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自食惡果 鐘夫人,如今害了自己女兒的……
第29章 自食惡果 鐘夫人,如今害了自己女兒的……
聞聲, 床幔之上的女郎眼皮微動,卻依舊是一副睡美人的姿态。
而從暗處踏出的那人,卻是本應該在廂二的鐘幼安。
見譚軍怔愣, 鐘幼安面上微微一笑, 掐細了嗓子道:“表兄不必管我是如何知曉的,只是現下時候不早了, 表兄可萬萬莫要錯過良辰吉時才好。”
說罷,輕輕擡起腳步走至桌案邊, 目光落在那盞下了藥的茶水上, 作勢便要端起:“既然表兄憐香惜玉,那此事便由妹妹代為之。”
她方才躲在房間的暗處, 早已将譚軍的行徑瞧了個清楚,對于這盞中是什麽,心中自然有了大概的猜測。
譚軍黏膩的視線在鐘幼安身上落下,唇角也不知何時牽出一抹子笑,放輕了聲音道:“不必勞煩表妹, 我自己來即可。”
随即弓了身子端起那碗茶盞, 轉了彎朝床榻走去。
鐘幼安滿意一笑, 擡腳跟上, 鐘夫人自然不會将這般惡心人的計劃告訴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
可是她實在是太想知道鐘夫人要如何收拾鐘令嘉,于是刻意偷聽了鐘夫人與冬雲等人的談話, 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方才,她悄悄看着冬雲t往這房中吹了什麽煙, 随後又進去再出來,她心中便明白,計劃開始了。
于是她趁着冬雲走遠,轉身溜進廂三之中。
果然, 便瞧見鐘令嘉在床榻之上睡得死死的,怎麽也叫不醒。
為保萬無一失,她自然是要親自盯着譚軍将這些東西喂進鐘令嘉口中。
二人走至床榻,鐘令嘉姣好的面容忽隐忽現,鐘幼安只覺這一刻自己快意極了,迫不及待便坐在床榻邊,伸出手指從鐘令嘉嫩滑的面上滑過,語帶可惜道:“阿姊,今日之後,只怕你就要永遠屈居我下了。”
因着滿腹心神皆付與鐘令嘉,鐘幼安竟是半點未注意到身後譚軍忽而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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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在鐘幼安俯下身去的一瞬間,床榻之上,鐘令嘉的眼眸動了。
随即一雙美眸陡然睜開,白皙的雙手捏住她的肩膀,狠狠将她朝床榻之上一摁。
鐘幼安尚且未從先前的快意回過神來,一時只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狀,鐘令嘉淩聲喝道:“還不動手!”
譚軍快步上前,用力捏起鐘幼安的面頰,硬是迫使她張嘴将那盞茶水灌了進去。
鐘幼安只覺冰涼的茶水順着空氣灌入自己的食道,本能咳嗽了起來,可随着咳嗽,又飲入更加多的茶水,直至一盞茶灌完。
鐘令嘉仍舊用力狠狠摁住她的肩膀,任由她用盡全身的力氣也掙脫不開。
“鐘令嘉!你瘋了麽!”鐘幼安惡狠狠道,只覺自己下腹頓時升起一股灼熱,随之而來的還有四肢發麻。
至此她才徹底慌了神,就連語氣中都帶出一絲哭音,全然不複方才的盛氣淩人,扭頭向譚軍求救道:“表兄!快!快将這個女人扯開!”
譚軍有些遺憾地望向鐘幼安,刻意做出深情款款的樣子道:“幼安,表兄往後,會好好對你的。”
此話一出,仿若一個晴天霹靂狠狠劈在鐘幼安頭上,只将她劈的發蒙。
瞥見譚軍那惡心又垂涎欲滴的神情,鐘幼安才徹底崩潰,用盡全身力氣掙紮哭喊:“譚軍!你放肆,你的未婚妻可是鐘令嘉!就你!就你也配肖想我。”
見她徹底沒了力氣,鐘令嘉才放開摁住她的雙手,輕輕站起身,面無表情道:“若非你迫不及待要看我的笑話,也不會有今天。”
“既然你母親說這樁婚事有多麽多麽好,那我便讓給你吧。”
“總之...鐘譚二家已有婚約,不是麽?”
