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
第 41 章
她趴在小桌上，臉埋在寬大的袖子裏，另一只手還被蕭祈握着。
蕭祈也知道林昭儀需要時間消化，便捏了捏握着的那只手，“不早了，先去睡覺吧。”
“唔。”林昭儀應了一聲，還沒動，“你先走吧……”
她還要再緩緩。
蕭祈挑了挑眉，幹脆松了她的手。
她坐在榻上整個人側着趴着，身體恰好形成一個弧度。蕭祈也就順便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從她胳膊下穿過、攬過她的後背把她抱了起來。
林昭儀：“？？？”
這個進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不不不……冷靜、你……”糟糕，這結巴的毛病又來了，“我覺得我們還沒到那個地步……”
蕭祈也不解釋，故意不理會她的慌亂，又覺得她這種亂想的毛病有些好笑。
等到把她放下了，才很放心的樣子，“你可快睡吧。”
他要是不把她抱過來，依着林昭儀的性子，今晚就別睡了，就窩在小榻上一邊喊着哎呀一邊雲游天際好了。
林昭儀再一次發現自己又想多了……但是這也不能完全怪她的對吧，畢竟她和蕭祈男女力量懸殊，誰能想到蕭祈要做什麽呢……
只能有些窘迫，“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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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日醒來的時候，還是起得有些晚了。
直到林昭儀梳洗完，走到正殿，看着坐在那喝豆漿的姜雲清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姜雲清來了之後一邊等着她，一邊說自己還沒吃早飯，宮人們不敢怠慢，趕緊上了些點心給她。
“你這小廚房做的東西還不錯。”姜雲清對她揚了揚手裏的碗，“要不怎麽說，有人有特權呢？”
林昭儀頂着烏青的眼圈坐到她對面。
身後采月吓傻了，想要掐着她的手臂提醒她要行禮。
姜雲清揮揮手讓她們退到一邊去。又擡眼打量了一下林昭儀的臉色，嘲笑道，“你昨晚是去哪個宮裏做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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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啊……
林昭儀回想了一下，還真的是輾轉反側啊。
她自己也不明白蕭祈這種心态的轉變是因何而來，又企圖了解一下蕭祈的想法，最終還是不要臉地詢問了他，“你到底是為什麽對我有意思啊……”
雖然她自诩有諸多優點、是可遇不可求，可是總覺得以蕭祈那種性子，應該還是喜歡皇後那樣性格的。
甚至她自己還站過帝後……
蕭祈見她這麽問，微微皺眉，“如果要找原因的話，那就不叫喜歡了。”
“也是哦。”林昭儀認同這個說法，“沒有原因也好，不然哪天等那個原因不在了，就不會喜歡了。”
有時候也是不知不覺，不知所起，可是心裏好像開始偷偷關注那個人……
她自己無意識的、有些微微失落的語氣，引得蕭祈戲谑反問，“你都開始考慮以後了？擔心以後不在一起要分開？”
林昭儀：“？”
最終蕭祈還是沒有繼續逗她了，摸了摸她的頭發算是跟她告別，“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林昭儀默默地躺下了，又聽他低低笑道。“睡吧，我的好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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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儀又回憶了一遍昨晚的事，她走神的樣子引得姜雲清打趣，“才一晚不見，就這麽想念？”
林昭儀沒想到姜雲清也這麽快來看她，想了想，不如也就戳破了吧。
便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剛坐下沒一會兒。”姜雲清咬了口酥餅。
“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麽過來的？”林昭儀對她使了個眼色。
姜雲清皺了眉，“走過來的啊。”
這對話是完全錯頻了。
林昭儀是沒法了，忽然想起從前看過的情節，只能使出大招，和她對起了暗號,“垂死病中驚坐起……”
姜雲清終于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了，冷笑一聲，“笑問客從何處來？”
林昭儀松了口氣，點點頭，對上了、對上了……
等等，剛剛她說什麽一晚不見甚是想念的……林昭儀猛地擡頭，“你都知道了？”
