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仇必今朝報 痛麽?你真是沒用(二合……
第32章 仇必今朝報 痛麽?你真是沒用(二合……
“铮!”劍尖相觸, 一路火花四濺。
空碧雙手握柄,拼勁全力抵擋,依舊不敵, 腳下不住後退, 再回神時,只覺虎口發麻, 手下一松,長劍應聲掉地。
虞歸晚淡淡瞧了眼空碧已被震裂的虎口, 平靜道:“你讓開, 今日,我定是要替我阿母讨回這個公道。”
空碧跟在容昭身邊并不容易, 且又無辜,她不願傷了空碧,只是阿母的仇,得報。
她向來軟聲嬌氣,此時說的也不算淩厲, 卻周身自有一番威勢在。
容昭被剛才那一劍吓得丢了魂, 整個人愣愣地站在原處, 被空碧一拽才回過神, 當即便驚怒交加,依着性子朝虞歸晚呵斥道:“虞歸晚!你好大的膽子, 竟敢刺殺皇室郡主,你不要命了?”
說罷, 顧也不顧,朝一旁負了傷的空碧擡腿就是一腳,口中不依不饒道:“還站着幹什麽,給本郡主殺了她, 殺了她!”
發洩完怒氣,容昭心中只恨自己沒有得力的手下,區區一個虞歸晚,竟是到現在都還沒死!真真是一群廢物!
空碧無法,聽令後心中苦苦一笑,面上依舊存有期盼,朝虞歸晚勸道:“虞娘子,太後正在靜園靜養,您...還請莫要沖動行事。”
她眸中一片懇切,話中更是點明了容昭最大的倚仗,只盼着虞歸晚莫要沖動。
怎料虞歸晚卻忽的彎了唇角,輕聲道:“你若是不提,我倒是忘了。”
既然太後在裏面歇息,那她可千萬要趕在太後出來前将容昭收拾了才是。
說罷,旋身一踢便将空碧踹出幾丈遠。
容昭見空碧如此不中用,被虞歸晚輕輕一踹便狠狠摔在地上,心中更氣。
好在她也并未蠢的極致,口中一邊打呼來人,一邊飛快轉身朝靜園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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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晚眸色一沉,腳尖一提便朝容昭追去。
與此同時,太後院中的侍衛同武僧,聽見容昭的驚呼也齊齊出現,将她團團圍在其中。
見援兵已到,容昭眸色一沉,狠狠勾唇道:“給本郡主拿下她!”
這...衆人面面相觑,能出現在大慈悲寺中的,豈非簡單人物,若是得罪了...
“怎麽?要本郡主親自請皇祖母才喚得動你們?”容昭一雙鳳眸淩厲掃過衆人,語氣中的威脅顯而易見。
衆人頭皮一麻,當即便橫下心朝虞歸晚沖去。
容昭見狀終是滿意勾起唇角,虞歸晚,這可是你自投羅網,那就別怪本郡主心狠手辣了。
見容昭滿面快意,虞歸晚依舊不慌不忙,劍尖在空中輕輕劃過一個弧度,微微蹙眉便迎了上去,不過十來招的功夫,便将衆人盡數拿下。
瞧着跌坐的一地的侍衛武僧,容昭心中暗罵了句無用,才轉身又要走。
虞歸晚輕輕一個起落便擋在靜園與容昭之間,面無表情道:“郡主這是...要去哪兒?”
容昭一咬牙,換了方向便還要跑,卻一把被虞歸晚拽住手腕。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我警告你!本郡主可是當今聖山親封的郡主!”容昭一雙眸子中滿是驚惶。
虞歸晚那張仿若天仙般的面容落在她眼中只覺是十八層地獄的惡鬼臨世。
虞歸晚微微垂眸,并未回答容昭的話,手下一個用力便能聽見“咔噠”一聲,是骨頭被硬生生折斷的聲音。
與此同時,女子尖銳的嗓音瞬間沖破雲霄:“啊!”
“虞...虞歸晚...你!找!死!皇祖母...定然不會放過你!”