鐘幼安乍然沒了束縛,頓時用盡全身力氣往門外跑,只可惜四肢酸軟無力,最終只得軟軟跌在床下。
見譚軍惡心地朝她走來,鐘幼安通紅着雙眼道:“你們!我阿母知道了定不會放過你們,定會将你們抽皮扒骨!”
阿母?呵——
鐘令嘉冷冷看她一眼,只凝聲對譚軍道:“別忘了你我之間的交易。”
“自然。”
得到譚軍滿意的答複,鐘令嘉才冷冷收回目光,再也不去看地上的兩人,擡步離去。
見譚軍蹲下身子,伸出手朝自己面上摸來,鐘幼安軟軟求道:“表兄,求求你,你別聽那個女人的,你要什麽我都能求母親,你放了我好不好?”
她心中是千般萬般的不願意,待她驚覺,當譚軍的指腹觸及自己肌膚的那一刻,渾身的燥熱竟都涼了下來,只剩下與他肌膚相觸的那處燙的厲害,鐘幼安徹底崩潰到了極致。
“要什麽都好,嗚嗚,官位,金錢,女人,我都能求阿母給你,只要你放了我。”
觸及鐘幼安通紅渴求的目光,譚軍卻遲緩又強硬地伸出手将她抱起,一步步往床榻上走去,口中仿若惡魔低喃:“既然這些姑母都能為我求來。”
“那我若是成了她真正的女婿,你真正的夫郎,這鐘家,難道還不能為我所用麽?”
聽着房內漸漸大起來的聲音,鐘令嘉淡淡瞥了一眼,随即換了身衣服将被迷暈的汀煙喚醒,才轉身去尋虞歸晚。
走至院外時,鐘令嘉不知怎得,随手拉過一個小沙彌,笑道:“你且去廂一告訴鐘夫人,就說聽見廂三有男女說話的聲音傳來。”
說罷,汀煙連忙塞了個荷包給那小沙彌。
怎料小沙彌輕輕推過,口中念了聲阿彌陀佛,便一口應下轉身離開。
見狀,鐘令嘉眸中一愣,随即自嘲笑笑,她真是...在那樣的地方呆久了,一顆心也變得不幹淨起來。
與此同時,虞歸晚同衡陽郡主也早早在禪葉院歇下。
衡陽郡主每月都來大慈悲寺,若是遇着虞雲清身子不好,便是來小住些時日也是有的。
虞山心疼她吃不好睡不好,特意捐了不少香油錢,才游說了大慈悲寺的住持,長期将禪葉院用作衡陽郡主的下榻之處。
只是這到底是大慈悲寺,其中擺設都頗為簡樸,衡陽郡主說,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她的誠心。
見虞歸晚自打用了午膳就在房中坐立難安,衡陽郡主端華一笑,沒好氣道:“行了行了,若想出去便去吧,不過須得早些回來,咱們今日還要回府中。”
虞歸晚一笑,快活地抱住衡陽郡主的胳膊搖晃:“謝謝阿母,我就知道阿母對我最好了!”
“你呀!”衡陽郡主輕輕敲了敲她額頭,直換來虞歸晚故意瞪大了眸子,衡陽郡主才忍不住噗嗤一笑,叮囑道:“行了,去吧,只是要記得,不可惹事。”
“還有!若是遇着容昭郡主,不可與她對上,知道了麽?”
