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自我意識的沉淪
自我意識的沉淪
“我很冷靜哦。舒律娅。”
冷靜地發瘋的男人低下頭,親親她的嘴角。“他若達不到要求,就沒有繼續留着的價值。我會換個人來,柯特就很不錯,他是我的弟弟,素來合我的心意。”
“至于這個暫且趁手的工具,推開他,或者埋葬他,任你選擇。”
這根本就不是一道選擇題。世初淳脫口而出,“你有病啊?”
左手手腕一聲咔擦,是被拗折了。男人心平氣和地拍着痛到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後背。
他循循善誘,“好好說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和他要是真的清清白白,做再多也沒有什麽。除非你問心有愧。”
要是親密性的行為,能影響舒律娅和她監護人之間深厚的情誼,那就證明他們所謂的親情,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的念釘能控制人體,抹殺記憶,卻阻隔不了人與人的感情。
胡說八道,強詞奪理。世初淳強兜着無從發洩的怨怼,欲哭無淚,“你是不是需要看醫生?”
“暫時不用呢,好啦,知道你珍惜我,可是再撒嬌也沒有用的哦。舒律娅。你早晚要經這一茬的。”現在不受點苦處,将來就得摔個大跟頭。左右不過是個人形用具,有什麽好避忌的。
枯枯戮山的大少爺抽身退下,換了她熟悉不過的人上前。女生的理智全盤潰敗,在碎末之上又叫人投入深海。
“不可以,不行,不能這樣……”
被捅傷的喉嚨,嘶啞得似漏了風的窟窿。世初淳抓住被單,連爬帶滾跌下了床。虛軟的四肢勉力撐住地板,東倒西歪地爬向伊爾迷所在的方向。
自綁票案件以來,頭一回追逐着大少爺身影的女仆,沒爬出幾步,就被後面緊随而來的紅發青年,捉住腳腕,拖了回去。
她維持着跪爬的姿勢被人拖到身下,一回頭,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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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喊織田作之助的名字,就見紅發青年抽出腰帶。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膝蓋頂着他的腹肚,退在一旁的伊爾迷拿她的發帶綁起長發,鋒利的念釘就握在手心。
只要對方一個念頭,這場由揍敵客家族長子主動掀起的暴行會立馬停止。同時停止的,還有織田作之助的生命。
這要她怎麽選
她還能怎麽選?
“織田,你醒醒。”世初淳當即放棄向那個瘋子求助的念頭。
她單手貼着監護人的臉,在瘋狂的現況裏追尋童話般的奇跡降臨,“你堅持一下,太宰老師、坂口先生會來救我們的。”
舒律娅口中說的那兩個人,伊爾迷有叫弟弟糜稽調查過。揍敵客家族長子冷淡地投下致命一擊。“目前他們都自身難保,大概率是無暇顧及旁者了。”
“港口黑手黨那位首領識時務,有見識。是他的人,他懷疑,不是他的人,他利用,旁的消息,是一概傳不到他的部署們耳裏。”
“等他們探聽到我的訊息,來到枯枯戮山,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不行,這樣是不對的。不可以。有違常理。
“織田,我……”
最後的語句被撞得偃旗息鼓,捧着紅發青年面頰的雙手下落。
盛滿祈求的眼,要直視,又不敢、不能直視着執行者暴行的青年,她悲恸的面容碎作了漂浮的茶梗,倒映在紅發青年的茶褐色眼瞳內,不比狂風驟雨的湖面上一葉孤零零的扁舟來得周全。
費力張合的嘴唇,在發出聲音前夕,就被撞得支離破碎。連痛吟斷斷續續,連基礎的語句也說不完整。