容昭大喘着粗氣道,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流出,她自小嬌生慣養,拿過最重的東西便是步搖與飯碗,何曾吃過這種苦頭,現下只覺得整個人都痛的快要死掉了。
“痛麽?”虞歸晚瞧着容昭痛苦扭曲的面容,忽而有些失望:“你真是沒用,我阿母方才,可是忍着一聲不曾叫喊過。”
就怕她擔心,怕她心亂,怕她分神被刺客所傷。
她那麽好的阿母啊,竟然因為眼前這個女人那卑劣不堪的嫉妒心,遭了如此大的罪。
虞歸晚心中被努力壓制的怒火倏而翻騰,怒極反笑道:“你如今受過的,可還遠遠不夠。”
說着,她眸光一凜,捏住容昭一扯,順勢便将其另一手腕捉住,手下微微用力,又是“咔噠”一聲。
她的另一只手也應聲而斷,軟噠噠地垂下。
而容昭此時早已痛的大口喘息,半點也叫喊不出來。
就在虞歸晚正打量着還要對她身上哪處下手時,靜園中終于察覺出不對勁的秋姑姑連忙趕至門口,驚呼道:“這是在做什麽!”
虞歸晚微微擡眸,漫不經心地想,還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與此同時,被落在後面的太子與崔硯二人也終于趕到。
“杳杳!”
太子快步上前,不顧胸口隐隐作痛,站至虞歸晚面t前。
他一頭墨發肆意垂下,衣裳也只簡單換了一身,除了面色較平日更白了些,一時竟瞧不出什麽不同。
虞歸晚不聞不問,轉而捏住容昭手腕一扯,頓時換了身位,将她牢牢摁在自己懷中,一手輕輕撫上她的喉嚨,偏頭至她耳邊道:“郡主,你說臣女這一下,能否要了您的命呢?”
“季...季玄救我!”容昭雙眸盈淚,難得露出了脆弱姿态。
虞歸晚的手,很涼,刺骨的冷意從她指尖傳至容昭的脖頸,激出她一身細細的雞皮疙瘩。
若說往日她從不将虞歸晚放在眼中,那一連折了兩個手腕後,她對虞歸晚的情感便由恨轉為了又恨又怕。
崔硯接收到容昭求救的眼神,心下一動,有些猶豫地望向虞歸晚道:“杳杳,放手。”
他倒不是心疼容昭,可太後畢竟還在,真要鬧起來...
太子卻是不慌不忙,輕輕将方才崔硯給他的那張帕子抖出來,輕聲道:“堂妹可識得此物?”
帕子之上,正是陽魚古佩的圖案。
容昭觸及那圖案,瞳孔猛地一縮,心下慌亂極了。
若是虞歸晚或衡陽郡主真就死在了暗一等人手中,那她便是被罰也認了,更何況,她畢竟是武義王唯一的子嗣,難不成太後還能眼睜睜瞧着她受罪。
可是...偏偏虞歸晚她們都未出大事。
容昭恨恨咬牙,她們怎麽就沒去死呢!
克制着從帕子上收回圖案,容昭故作鎮定道:“三堂兄此話從何說起,我并不識得。”
說罷,又朝崔硯哀哀切切地喚起來:“季玄救我...”
見她哭的如此可憐,門口的秋姑姑再也忍不住,一邊吩咐了人去請太後,一邊堂而皇之地跨出靜園的門,高聲叱咄道:“虞娘子!還不趕緊将郡主放開!”
“區區臣女便敢以下犯上!你意欲何為?”
聞言,虞歸晚眸色微動,輕輕轉動眼珠,倏而輕笑道:“意欲何為?”
“秋姑姑可知,容昭郡主方才說了什麽?”
秋姑姑眉心一蹙,心中的不耐達到了極點,小小一屆臣女,竟也敢同她嗆聲。
她在太後身邊多年,就是朝堂一等命婦,王公貴族家的王妃夫人,誰不是好聲好氣将她捧着,虞歸晚不過是個鎮國公府家的未出閣女郎,竟也敢質問于她。
思及此,秋姑姑更加冷了臉色:“無論郡主說了什麽,都不是虞娘子以下犯上的由頭!”
