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百花宴 虞娘子,确是姝色無雙(二合一……
第24章 百花宴 虞娘子,确是姝色無雙(二合一……
思緒回籠, 太子輕瞥了沈淮序一眼,答非所問:“西厥的事兒,可準備好了?”
沈淮序一楞, 心中暗暗叫苦, 只恨不得打自己兩個嘴巴子,你說你這死嘴, 惹他幹嘛。
一旁的紀方夷不明所以,倒是乖乖彙報起了事關西厥的一應情報。
太子目光從沈淮序頭頂掃過, 笑意清淺, 真是笑話,為了悄悄籠住那只小兔兒, 就連他都萬分克制,又怎會叫沈淮序打草驚兔?
樓上三人談着正事,樓下女郎們卻不期然遇見正好來此用膳的容昭郡主與崔硯二人。
如今賜婚聖旨已下,二人便是鐵板釘釘的未婚夫妻,一道出游也算得上天經地義。
虞歸晚等人與崔硯二人撞了個正着, 虞歸晚一愣, 便垂下眼繞至一旁, 低着頭便要跨出天香樓。
她想裝作看不見, 卻不料有人不樂意,有女聲驕橫道:“慢着!”
長平有些不耐地回頭, 便見容昭趾高氣昂地站在崔硯身旁,一身環佩叮當, 像極了驕傲的孔雀。
見她這般作态,長平忍不住蹙眉道:“你又怎麽了?”
卻見容昭看也不看她們,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虞歸晚道:“見着本郡主,怎麽不問安?”
長平冷笑一聲:“容昭郡主真是好大的架子, 只怕是當今聖上,都沒你架子大吧?”
容昭輕輕瞥過長平一眼,并不作答,反而一門心思對虞歸晚道:“怎麽,沒有聽見本郡主的話麽?”
崔硯今日穿了身玄色衣冠,本就沉的他氣質冷冽,此刻更是面色如水道:“郡主...”
尚且不待他說完,虞歸晚便徑直上前,依着規矩對容昭行禮道:“給郡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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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鐘令嘉和紀迢迢也一同上前行了禮。
天香樓本就人流衆多,又多達官貴胄,容昭郡主這麽鬧了一通,周圍的人皆是竊竊私語。
雖說臣女們依着大祈規矩要向郡主行禮,可這又不是正經場合,那個天潢貴胄出行不是隐去身份的,像容昭郡主這般做派的倒是少見。
虞歸晚行完禮,便直直站起身道:“臣女尚且有事在身,請恕臣女告退。”
說罷,看也不看容昭面色便轉身離開。
見她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容昭面色一沉便呵斥道:“慢着!”
虞歸晚此時已擡腳跨出天香樓,聞言冷冷勾了勾唇角,再也不顧容昭郡主在身後冷嗤。
天香樓內,容昭冷笑道:“空碧!去将虞歸晚給本郡主抓回來!”
空碧眉頭一皺,尚未說話便聽崔硯沉了臉道:“慢着!”
見崔硯竟然反駁自己,容昭心頭怒意更甚,氣道:“怎麽?本郡主要教訓她,你心疼了?”
崔硯眉頭一皺,聲若冷玉:“杳杳乃是我崔家的外孫女,是我崔硯的表妹,郡主如此作為,可有将崔家,将鎮國公府看在眼中。”
說罷,崔硯垂下眸子靜靜瞧着容昭,冷聲道:“郡主若是這般瞧不起崔家,倒也不必在我面前虛與委蛇。”
一番話說完,容昭瞳孔微縮,不敢置信般望着崔硯。
崔硯淡淡看她一眼,不耐再與她相處,徑直轉身道:“臣還有事在身,請恕臣失陪。”
自己的心上人要走,還是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的認知簡直在容昭的血液中叫嚣。
眼見着崔硯要淡出自己的視野範圍,容昭聲音愈發尖銳道:“崔硯!”
遠處,崔硯淡淡回身,眼神平靜:“怎麽?郡主是要讓空碧将我也拿下麽?”
容昭沒想到崔硯竟會說出此話,一時愣在遠處,難道自己對他的心意他還不明了麽?
