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軌
出軌
陸夫人自然也看到了陸川柏,她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她的眼神在陸川柏身上停留了片刻,臉上滿是複雜的神情。
陸川柏是她的兒子,變成如今這樣的狀況她心中當然是無比心疼的,而白寧是她頗為看好的孩子,本來也一直想要讓他和陸文闫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
“媽,”賀君清趕忙催促着她,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趕緊去看看吧,我着實很擔心白先生。”
陸川柏好似早就預料到了陸夫人會是這般反應,眼底迅速閃過一絲嘲諷之色。
那一瞬間的神情仿佛在嘲笑這虛僞的親情和混亂的局面。
與此同時,賀君清當然也留意到了這對母子之間感情的複雜狀況,說陸夫人絲毫不關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要說她有多愛這個兒子,顯然也是沒有的,畢竟在這個家中,利益和面子往往比親情更加重要。
陸川柏雙手交叉放置在胸前,即便此刻正坐在輪椅上,也絲毫沒有影響到他那冷冽逼人的氣勢。
他看了眼賀君清,“出什麽事了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冷漠,仿佛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
他一開口,陸夫人果然立刻回過神來,她邁着快步走到白寧的房間門前,擡手用力地敲了敲門。
“寧寧,你在裏面嗎,出什麽事了?”陸夫人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擔憂。
然而無論她怎樣用力敲門,房間裏面就是沒有任何的動靜傳來。
賀君清滿是擔憂地看着房門,眉頭緊皺,說道,“不會是已經暈過去了吧?”
陸夫人本來并未覺得會有什麽嚴重的情況,聽他這麽一說,立刻急得不得了,她對着一旁的傭人說道,“趕緊把房間的鑰匙拿過來。”
傭人連連點頭,腳步匆匆,沒過多久就拿了一串鑰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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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鑰匙插入鎖孔,馬上就要将房門打開的時候,房間的門卻又從裏面被人用力關上。
“沒事。”陸文闫那沙啞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帶着一絲壓抑和疲憊。
陸夫人還沒能夠意識到究竟是什麽情況,“文闫,你在裏面啊,你在裏面怎麽也不出聲呀?寧寧怎麽樣了?他還好吧?”
裏面的人沉默了好長一會兒,陸夫人才後知後覺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他的發情期到了……”陸文闫深深吸了口氣,聲音中滿是無奈和糾結,“你們先離開吧,我來處理。”
“不要抑制劑,”陸川柏幽幽地開口,語氣中滿是嘲諷,“大哥打算怎麽處理?獻身嗎?”
他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地劈開了陸文闫委婉避過的真相。
陸夫人晃了下神,“文闫,你和寧寧……”
她下意識地看向賀君清,這,文闫的妻子可還在這裏呢。
然而賀君清沒有開口說話,表情依舊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陸川柏卻說,“我們先去樓下吧,等大哥處理完出來再說。”
他看向賀君清,“大嫂,你說呢?”
門內的陸文闫聽到陸川柏叫大嫂,立刻就想要打開房門出去,然而身後的床上白寧還在不停嘤咛,他實在無法脫身離開。
片刻之後他聽見賀君清說了一聲,“好。”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陸文闫的額頭抵在門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充滿了懊悔和自責。
如果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昨天晚上他絕對不會踏入這個房間。
他要怎麽面對賀君清?又該怎麽跟他說清楚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
還有白寧……
陸文闫轉過頭,看向床上難受難耐的Omega ,目光晦澀不明。
賀君清、陸川柏還有陸夫人三個人沉默地坐在客廳裏。客廳裏的氣氛凝重而壓抑,讓人感到輕微窒息。
陸夫人看起來是最坐立不安的。
就算她不太喜歡賀君清,但是好歹也是結了婚的陸文闫的妻子,誰知道會出現這樣的事?