“呵——”秋姑姑話音甫落,便有一聲好聽的輕笑聲傳來,随後便見太子唇角含笑道:“秋姑姑倒是好大的威風。”
他這話說的柔和,可眸中卻無半點笑意。
聞言,秋姑姑這才心頭一晃,方才全顧着容昭郡主,竟是沒瞧見太子殿下也在。
心中咯噔一下,秋姑姑連忙躬身行禮:“天黑風急,竟是未瞧見太子殿下也在,老奴一時心急,沖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微微擡手,目光溫柔地從虞歸晚身上劃過,至秋姑姑面上時,早已被夜色染的寒涼,他聲若冷玉:“秋姑姑可是忘了,虞娘子是孤還未過門的太子妃。”
“區區一個奴才,竟也敢同未來太子妃大呼小叫?”
“秋姑姑可是在太後身邊呆的久了,連規矩都忘了。”
話說到最後,可謂是誅心之語,秋姑姑一怔,心中便驟然跳起來。
虞歸晚見她們打着機鋒,早已不耐到了極致,徑直打斷道:“秋姑姑!”
“容昭郡主可是親口說了,今日我阿母遇刺一事,乃是她親手謀劃,還請秋姑姑請問太後娘娘,此事該如何處置?”
“是什麽事要問哀家啊!”随着重重的龍頭拐杖杵地的聲音,太後在一衆宮人的簇擁下慢慢出了靜園。
衆人視線皆朝太後身上投去,太後發髻未束,身上只披了一件擋風的鬥篷便出來,腳上甚至來不及換上正式的鞋子,一瞧便是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見自己最大的靠山來了,容昭再也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喚道:“皇祖母!虞娘子她要殺了我!您快救救孫女兒啊!”
話未說完,虞歸晚的手便愈發收緊了幾分,直卡的容昭說不出話來。
見她這般作态,太後雙眉一斜,周身氣勢當即便淩厲起來,就連聲音中也帶着多年來的上位者氣勢:“虞娘子這是做什麽?”
“便是再有何事,容昭也是我大祈皇室的郡主!怎容你如此放肆!”
說完,太後眸光陰鸷,一個個掃過太子與崔硯,沉聲道:“太子!于公,你身為一國儲君,卻任由皇室威嚴被踐踏,于私,你眼看堂妹落于人手而不顧,你如何擔當的起你父皇對你的期待!”
“還有你崔硯!容昭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竟放任旁人傷害于她!哀家瞧着,你們崔家真是要反了天了!”
“皇祖母!”太子淡聲警告,一張臉極為冷淡,眸中是明晃晃的不悅:“孤是否配的上儲君的名頭,還輪不到您來說。”
“後宮不得幹政的道理,您還不明白麽?”
“你!”太後狠狠指向太子,渾身氣的發抖。
這些個小輩當中,除了容昭,真是無一人得她心意,如今皇帝的子嗣哪個不是金堆玉砌的長大,只有她的容昭,孤身一人,只能依靠于她!
見她捂着胸口節節後退,太子卻轉了身輕輕走至容昭面前,淡聲道:“容昭,你還未回答孤的話呢,這圖案,你可見過?”
太子極具壓迫性的眸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容昭,直将她看的發抖。
“我...我不知道!”容昭雖然蠢,卻也有求生的本能,不知為何,她心中隐隐約約覺得,若是承認了,那她只怕是完了,當即閉上眼朝太後哭喊:“皇祖母!你快救我啊皇祖母!”
她哭的這般慘,太後如何還看的下去,當即便怒氣沖沖道:“虞氏!你還不趕緊将容昭放開!”
虞歸晚手上輕輕一用力,容昭尚未說出口的話立即吞回嗓中。
“我說了,太後娘娘,我阿母的公道,今日定要讨回來。”虞歸晚毫不畏懼,她是比不上太子這些人聰明,可她卻懂得一個道理,犯錯了,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在她眼中,無論這個人是什麽身份,都是一樣的。
似是給虞歸晚撐腰,尚不等太後再開口,太子便将那帕子轉向太後,冷聲道:“那麽皇祖母,可認識此物?”
太後不悅地掀了掀眼皮,觸及陽魚古佩圖案時眸子微微一眯,當即便明白容昭只怕是惹了禍事。
只是誰家長輩不護犢子?
太後面色一沉便道:“太子!你是在責問哀家麽?這便是你學的孝道?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好!”太子輕輕拊掌:“既然如此,來人,給孤搜!”