衡陽郡主略帶正色道,如今太後與容昭皆在大慈悲寺,雖說也非得那麽巧就遇上了,多叮囑兩句總是好的。
“知道啦!”虞歸晚吐了吐舌頭,腦中盤算了一下令嘉那邊的時間,扭頭道:“阿母放心,我去去就回。”
衡陽郡主點點頭,柔婉笑着看她出了院中,才低聲嗔怪道:“這小潑猴兒。”
一旁的田嬷嬷聽了,便笑着勸道:“女郎正是活潑的年紀呢。”
衡陽郡主也不反駁,只笑彎了眼睛瞧着外間和煦的天色,忽的感嘆道:“我只希望,杳杳永遠這般開心才好。”
“會的。”田嬷嬷伸出手,輕輕扶住衡陽郡主的肩膀。
另一邊,靜園容昭房內。
容昭輕輕吹了吹茶盞中蜿蜒而上的霧氣,表情在霧氣中看不真切,只聽得淡淡的聲音道:“如何了”
“回主人,皆在禪葉院歇下了。”暗一恭敬跪地。
“嗯。”容昭滿意地嗯了一聲,随即唇邊漸漸勾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去做吧,讓本郡主瞧瞧你們的本事。”
“是。”暗一應下就要離開。
“慢着!”容昭眼波一橫:“若是逮不到虞歸晚,她母親也別放過。”
暗一颔首,随即領着衆人離開。
房中頓時只餘下容昭和身後侍立的空碧。
呵——虞歸晚,你叫本郡主嘗到了心動的滋味,那本郡主便要你比我更痛百倍!千倍!萬倍!
容昭緩緩勾起唇角,也不知道,待崔硯收到虞歸晚身死的消息,會是什麽表情?
想必待那時,他便會老老實實回心轉意了吧?
容昭心情極好地将茶盞湊至唇邊,輕飲一口。
“嘶——!”
“砰!”茶盞在空碧腳邊四濺開來,碎片狠狠紮入空碧腳踝。
“廢物!連個茶都泡不好,你是想燙死本郡主麽!”容昭狠狠皺眉,将茶盞摔完後又飛快起身,帶着餘怒的巴掌狠狠扇在空碧面上。
見她一臉的窩囊樣頓時更加來氣:“沒用的東西,自己回京中領罰!”
這禁軍的人,果真不如皇祖母給她的人好用。
容昭頗為嫌棄地看着空碧退下,這種廢物,真是給她提鞋都不配。
建京崔家
崔硯靜靜端坐書案之後,忽然面色一凜,擡眸道:“什麽人,竟也敢擅闖崔家!”
回答他的,是一枚直中眉心的飛镖。
崔硯旋身接下,墨色的錦袍翻飛,随即看也來不及看,便飛身而出,卻只能瞧見不遠處只餘晃動的竹梢。
人已走遠,崔硯也不是窮追不舍之人,只淡淡垂下眼眸,瞧着掌心的飛镖以及其上的一張紙條。
紙條之上,歪歪扭扭地寫着幾個依稀能辨的大字:“大慈悲寺,虞危,速來!”
崔硯瞳孔猛地一縮,片刻也不敢耽擱,朗聲便道:“雲影!備馬!”
說罷,便急急朝崔家門口奔去,連尋人核實一番也顧不得。
一盞茶之後,有身着墨色錦袍的男子,面色冷凝,飛快疾馳在山道間,朝大慈悲寺而去。
與此同時,大慈悲寺中
虞歸晚正與鐘令嘉坐在一處喝茶,鐘令嘉擡眸望了望天色,便笑道:“時辰差不多了,咱們過去吧。”
虞歸晚點點頭,一邊站起身,一邊問道:“往後便将許姨安置在大慈悲寺麽?”
鐘令嘉彎唇一笑,提及許氏,t她眸中難得染上些暖意:“那鐘府一團污糟,若是将我阿母疑回去,只怕她會惡心的連香火也不願享。”
“倒不如這大慈悲寺,佛門清淨地,又能使我阿母享香火供奉,豈不好極?”
沒錯,她從來都未想過将亡母牌位移入鐘家,以譚氏的蛇蠍心腸,便是令人将她阿母的牌位砍了她都不會意外。
只是譚氏母女欺人太甚,她才會想到以牙還牙,叫她們自食惡果。
思及此,鐘令嘉又道:“待會兒你便遠遠站在門外就是,莫要湊得太近。”
虞歸晚尚且是個待字閨中的女郎,鎮國公府又比不得鐘家污糟,她自然不願虞歸晚親眼瞧見那對男女。
聞言,虞歸晚乖巧點頭。
她不曾說的是,她耳目極好,便是站在門口,想來也能護鐘令嘉無虞。
說話間,二人便已到了廂三門口,遙遙便望見了守在門口的燈眉。
鐘令嘉笑着道:“燈眉姑姑怎得在此,可是鐘夫人有事?”