她的雙手不停地絞着衣角,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擔憂。
而賀君清和陸川柏則顯得沉靜得多,一個是沉默着看不出情緒,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目光平靜如水;一個則是事不關己,冷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十分鐘左右的時候,陸文闫從樓上下來。
他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試圖掩蓋身上的痕跡,但他身上仍舊帶着白寧的信息素的味道。
那若有若無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刺激着在場每個人的神經。
所以從他一出現,賀君清就皺起了眉頭,他站起身來坐到了陸川柏的那一側。
陸文闫看着他的動作愣了下,身體有些僵硬地坐了下來。
陸夫人這個時候開口,“文闫,你們……”
她欲言又止,眼神中滿是探尋。
陸文闫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昨天晚上我去見寧…白寧,正好遇上他的抑郁症和發情期同時爆發,我不敢讓他一個人就留了一會兒,沒想到變成現在這樣。”
他的聲音低沉而疲憊,帶着深深的愧疚。
陸夫人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賀君清,“你已經結婚了,這麽做既對不起賀君清,又對不起寧寧!”
她的語氣嚴厲,眼神中卻透着一絲小心翼翼,觀察着賀君清的反應。
陸文闫愧疚地垂下頭,不敢面對衆人的目光。
賀君清有些詫異地擡了下眉毛,他可不會覺得陸夫人是好心護着他,仔細地觀察了下對方的表情,他明白了。
陸夫人這是怕他鬧事,所以先發制人,讓他消消氣。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陸文闫看向賀君清,雙目通紅,“事情已經發生了,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像是在狡辯。”
賀君清垂下眼眸,內心卻瘋狂點頭,心想陸文闫可不就是在狡辯嗎,他不相信一個Alpha活真的無法拒絕一個Omega。
“那大哥打算怎麽辦?”陸川柏插嘴,他冷冽的視線掃向陸文闫,“從大哥出現到現在只說對不起,卻一直不談怎麽做,是想要拖延嗎?”
他的話語尖銳而直接,毫不留情地刺向陸文闫。
如果是在平時聽到陸川柏這麽說話,陸文闫絕對不會啞口無言。
然而這一次他只能再次沉默,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混亂的局面。
“陸文闫。”賀君清一開口,客廳裏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而陸文闫則一直不敢看他。
倒是陸川柏,好整以暇地支着下巴,像是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常感興趣。
“我只問你一句話,白先生的發情期不可能一個晚上就結束,那麽之後的日子你還打算陪他一起過嗎?”
賀君清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一種不容回避的堅決。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賀君清就已經想到了他的回答。
果然,陸文闫在沉默之後說,“白寧的心理創傷很嚴重,非常抗拒陌生Alpha,也非常抗拒醫學治療。”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自己也知道這樣的理由是多麽的蒼白無力。
也就是說,陸文闫要和白寧一起度過發情期。
這回就連陸夫人都驚呆了,她怔怔地看着陸文闫,“那,那你們……”
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個局面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我們就離婚吧。”賀君清平靜地說。
他走到陸文闫的面前,垂眸看着他,“我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躺在別人的床上,我想你也是,對嗎?”
“……這是個意外,我只會有這一次。”陸文闫試圖解釋。
“你确定嗎?”賀君清的目光嘲諷,“白先生那麽柔弱,下一次發情期可以自己度過嗎?如果不可以,你還要去陪他嗎?”
他的話語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向陸文闫的內心。
他說,“你明白,這對我不公平。”賀君清的聲音微微顫抖,好似壓抑着自己的悲傷與痛苦。
陸川柏的視線落在賀君清的背影上,眯了眯眼睛。
說完之後,賀君清就先一步離開了客廳。
他走了之後,陸文闫也被傭人叫走了,原因很簡單——白寧醒了。
客廳裏只剩下陸川柏和陸夫人兩個人。
眼見着陸川柏要走,陸夫人開口叫住了他,卻在陸川柏轉頭看過來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陸川柏哂笑,“如果是想問我怎麽辦的話,我建議考慮下賀君清的想法。”
“為什麽?”陸夫人下意識地想要問清楚。
“當初陸賀兩家是為了商業發展聯姻,如今兩家之間的聯系建立已經比較穩固,出于利益的考慮也不會随随便便地進行切割,更何況賀家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陸川柏客觀冷靜地分析情形,好像只是心情好了給點建議。
“這個時候即便是離婚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不過還是可以适當地給賀君清一點補償,至少不要結仇。”
陸夫人聽了陸川柏的話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情我還要跟你的父親好好地商量一下。”
最重要的是,如果賀君清鐵了心要離婚,他們也沒辦法阻攔,只能想辦法降低影響。
仔細想想,陸川柏說得也未必沒有道理。
陸川柏“嗯”了一聲,語氣淡淡,“随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