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權勢迫人 虞歸晚微微側首,眨了眨眼,……
第17章 權勢迫人 虞歸晚微微側首,眨了眨眼,……
虞歸晚微微側首,眨了眨眼,才不經意笑道:“崔季玄,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要做什麽,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更何況,就是我将你放開,我若不願,你就有本事從我面前溜走麽?”
崔硯默然,虞歸晚此話倒是不錯,誰讓她武學天分極高,便是他全力以赴,只怕也落她下風。
只是...若再不回到承乾宮,只怕惹人起疑,更何況,若是依祖父所言,今晚宴會之上,太後便會親下懿旨,為他和容昭賜婚,屆時不見人影,只怕...
思及此,崔硯刻意緩下眉眼,換上一副溫柔清冷的姿态,柔聲道:“杳杳,你先給我解開好麽?這繩子勒的我疼。”
他向來知曉虞歸晚吃那一套,果然,這姿态一出,虞歸晚便輕輕從圈椅中起身,慢悠悠走至崔硯身前蹲下。
白皙細嫩的手指輕輕捏住男子俊朗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迫使他不得不擡頭望向自己。
崔硯仰起頭,眸中仍舊帶着幾分尚未清醒的迷離,原本高貴清冷的面龐被月光照耀地愈發白皙,因着被縛的緣故,叫人更多了幾分攀折的心思。
虞歸晚滿意欣賞了幾息,才漸漸逼近崔硯臉龐,唇角一勾湊至崔硯耳邊,輕聲道:“季玄哥哥,你當我是傻子麽?”
崔硯心中一緊,有些愕然地擡眸。
“季玄哥哥,杳杳已經知曉你為何拒絕我了。”虞歸晚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像極了小動物。
崔硯眸色濃郁,面上卻依舊淡淡道:“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只是将你當做表妹。”
虞歸晚可惜地搖搖頭,目光缱绻:“難道不是因為容昭郡主麽?”
崔硯蹙眉,擡眸望向虞歸晚,卻被她此刻的模樣激的喉頭一緊。
月色下,虞歸晚居高臨下地捏着崔硯的下颌,微卷的發絲垂落在崔硯的鎖骨上,像極了妖精。
Advertisement
話音甫落,虞歸晚嗓音愈發纏綿,甚至帶上了些誘惑的意味:“季玄哥哥,你說,若是叫人瞧見我們現在的姿态,你可還能娶容昭郡主?”
說罷,她素手微微下滑,手指不經意間劃過崔硯的喉頭,至鎖骨落下:“呀,季玄哥哥這裏涼的緊呢,可是冷了?”
崔硯只覺那指尖劃過之處皆似蟲蟻爬過,酥麻無比,他猛地一僵,卻又不敢有太大動作,生怕惹得虞歸晚更加 “變本加厲”。
“杳杳,莫要胡鬧。” 崔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些,可那微微顫抖的尾音還是洩露了他此刻內心的慌亂。
“胡鬧?”虞歸晚輕輕勾了勾唇角,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崔硯,問道:“崔硯,你看着我,你還敢說你心中無我?”
“若你心中無我,那你我二人,此後便形同陌路。”
虞歸晚向來是明媚張揚的,鮮少有這般淩厲的時候,便是崔硯聽見她語氣中的決絕,也忍不住一僵。
腦中不受控制地想着,事已至此,若是他不管不顧,是否...
“我...”
崔硯剛一開口,殿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二人登時凝神往門口的方向望去。
另一邊,承乾宮後殿。
太後正輕輕倚靠在貴妃榻上,任由一旁伺候的宮女為她敲腿。
見秋莘親自端了銅盆來,太後笑道:“你倒是有心了。”
秋莘一笑,随即将銅盆擱在一旁,又将帕子浸了水擰幹,才将其覆在太後手腕上,小心道:“您這手,到了夜裏總是要疼上一兩回,奴婢給您用熱氣熨熨,雖治不了本,卻也能舒服舒服。”
“你呀,哀家身邊當屬你最貼心。”太後感嘆道。
秋莘抿唇一笑,又将帕子反複換了幾次,才提起另一事道:“娘娘,您當真要為郡主賜婚?”
太後輕輕掃了秋莘一眼,便知她在擔心什麽。
容昭自幼跟在她身邊長大,就連秋莘也将其當做自己的親孫女,對她只有好的,沒有壞的。
太後輕輕拍了拍秋莘擱在自己腿上的手,緩緩道:“這孩子性子嬌縱了些,可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那崔家小子,模樣、才學、家世皆是上乘,配咱們蓁蓁,倒也不委屈了她。”
秋莘微微皺眉,仍是有些擔憂:“這崔家郎君是好,可奴婢瞧着,那崔家郎君似乎對咱們郡主...”
太後微微一頓,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随即輕笑道:“那又如何?不過是些小兒女情長罷了。這世間婚事,哪能由着他們自己的性子來?這門親事,于崔家、于蓁蓁,皆是有利的。”
容昭自幼任性,與太子的關系也稱不上好,現如今她這個老太婆在世,尚且能庇護她一二,可待她走了呢?
便是永平帝念着舊情,來日太子登基之後,容昭可還有今日這般尊貴?
之所以選崔家,便是希望日後她不在了,容昭也能有一夕安穩,只有這樣,她才有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小兒子。
更何況...