以往晝夜不舍的噩夢來臨,成為不可辨駁的現實。無論睡着或者清醒全無法擺脫。
女生的腦袋仿佛吸收了洋流的海綿,連帶着底下墊着的被褥,也發散出鹹澀的濕氣。
壓在她正上方的人,在長時間、無止休的激烈運動中,有汗水從健實的胸脯前滴落。那汗液濺在女生泌紅的眼底,在光線昏沉的密室裏折射出光,打眼角跌落,現場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去在意。
以前這個人會安撫她,寬慰她,順着她的背部,擁抱她,度過每個晝夜不休的夢魇。
現時,他成為噩夢的一部分。
從前織田作之助在她心裏,是蜷縮的茶葉。一經泡水,就會伸展開來,迅速盛滿她整個心室,使四個心房流動着甘甜的滋味。
而今他成為了汗疱疹,緊緊地依附在她皮肉之上,距離密切,存在感十足。時不時有瘙癢發作,刺撓的水泡消失了,就會損傷表皮,留下不平的褶皺。
恐怕這正是伊爾迷的目的所在。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擅長忍耐,也只能那麽去做的世初淳,像是彈簧一樣屢屢觸底的堅忍意志,是再也堅持不住。
強烈的生理不适帶動身體,一股猛烈的反胃襲來,她側過臉,張口嘔吐。
在密室裏吃的都是易消化的流食,吐也吐不出什麽實質性食物。鉗制着她的人也不會因她有什麽身體不适,就流露出絲毫的悲憫。
不,應該說,從前他是會的,只是現在只聽從命令的針人不會。
吃力地維持生命特征的心髒,紅彤彤地跳動着。是叫倒刺的荊棘林穿刺了,在深黑的叢林裏湧動着鮮血的花捧。
她是為了防止外族入侵,就被德古拉領主賜以穿刺之刑的居民,被恒久地釘死在木樁之上,只剩下一副空蕩蕩的軀幹任由覓食的禿鷹啄食。
激烈的攻擊慾望誕生,只一瞬就消失殆盡。
那可是織田,那可是織田……她珍貴不過的家人……
那些試圖對外攻擊,撕毀一切的念頭,在蒙生的時刻就盡數反噬到自己身上。
行路入窮巷,發家建掘門。世初淳舌頭一卷,張口欲咬,預知到她要咬舌的紅發青年,在植入念釘的大少爺發號施令前,就遵循身體的本能卸掉她的下巴。
要慶幸織田作之助還保留了他的異能力嗎?
要懷揣期待,證明至少恢複理智還有一丢丢的可能性,擁有自主能力的紅發青年,不能眼見她陷入危險,還是到頭來這只是另一番的自我欺騙?
“差點忘了你還有這招。總是使用同一招,怎麽也學不會教訓。”坐在她正前方的黑發男人,岔着雙腿,“舒律娅遇到不情願做的事,就會這個樣子,看來你和他之間,真的是清白無垢,我也就放心了。”
“新收的工具真是幫大忙了。”他拍拍織田作之助的肩,對世初淳說:“讓我們來改改這個壞習慣吧。”
“對,就是這樣。含着。你會咬嗎?對你心愛的家人。不會對吧,畢竟,家人是很重要的。那麽,直到你喪失咬合力,把口腔和喉嚨變作第三個敏感帶之前,來鍛煉一下你的技巧吧。”
沒辦法,舒律娅的□□實在是太爛了。做他的女仆時也是,明明他都那麽專心教導她了,也時時把她舔到□□。可輪到她來時,總數一副試試就逝世的絕望形态。
如何操作也學不明白。除了被他下了指令的狀态下,作為殷勤得過火的針人。那時他得償所願,然而太過無趣。
人還是得清醒地注視着自我意志的沉淪才有意思。
信念崩塌過後,時光的流逝愈顯艱難。
不知從何時起,身邊的人加到五個,世初淳雙手撐着熟悉不過的胸膛,前後被塞得滿滿當當,長久被沖撞得渙散的眸光看到一人時,重新凝聚。
她對着中場休息的罪魁禍首發出暴言,“艹你爸爸。”
室內除了服從命令的針人外,其餘人都停下了動作。
“哎呀,舒律娅未免太貪婪了。有我們還不夠,還想要爸爸嗎?媽媽會傷心的。”分了一杯羹的揍敵客家族五子柯特,容貌绮麗,刻意曲解她的用意。
伊爾迷擦擦手,蹲在她身前,“我的爸爸舒律娅是操不到了,你的爸爸是可以的哦。當下不就是在做嗎?”他接近欣賞地觀望着女仆自己的手指引導白色的懸泉飛流直下,“孕育出的孩子,他該叫你姐姐,還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