本應該在房內的女郎竟出現在面前,燈眉驟然瞪大了眼眸,口中不敢置信道:“你...你...”
她嘴唇嗫嚅半天說不出話來,頭顱極為緩慢地扭頭望向房內,那其中還傳來窸窸窣窣的男女之聲。
見狀,鐘令嘉微微蹙眉:“這是怎麽了?見鬼了麽?”
說罷,便似忽然察覺出不對來,面色一沉,冷聲道:“這屋中是什麽聲音!”
燈眉此時驟然回神,身軀往前一攔,便死死将門口堵住,又喚了一旁的丫頭趕緊去請鐘夫人過來。
“你這是什麽意思?”鐘令嘉冷嗤道:“我自己的廂房,還有不叫我進去的道理。”
燈眉難言地杵在原地,心中洪水滔天,下意識便想将鐘令嘉支開,只硬着頭皮道:“夫人吩咐,請您去廂一一趟。”
“你真是将我當成傻子了吧!方才還叫人去請鐘夫人,現下又是喚我過去?”
鐘令嘉冷哼一聲:“還不讓開,鐘府婢子的教養便是如此,叫客人在門口等着?”
燈眉目光至虞歸晚身上時一頓,只覺頭都大了,怎麽偏偏...鎮國公府的女郎也在此,更何況,她還是未來的太子妃。
廂一中,鐘夫人見丫頭急急忙忙來報,說是燈眉姑姑令她來請自己。
先是不慌不忙地用杯蓋撇去面上的浮沫,才優雅地輕輕抿了一口,微微眯了眯眸子道:“慌什麽!”
“除了燈眉,門口可還有誰麽?”鐘夫人悠悠問道。
“并無!”那丫頭低眉答道。
因着此事機密,就連鐘夫人的身邊也只有燈眉并劉嬷嬷知曉,因此這丫頭甚至也未說出鐘令嘉站在門口一事。
鐘夫人微微蹙眉,這燈眉如今是愈發不中用了,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說來她本也并未令燈眉去守着,只是方才有一小沙彌匆匆而來,說廂三中傳來男女說話之聲。
她這才借口二人只是表兄妹敘舊将人打發走,又驚覺不穩妥,才喚了燈眉去門口守着,任何人都不許靠近,待房中聲音小了,再去尋些人共同見證。
倒是才好将鐘令嘉水性楊花,淫.賤不堪的名聲傳出去,到了那時,叫她嫁給譚軍都是恩賜。
一旁的劉嬷嬷輕輕伸出手,拍了拍鐘夫人的手背道:“既是燈眉來請,想必有要事在身,夫人不妨先去瞧瞧。”
鐘夫人颔首允了,又理了理衣裳,一切妥當以後才站直身子,領着劉嬷嬷一衆往廂三去。
剛離得近了,鐘夫人便瞧見鐘令嘉似笑非笑地站在門口,手中還挽着虞歸晚的胳膊。
“鐘令嘉!你怎的在此!”鐘夫人一驚,連多年以來維持的優雅表象都顧不得了。
鐘令嘉在此,那房中呢?房中人可是誰?
鐘夫人瞪大了雙眸,驚慌非常地望向劉嬷嬷,随即便再也顧不得許多,要推門進去。
劉嬷嬷見勢不對,伸出手将鐘夫人猛地一拽,暗暗搖頭道:“夫人!虞娘子還在呢,可萬萬莫要失了禮數。”
鐘夫人這才恍然回神,對!若是叫虞歸晚她們瞧見,那幼安...可一切都完了。
只她心下急切,面上再也維持不住端莊婦人的形象,冷聲嗤道:“你們都退下!”
衆丫頭不明所以,只是順從聽從主子的吩咐退下。
門口頓時只剩下鐘令嘉、虞歸晚,并鐘夫人主仆三人。
此時,鐘夫人才艱難挂起個微笑,沖虞歸晚好聲好氣道:“虞娘子,我與令嘉還有些話說,可否讓她過些時候再來尋你?”
