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目光女神033 和別人走得太近,聞長……
第33章 目光女神033 和別人走得太近,聞長……
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10個金幣,對于有些富人來說,也算是傾家蕩産的程度了。
但更意外的還是被直接拉走的雪茸, 從聞玉白走上臺的那一瞬間,他的兔腦就已經開始過載了——
這人在幹什麽?知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能打入敵方內部了?他現在莫名其妙演這一出, 豈不是自己整場的努力都直接白費了??
再後來,觀衆的起哄聲、大哥的怒罵, 都跟他無關了。
聞玉白抓他手腕的力道很重, 走路的步子也是飛快,雪茸還想轉身挽回一下那與他失之交臂的金主,可在聞玉白不容反抗的力道之下,他只能踩着高跟鞋,一路趔趔趄趄被拉到了後臺。
最後, 在衆目睽睽之下, 聞玉白把他拉到了二樓,“嘩”地推開了先前的那間房門, 将雪茸生生塞了進去。
“碰”地一聲,門被狠狠關上。雪茸順着慣性跌到床上的時候, 聞玉白的怒氣都還沒能消減半分, 恐怖的氣場像是能把整層樓都徹底壓垮。
“咳咳……”雪茸又被壓得一陣胸悶,整個人蜷縮起來, 忍不住低聲咳嗽。
這一聲悶咳,似乎讓這個暴怒邊緣的野獸清醒了幾分, 眼看着聞玉白的眼神漸漸冷卻下來, 雪茸這才死裏逃生般喘着氣,擡頭萬般不解地問:“你瘋了??”
聽到他的聲音,聞玉白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
殺氣緩緩抽離, 就像是在爆炸前夕熄滅的火焰一般,一切恢複平靜,但卻帶着尚未平息的餘溫,和一陣陣叫人心慌的餘悸。
雪茸松了口氣,先低頭揉了揉生疼的手腕,然後深呼吸一口:“你在生什麽氣?”
聽到這句話,聞玉白的獸耳下意識往腦袋後背過去,但面上還是撐得一副淡定模樣:“什麽?我哪裏生氣了?我那是……”
“演的?”雪茸要被氣笑了,“你說剛剛都是你的演技?”
聞玉白雙手環抱,作鎮定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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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茸不想再糾結這件事了,呼吸了好幾口平複心情,才努力讓自己開口顯得不那麽暴躁:“你應該知道我準備幹嘛吧??”
聞玉白:“嗯。”
雪茸被這一聲“嗯”惹得血壓上漲:“那你是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成功了?出五個金幣那家夥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聞玉白解釋道:“他不是。”
“……嗯?”雪茸愣住了,“什麽意思?”
“他有不在場證明。”聞玉白說,“奎爾遇害的那天晚上,他整夜都在這個店裏看表演。剛剛你在臺上的時候我問的,很多人都能證實。”
“啊,原來如此……”雪茸一聽,氣也慢慢消了,“我說怎麽有的線索好像對不上呢?”
聽到這裏,聞玉白無語道:“你都知道有的線索對不上,沒有百分百的把握,還直接莽上去了?”
“那有什麽?”雪茸一副理所當然,“與其磨磨蹭蹭地找線索,不如直接跟過去,是不是兇手不就一目了然了?更何況你不是還在這裏嗎?不然我叫你來幹嘛?”
聞玉白發現根本跟這人說不明白:“你就不怕他……他萬一不是兇手呢?”
難道還真就要跟他坦誠相見了不成??
“不是兇手,那就直接綁走關起來啊。”雪茸攤開手,“等案子破了再放走呗,要是礙事兒……”
“就殺了,是吧?”聞玉白無奈地接過話茬,“你總是這樣說。”
“你不是很懂我麽?”雪茸笑起來,“總之我吃不了虧。”
這個人的作風看似簡單粗暴,但卻處處給自己留了後路,他倒是不怎麽吃得上虧,但跟他共事的,沒有個強心髒還真承受不來。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消息,為什麽一定要趕在今天?”聞玉白說,“那麽着急,寧願讓那倆小子單獨去打探消息,也不推遲一下表演?”