就這片刻的功夫,崔硯便穩穩上了崔家的馬車離開。
容昭郡主站在原地,氣得渾身發抖,眼中滿是憤怒與不甘,直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渾然不覺疼痛。
空碧等了半晌,終是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勸道:“郡主...”
“啪!”
空碧被這一巴掌打的臉一歪,五根指印登時浮現在她臉上,格外明顯。
“你算什麽東西?”容昭冷冷道:“方才本郡主叫你攔住虞歸晚,你沒聽見麽?”
“若是下次再叫本郡主在崔硯面前丢臉,你這腦袋也別要了。”
“自己下去領罰,二十大板。”
一番話扔下,容昭便冷冷轉身走出天香樓,呵——崔硯,她上回去崔家,便尋了借口溜進崔家的書房,果然在其中發現了一根簪子,那簪子,不是虞歸晚的還是誰的?
姒雲琚說的對,這虞歸晚,真真是個禍害。
空碧靜靜跟在容昭身後,只覺臉上火辣辣地疼,卻也不敢擡手碰。
跟在容昭身邊,三天一小罰,五天一大罰,無事便拿她出氣,她早早就習慣了。
天香閣二樓,将一切盡收眼底的月明靜靜轉身,至太子跟前複述了先前的一幕。
五月二十八百花宴
欽天監選了又選的好日子,果然稱得上微風和煦,天朗氣清。
雖是為太子與諸皇子選妃,皇後等人依舊是借着賞花的名頭,既避免了那些落選女郎的尴尬,同時又能叫她們相處地更自在,展現出更真實的一面。
鎮國公府中,東風苑
衡陽郡主早早便到了東風苑,親自盯着虞歸晚上了妝,又換了身不出錯的衣裳,眸中仍舊挂着一抹擔憂:“杳杳,不如母親替你上道折子,便是稱病不去了。”
往後再去大相國寺清修一段時間,或是就在家中設個佛堂,借口病弱祈福,也能将此事躲了過去。
見衡陽郡主擔憂,虞歸晚伸手抱住衡陽郡主胳膊,撒嬌道:“阿母就別擔心了,女兒早早便與太子殿下說清楚了,他定是不會選我的。”
聽見虞歸晚如此說,衡陽郡主腦中不期然地浮現出了上回的情景,微抿了抿唇:“那封信?”
虞歸晚輕輕晃了晃衡陽郡主的胳膊,思及這些日子的寧靜,笑道:“阿母,您就別擔心了。太子殿下是個明事理的人,他不會為難女兒的。您瞧,這些日子,女兒與他不就并未有交集麽?”
“您若是再舊事重提,待将來的太子妃聽見,那才是不好呢。”
衡陽郡主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孩子...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母親也不多說什麽了,只是你在宴會上一定要小心,切莫沖動行事。”
“阿母放心!”
待親自将虞歸晚送上八寶香車,衡陽郡主才輕輕蹙眉,對冬雲嘆道:“我這心裏,總是覺得不太踏實。”
冬日一笑:“郡主這是不習慣女郎突然懂事了呢。”
衡陽郡主微微搖頭,思及女兒方才那張明媚鮮妍的小臉,只覺心中不住打鼓。
宮規森嚴,衆外臣的車駕皆只能至宮門停下,依着規矩步行至秀蕊宮中,幸而皇後娘娘體恤衆人,特意安排了輕簾小轎來接諸位女郎。
因着是百花宴,自宮門口到秀蕊宮的路上皆擺滿了各式花魁,就連空氣中也彌漫着花香。
至秀蕊宮,整座宮殿從外圍便圍滿了各色牡丹,魏紫姚黃應有盡有,內裏更是別有洞天。
虞歸晚踏入秀蕊宮後便徑直尋了長平儀清等人,她二人雖不是皇子妃的人選,卻也依着規矩受邀而來。
剛至湖邊的亭子坐下,便見長平沖她努努嘴道:“你來時可瞧見姒雲琚了?”
虞歸晚一聽便來了興致,笑道:“不曾瞧見,怎麽,她又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長平噗嗤一笑,眸中頗有幾分看笑話道:“她近來與容昭頗為要好,人剛踏進來沒多久便被容昭叫走了,你可是沒瞧見,她今兒個那身打扮,可算是...”