話音甫落,鐘令嘉便疑惑歪頭道:“鐘夫人有話不妨直說,杳杳是我最好的朋友,您不必顧忌。”
虞歸晚也不傻,聞言乖巧點了點頭,攀着鐘令嘉的胳膊道:“鐘夫人放心,我定不會出去胡說。”
鐘夫人見狀,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
待瞥見鐘令嘉面上似有非無的笑意時,才猛地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麽?”鐘令嘉疑惑擡眸。
“啊——”房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鐘夫人再也顧不得什麽,只冷冷開口道:“虞娘子,鐘府家事,不便叫你在此。”
“來人!送虞娘子離開!”鐘夫人冷冷吩咐,便是得罪了虞歸晚,也比叫幼安沒了活路要好。
“呵——”鐘令嘉一聲冷笑:“鐘夫人可是忘了,方才便叫下人們都退去了。”
鐘夫人氣的渾身發顫,只是她等的,裏面的幼安還不知是何狀況。
深深吸了口氣,鐘夫人才對鐘令嘉道:“你同我一道進去,其餘人皆留在門口,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都允你,如何?”
鐘令嘉微微勾唇,這才答應下來,又小聲安撫了虞歸晚,讓她在此等她。
虞歸晚自然答應,鐘令嘉被這母女兩欺負了十來年,能有今日,她自然要幫令嘉。
鐘夫人一生得意,何曾有這般受制于人的時候,冷冷瞥了鐘令嘉一眼便小心推門進去,鐘令嘉自然跟上。
剛踏進房中,鐘夫人便不由得瞳孔一縮,整個眼眶通紅。
只見偌大的房間內皆充斥着男歡女愛之後的刺鼻味道,男女的衣裳在地上胡亂扔了一地,足以見二人先前的激烈。
床榻之上,鐘幼安如死水般的眸子輕輕動了動,緩慢将眼珠轉了轉,甚至連扭頭的力氣都無。
在她上方,譚軍仍舊揮汗如雨,聞聲側首望去,只見鐘夫人鐵青着的臉以及鐘令嘉似笑非笑的神情。
見狀,譚軍連忙側身至床內,飛快扯起被子掩住身子,又緊緊将鐘幼安摟在懷中。
才對鐘夫人讪笑道:“姑母怎得來了,我與幼安這般...叫姑母見笑了。”
鐘夫人見他竟這般不知好歹,一陣怒火直沖天靈蓋,頓時上前兩步道:“滾開!”
“這...”譚軍仍舊抱着鐘幼安不撒手,面上頗為不好意思道:“姑母,你看我這...”
“別讓我說第二遍!”鐘夫人冷冷看着譚軍,若目光能化作實質,只怕譚軍此時能被萬箭穿心。
見狀,譚軍也見好就收,随手拿起鐘幼安的小衣,将重點部位掩住,便慌忙下了床榻。
鐘夫人這才緊緊将鐘幼安攬在懷中,痛心疾首哭道:“我的女兒啊!”
鐘幼安原本被折騰了半晌,整個人如一條死魚般癱在床上,只覺渾身都疼痛極了。
現下到了鐘夫人的懷中,只覺悲從中來,兩行清淚靜靜從眼角流下,随即便是瘋狂的無聲痛哭。
鐘夫人見她用盡全身力氣都只有嘶啞的哭音,只覺自己心中也痛似刀絞,顫着手掩住鐘幼安遍布痕跡的身子,哽咽道:“我的兒,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鐘幼安一同發洩後,才通紅着雙眼,惡狠狠瞪着鐘令嘉與譚軍,嗓音幹澀難聽:“阿母!都是這兩個賤人!我要他們死!要他們死!”
鐘夫人雙眸含淚,忍着心痛将鐘幼安裹住,才噙着淚死死擡眸道:“譚軍,你好大的膽子!”
譚軍聞言,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面露懇切道:“還請姑母恕罪,侄兒與幼安本就是未婚夫妻,這...這只是情難自禁啊!”
他話音甫落,床上的鐘幼安便狠狠攥其拳,忍不住一聲幹嘔。
鐘夫人冷着眸子從鐘令嘉與譚軍二人身上劃過,只恨不得将二人撕成碎片。
鐘令嘉反倒輕輕勾起唇角,眸中卻一片平靜,她開口輕聲問道:“鐘夫人,害了自己女兒的滋味,可還好?”
“可憐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壞事做盡,才害的鐘幼安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