“聰明!”雪茸滿意地打了個響指,“我偷聽到的~”
先前在後臺詢問菲比關于表演的事情時,正巧聽到了老板娘翠絲給姑娘們訓話,說是今天下午會有個非常重要的客人來挑人,讓大家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争取被客人選中,從此走向人生巅峰。
“本來我還不敢确定,是不是我想的那個‘重要的客人’。”雪茸說,“直到聽到翠絲跟她們說,‘瑪麗亞就是表演的時候被這個客人挑走的,現在她已經成了富人家的太太了’……”
“瑪麗亞?”聞玉白似乎明白了什麽,看向面前的房間。
“沒錯,就是這個房間的主人。”雪茸說,“剛來的時候,翠絲可是跟我說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轉頭就變成被客人挑走的了。”
“估計也是真的缺人吧,我剛剛穿着這身去找翠絲‘面試’的時候,她都沒有問我要表演什麽,直接就把我臨時加塞進來了。”雪茸說,“看她那麽着急的樣子,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剛剛應該是在臺下的。”
聞玉白點點頭——看來雪茸猜測的方向完全正确,只是他們仍不知道,那位潛伏着的“客人”究竟是誰。
“現在怎麽辦呢?”雪茸嘆了口氣,聳聳肩,“看來是我魅力不夠大呀,沒能把那家夥勾出來,這個計劃算是流産了。”
“不,并沒有。”聞玉白搖搖頭,分析道,“聽你描述翠絲的反應,你應該很符合‘那個人’的審美标準,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把你推到臺上,就是為了讓‘那個人’看見。而剛剛我把你帶走的時候也觀察了她的反應,并沒有任何慌張或是焦急。”
雪茸聞言,恍悟道:“這說明,你的出現并沒有打亂她的計劃。”
“對。”聞玉白說,“還記得我先前統計過的失蹤人口的特征嗎?”
雪茸:“二十歲上下、女性xing工作者、有着漂亮的眼睛、習慣夜間獨自出行……”
細數到最後一條的時候,雪茸睜大了眼睛:“夜間獨自出行!他們大多是在走夜路的途中失蹤的!”
“沒錯,畢竟當着這麽多觀衆的面帶人走,實在是太容易引人注意了。我剛才也特意找人證實了這一點,很多失蹤的女性,在這個舞臺上被挑選走之後的兩三天,還是會回到這裏工作的。”聞玉白說,“也就是說,其實這裏根本不是‘那個人’的作案場所,而是他作案前尋找狩獵目标的地方。”
聽到這裏,雪茸眼中的興奮又重新燃燒了起來:“那看來,我們的計劃意外地順利啊。”
“嗯,對了。”聞玉白徑直望向雪茸的手腕,“你表演的時候,手上戴的什麽?”
“什麽?”雪茸眨眨眼,直接伸出手腕來,“你說這個?”
離近了看才發現,雪茸手腕上戴着的,就是一只普通的手表,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雪茸彎起眸子,問道:“上臺要控制表演時間,所以戴了只手表,怎麽了嗎?”
聞玉白緊緊盯着那平平無奇的表盤,他确定自己看到這手表發光了,還是跟幽火一模一樣的紫色焰光,但現在這塊表不知是被調包了還是被動了手腳,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他不能問,手表的事情,他不可能拿到臺面上跟雪茸談論的。
看着聞玉白強壓着疑惑的目光,雪茸彎着眼睛收回手——他知道這人在想紫色火光的事情。他不可能跟聞玉白透露,自己手裏還有一顆指甲蓋兒大的燃料,雖然還沒能找到點燃它的方法,但只要輕輕刮一層粉末,就可以短暫地發出紫色的熒光來。
從看見吉姆手上的灼傷時,雪茸便猜測,“幽火”是導致命案的關鍵。自己做這一塊假表的目的,就是僞裝成“幽火”的樣子,吸引兇手的注意。
現在那家夥看着手表出現在自己手上,肯定瘋了似的想來找了吧。
餌料已經放出去了,就等魚兒上鈎了。
……
雪茸的計劃開展得如火如荼時,另一邊的兩位少年也沒有辜負雪茸的期待。
沙維亞套話套得非常熟練詳細,不僅問出了手表的事情,還一并打聽到了吉姆和奎爾的關系——絲毫不出意料,吉姆是奎爾接待過的一位客人,手表應該就是這樣從吉姆的手中來到奎爾手裏的。
除此以外,萊安還在一旁偷摸着聽到了很多鎮上的八卦,只能說不愧是以se情産業起家的地方,每一個故事都足以讓他驚掉下巴。
這一趟,光是聽這些八卦,都足夠把萊安的胃口填飽了,唯一有些棘手的是,沒想到看起來八面玲珑、在酒場上叱咤風雲的沙維亞,實際上是個喝不了幾杯的小趴菜。
酒過半巡,這小老虎就被一旁的大哥大姐們喝倒了,趴在桌上腦袋都快撐不起來,還不忘了繼續跟周遭的鄰友聊天套話。
萊安看的提心吊膽,生怕他喝多了說漏了嘴,好在這家夥喝完酒也有自己的邏輯在,不僅僞裝得不留痕跡,甚至還能跟企圖套話的人鬥智鬥勇。
“你小子,這個點兒跑來喝酒,不會是來刺探案情的吧?”有人問。
“你……放屁!”沙維亞手都擡不起來,還堅持紅着眼圈指着他的鼻子罵髒話,“老子愛啥時候喝酒啥時候喝……用得着你管我!”