他話音剛落,立即便有女衛上前,輕輕對虞歸晚點了點頭道:“虞娘子,還請行個方便。”
太子此舉是偏向誰,虞歸晚心中清楚極了,當即便颔首道:“請便。”
女衛得了允許,立即便上手在容昭身上搜查起來。
容昭也不傻,被那女衛一碰,口中大肆喊叫道:“皇祖母!您救救孫女吧,如此大辱,不若叫孫女死了算了,便是九泉之下也有阿父護着我!”
太後一生的心病便是武義王,登時便厲聲呵斥道:“來人!給哀家拿下虞氏!”
靜園中的人聞聲,立即便要上前對虞歸晚動手。
太子目光一凜,聲音淡淡:“孤看誰敢!”
登時,衆人齊齊頓在原處,不敢再上前分毫。
就在這一剎那,那女衛便從容昭身上将陽魚古佩摸了出來,恭敬呈至太子面前。
太子伸手取過,指腹微微摩挲,扭頭似笑非笑道:“這便是...不認識?”
說完,眼角餘光微微掃過太後,輕笑道:“既然皇祖母不認識,那便是容昭私自所得,意圖不軌。”
“刻意謀害當朝太子妃與國公夫人,來人!随孤将容昭押回京中。”
“等等!”太後見容昭要被帶走,再也坐不住道:“便是憑這些東西,就能輕易定了容昭的罪?”
“便是想動用私刑,也要問過哀家同不同意。”
太子眸光微閃:“孤相信,父皇自有定論。”
說罷,太子便對虞歸晚道:“杳杳,我們走。”
“慢着!”太後眸子一沉,從虞歸晚身上劃過,沉聲道:“進來說。”
說罷,幾人對視一眼,才轉身進了靜園中。
又吩咐了崔硯等人守在房中,僅太子同虞歸t晚二人進去。
房中,虞歸晚将容昭狠狠往地上一甩,她現下兩只手都動不了,只能像個蛆蟲般在地上蛄蛹。
太後一瞧更是心疼極了,當即對虞歸晚冷聲道:“虞娘子便是太子的未婚妻,到底還未真正經過冊封,便如此蛇蠍心腸,真真是鎮國公府教養出來的好女兒。”
“我的家教如何,不勞太後娘娘關心。”虞歸晚冷冷擡眸:“我說了,今日之事,要給我阿母一個交代。”
“交代?”太後狠狠一拍桌:“衡陽不過是一手折了,你竟折了我容昭雙手,我看是你鎮國公府欺君罔上!”
“待到回京,哀家定要皇帝治你的罪!”
聞言,地上的容昭哭的傷心:“皇祖母!您定要為孫女兒主持公道啊!”
“皇祖母!”太子冷冷警告道:“昔年蕭雍王的事兒,可還歷歷在目!”
“孰是孰非,您可要想好了!”
太後聞言猛地擡頭:“你竟敢威脅哀家!”
蕭雍王,乃是上一個戰死沙場的王爺,與武義王相似,同樣只餘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女兒。
只可惜,待儲君登基後,那個唯一的女兒也遠嫁和親,最終慘死異國。
太子提及此事,無非是要警告她,讓她不得不放過虞歸晚。
太後身居高位已久,何曾吃過如此暗虧,當即便道:“區區一個異姓郡主,不過是運氣不好,她的一只手,折了便折了。”
“如今已叫容昭折了兩只手,你們可千萬別不知好歹!”
“異姓郡主?”太子唇角淡笑:“如今鎮國公已在趕來的路上,皇祖母最好還是希望,他莫要将此事捅去父皇面前。”
阿父?虞歸晚眉梢一挑。
“呵——”太後狠狠一拂袖,心中思忖許久,終是冷聲道:“你們走吧,今日之事,哀家不與追究。”
說罷,便轉身去扶仍在地上的容昭。
不予追究?太子輕輕垂眸,提醒道:“皇祖母是否還有一物不曾予我?”
太後愕然,不明白他此話何意。
太子勾唇:“陰陽古佩,乃是兩個。”
“放肆!”那陰魚古佩乃是她傍身的東西,怎會給了太子?
太子目光淡淡于太後對視,随後轉至容昭身上,忽而一笑,卻是對虞歸晚道:“杳杳,我們走。”
虞歸晚一怔,她還有氣沒撒完呢。
太子不言,攬了她的腰便要往外走。
“等等!”太後終是開口道:“蘇闌亭,你真是哀家的好孫兒。”
說罷,便掏出陰魚古佩狠狠朝太子擲去。
太子伸手一接,便将骨佩穩穩納入掌心,攬着虞歸晚離去。
至房門外,崔硯依舊守着門口,見二人出來,才克制再三地問虞歸晚:“太後可有為難你?”
