清面龐的黑色剪影,卻将寬肩窄腰的身材優勢勾勒到了極致。柏寅清孤身一人站在不遠處,在流動的光影映照下,與被人群簇擁的虞微年,遙遙對視。
虞微年收回目光,像完全沒見到柏寅清這個人。四周多少有人注意到了柏寅清,他們下意識看向虞微年。
前不久,虞微年還在高調追求柏寅清。可現在……
他們怎麽跟陌生人一樣?
但沒人敢問,氣氛一瞬寂靜下來。反倒是虞微年,神色自若:“愣着做什麽,發牌啊。”
時間再次流動,柏寅清走進包廂,随後是他的室友。原何熠愛玩,所以往人多的地方湊,剩餘幾個都是來湊熱鬧的,盡可能擠在角落。
柏寅清很少參與這種社交場合,包廂裝修得典雅而富有韻味,耳畔的音樂同樣富有格調,并沒有想象中的低俗。
但還是太吵了。
盡管坐在角落,但人群仍然給柏寅清帶來一種不适感。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讨厭熱鬧。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準備再過十分鐘,就離開這裏。
十分鐘過去。
一輪游戲結束,虞微年終于輸了一回。
雖大家都能看出他有意放水,但能贏過虞微年這件事,讓他們極其興奮。
“學長,你該抽懲罰了!”
人群變得極其熱鬧,許多人在起哄,聲音愈發聒噪。柏寅清看着屏幕倒計時結束,他放下水杯,準備離開這裏。
虞微年不是玩不起的人。他快速抽了個懲罰,又将懲罰牌亮出。
“給前任發消息,說我想你了。”有人吹了個口哨。
剛将水杯放回酒桌的柏寅清,手驀地一晃。杯子水面晃動,部分水撒在酒桌,形成一塊濕痕。
有關情感的八卦話題總能調動氣氛。
虞微年想了想,問:“哪個前任?”
一群人愣了愣,旋即狂笑不止。有人道:“就最近聯系的那個吧。”
全場都在歡聲笑語,唯有柏寅清神色冷淡,飲了口冰水。
虞微年在翻看聊天記錄,似乎在思索該找哪一個前任。
這也的确是虞微年在思考的問題,但最主要的是,他需要找一個比較省心的、玩得起的前任。要是因為這個游戲,換來後續無止境的糾纏,那才是惹火上身。
虞微年的聊天記錄很熱鬧,每天都有無數想和他攀關系的人給他發消息。他回憶着,這段時間他有和前任聯系過嗎?這個人是他前任嗎?
最終,他将聊天會話框定格在“司知庭”上。
因為合作高端運動館的事兒,虞微年和司知庭的聯系較為頻繁。
而在他的所有前任中,他對司知庭印象不錯,這人性格好、情商高,關鍵是也有能力。
就司知庭了。
“發消息有什麽意思?”虞微年懶洋洋地給自己上難度,“要玩兒就玩兒大的,直接打電話,怎麽樣?”
場面安靜片刻,旋即爆發一陣歡呼聲:“學長會玩!”“學長牛逼!”
不知是不是虞微年的錯覺,他總覺有一道幽深複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憑直接望了過去,恰好與柏寅清對視上。
旋即,柏寅清像不願與他有牽扯一般,淡淡轉移目光。
虞微年心中直冒火,柏寅清就這麽不待見他?
他強忍愠色,給司知庭撥了個電話。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是一道欣喜的男聲:“年年……”
喊得真惡心。柏寅清面無表情地喝了口水。
“我想你了。”虞微年用一種極為深情的語調開口。
四周有人捂住嘴巴,期待地等待下文。電話另一頭安靜一瞬,旋即有些無奈與苦澀道:“玩游戲輸了?”
虞微年挑了挑眉,夠聰明的。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司知庭:“在哪裏玩?我能過來一起玩兒嗎?”
虞微年:“這還是不了吧,怕你破壞氣氛。”
被拒絕後,司知庭也不生氣,反而笑道:“那好吧,你們玩得開心點。是在W嗎?你把包廂號發我,我給你們點酒,今晚消費也挂我賬上。”
“玩得開心。”
電話挂斷之後,一群人終于忍不住叽叽喳喳:“感覺前夫哥被學長拒絕之後,語氣都低落了不少……”
“我打包票,前夫哥想和學長破鏡重圓。”
“……”
柯亞剛和姚洲聊了會天,覺得口有些幹。他正要拿水,卻突然聽見一側傳來許些動靜。
他下意識望了過去,光線陰暗的角落,柏寅清坐在那裏,手中捏着一瓶幾乎空了的礦泉水,臉上沒什麽情緒。
有人想八卦,虞微年沒有回答私人問題,而是把懲罰牌抛了回去:“繼續玩還是?”
他雖是這麽說的,但眉眼透出幾分無聊。
“我們換個玩法吧?”