“算了,你待會兒瞧見便明白了。”
此時,正被長平等人說嘴的姒雲琚也笑不出來,反倒臉色微沉地對上容昭的視線:“郡主可知曉自己在說什麽?”
容昭冷冷一笑:“姒娘子,在本郡主面前,再裝就沒甚意思了。”
姒雲琚皺眉,心中無比後悔自己招惹上這個瘋女人,什麽事兒都辦不成,只會惹禍。
努力忍耐下心中的火氣,姒雲琚垂眸道:“臣女不知郡主此話何意,只是郡主的要求,臣女做不到。”
“做不到?”t容昭冷冷挑眉,勾起唇角道:“既然你如此無用,本郡主不妨為你指條明路,虞歸晚不是同鐘令嘉要好麽?只要你将鐘令嘉牢牢握在手中,還怕掌握不了虞歸晚的動向?”
姒雲琚皺眉,她确實一直想将鐘令嘉收為己用,畢竟她可比她那個愚蠢的妹妹有用多了,只是...
“只是你憑什麽要為我所用?”容昭淡淡笑道。
被容昭看破心中所想,姒雲琚驟然擡眸。
“別這麽看着我。”容昭輕輕走近姒雲琚,淡淡挑起其下颌,湊近道:“姒娘子如此花容月貌,又賢惠端淑,若是沒了那礙眼的虞歸晚,我三堂兄怎麽會不喜歡你呢?”
容昭微微一笑,繼續道:“姒娘子,不知你明不明白一個道理。”
“本郡主雖是不能叫你一定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可是,卻能叫你一定坐不上,你要不要試試?”
便是姒雲琚在今日入了皇後娘娘的眼,也需得過個十天半個月,宮中才會下達賜婚旨意,也正是因此,容昭才會這般自信。
見姒雲琚怔住,容昭進一步緩緩道:“再說了,便是沒了太子妃的位置,一個側妃的位置,總不算辱沒了你,對不對?”
“畢竟将來,若是姒娘子能搶先誕下兒子,那豈不是如宮中的柔妃娘娘一般風光?”
心底最隐秘的渴望就這般被容昭赤裸裸地說出來,姒雲琚定了定心神,擡眸問道:“郡主,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見她上鈎,容昭滿意地點點頭,柔聲道:“這就對了。”
“本郡主不是說了麽?只要你能告訴我虞歸晚的動向即可。”
“當然,只需每次出城的時候便是,這個要求,應該不為難姒娘子吧?”
另一邊,鐘幼安急急忙忙到了亭子外,面帶急色道:“阿姊,可否借一步說話?”
鐘令嘉蹙眉,尚且未曾開口,便聽一旁的長平厭惡道:“要說便在這兒說,何苦要将令嘉叫走?”
鐘令嘉這個妹妹,平日裏趾高氣揚,現下卻又故作可憐,不知道葫蘆裏悶着什麽壞呢。
聽聞長平口出惡言,鐘幼安愈發委屈,眼皮一垂便掉下清淚,嗚咽道:“原是有許夫人那事兒的消息想要說與阿姊,既然阿姊不願,那便算了。”
說完便一扭身要走,長平最見不得她這般惺惺作态,張嘴便要罵,卻被虞歸晚握住掌心,忍了下來。
若是她沒猜錯,鐘幼安口中的許夫人,便是鐘令嘉的親生母親許氏。
果然,鐘令嘉心中雖厭惡,卻也皺眉跟了上去,臨走前對諸人颔首道:“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待鐘令嘉随鐘幼安走後,長平才戳了戳虞歸晚道:“你拉我作甚?”
虞歸晚伸出手敲了敲長平的額頭,沒好氣道:“她既敢拿鐘夫人做筏子,想必是令嘉有求于她們。”
話音甫落,便聽一旁的紀迢迢恍然大悟道:“确是有聽聞鐘阿姊說想将鐘夫人的牌位從江蘇老家遷到建京。”
自鐘俊浩調回建京後,雖是具體職位尚未确定,可留在建京卻是板上釘釘的。
鐘家本就不是什麽頗有淵源的人家,索性一道将牌位宗祠都從江蘇遷回建京,也好享香火供奉。
只是不知為何,鐘俊浩的原配許氏的牌位竟是一直滞留在江蘇,至今沒有帶回。
想必如今,鐘幼安同她母親,便是因着這個事在為難鐘令嘉。
聞言,長平眸中怒火更甚,雙手握拳道:“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若是沒有原配鐘夫人,哪來他今日?真真是個薄情郎!”
