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劫、劫人?!
偵探社的打算 劫、劫人?!
“啊?——開放營業?”一個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男子走到他面前, 盯着這個外來者,毫不客氣地嗤笑道,“在這種地方開診所, 你怕不是腦子壞了吧?哈哈哈哈哈!”
對方上下打量着看上去比自己瘦弱一圈的森鷗外,眼裏滿含不屑和嘲諷。
随着他的挑釁, 陸續也有幾個無業游民從角落走出來,不懷好意地斜着嘴角跟着一起笑起來。
森鷗外不覺得有什麽奇怪,甚至反問他:“有什麽問題嗎?我看擂缽街很多人都沒辦法保證自己的健康和衛生, 在這裏開診所, 應該會有不少需要我救治的患者吧。”
“有啊, 當然會有很多……不過,你打算給多少錢?”
“錢?我為什麽要給你們錢?這裏本來就是廢棄的診所吧。”森鷗外不解地說。
也就是說,有能力的人就能占據這裏。
這些人不過都是些無所謂的流浪群體, 能夠一起逗留在這都是互相有所顧忌, 而且隐約有聽從這個男子命令的架勢。
“現在這裏是我們的地盤, 不給錢你還想免費在這裏開診所嗎?”
“嘛……雖然我很想給租金, 但可惜我現在身無分文啊, 否則也不會選擇這個充斥着無能的廢物和垃圾的地方。”森鷗外笑眯眯地說着, 斜眼看着那些伺機而動的人。
背在身後的手在談話間漫不經心地放進了口袋裏。
在對方開口說下一句話前,一道銀光一晃而過, 還沒等其他人看清,最前方的男子就捂着自己的眼睛倒在地上痛呼。
而森鷗外手裏的手術刀上正滴落鮮血, 他連視線都沒給那人分毫, 扭頭掃了一圈剩餘的人。
“你們還不走嗎?我現在可沒什麽心情安撫傷患。”
瞳孔中倒映着衆人恐懼的面孔, 烏合之衆頓時一哄而散,連那個被刺傷一只眼睛的男子都扶着牆跑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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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接下來就該好好整理一下這裏了。
森鷗外無奈地收起手術刀, 語氣嘆息着,後悔剛才怎麽沒叫住幾個人幫忙打掃衛生。
*
“擂缽街?”
藤江水月聽到這個地名,忍不住擡頭看向社長,“為什麽突然要去那個地方?是有什麽委托嗎?”
而且居然唯獨不帶自己——即便目前來說正式社員也就只有兩個!
她看向整理帽子的江戶川亂步,憤憤地撇了撇嘴。
雖然也不是嫉妒或者感到不公平,但成為正式社員半個月以來,也沒有再遇到很重要的委托,最初的躍躍欲試不得不消減下來。
現在看到連社長都要一起去一趟的調查工作,她怎麽可能不想去。
“你知道那是個很混亂的地方吧,如果出現意外,我只能顧及一個人,而且,這不是工作,算是我個人的事務。”社長對藤江水月解釋道,“我得到消息,有個十分棘手的存在來到橫濱了,但不确定能否找到對方,想和亂步去确認一番,僅此而已。”
——消息來自于官方,牽涉到戰争時期發生在常暗島的某個駭人聽聞的事件,對方貌似是背後的主使者。
——社長與那人算不上太熟悉,但盟友的關系還在,只是有些警惕對方。
算作是一種試探。
但對方竟然能到讓社長去打聽的程度……看來是一個人就可能城市帶來威脅的危險分子。
“這樣啊,那确實沒辦法,要一路小心哦。”藤江水月點了點頭。
揮手跟兩人告別後,她看了一眼還在處理文書工作的幾名文員,決定在他們調查期間,順便去調查一下常暗島之前發生的事。
過去的報紙她都有印象,但沒有具體的新聞,也就是說……類似一則不能公開細則的醜聞。
以常暗島為關鍵詞的話,只能找到幾年前被關押候審的人員。
藤江水月的視線從密密麻麻的文字上掃過,皺緊了眉嘀咕道:“怎麽連一張照片都沒有啊?全都是字,眼睛看得好累。”
她很快放下了這則報紙,拿起水杯打算跑去茶水間打水順便問一下文員,當初如果發生過什麽新聞未刊登的大消息,他們總會比自己知道得多。
果不其然,在藤江水月問起那段時間裏有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有一名文員那段時間剛好關注過新聞,就告知了具體的線索。
“你知道常暗島上的‘死亡天使’嗎?”對方這麽詢問,一臉唏噓地說起來,“不知道的話也正常,将士兵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改造的消息曝光時,引發了好一陣強烈的民憤,尤其是有家人被征召入伍的家庭。”
“啊,你說這個人體改造我就有印象了……”
“之前好像在哪看到,這個計劃暴露後還想直接炸毀基地,死無對證來着?”
