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偵探社?
偵探社的建立 偵探社?
藤江水月說出的話被福澤記在心裏。
“好,我盡量留意。”
又是不問緣由的相信……難道是出于對亂步的信任,所以才相信自己的話嗎?
她擡頭定定地看了福澤兩秒,最後還是選擇詢問:“冒昧問一下,福澤先生為什麽這麽相信我呢?我可是在說一些毫無證據的話哦。”
相比起能将來龍去脈說得頭頭是道的江戶川亂步,藤江水月對于自己知道的東西從何而來完全沒有十分清晰的邏輯。
僅僅是認為沒錯而已。
福澤凝視着她,“我只說會留意之後的情況是否合乎你的說法。”
“有什麽區別嗎?”藤江水月微微偏頭,“百分之八十的信任同樣也能影響你之後的判斷,萬一我說錯了呢?”
“但你沒有說錯。”江戶川亂步回答,沒好氣地上前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好了!話題終止!我才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時間不早了,水月該回去了。”
“好了,我知道了。”藤江水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嘟囔道:“明明都是十四歲,搞什麽啊……”
算了,還是讓讓現在正自信心爆棚的孩子吧,誰讓自己心理年齡更大呢。
而且她的确該趕回警校了,否則過了十點半,校門禁止出入,在周圍都是圍牆沒有栅欄可鑽的情況下,她就只有在附近的酒店住下。
藤江水月現在身上可沒帶錢,到時候不僅是要露宿街頭,還有比“違反宵禁”更嚴重的“徹夜不歸”。
那後果絕不是吃一頓批評那麽簡單。
這種處分對于以後想當警察的她來說是不可承受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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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學校裏的表現要盡量足夠好,才能擁有讓他人破格的資質。
“好,以後再見,亂步還有福澤先生。”藤江水月跟兩人道了別。
*
劇場、犯罪事件、異能力者、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短短一天內,接連發生的事件和意識上的不對勁,讓藤江水月對這個世界産生了強烈的不确定感。
她再也無法篤定地堅信這裏是名柯,可由于從未接觸過,心底的茫然讓她也無法斷定這裏是文野。
就跟現在自己也沒辦法得知,自己腦子的變化到底是疾病還是能力一樣模糊不清。
——但她隐約還是清楚這種能力的不一般。
不過這個問題無法從現狀上證實,她很快放棄了探尋。
除此之外,匆匆回到警校的藤江水月還是放不下案件的後續,以及由此在自己心裏産生的疑惑。
對于犯罪組織而言,明明獲得了官員在此處的消息,卻還要發出預告信并幫忙達成演員的表演?
他們能從這裏獲得什麽好處?僅僅是引起混亂從而趁亂綁人嗎?
為了引起一場轉移警方視線的混亂,費力幫忙演戲,從而忽略觀衆中消失的人——似乎說得通,可是問題也在這裏。
相比起有意為之,他們更像是不想錯過機會,而不得不頂着被“保镖”和“警察”發現的壓力實施綁架。
村上演員本人根本不認識對方,也沒有和其他人有合作的說辭,更甚至連預告信也沒有任何人表示出自他手。
預告信上的落款者“Ⅴ”……真的是他們中的其中之一嗎?
而通過後續江戶川亂步給自己的來電,藤江水月還得知了負責劇本的作家被殺害的事,稍微減淡了她的疑惑。
“村上的确不知道那個組織的事,還有那個犯人也是,他只是按照計劃行事,那部分的行動不是他在進行。”
而唯一符合邏輯的推測就剩下他們殺了那個劇作家滅口吧。
那天晚上,江戶川亂步之後還跟福澤去了一趟他們僞裝的皮包公司據點,最後抓獲了其他幾名成員。
僅僅是負責接應和留守的成員也不太清楚這部分的計劃,再追查下去只是浪費時間,于此,福澤最後沒有再追查下去。
那本就不是他的委托工作,追查到這個地步已經是難得。
“或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藤江水月打了個哈哈,沒有問更多。
“話說回來,福澤先生最後給你介紹工作了嗎?”
她應該沒有不小心幫倒忙吧?
“沒有,不過他接收了我,現在我在當他的助手,”江戶川亂步興致缺缺地說,“大概的工作內容就是幫忙排查一些委托中的不必要意外——之類的?總之是這樣吧,然後最近都跟着福澤先生四處完成保镖的工作。”
“诶——這樣也不錯嘛!聽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藤江水月立刻被轉移了注意,話題跳轉到工作上,“怎樣怎樣?亂步,中途有沒有發生什麽好玩的事?”