“好了!現在說這些也無濟于事,只盼有什麽地方能幫上她吧。”虞歸晚微嘆,卻見長平頗為怪異地望着她。
“怎麽了?”
長平頗有些難言道:“你如今這口吻,聽着愈發像我阿母了。”
虞歸晚一聽,頓時沉了臉色便要揍她。
紀迢迢笑着看二人打鬧,待目光轉至儀清身上時卻是一頓,問道:“儀清?怎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儀清搖搖頭,連忙将心頭的念頭扔出去,才回神道:“無妨,不過是在想什麽時候才開場罷了。”
那廂鐘令嘉跟着鐘幼安到了一處假山後面,頗為不耐道:“行了,你我之間還裝什麽樣子,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鐘幼安回眸朝她詭異一笑,才低聲對假山後方道:“姒姐姐,可以出來了。”
鐘令嘉皺眉,便見姒雲琚弓着身子從假山後走出,見狀,鐘令嘉輕諷道:“堂堂姒家娘子,京城第一才女,竟也做的下這樣的行徑。”
姒雲琚不愧是姒雲琚,聞言竟是面不紅氣不喘,溫聲道:“鐘娘子莫急,不過是有樁生意要同你做罷了。”
鐘令嘉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姒雲琚便轉身離開。
走之前,鐘令嘉側眸道:“姒娘子,我以為先前我已經将話說的很清楚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罷,又微微回首對鐘幼安諷刺道:“真真蠢鈍如豬。”
一番話直将姒雲琚與鐘幼安二人皆諷刺了一遍,随即轉身離開。
見她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鐘幼安一拂袖便要上前攔她,卻被姒雲琚一把抓住。
鐘幼安頗為不解地望向姒雲琚:“姒姐姐?”
“無妨。”姒雲琚輕輕松開抓着鐘令嘉的手,眸光淡淡瞧着鐘令嘉消失的身影,輕聲道:“她是不會甘願替我們做事的,再多說,也是無用。”
“那?”鐘幼安擡眸。
姒雲琚淺淺一笑:“既是軟的不行,那便只能來硬的了。”
說罷,姒雲琚伏身湊至鐘幼安耳邊囑咐幾句,後問道:“可聽清了?”
鐘幼安扯唇一笑,贊道:“姒姐姐,你真是太聰明了。”
鐘令嘉将将回到亭中,尚來不及同虞歸晚等人說話,便見皇後娘娘身邊的鄭嬷嬷前來通傳道:“諸位娘子,百花宴開始了。”
随即衆人齊齊起身,跟在鄭嬷嬷身後往秀蕊宮而去。
今日設宴,一切随心所欲,衆人皆不必依着身份高低而坐,大可交好的姊妹們圍坐一團。
虞歸晚這群人對太子妃之位皆無肖想之意,不約而同尋了個偏僻處坐下。
衆人落座之後,便聽見外間的太監拉長了聲音唱道:“皇後娘娘到——”
“貴妃娘娘到——”
“柔妃娘娘到——”
“張昭儀到——”
随着皇後帶着三妃踏入宮中,衆人皆齊齊起身行了禮,才在皇後颔首示意的目光下重新落座。
鳳座之上,皇後目光一一從衆人面上掃過,頗為溫柔道:“本宮年紀大了,在這宮中不免覺得孤單,便刻意尋了這百花宴的由頭将你們喚進宮陪我,諸位女郎可不要覺得約束才是。”
衆人自然連聲道不敢,随後,文貴妃,柔妃,張昭儀又循例一一說了幾句,百花宴才正式開始。
說是開始,其實無非也就是自由活動,宮妃們看上哪個女郎自然會召其上前詢問幾句,女郎們若是想毛遂自薦的,自然也就湊上去表現一番,講究的便是一個你情我願。
皇後一聲令下之後,便不乏有女郎湊上前去同皇後說話,姒雲琚也是其中之一。
“臣女姒雲琚見過皇後娘娘。”姒雲琚上前兩步,恭敬朝皇後行禮,更是将脊梁挺的筆直。
“姒雲琚...你是姒太傅的孫女兒吧。”皇後一頓,姒雲琚的名字她多少也有些耳聞,除了姒太傅以外,便是姒雲琚在京中的才名美名。
只是...
