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旖旎
旖旎
李琉風看她氣色大好,甚是欣慰“看來秀雪将額真照顧的不錯,該好好賞她。”
乞顏赤納臉上微紅,再次糾正道“不許再喚額真,喚我赤納或者師父。你如今貴為議政公主,如此喚我若被有心人聽到大做文章,你我都是要吃虧的。”
李琉風這次總算聽進去,她臉紅的醞釀片刻試探的開口喚“師父?”
乞顏赤納答應的自然,畢竟娜日總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後一日喚她千八百遍的師父。
“算起來我教你要比教娜日的還要多,你喚我聲師父天經地義。你聰敏好學,是我見過最有慧根的人。”
說起娜日,乞顏赤納心裏又是一陣酸澀,她也是想娜日的,只不過此時她還不能見娜日。
至少要等木濯華死之後……娜日回到她身邊才會平安無虞。
她正值傷感,頓覺手上一陣溫熱,擡眸看是李琉風的手覆在自己手上。傷感瞬間一掃而空,眼前的人如妖精般勾人的盯着自己,乞顏赤納不禁一陣頭疼。
“從前怎不曾看出你如此色膽包天?”話出口乞顏赤納便後悔了,被塔娜刺傷後的一吻還不夠大膽嗎?
李琉風膽小是對旁人,對她是一如既往的大膽。
看她垂眸不語,乞顏赤納為她夾菜寬慰“這些時日忙碌,你倒是瘦了,天氣越發寒涼,小心受寒。”
李琉風得她好言勸慰,頓時來了精神,她不顧失禮的拉了椅子挨在乞顏赤納身旁,頭輕輕靠在她的肩上,看乞顏赤納并未抗拒才慢慢将力道盡數倚靠在她身上。
“去歲天寒,前年天亦寒,額……”習慣的喚聲額真,開口覺得不妥,急忙打住轉了話音“師父不在身邊,我哪裏都不好……”
乞顏赤納側臉看她,女子的馨香拂面,她覺得心田浸潤,身心舒暢。李琉風身上的香氣夾雜果香的香甜,乞顏赤納是極其喜愛這種味道的。
她應聲安撫“無礙,我如今已然在你身邊。”
可李琉風覺得委屈,自覺無顏面對乞顏赤納。
她慢慢坐直身子低聲道“我不該嫁給儲修的。”
乞顏赤納心裏一緊,側身朝向她“過去的都過去了,若是沒有此等紛擾,嫁給他過安穩日子也是不錯的。”
李琉風眼裏閃着淚花“李辭淵死的那日,他就眼看着我被猜忌,再到看到戈娅後險些将我一劍封喉……我原本是真心待他的,可他卻始終不曾将我放在心上。”
乞顏赤納是嫉恨儲修的,此刻雖是不願提他,但看李琉風如此難過,也忍不住安慰“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至少當初他以命護你也是真心的……”
李琉風卻聽到笑話般,冷笑道“就憑他絕境下的以命相護,我便始終覺得欠他一份情,可那時他即便不護我他也沒活路的,偏偏他留得美名稱贊,到後來想取我性命也有人說他真心愛我,這算哪門子夫妻情意?”
乞顏赤納心虛的扭過頭去。
儲修騙了琉風,難不成她也要利用她騙她?
她心底掙紮着。
但只要想到乞顏部落的二十萬條人命她便不掙紮了。
“琉風……我不會害你的……”
至多是欺騙利用而已。
我不會像他那樣傷你的。
乞顏赤納将她攬在懷裏,待李琉風神色與平時無異,她便起身去梳洗沐浴。
忐忑之下,玉篦滑落幾次後才将頭梳好。
她身無長物,又滿心愧疚,能給李琉風的便只有這一身皮囊。
見過李琉風委屈哭泣的她已全然換了心境,從前她只覺得沒有結果的事就不要加深,以免走到最後無法自拔。
如今她只覺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再次踏進寝殿,李琉風本困倦的倚着床欄等她安寝。
此刻見她着單衣而入,頓時清醒。
“這是作何?”
乞顏赤納耳尖紅透,垂頭一言不發的走近她,伸手解開衣帶,薄衫滑落,露出細膩肩頭。
李琉風瞪大了眼,急忙脫下自己的衣衫要給她披上。
但乞顏赤納卻擡手推開她的衣衫,而後緩慢的解下自己身上最後的诃子與紗裙。
這一解,她身上□□,赤裸的站的筆直。
李琉風臉紅到了脖頸。
她雖不解乞顏赤納的意思,但她知曉如果什麽也不做的話才是對乞顏赤納的不尊重。
想到這裏她立即抱起乞顏赤納嚴嚴實實将她裹在被褥裏壓在身下問“究竟有何事?你直說無妨,我害怕……”
乞顏赤納被她逗笑,不顧臉上的熱意笑問“不想要我?”