“啊——一般吧,我覺得好無聊啊!有些委托人完全就是白癡嘛——啊不,不如說是睜眼瞎?明明危險就在眼前卻一點都沒有察覺,還和犯人朝夕相處……
我一過去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好幾次都幫福澤先生提前完成了工作!這樣的話福澤先生就能盡快帶我去別的地方了!我也可以到處盡情地玩!哈哈哈哈……”
“提前結束工作去玩嗎,真好啊——要是我也能提前下課就好了……對了亂步,我今天在射擊課上總算能連續八次擊中靶心了!”藤江水月興奮地說。
連老師都誇獎自己進步神速,這樣下次再去那個玩具店絕對能一雪前恥!
別說三等獎,特等獎都不在話下!
江戶川亂步毫不吃驚:“對你來說根本不算難事吧,不如說速度還是太、慢、了!倒不如說你根本不會使用自己的能力。”
咦?這麽看好自己嗎?不對、亂步居然會安慰自己?
藤江水月正驚訝着,那邊就傳來福澤的聲音,江戶川亂步一副工作中途開小差溜號被抓的既視感,卻心急地為了要出發去感興趣的地方而迅速告別,挂斷了電話。
已經習慣這種兩三分鐘通話的藤江水月放下手機後,看着上面備注“福澤先生”,實際上卻多數是江戶川亂步打過來的號碼,無奈地失笑。
其實偶爾的偶爾,福澤也會撥通這個號碼。
在學習之外的時間,藤江水月接到過兩次他的來電,一次就是前段時間,特地來告知上次案件的結束,以及關于那位被綁架的男子有關的事。
順便仿佛報平安一樣,告知了江戶川亂步的近況。
雖然話語裏隐含的語氣很微弱,但她還是能感覺到,福澤即使在日漸習慣的忍耐中熟悉了江戶川亂步的性格,但他只要回想起最初的狀況,話語裏還是不可避免帶着無可奈何,以及熟悉的怨念。
不知為何,關于告知江戶川亂步近況一事,福澤先生似乎覺得這是必要的——明明她和亂步一樣是十四歲。
藤江水月思考片刻,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只要把亂步當做一只幼年期的貓咪看待,就會覺得很可愛了哦。”
反正她從一開始就這麽覺得。
要是有人說這是貓塑——貓塑怎麽了?都眯眯眼了,這麽适合貓塑的一個孩子,貓塑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福澤對這番話的回答是一陣好幾秒鐘的沉默。
沉默到藤江水月都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如果不是背景音裏還有江戶川亂步在高聲嚷着什麽,她都以為已經挂斷電話了。
所以之後藤江水月十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福澤先生,那個組織的成員,他們都是普通人嗎?”
福澤雖然疑惑,但還是先回答:“其實,我也不清楚……那天抓住的人都屬于無關緊要的成員,他們對組織內部的具體情況一無所知,但确實是普通人無疑。”
“這樣啊,好的。”藤江水月點頭,告別後結束了通話。
那次通話裏沒有給她實際帶來确切的線索,至今為止,她都不知道那天所看到的“氣”代表着什麽。
她想過那是否是異能力。
但如果是這樣,那麽就存在兩個悖論——福澤先生的謊言和自己的意識,與現實及亂步的情況,二者之間絕對會産生的矛盾。
又或者,其實都沒錯?
可除了那一天,她在整個學校裏都沒有在見到過被“氣”包圍着全身的人,無法進行對照和判斷。
思緒回轉間,剛才挂斷沒多久的手機又響了兩聲,提示藤江水月收到了一條短信。
她再次放下筆打開查看,是江戶川亂步發來的短信。
不過比起直接的通話,需要手動打字的短信顯然讓對方覺得麻煩,因此內容只有寥寥幾個字的一句話。
“社長建立了偵探社。”
偵探社?說的也是,偵探的工作範圍和保镖的工作範圍可不太一樣,肯定還是要設立一個專門的事務所才更好接到委托案件嘛。
藤江水月看着上面的內容,腦海裏對于“偵探社”的印象停留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畫面上——當然,肯定會比那經營得好得多。
雖然是叫偵探社,實際不只接單一的案件委托,福澤先生保镖的工作也不會落下,兩全其美。
她将祝賀的短信編輯好發回,沒過幾分鐘,又收到了新的短信,不過這次只有一張圖片內容。
明顯是随手拍下的照片上面,社長側向拍攝者的身影占據了照片三分之一,而不遠處一棟外形有幾分歐式風格的五層紅磚建築,正靜靜伫立在三岔路口前。
建築一樓似乎是個咖啡廳,看不清全貌,但根據那店鋪門側挂着的招牌,讓人隐約能辨認出上面是個咖啡杯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