瞧着姒雲琚極為端莊的姿态,皇後不由得有些感嘆,不愧是姒太傅親自教養出來的孫女兒,這一身的姿态就不是常人可比的。
只可惜,當初她便親口詢問過太子,可要定下姒家女郎做太子妃,被太子一口回絕。
盡管如此,皇後眸中依舊不掩對姒雲琚的欣賞,就連一旁的柔妃也起了心思,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柔妃此舉衆妃皆看在眼中,尤其是文貴妃,更是心下冷哼,這柔妃倒是打的好主意,這姒太傅在朝中文官中備受尊重,若是能得了他的孫女為正妃,對齊王而言,只怕是平添助力。
文貴妃向來不喜柔妃這般做派,見狀刻意做出要争搶姒雲琚的舉動,一貫冷若冰霜的臉也難得柔和下來。
只她這番作态險些吓壞了姒雲琚,誰都知道楚王就是個傻子,便是嫁不了太子,她也萬萬不能嫁給楚王啊!
便是心中再不願,面上姒雲琚依舊進退有據,陪娘娘們說了好一會兒話才退回座位上。
将将落座,便聽鐘幼安嬌笑道:“妹妹在此先恭喜姒姐姐了。”
姒雲琚聞言,面色一紅,小聲嗔怪道:“胡說些什麽!”
“妹妹說的不對嗎?t”鐘幼安低頭湊近姒雲琚,打趣道:“我可是瞧見姒姐姐在上面頗受娘娘們的寵愛。”
“就連一向不愛同人說話的貴妃娘娘待您都和顏悅色,姒姐姐說,這是為什麽?”
姒雲琚聞言本是一喜,提及文貴妃就難免想到楚王,聞言面上的喜意也稍稍褪去,只微嗤道:“別胡說!”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姒雲琚在娘娘們跟前的受寵有目共睹,別說是鐘幼安,自她回座以後,身邊前來說話的人就絡繹不絕。
角落中,長平瞧着姒雲琚的衆星拱月之态忍不住輕諷道:“她倒是裝的一副好樣子。”
說完,驟然想起先前鐘幼安将鐘令嘉叫走一事,撇過頭問鐘令嘉道:“你那個妹妹,方才可有為難你?”
鐘令嘉搖搖頭,安撫她道:“我沒事,不必擔心。”
随後又側眸對虞歸晚道:“杳杳...”
她話還未出口,皇後身邊的巧玉姑姑便蹑手蹑腳走至桌前,對虞歸晚道:“虞娘子,皇後娘娘請您過去一趟。”
“我?”虞歸晚一驚,再次朝巧玉确認道。
見狀,巧玉抿唇一笑,颔首道:“确是娘子您。”
虞歸晚這才帶着滿肚子問號一步三回頭地朝鳳座之上走去。
“你便是鎮國公府家的丫頭?擡起頭讓本宮瞧瞧。”皇後溫聲道。
她對這個女郎有印象,先前就是她與明安一同待在翠微宮,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他何時會關心女郎們的腳是否扭了。
虞歸晚聞言恭敬擡頭,一雙澄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皇後,像極了山間的一汪湖泊,天真,幹淨。
就連見慣了後宮美人的皇後也是一驚,心道,難怪明安喜歡,确是個極讨人喜歡的小姑娘。
不由得開口贊道:“虞娘子,果然姝色無雙。”
另一旁,柔妃瞧見虞歸晚姝色也是一震,随後微微蹙眉,這樣的女子,生的太好,若是許給男子,只怕叫他們沉溺在溫柔鄉裏頭,再也沒了鬥志。
光是這一眼,便叫柔妃将虞歸晚排除在外。
虞歸晚低頭站在原處,只盼着趕緊問完話将自己放回去。
好容易到了尾聲,便聽見巧玉姑姑小步上前對皇後道:“娘娘,太子殿下與齊王殿下、趙王殿下,前來給您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