“什麽知道了？”姜雲清反問。
“就我……和蕭……”壞了，這結巴的毛病怎麽在姜雲清面前也有了。
姜雲清擡擡眉毛，“這也不是很難看出來啊？”
林昭儀默默，姜雲清還真是絕頂聰明。
“那……”林昭儀忽然想問問姜雲清有沒有什麽建議。
畢竟她頭一回遇到這種有關于情感的事情，總想找個人和她讨論讨論、出出主意；可是又覺得才和姜雲清相認，她們也算不上非常親近，讨論這個也不是很合适。
“所以你們什麽時候确定的？”姜雲清主動問。
确定？林昭儀對這個說法有些疑惑，她和蕭祈也不算确定關系吧？但是好像兩個人又說破了。她也就沒糾正姜雲清的說法，告訴她，“其實昨晚才……”
“昨晚？”姜雲清疑惑了，“這麽晚才确定？”
“呃……”這回輪到林昭儀遲疑了，“這、算晚嗎？”
她和蕭祈認識也沒有太久，如果再早一點也太早了吧。
“這樣啊。”姜雲清暗自點點頭，“我還以為你們早就……早知道我就早一點了。”
語氣還有些後悔的樣子。
林昭儀糊塗了，“早一點什麽啊？”
姜雲清道，“早一點和你們一起。”
林昭儀猛地站起來，不是、感情這種事情能一起的嗎？！
難道……她聽見自己試探問道，“你也喜歡他……？”
“啊？”姜雲清愣住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表情精彩極了，“哦，原來你喜歡蕭祈啊。”
林昭儀忽然就慌了，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的，“不不不我……”
姜雲清忍着笑，“我本來是想問你們聯盟的事情，現在看來……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啊。”
林昭儀徹底淩亂了。
這對話怎麽又錯頻了啊喂。
林昭儀哭喪着臉，“你剛剛說什麽才一晚不見，就這麽想念的話，我還以為你看出來了……”
姜雲清“啧”了一聲，“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為你想念的是我。”
林昭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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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儀平複了半天，終于想起來還有早飯這麽一回事，拿起桌子上的碗喝豆漿。
小廚房的師傅按着她的指導，除了用黃豆磨了豆漿之外，又加入了核桃、花生還有糖，也難怪姜雲清誇她的豆漿了。
林昭儀又開始覺得，如果将來有機會，去指導指導酒樓裏的大廚也是個不錯的發展方向。
“算了。”對面姜雲清忽然說了句，“我就不加入你們的什麽聯盟了。”
“別啊。”林昭儀勸阻她。
“其實所謂聯盟，只不過也是一句口頭的形式而已。如果相交甚好的人，也不需要什麽聯盟來約定。”姜雲清說給她聽，見她臉色又變了，連忙補救道，“我不是說你們的聯盟不可靠啊，主要是，你們兩現在關系不同了，所以我就不摻和了。”
林昭儀嘟了下嘴。
“說正事。”姜雲清放下碗，“宮外的謠言，是姮嫔找人散布出去的。”
這說的就是民間對這次暴雨的傳聞了。
“天降暴雨、軍隊撤回、皇後小産之兆、和侍衛私情再加上天象大變，”姜雲清數了數，“這些罪名加在一起，也能治你死罪了。”
“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成了他們的眼中釘。”林昭儀回想起來，也是有些心有餘悸。要不是莊敏太過自負，失了先機，只怕姮嫔那關沒有那麽好過。
如今知道了姜雲清的身份，和她讨論起這些事來倒是更放心了些。
“我猜她們無非也是針對你的身份，”姜雲清看的挺清楚，“本來莊氏衛氏在朝堂上獨大，現在忽然冒出來一個你，雖說林将軍早就不在了，可是她的影響太大了，他們不得不防着；再說雨夜那次，你搬了太後過來，她們對你更擔心了。”
林昭儀想到了蕭祈說的那個契機，便道，“昨天她們弄了這麽一出，算不算是按捺不住了？”
“雖是這樣，他們的勢力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同樣的，想要瓦解也不是一天兩天那麽容易的事。”姜雲清搖搖頭。
這個“他們”包括了後宮和朝堂的莊、衛。
見對面林昭儀忽然笑了出來，姜雲清不解，“你笑什麽？”
林昭儀摸了摸下巴，“就是忽然覺得，我們有點像天降正義、懲奸除惡的江湖人士，聯手共同維護佑朝安穩什麽的。”
“你能這麽想也是好事。總要做一些事、順帶給自己找個盼頭。我也忽然覺得，這日子比我剛來的時候有趣了。”姜雲清點點頭，“聽說你剛來的時候還跳湖了？”
“……”林昭儀眼角跳了跳，“我那是散步！湖邊散步！”
姜雲清把碗一推，“該和你講的也差不多講完了，其他的事情蕭祈比我了解得更清楚。接下來也該是你們兩攜手的情節了，我就不來攪和了。”
“……”
為什麽覺得姜雲清變化好大……
說好了是個清冷又不理世事、常年不給別人什麽好臉色的姜雲清的呢。
傳說都是騙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