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膽大妄為 虞杳杳!你真是膽大包天!
第16章 膽大妄為 虞杳杳!你真是膽大包天!
不待汀煙回神,便見崔硯輕輕起身,随即便出了承乾宮,汀煙自然小心跟上。
剛至承乾宮門外,崔硯目光沉郁,啞聲道:“杳杳在哪兒?”
汀煙小心道:“女郎在翠微宮。”
翠微宮?崔硯皺眉,這不是前朝冷宮麽,她怎麽到哪兒去了。
來不及多想,崔硯思及将将瞧見趙王與太子對虞歸晚的态度,生怕她是被二人纏上,連忙提步而去。
汀煙也亦步亦趨緊随其後,心中只盼望女郎的計劃可千萬別出岔子才好。
另一頭,禦花園中,月上柳梢,清輝灑落。
長平與太子一前一後至宮道上停下,此時衆人皆在承乾宮赴宴,禦花園中靜谧無聲,唯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
月光如水,映照着太子挺拔的身姿和清雅俊麗的面容。
“還不說麽?”太子嗓音清緩,似山間流水。
長平迎着月光對上他的眸子,後背猛地竄起一股涼意,太子分明笑的溫柔,可她總覺得透着一股妖異感,甚至心中升起了一絲害怕。
略一攥了攥手心,長平才擡眸道:“表兄可是...心儀杳杳?”
太子輕笑:“你大費周章喚我過來,便是為了問此話?”
“自...自然!”長平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杳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要關心她的終身大事。若表兄對她無意,還請表兄莫要再對她如此親近,免得給她招來無端的麻煩。”
太子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地看着長平,輕笑道:“若孤說,孤對她有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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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是杳杳最好的朋友,不若你來告訴表兄,杳杳心中,是否有心儀的郎君?”太子輕輕上前一步,低頭瞧着長平道。
長平抿了抿唇,一顆心跳的飛快,有些慌亂道:“表兄胡說什麽呢,杳杳自然是誰也不喜歡。”
許是太子給的壓迫感太強,竟叫長平脫口而出大不敬的話來。
“哦?是麽?”太子微微揚起下颌,目光意味不明。
“自...自然是的。”長平飛快說完,随後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心中暗暗叫苦,虞杳杳!你欠我的拿什麽還!
太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不經意道:“孤今日瞧着,宴上的冰鎮酸梅飲倒是頗為解渴,杳杳似乎很是喜歡?”
長平現下心亂如麻,也不知太子為何岔開話題,顧不得多想,張口便道:“她向來是個貪涼的,別說冰鎮酸梅飲,就是旁的冰湯,她瞧了也要飲下半盞。”
太子聞言,眸底晦暗不明。
須臾,才聽他嗓音微微一沉:“郡主可還有什麽想問的?”
他看起來似乎好說話極了,可長平半點也不敢問了,只擡頭瞧了眼天色,估摸着虞歸晚那頭也快成事了,連忙對太子告辭,飛速離去。
太子靜靜站在原處,瞧着長平的身影漸漸淡出禦花園,面上的笑意才褪了幹淨,輕聲喚道:“星流,霧隐。”
月色下,兩道黑影瞬間出現,靜靜跪在太子面前。
“去查,鎮國公府家的女郎到底去了何處,一有發現,立刻來報孤。”
長平返回承乾宮,恰與儀清撞了個滿懷。
儀清道:“你這是怎麽了?着急忙慌不見蹤影的,杳杳也沒個人影。”
長平朝身後觑了一眼,見仍舊空蕩蕩的才松了口氣,轉身回到席位上坐下,道:“你就別問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儀清見她不願多提,倒也不再追問,反倒提起另一茬道:“我瞧着,令嘉的樣子好像不大對。”
“令嘉?”長平杏眼微睜,她今日整副心神都放在虞杳杳身上,倒是忽略了鐘令嘉。
“估摸着又是家中的事兒。”儀清微微蹙眉。
長平聽罷便探過頭去,低聲與儀清說起話來。
對面,姒雲琚輕輕放下手中杯盞,目光從空着的幾個席位上劃過,轉身捧起杯盞去尋了容昭。
“臣女見過郡主。”姒雲琚娉婷走至容昭郡主面前,規矩行了宮禮。
容昭心下厭煩,聞聲不悅擡眸,見是姒雲琚面色才稍緩:“姒娘子?”
姒雲琚抿唇一笑,開門見山道:“不知郡主可方便借一步說話?”
容昭皺眉,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姒雲琚向來心思深沉,只怕又是想撺掇她對上虞歸晚。
她今日為了哄太後開心,自赴宴前便一直伺候太後身邊,待閑下來卻早已瞧不見崔硯人影。
姒雲琚順着容昭的目光看去,狀似不經意道:“郡主似乎心情不佳,可是為了崔家郎君?”
說完,不待容昭拒絕,又道:“臣女所來,也正是為了替郡主分憂。”
容昭神色一動,終是站起身道:“走吧。”
見狀,一直跟在容昭身後的婢子道:“郡主...太後娘娘說了請您在此候着。”
聞言,容昭微微蹙眉斥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來管本郡主的事兒?”