李琉風蹙眉,很是為難,捏着被角的手松開了些“想!做夢都想。但我不能不明不白的玷污你。”
見她心思單純,乞顏赤納笑意更甚“想要便要,今夜在十年之約之外,并無條件。”
李琉風卻仍是迷茫的不敢動作,乞顏赤納無奈,主動的昂首吻向她的唇。
并出聲鼓勵“大膽些……”
李琉風被吻的全身發麻,她定定的看着被褥下巧笑嫣然的人,确定乞顏赤納說的不是假話後,一把掀開礙事的錦被,道“你別後悔!”
乞顏赤納一手抱着她的頭一手緊抓着被褥,艱難道“不……不後悔……”
熱浪一陣陣的上湧,帳簾翻飛,露出交疊的人影,呼吸聲沉重,夾雜着一聲聲輕喚。
“琉風……琉風,琉風……小風……到了……”
可李琉風卻似乎不知疲倦一樣,緊抓着她不放,看她淚水打濕錦被,仍自顧自的汲取一汪汪雨露。
“阿納……額真……師父……我要喚你什麽好呢,姐姐?”姐姐……阿納姐姐……”
聽到姐姐兩個字,乞顏赤納羞的別過臉去不看她,身子又是一顫。
李琉風心知她喜歡自己這樣喊她。
嘴也甜起來。
“姐姐……姐姐好美……姐姐怎哭了?我會心疼。”
乞顏赤納心裏才不信她的鬼話,心疼個鬼,心疼還不肯放過她。氣的咬牙又去咬她,落口處正覆在天牢時咬下的牙印上。
她只輕舔了下,沒舍得下牙。
殊不知此舉使得李琉風愈發得意,一寸寸吻着她銀針處的疤痕。
癢的乞顏赤納恨不得咬死她洩憤。
那疤是極醜的……
她還偏要去吻。
乞顏赤納撐着胳膊仰頭去堵她的口,不許她再胡言亂語,齒尖輕輕磨着她的下唇以示威脅。
床榻上已被二人滾的狼藉,金粉龍鳳蠟燭已燒下去大半。
乞顏赤納胸口随着呼吸起伏“小風,不行了……今夜到此為止罷。”
李琉風卻是不願,再次貼近她将她推至浪端。
“小風……真的不行了……”
乞顏赤納已累的睜不開眼,半眯着眸子強撐着看向身旁的人。
李琉風意猶未盡的貼緊她“額真……師父……好姐姐,你只許我今夜,我是片刻不想耽誤的。”
乞顏赤納渾身沒有半分力氣,她順從的靠在李琉風懷中。
“反倒是我的不對麽?早知便不該許你,省的你貪得無厭。”
李琉風沒皮沒臉的蹭着她賣乖“貪得無厭?這詞罵的好難聽,可用在此處我卻覺得極為合适,我對你就是貪得無厭!”
乞顏赤納忍無可忍,翻身用力将她壓在身下“不得再使壞,我如今的身子當真撐不住了……讓我歇歇……”
李琉風見她确實疲憊,也不再折騰她,抱她沐浴後,秀雪已将床榻換好。
說實話,李琉風也是累的,但她更覺歡喜也就不知疲憊了。
乞顏赤納緩了半晌,也有了些精神,靠在她懷裏出聲“那個故事尚且未完,我繼續講給你聽。”
李琉風應了聲,将她整個人圈住聽她娓娓道來。
“玉笛傳了幾代後,正值王朝末年,亂世紛争,家道中落,一夕之間就被搶了幹淨,只剩一對夫妻帶着這支玉笛逃出。沒多久你李家先祖平定亂世,這對夫妻也典當玉笛做起米面生意,發家後将玉笛贖回,以做家傳。夫妻膝下一子寒窗十年,即便是世道艱苦也不曾荒廢讀書,果真有朝一日及第登科。這家人也算是有些氣運,先祖與皇帝有段情緣,後代也能代代富貴。又往下傳了兩代後,這家的小公子與一高門之女兩情相悅,只奈何那時他家門第低,配不得名門貴女,結不成姻緣。小公子只将玉笛贈給那女子,而後歷經一番爾虞我詐,女子家遭難她孤身逃往草原被我祖父收留,她便是我伊吉,是個衡國人……”
李琉風深有觸動“沒曾想伊吉也是苦命人,好在祖父願意收留伊吉,你也願意收留我,衡國與草原何必非要鬥個你死我活……”
乞顏赤納笑她總算同自己想到一處“前些時日我同你說此事你還斥責我,如今自己不也有這番感慨。這事說來也好辦,先通商,再通婚,過個幾十年的太平日子自然而然就成了。”
李琉風撅噘嘴表露不滿“你想的倒是輕巧,在以前這根本是癡人說夢,不過如今你在衡國,這事倒是能提上一提,至于以後如何布局卻是不好說。”
“無礙,我本也只想提上一提,大不了便是被兩國百姓唾棄,到那時你再将我關回天牢,該殺頭便殺頭,該淩遲便淩遲。”
李琉風聽出乞顏赤納在說笑,氣的低頭咬她,聞聽一聲痛呼後才松口。
“再胡說我便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