虞歸晚抿唇,今日之事,只怕皆是因着崔硯而起。
雖不關他的事,可容昭分明也是因着他才發瘋。
太子眸光微動,便對崔硯溫潤笑道:“要勞煩季玄在此了,皇祖母許是會宣召你。”
說完,便輕輕攬着虞歸晚回了禪葉院。
待至禪葉院,虞歸晚才有些不情願道:“殿下,你拖我回來做什麽,我氣還沒消呢。”
依着她的想法,定是要好好折騰容昭一番,可是怎麽折騰,她還沒想好。
“呵——”太子輕笑出聲,伸出手揉了揉氣鼓鼓的小女郎,安撫道:“往後有的是機會。”
小丫頭心思簡單,現下太後是還沒緩過神來,待她回神了,只怕是沒那麽容易放下今日之恥。
你瞧,權勢就是這般不講道理,便是容昭做錯了事,也能理直氣壯地怪罪別人。
正要再哄哄虞歸晚,便聽她早已笑開了花:“好在我機靈。”
見太子望來,虞歸晚自豪笑道:“我特意趕在太後來之前将容昭的兩只手擰斷了。”
并且,她手法極其刁鑽,且不說容昭這雙手要複位得受多大的痛苦,便是往後,只怕都會時時再次骨折。
思及此,虞歸晚重重哼了一聲,像容昭這般惡毒的人,就應該受些罪。
不過...
虞歸晚偏頭:“殿下,您說我阿父要來?”
太子摸了摸鼻子,道:“今日天色已晚,衡陽郡主又有傷在身,只怕難以趕回京中。”
為了不叫鎮國公擔心,他才刻意遣人去通知了。
另一層意思,便是在他未來岳丈面前表表忠心。
虞歸晚點點頭,這才想起來道:“我阿母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太子默然,他急急就跟着虞歸晚出去了,自然是不知曉。
見狀,虞歸晚扭身便要走,卻冷不防被太子拽了拽袖子:“孤同你一起。”
至衡陽郡主房中,醫僧恰巧為她醫治好手腕,叮囑道:“三個月內,此手皆不可用力。”
“此外,貧僧這裏有專門的推拿手法,還請尋個施主來學。”
“約莫一年半載,郡主這手便能接近常人了。”
接近常人...那就是,已然留下病根了。
虞歸晚幽幽垂眸,便聽外間一陣急急的腳步聲,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虞山步履匆匆坐至衡陽郡主身前,急急道:“阿妩!你怎麽樣了!”
衡陽郡主額間遍布密汗,整個人都疼的說不出話來,只努力用未受傷的左手拍拍虞山。
虞山見狀心中更是怒火滔天,一雙黝黑的眸中似有火光湧動。
虞歸晚火上澆油道:“阿父放心,我已将那賊人的兩只手都擰斷了!”
什麽!衡陽郡主驟然扭頭,她因着不與虞歸晚在一處,竟是現在才得知消息。
“你說的...”
“正是容昭!”虞歸晚生氣握拳,又保證道:“阿母放心,若是還不解氣,女兒下次再收拾她!”
衡陽郡主心下陡然一沉,傷了容昭郡主,太後和聖上能善罷甘休麽?
太子适時安撫道:“郡主放心,定然無事。”
“對!”虞山重重點頭,面色一派氣怒之色:“杳杳做的好!”
虞山微微眯了眯眸子,瞧了眼躺在床上的衡陽郡主,仍舊覺着不解氣,先是朝醫僧學了為衡陽郡主推拿的手法,才又尋了個由頭道:“阿妩,我忽然記起府中還有些事,待我明日再過來接你。”
衡陽郡主心下雖覺得怪異,卻也不曾多說什麽,只淡淡點了點頭,柔聲道:“你去吧,只天黑路滑,萬要小心。”
虞山點點頭,又細細叮囑了虞歸晚一番,當即便下了山。
翌日一早,每個上朝的朝臣都能瞧見,大祈皇宮門口,正正中中跪着個一身官袍的中年将軍,口口聲聲要求聖上懲宵小,辨忠奸!
正是——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