“再敢多話便自己去領二十大板。”
那侍女正是繼白芷白韻二人後,太後替容昭新尋的暗衛,依舊是大內禁軍出身,一等一的好手,名喚空碧。
一番訓斥下來,空碧也不敢多言,只得低頭跟上,怎料她剛一擡腳,便聽容昭郡主冷聲道:“你在此候着,若是皇祖母尋我,你再來喚我。”
說罷,容昭眼尾餘光微掃空碧,轉身示意姒雲琚跟上。
至僻靜處,容昭才居高臨下道:“說吧,什麽事尋本郡主。”
姒雲琚對容昭這種目中無人的态度心生不悅,可眼下她要用到容昭,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反而柔聲道:“郡主可知,早在一炷香之前,虞歸晚便不知所蹤。”
“她不知所蹤,幹我何事?”容昭微微皺眉,不悅道:“本郡主知你不喜她,可你若是将本郡主當成傻子,那就別怪本郡主不給你好臉色。”
容昭嬌生慣養已久,歷來便是個不饒人的性子,因此也不給姒雲琚半分面子。
姒雲琚聞言面色一僵,咬了咬唇才輕笑:“若臣女說,崔家郎君也在同一時間不知所蹤了呢?”
“偏偏他離開前,虞歸晚那個貼身婢子還去尋了他說話,随後二人一道離開。”
“若是郡主這般信任崔郎君與青梅竹馬的表妹清清白白,那臣女也不敢妄言。”
“臣女只是心疼郡主,就這般被當成傻子蒙在鼓裏。”
她知曉容昭最在意的是什麽,刻意咬重了“青梅竹馬”四個字。
果然,這句話就像一柄開了利刃的尖刀直直刺入容昭心中,直将她刺的頭破血流。
“本郡主憑什麽相信你?”容昭面色鐵青,微微眯了眯眸子。
姒雲琚輕輕一笑,知曉這事兒已十拿九穩,面上卻柔聲道:“郡主也知,臣女不喜虞歸晚,若是能幫了郡主又教訓了虞歸晚,臣女當然求之不得。”
容昭擡眸,一雙眸子在姒雲琚面上掃視,片刻才笑開,輕諷道:“不愧是姒太傅教養出來的孫女兒。”
說罷,容昭便要轉身離去,見狀,姒雲琚連忙喚住容昭道:“郡主且慢!”
容昭不耐轉身,道:“事情是你告訴本郡主的,現下你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姒雲琚被她不分青紅皂白一頓呵斥,面色一白,依舊強忍心中怒火笑道:“郡主可是要去尋崔郎君與虞歸晚?”
“臣女這兒倒有個更好的法子,郡主可願一聽?”
容昭回眸,她不得不承認,姒雲琚這個女人,在陰謀詭計方面,确實比她懂得多。
略一思索,容昭便道:“你且說來聽聽。”
聞言,姒雲琚滿意一笑,上鈎了就好,就怕她不上鈎。
與此同時,皇宮中的西邊,翠微宮
偏僻的側殿中,有男子閉目靠在椅腳處,雙腿随意曲起,雙手被繩子綁了反縛在身後,許是暈着的緣故,為了呼吸,男子只得高高揚起頭,卻意外露出好看到極致的脖頸和白皙分明的鎖骨。
虞歸晚好整以暇地欣賞了片刻崔硯t的姿态,才不慌不忙地從自己随身帶的小荷包中取出一根打造精細的金鏈子。
待将其仔細在崔硯腳腕系好後,虞歸晚才轉身在桌案上倒了盞冷茶,随手潑在崔硯面上。
盡管她有把握在絕對的武力面前,崔硯定是逃不出去的,可還是仔細一些為好。
幾息之間,當是方才那盞冷透的茶水起了作用,崔硯原本閉着的眸子幽幽睜開。
微眨了眨眸子,崔硯才适應眼前的光亮,映入眼簾的,便是身姿婀娜,容貌嬌媚的少女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她就坐在一臂遠的軟椅中,居高臨下的俯視自己。
崔硯喉結上下滾了滾,忽覺胸前黏糊的不适感,想要伸手整理衣領,才驚覺自己雙手被縛。
直至此時,崔硯才徹底回神,相信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夢境。
就在方才,他剛趕至翠微宮,便見虞歸晚在月色下美的驚人,甚至甜甜喚了句:“季玄哥哥。”
一時之間,他便失了防備,剛走進虞歸晚身邊,便被她一記手刃劈暈。
再醒時,就是現下這個模樣。
“杳杳!”崔硯剛一出聲,便覺嗓音格外沙啞,也不知是否是虞歸晚方才那記手刃導致的。
“噓。”虞歸晚微微歪了歪頭,月光照在她皎潔的面上,顯得更加清麗無雙,只是紅唇下吐出的話語顯然不那麽動聽,她低吟道:“季玄哥哥,你猜,杳杳将你綁來這裏,是要做什麽呢?”
崔硯微微偏頭,額間碎發順着滴落幾滴水珠,甚至有一滴直直滴入崔硯眼中,模糊了視線,可他也顧不上管,只紅了眼喝道:“虞杳杳!你真是膽大包天!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豈容你胡鬧,還不快與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