杭越提議道,“國王游戲,你們應該都聽過。我們每個人抽一張牌,抽中國王牌的人,可以任意選擇一個或多個號碼牌,做懲罰。”
“所以,現在大家可以重新寫懲罰牌了。”
這就是今天的重頭戲?虞微年看向杭越,而周圍人也被這個新玩法吸引。
一人或多人一起做懲罰,意味着玩法可以更刺激。
每人都需要抽一張牌,作為自己的號碼,柏寅清也不例外。虞微年看着柏寅清抽完牌後,才慢悠悠地拿了張牌。
杭越亮牌:“不好意思了大家,這場我是國王。”
直覺告訴柏寅清有哪裏不對,可今晚虞微年根本沒有找他,甚至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切信號都能說明虞微年已經放棄了。
強烈的不安卻在散發危險信號,他眼眸一寸寸暗下,若有所系地看向手中的牌。
杭越連懲罰牌都還沒抽,就已報出需要接受懲罰的號碼:“就A號和1號吧,至于懲罰……”
虞微年挑了挑眉,他是A號。與此同時,坐在對面的柏寅清也看清自己的牌號。
柏寅清是1號。
杭越将懲罰牌放在酒桌上。
衆人探頭來看,看到上面寫着的懲罰,忍不住發出一陣唏噓。
“當着所有人的面,喂酒。”那人頓了頓,“……用嘴喂。”
“啊這……”
他們下意識尋找A和1號牌,通過一一排除,最終确認,這二人分別是虞微年和柏寅清。
究竟是誰這麽損,寫出這樣的懲罰?而究竟又是多巧,抽中這個懲罰的人,居然是虞微年和柏寅清!
霓虹錯落的燈光下,酒桌陳列一排洋酒。柏寅清臉色難看,哪怕坐在光線昏暗的角落,都能感受到那極低的氣壓。
“要不……還是算了?”有人低聲說,
虞微年坐在主位,大大方方地亮牌,又随意倒了一杯酒,飲了飲。
他的嘴唇沾了酒,染上幾分潤澤水光,用一種玩笑的語氣道:“游戲而已,我還不至于玩不起。”
柏寅清眉峰緊皺。
虞微年将洋酒混進酒杯,漫不經心地站起身,帶着明顯的針對,“怎麽,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柏寅清哪裏還看不出,虞微年是故意的。因為被惹怒,因為不甘,所以想要在別的地方找回場子,讓他也不痛快。
虞微年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惡劣。
“我沒興趣跟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柏寅清冷聲道。今天來這裏,是他做出最錯誤的決定之一。
虞微年颔首,表示明白,他從容自若地飲了口酒。酒液從唇角溢出,沿着清晰下颌沒入領口,只餘下反光的濕痕。
在柏寅清剛起身時,他動作很快地将柏寅清推進座椅間。
猝不及防的動作讓所有人一驚,沒等柏寅清反應過來,一只溫熱的手扯住他的領口,将他拽拉過來。緊跟着,柔軟的、混着酒香的唇瓣,重重印在他的唇上。
緊跟着,是一個更為柔軟濕熱的觸感滑了進來。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全場寂靜無聲。
柏寅清呼吸猛地一頓,大腦放空,摻雜熱氣的吐息落下。混着洋酒的唾液被哺了進來,冷淡的面龐浮現不可思議的崩裂表情。
他完全沒想到虞微年會做到這種地步,震撼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柏寅清反應很快地掙紮,虞微年先一步擡起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用體重将他制服。一只冷白的手摁在他的肩頭,将他用力往後一推,旋即,吻得更深。
天花板燈光恰好亮了一盞,如舞臺聚光燈映照在虞微年的身上。他一喝酒就容易上臉,冷白肌膚沁着誘人水色,浮着淡淡粉紅,連眼尾都帶着幾抹濕意。
部分酒液順着唇角溢出,打濕了他的衣裳,絲綢質地的面料幾乎貼膚,顯得本就纖薄的腰身更細了。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目光卻火熱地盯着角落這一幕。燈光交錯,他們隐約可以看見兩根舌/肉似蛇一般交纏,濕漉漉的,反着黏膩水光。
虞微年的吻技很好,眉眼間盡是從容自若,睜開的眼睛是一片清醒。他故意挑釁似的,直直盯着柏寅清看,另一邊又挑/逗一般,以舌尖勾蹭着敏感的上颚。
這種吻法是柏寅清這種處/男完全沒辦法招架的。柏寅清渾身僵硬,想要躲避,虞微年卻惡劣地将舌肉往裏送,将豐沛唾液喂了過去,簡直是破罐破摔,肆意妄為了。
娴熟的吻技,酥酥麻麻的電流感,冰涼的酒水進入胃部,在濕熱舌肉的攪/動下,産生強烈的灼燒感。
熱意遍布全身,理智岌岌可危。柏寅清下颌線無意識繃緊,喉結不斷滾動,将虞微年喂來的源源不斷的香甜水液盡數吞下。
被喂進來的津液仿佛能摧毀一切的火種,在他體內以驚人的速度肆虐橫掃。最終延伸成絲絲縷縷的網,捕住他的心髒,纏繞,收縮,令他難以呼吸,卻又變态地感到興奮。
黑暗環境總是容易滋生陰暗情緒,酒精像引人堕落的工具。可滋生出來的濃稠欲望卻是真實的,襲遍全身的快/感更是強烈的。
哪怕柏寅清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他的骨骼血肉脈絡,從肉/體到靈魂,每一處都在渴望虞微年。
四面八方的注視更加狂熱大膽,柏寅清知道,他們都在看虞微年。
占有欲濃稠地漫開,随之而來又是另外一股陰暗病态的想法。
柏寅清知道其中不乏虞微年的暗戀者,或是潛在追求者。如果他當着他們的面,把虞微年按在沙發上,就在這裏,灌滿虞微年的肚子,将虞微年弄得一片泥濘,門戶大開,無法合攏,以後也只能吃他喂的東西,讓虞微年再不能去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