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夜過去
一夜過去
賀君清彎腰靠近,雙唇距離暧昧,他問,“你想讓大嫂怎麽安慰你?”
陸川柏仰着頭,臉上雖然帶着笑意,但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只要我說了,大嫂就會按照我說的來安慰我嗎?”
賀君清笑了下,笑容中帶着幾分玩味,“或許,為什麽不試試呢?”
“那我希望大嫂能夠擁抱我,就像他們兩個之間的擁抱一樣,親密無間。”沉默片刻之後,陸川柏還真的開口了。
反倒是賀君清愣住了,沒想到他提出的要求竟如此簡單。
不過他沒有做過多猶豫,就伸手抱住了陸川柏。
溫暖幹淨的懷抱,散發出Omega獨有的淡淡的香氣,陸川柏不自覺地用了一點力氣,将賀君清緊緊地摟進自己的懷中,像是想要将他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裏面,不留一絲縫隙。
賀君清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無可忍地抓住他的頭發,說,“差不多就可以了,我沒有那麽多的閑工夫安慰你這顆脆弱的心靈。”
被抓住頭發的陸川柏被迫向後仰去,擡起的俊臉上挂着肆意的笑意。
"好吧,"他說,"看在大嫂真心為我的份兒上,今天就算了。"
賀君清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問:“看起來白寧對當初害了你的事情也很愧疚,你的心裏就沒有一點觸動?”
然而陸川柏只是冷冷淡淡地反問,“他能比我的腿重要?”
不過下一刻他就看着賀君清突然一笑,那笑容中帶着幾分深意,“不過如果是大嫂的話,那麽我勉強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他的眸色漸深,宛如深不見底的幽潭,“當初如果不是出了這件事情的話,那麽現在大嫂就應該是我的妻子了。”
賀君清對此不作評價,畢竟原身确實是因為嫌棄陸川柏殘疾才選擇的他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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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清從陸川柏的房間出來之後打算先回房間洗個澡再睡覺,卻沒想到打開房門之後卻看到了站在裏面的陸文闫。
陸文闫轉身看向他,臉色不大好看,“你去哪裏了?”
“這裏是陸家,”賀君清笑了下,笑容中帶着幾分疏離,“我能去哪裏?”
“我的意思是,你剛剛去了哪個房間?”
自從上次陸川柏和賀君清單獨進了書房之後,陸文闫覺得自己就好像犯了疑心病,每次看到賀君清就懷疑他是從陸川柏那裏離開的。
賀君清也果然用一種極冷的目光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将人凍傷,“想說什麽就說,遮遮掩掩的幹什麽?”
或許是賀君清的目光太坦蕩,以至于陸文闫竟然生出了一種自己太過于荒謬的感覺。
他咽了咽口水,說,“抱歉,我就是随口問問。”
“看起來不像随口,”賀君清有些累了,他站在房間的另一頭,和陸文闫隔得很遠,眼中透着疲憊,“你什麽時候走,我想休息了。”
陸文闫卻站着沒動,“君清,我們結婚了。”
賀君清斜睨了他一眼。
這件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現在強調這個幹什麽?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朋友還在家裏。”
賀君清特意将朋友兩個字咬得很重,陸文闫聽見了之後果然變了臉色。
賀君清又說,“我的房間離他有些遠,不方便照顧,你還是趕緊回去吧,要是他出了什麽事情,你一定會後悔的。”
陸文闫皺眉,想了想說,“那你跟我一起去。”
“……”賀君清簡直要被氣笑,他坐在沙發上,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只覺得滿心的無奈和煩躁,“陸文闫,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既然好說聽不明白,那他就只能直白一點了。
“你說白寧是你的朋友,雖然是個Omega,而你個Alpha,但你們依然是很好的朋友,這種說法我接受了,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陸文闫下意識地想要反駁,想到某件事情臉色又白了下來。
“你說他精神狀态不好,想要把他放在家裏面照顧,這種說法我也接受了。”
“為了能夠及時察覺到他的情況,你住到了他隔壁的客房裏面,這種說法我還是接受了。”
賀君清深吸了口氣,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安慰自己再說一句就好,不然有些壓不住自己的脾氣了。
“但是現在你竟然還想讓我和你一起住在他的隔壁,陸文闫,你是不是有一些太欺負人了?”