藤江水月從他們的口中拼湊出了一個七七八八的主觀內容,從茶水間離開後,整個五官都迷茫且震撼地皺在一起。好幾個月之前,她知道這個世界存在正當的人體改造後,就該知道,更早的時期裏應該會更加猖獗。
但是沒想到除了猖獗之外,還會把這麽大一個黑鍋推到一個不足十五歲的孩子身上。
藤江水月: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她真的無法理解,十五歲不到的年紀,甚至不是自願入伍而是強征,被迫進入軍隊的一個女孩子……在全年幾乎不見天日,每天都在發生沖突的常暗島,如何強迫那群士兵聽自己的命令,長期對他們進行人體實驗?
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自己瘋了?
藤江水月擡頭看了看窗外晴空萬裏的景色,又看到不遠處代表着黑惡勢力據點的五棟黑色大樓,惆悵地搖搖頭,确定應該是這個世界有大病,而不是自己的問題。
而且,就算甩鍋給異能力,也不是這個甩法。
其中存在不合理的問題太多,試想,一個在軍隊中毫無人脈,也毫無相關醫學知識儲配的人,即使是成年人都不可能做到長時間以來完全無聲無息。
其他相關軍士的眼睛又不瞎,這種事暴露出去只會牽連他們。
要麽夥同他人,要麽上級包庇,才能在那個地方進行長達一年多的實驗。
即使那個女孩真的有問題,全責也不該是她來承擔,而是她的上級。
但是擔任整個軍隊衛生部的上級軍官,卻在整場事件裏幾乎消失無蹤了,別人對此只留下了大概的印象,除了短暫的懲罰之外沒有別的記憶。
因此藤江水月對那些所謂事實的情報的信任度并不高,泡好茶就從茶水間離開。
她一面喝着茶水,一面暗自悲傷落淚,“嗚……好想喝奶茶……”
養了貓之後,從本就不多的工資裏減去這部分開支,用于日常的數額就縮減不少。
藤江水月不得已削減掉了自己一部分的不必要支出,好的牛奶也暫時買不起了。
更別說小貴居然被排除在了貓咪天生乳糖不耐受之外,還要跟自己搶着喝。
伴随着漸漸涼爽的天氣,加上調查成果不佳,藤江水月更加惆悵了。
半個小時後,外出調查的兩人就回來了。
“嗨嗨!我回來了!——”
聽到這個活潑的聲音,藤江水月立即轉頭看向門口。
江戶川亂步整體和出門前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手裏多了一袋子零食,但她發現社長的和服在不起眼的衣角位置有一道破損。
——小型冷兵器,敵人的投擲技術不錯,而且這道攻擊是沖着江戶川亂步去的,社長在疲于應付敵人的幫手時才不慎劃破了衣角。
還不等他們開口,藤江水月就拍桌而起,“豈有此理?!對方居然以多欺少?!而且還挑非戰鬥人員攻擊!?那個卑鄙無恥下流陰險的家夥到底是誰啊!?”
社長反應到她的敏銳度也不低,看了一眼自己都沒注意到的衣角劃痕,無奈安慰:“沒事,只是一道破口而已。”
“我知道,但是——”
“吶水月,我們的調查結果你要聽嗎?”江戶川亂步随手拿過自己桌上的零食撕開,熟練地轉移她的注意力。
藤江水月果斷上鈎了,眼睛裏好奇的亮光和憤怒的火光合在一起很是刺眼。
她飛快跑到江戶川亂步桌邊坐好,“要聽!但是先告訴我是不是你們調查的那個家夥幹的!”
社長輕微松了一口氣,把後面的事情交給對方,自己轉身去了辦公室。
“你都看出來了我還說什麽。”江戶川亂步将帽子丢到桌上,對此毫無興致,然後又繼續興致勃勃地說起一路上的事。
“前面的過程省略,總之,我和社長在擂缽街轉了一圈之後,發現這個人沒在那裏面,而是在接壤外面區域的邊緣地帶,還開了個診所。”
“診所?對方是醫生?”藤江水月捕捉到一個關鍵詞,突然直起身,“無營業許可……還是黑醫!”
江戶川亂步點頭,聲音含糊不清:“而且你剛才調查的東西跟他有點關系——不,應該說關系很大……所以社長打算阻止他的計劃。”
雖然雙方之間還存在過去的一些同盟關系,不過涉及到原則問題,這種關系也不得不破裂了。
“對了,再過一段時間可能就要有新社員加入了喔。”
藤江水月被江戶川亂步說的話整得情緒大起又大起,氣憤還沒爬上心頭,就激動得恨不得這次一起去懲奸除惡,然後聽到最後那句話後,大腦忍不住宕機了一瞬。
——他們已經決定好,要在那位黑醫動手的時候一起動手,這樣不僅阻止了對方的計劃,并且,兩人都認為那個被關押的女孩其實不該遭到審判。
即使這場審判已經經過了對方的暗箱操作,但最後的結果并非是讓她解脫。
橫豎都是墜入地獄。
藤江水月的語氣裏不禁帶上了幾分躍躍欲試:“诶!?這樣可以嗎?!我們也去——”
也就是說,偵探社要劫法場?!
雖然意思不是同一個,但她覺得理論上差不多,就是去中止這場錯誤的審判。
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緊張又擔憂地低聲問道:“亂步……偵探社真的能這麽做嗎?”
武裝偵探社在藤江水月心中的定位基本上跟事務所差不多,但是事到如今,誰還記得偵探社只是一家剛建立不久的民間組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