說完,又控制不住淚腺,開始一邊喝酒一邊嘩嘩流起眼淚了。
這群人見他喝多了,都起着哄過來灌他。看着一群長輩明目張膽欺負一個小孩兒,萊安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只能一杯一杯,全部幫他擋下去了。
只是沒想到,擋着擋着,這群人全都被自己喝倒了。
……都好菜啊。萊安有些詫異地望向面前那滿滿一桌的酒瓶——自己平時參加各種晚宴的時候,陪各種名流喝的酒可比這個烈多了,這種飲料都不夠他漱口的好嗎??
但把他們喝多了,确實是自己的錯,萊安看着面前一堆東倒西歪爛醉如泥的人,滿懷歉意地逐個道歉,然後面不改色、步履穩健地背着徹底斷片兒、卻還不忘閉着眼睛默默垂淚的沙維亞返程了。
回到據點,把不省人事的沙維亞安頓好不久,雪茸和聞玉白便也回來了。
進門之後,雪茸先是在屋裏掃了一眼,然後有些疑惑道:“梅爾呢?沒回來嗎?”
萊安搖了搖頭:“沒看到他。”
聞玉白回憶道:“你表演的時候,我還來看到他來了。”
“是啊,他必須來啊。”雪茸張望道,“就是他讓我表演的鋼琴,還讓我彈的時候把臉上的妝擦掉的,要不是他,我肯定不會表演這麽清湯寡水的。”
“……”聞玉白無語——看得出來,塗着烈焰紅唇拿着鞭子抽變态,才是他真正的自我吧。
雪茸沉默良久,便又拿出那只機械鳥,寫信召喚貓咪歸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小貓最近好像有點情緒啊。”雪茸來到窗邊放飛了機械鳥,“回頭就用聞長官傾情贊助的‘包養費’,多給他買點小魚幹吧。”
聽到“包養費”三個字,一旁躺着的沙維亞迷迷瞪瞪坐了起來,還沒等他八卦什麽,就被惱羞成怒的聞玉白“啪”地一腦門彈回了床上垂淚躺屍——看來這人愛哭是生理性的,跟性格沒什麽關系。
畢竟梅爾已經是個靠譜的成年人了,大家沒辦法做到放下手中的活去專程找他。
趁聞玉白離開的功夫,雪茸與神志清醒的萊安對起了線索——
“吉姆最先偷走了手表,然後作為報酬送給了奎爾,接着阿麗塔又在奎爾手中拿走了手表,并帶回自己家拆解了,現在這三個人,兩個死了,一個下落不明……”雪茸很快理清了這層關系。
跟這手表有關系的三個人都出事兒了,看來今晚的魚餌,确實是下對了。
這一晚,除了酒醉的小老虎之外,所有人都徹夜未眠,窩在教堂那一間小小的卧室裏,商讨了一整夜的行動計劃。
——不同的人、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情況,能考慮到的突發情況全都考慮到了。
“等等,你們這幾天還是會一起行動嗎?”萊安聽完計劃,小心翼翼地發表意見,“聞長官一直守在身邊的話,會不會讓對方不敢下手……?”
“沒事,我們兩個同出同入已經被很多人看到了。”雪茸道,“盲目打破習慣只會讓對方起疑心。”
“對。”聞玉白點頭,“真要想下手,對方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支開,等到那個時候,我們也就可以行動了。”
“嗯嗯,而且我也不敢單獨行動啦~”雪茸看了一眼聞玉白,忽然捏着腔陰陽怪氣起來,“和別人走得太近,聞長官真的會很生氣哦,就像今天一樣~真的很可怕诶~”
聞玉白青筋暴起的檔口,沒眼力見兒的公子哥還一臉深以為然:“啊?還有這種事??”
雪茸:“嗯嗯,你不知道,诶呦喂今天他那個火大的,差點兒把整棟樓都掀了!”
萊安:“這麽恐怖!!”
聞玉白:“……”
最後,這場戰術研讨會,因為聞玉白的拒絕溝通而就此拉上了帷幕。
所有人都被冷臉獵犬打發去強制休眠,唯獨聞玉白自己幹躺着窗外逐漸亮起的晨光,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一萬個想不明白——
我今天真生氣了??
有什麽好氣的??
我到底在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