賀君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卻滿是冰封的寒霜,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一刻,陸文闫意識到賀君清原來早就發現了問題。
“我……”
陸文闫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傭人突然敲響了卧室的門。
“大少,白先生說身體不舒服,麻煩你出來看看他吧。”
陸文闫的話被堵在喉嚨裏面,他聽見了賀君清好似嘲諷似的一聲笑。
他有些難堪地別過頭,“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到他徹底好了,我會向你說清楚的。”
“那我等着。”賀君清沒什麽所謂的說,語氣平淡至極。
反正他現在的攻略目标也不包括陸文闫了。
随便陸文闫想怎麽樣,只要不妨礙他就好。
至于白寧的病根本就不會好。
只要陸文闫一刻沒有徹底坐實兩人之間的關系,他就永遠也不會好。
另一邊陸文闫跟着傭人去見了白寧,他正坐在窗臺上看着仰頭看着外面的天空,身形單薄而脆弱。
“坐在上面幹什麽?這麽危險,趕快下來。”陸文闫朝他走近,聲音中帶着急切和擔憂。
“文闫哥,”白寧扭過頭,眼眶泛紅,“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他的眼中含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知道我這個人有些不夠好,總是闖禍,還總是傷害別人,每當我看到因為我而痛苦的人,我都恨不得自己去替他們承受。”
“不是你的錯,”陸文闫的表情柔和下來,目光中滿是疼惜,“寧寧,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錯。即便你真的覺得是自己錯了,那麽你要做什麽,我也都會陪着你。”
然而話音落下的時候,陸文闫卻想到了賀君清所說的那幾句話。
頓時他覺得自己對白寧說出這樣的話是有些過界了。
上一次……上一次之後陸文闫一直很懊惱。
白寧朝他伸出手,“文闫哥,你能抱我下去嗎?”
陸文闫最終還是心軟了,他朝着白寧伸出手,将人從窗臺上小心翼翼地抱了下來。
然而白寧卻沒有立刻松開他,他抱着陸文闫的脖子,低聲說,“文闫哥,我有點難受。”
陸文闫正想低頭去看他,就突然感覺自己的脖頸被人親了下,他震驚地低下頭,看着白寧面色緋紅的擡起自己的臉親了上來。
陸文闫愣神的一瞬間,白寧再次吻了上去。
緊接着,濃烈的信息素在空氣之中爆炸般散播開來,陸文闫一愣,血絲逐漸爬上了他的眼睛。
進入發情期白寧嘤咛了一聲,下一刻就被陸文闫壓在了床上。
已經失去理智的Alpha趴在白寧的身上,急切地想要去尋找他的腺體。
白寧轉過身,露出自己脆弱的腺體。
當唇齒碰到腺體的那一刻,陸文闫突然想起來上一次賀君清進入發情期時的模樣,脆弱,無助,卻又偏偏倔強得要死。
就是那股倔強的勁兒,讓陸文闫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清清…”陸文闫低聲念着。
你是我的。
*
賀君清前一天晚上睡得很早,第二天起得也很早。
然而從他出門到下樓,似乎不少路過的傭人都在悄悄地觀察着他。
然而一旦賀君清停下來,他們又忙不疊地收回視線,假裝自己什麽也沒看。
既然有問題那就當場解決問題。
所以賀君清在下一個傭人看過來之前先一步開口,“如果你不能說清楚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這會是你最後一次出現在陸家。”
傭人沒想到賀君清會直接這樣說,吓得臉色發白。
她猶豫了很久,最後才說,“昨天晚上,大少爺去看了白先生。”
賀君清“嗯”了聲。
“然後……沒出來。”傭人說完之後就停住了,怯怯地看了眼賀君清,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給開除了。
賀君清沉吟了下,“你的意思是說,陸文闫一個晚上都和白寧待在一起,”他頓了頓,“現在還沒出來?”
傭人點點頭,她看着賀君清的目光裏都帶了點同情。
顯然一夜過去,整個陸家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賀君清擺擺手,傭人趕忙小跑着離開,再不敢多看一眼。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會兒,然後扭頭上樓。
既然陸文闫和白寧現在還沒睡醒,那麽不趁着這個好時間去捉奸的話,可真是浪費了他們的一片心意。
半分鐘後,賀君清敲響了陸夫人的門,“媽媽,”他皺着眉頭說,“我剛剛聽到白先生那裏有點動靜,還說什麽難受,會不會……”
因為白寧和陸川柏的事情,陸夫人這一個晚上都沒怎麽休息,一聽到白寧可能出事了,想也沒想地就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埋怨賀君清,“這個時候你來找我還不如去找文闫。”
“沒見到他。”賀君清悠閑地跟在後面,面無表情。
下了樓,賀君清在樓梯口見到了陸川柏,他微微挑眉,兩人一對視就知道了。
——他們都是來攪渾水看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