太後輕笑道:“難不成,當年先帝有多喜愛哀家麽?可如今,哀家不也還是在這深宮裏熬出了頭,穩坐這太後之位。”
“這宮中的情情愛愛,又有多少能順遂心意的?他日回頭再看,還不是一切空空?
“蓁蓁這孩子,性子雖嬌縱了些,但心地不壞,她既與那崔家小子門第相當,又有哀家在背後撐腰,崔家門風清正,這門親事定下來,日後也能保她一生無憂。”
秋莘聽了太後這番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得輕輕嘆了口氣,繼續為太後揉着腿。
太後将将閉上眸子,便聽見外間傳來一陣腳步聲,微微睜開眸子,便見容昭腳下生風地進來,口中喚道:“皇祖母。”
見她這般性子,太後忍不住微微搖頭:“都是要指婚的人了,怎得還這般毛躁。”
話雖如此,可語氣中卻沒有半分怪罪的意思。
容昭自然也知曉太後疼她,扭身便在太後身邊坐下,伸手牽住太後的手道:“皇祖母,你可要為容昭做主。”
見狀,秋莘識趣退讓一旁。
太後一怔,奇道:“做主?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容昭撅着嘴,一臉委屈道:“還能有誰,方才您剛走,我正要去尋崔硯,便見他人影都不見了。”
說罷,便輕輕搖晃太後的手撒嬌道:“皇祖母,您現在就去前殿,宣布我們的婚事好不好。”
太後一聽,眸色便微微沉了下來,輕聲道:“你這丫頭,便是片刻都等不得麽?”
“崔硯不在,想必是有事離開,總歸晚宴還未結束,你皇叔都未回來,還怕崔硯跑了不成。”
永平帝先前借口歇息提前離開,待宴會散場前,自然還會回來,太後便是打算待那時為容昭賜婚。
容昭心頭一急,順勢太後的手捧至胸前,拖長了語調道:“皇祖母,您就疼疼容昭,求求您了,好不好。”
見她如此心切,太後沒好氣地瞥她一眼,随即擡手将秋莘召來,道:“你去尋皇帝,就說哀家乏了,請他過來吧。”
“是,娘娘。”秋莘得令,立即便退出承乾殿轉而去尋皇帝。
見目的達到,容昭這下才快活地将太後抱住,笑道:“多謝皇祖母。”
“你呀。”太t後笑着輕點容昭的鼻尖,故作嚴肅道:“往後做了崔家婦,可不許這樣了。”
容昭一聽,臉上騰地浮起一抹紅霞,嗔怪道:“皇祖母!”
好在此時本就時辰不早,永平帝本也打算過來,不多時,衆人便各自回到席位上。
禦座之上,永平帝一雙威嚴的眸子淡淡掃過席間,倏而開口道:“崔家小子怎得不在?”
衆人一聽,皆面面相觑,一時無人敢應。
這時,崔慎才從席間站起身,恭敬行了一禮,回道:“回聖上,季玄當是醒酒未歸。”
永平帝微微點頭,神色間看不出喜怒道:“朕記得,崔硯如今也到了及冠之齡了。”
崔慎心下明了,識趣回道:“聖上好記性,犬孫待下月生辰,便行加冠禮。”
“不錯。” 永平帝輕輕摩挲着手中的酒杯,目光仍在席間逡巡:“崔硯這小子,是個得用的。”
話音甫落,衆人自然會意,順着永平帝的意思便誇贊起崔硯來,崔慎只連聲道不敢。
席間,衡陽郡主微微蹙眉,輕輕抿了口杯中的清酒。
一旁的安陽長公主輕飄飄撇了一眼衡陽郡主,意有所指道:“你們崔家的郎君,倒是個個得皇家青睐。”
衡陽郡主動作一頓,尚且來不及說話,便聽禦座之上,太後微微偏了頭問道:“這及冠之齡,也該是成家立業的時候了,小郎君可有婚配?”
崔慎心中一嘆,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聞言恭敬一禮道:“回太後娘娘,男兒自當先建功立業,否則如何有臉面成家?”
言下之意,便是并無婚配。
太後對崔慎的識趣甚是滿意,微微颔首笑道:“崔公此話差異,成家立業,自然是先成家再立業,小郎君天資過人,崔公可莫要太過苛刻才是。”
崔慎微微垂首:“太後娘娘說的是。”
見狀,太後滿意點頭,視線微微停至容昭面上,笑道:“既是如此,哀家倒想趁此機會做個媒。”
微一停頓,太後繼續道:“容昭這孩子,也是哀家看着長大的,如今看來,與崔硯倒是頗為相配,皇帝,你認為如何?”
太後微微側首,明明是為崔硯做的媒,問的卻是永平帝。
永平帝微微一笑,眸光從崔慎身上掠過,滿意道:“朕覺得甚好,崔公認為如何?”
“能得郡主為妻,自然是犬孫的福氣。”崔慎恭敬弓下身子。
“既是如此,那哀家便做主牽了這根紅線。” 太後笑意盈盈地看着衆人,随後側首示意身側的太監總管,道:“今日匆忙,便待明日再将賜婚聖旨送去崔家吧。”
“臣多謝太後,聖上恩典。”崔慎恭敬垂首,言語間便接了這壯婚事。
對面,容昭在席間臉色嫣然,面上一抹紅霞煞是好看。
正是其樂融融之時,有女聲問道:“咦?這崔家郎君怎得還不曾歸席?”
“虞家娘子仿佛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