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就要叫她們瞧見 三人正說着話,便與……
第15章 我就要叫她們瞧見 三人正說着話,便與……
三人正說着話,便與儀清撞了個正着,見狀儀清奇道:“喲,這是怎t麽了,都在宮門口堵着作甚?”
長平瞥她一眼,故意道:“這不是為了迎接咱們儀清郡主麽?”
儀清知她在嗆聲,卻也不惱,反倒懶懶笑道:“那倒好,本郡主聽了心頭歡喜,往後可要多說。”
一旁的虞歸晚悄悄勾起唇角,給長平遞去一個眼神,道:“你說你,作甚非要招惹她。”
一行貴女相攜着踏入承乾宮,如今時候不早,衆人皆堪堪入座。
好在皇後娘娘體恤,特意将婦人們與女郎們的席位分開,倒是方便她們說話。
落座後,儀清恰巧在虞歸晚左手旁,虞歸晚伸出手拽了拽她衣袖,見她望過來,才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麽不見你母親過來?”
儀清聞言,唇中幽幽吐出一口氣,才有氣無力道:“且與皇後娘娘說着話呢。”
虞歸晚眨了眨眼,不曾聽說靖安王妃與皇後娘娘相交甚好呀。
不遠處的鐘令嘉聞言,卻是了然垂眸,儀清翻過年便及笄了,只怕靖安王妃這是在急着為儀清相看人家。
思及此,鐘令嘉不由得心中泛起幾絲苦澀,若是她阿母還在,想必此時也正在為她奔走費心,只可惜...
鐘令嘉微微擡眸,視線落在正與左右攀談的鐘夫人頭上,眸中一片冷色。
正當衆人心思各異時,外間便傳來太監拉長了語氣的唱禮聲:“聖上到——”
“太後娘娘到——”
“皇後娘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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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到——”
宮內衆人皆齊齊起身,恭敬垂首以待永平帝等人進來,片刻之後,只見兩行太監開道,永平帝與李皇後一左一右走在太後身側,身後緊跟着太子與諸皇子,再往後便是衆朝臣。
待太後及帝後二人落座,以太子蘇闌亭為首,衆人齊齊下跪,高呼聖上萬安。
永平帝鷹眸微微掠過衆人,滿意颔首,才威嚴道:“衆愛卿免禮。”
衆人謝恩起身,各自歸位,才聽見永平帝沉穩的聲音道:“此次設宴,為慶太子大勝,朕心甚慰,衆卿不必拘謹,還請盡情享用。”
此話一出,衆人自然又是一番謝恩。
太子身為主角,卻只自顧自坐在席位上,修長如玉的手指随意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盞,目光不時從虞歸晚身上掠過。
沈淮序就在他旁邊,自然是注意到這一幕,不知怎得,明明太子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卻總覺他周身威壓頗深。
待永平帝例行公事般封賞諸臣,身邊的太監總管康祿拖長了音調道:“開宴——”
話音甫落,宮內四周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們魚貫而入,捧着美酒佳肴有序地擺放在各桌席上。
随着樂聲濺起,一隊身着淡粉色舞裙的舞姬們也款步殿中,水袖翻飛間,依稀能瞧見舞姬們姣好的面容。
約莫一炷香後,永平帝便照舊稱了乏,攜着皇後暫時避于後殿,以避免他與皇後二人在場,衆人總是拘束。
帝後走後,宮中氛圍總算熱鬧起來,不少達官貴人們皆開始推杯換盞,更有些長袖善舞的,甚至輕握酒盞,起身離座,朝着各個目标敬酒寒暄。
一時間,殿內人聲鼎沸,歡聲笑語不斷。不少人臉上堆滿笑容,言辭懇切,極盡阿谀奉承之能事。
虞歸晚向來不愛瞧這些個熱鬧,擲了酒盞就要起身,卻冷不防瞧見個意料之外的人物過來。
時值五月,雖算不得酷熱,卻也有了幾分暑意,來人一身湛藍色來人一身湛藍色長袍,墨發如瀑,随意束起。身姿挺拔如松,氣質清冷出塵。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無塵,薄唇輕抿,仿若仙人臨世。
見他過來,虞歸晚心中暗自嘆了口氣,來人正是張昭儀所誕的趙王,在諸皇子中排位第二,為人閑逸,向來不愛幹預政事。
也因此,諸位皇子對他倒還皆算得上友善。
正思索間,趙王便已輕輕踏着步子走進虞歸晚身前,輕笑道:“許久不見,虞娘子還還好?”
虞歸晚聞言一怔,這話說的,仿若她二人早已熟識一般。
趙王雖不是儲位人選,卻也頗得永平帝寵愛,因此注意着這邊動靜的人也不在少數。
虞歸晚只覺數道目光落在自己面上,不由得臉頰一熱,依着規矩給趙王行了宮禮,道:“臣女見過趙王殿下,請殿下安。”
趙王輕輕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才又溫聲道:“上回借了虞娘子的書冊,尚且不曾來的及瞧,不如...”
話未說完,趙王衣袍上便被傾倒的酒水浸濕,接着,便是那琉璃酒盞從一雙玉般修長的手指間滑落。
趙王蹙眉擡眸,便見太子不知何時竟到了跟前,頗為懊惱道:“抱歉了二皇兄,孤一時不慎...”
話未說完,只是未盡之意明顯。
虞歸晚側眸望去,只覺心中難言,堂堂太子,那雙握慣了長槍的手,也會拿不住區區一個琉璃盞麽?
顯然,趙王心中也是如此作想,眸底極快地閃過一絲暗光,只面上依舊笑得如沐春風道:“無妨,殿下言重了。”
太子微微眯起眼眸,忽的扯開唇角道:“方才孤聽聞,二皇兄要還杳杳書冊?”
對上趙王視線,太子輕笑道:“既然二皇兄喜歡,孤便做個順水人情,這書冊,孤便代杳杳送予二皇兄了。”
說罷,又低下頭去,一雙眸子極溫柔地瞧着虞歸晚道:“杳杳說,可好?”
趙王為人溫潤卻屢屢與她撞見,她對趙王無意,自然也不願牽扯是非,既然太子說了,區區一本書冊而已,虞歸晚本就不願再要。
因此,虞歸晚複一擡眸,便抿唇笑道:“本也算不上臣女的東西,既然趙王殿下喜歡,臣女自然不願奪人所好。”
那冊書本是她在京中閑逛時想要買下的,只是不巧遇見趙王,他也想要罷了,她自然不能與趙王争搶。
見太子輕飄飄便做了虞歸晚的主,趙王眸中暗色愈深,溫聲道:“虞娘子與殿下,好像頗為熟稔?”
虞歸晚一怔,正要說話,卻被太子搶先道:“杳杳今日,怎得不戴孤送你的首飾,可是不喜歡?”
太子本就生的極好,此時嗓音中又帶了些明顯的失落,思及他送來鎮國公府的一大堆東西,虞歸晚只得垂下眸子,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口中支支吾吾道:“沒...沒有。”
見狀,太子溫柔笑開,将嗓音放地更柔和道:“杳杳莫怕,不喜歡也無妨,孤再給你送新的來可好?”
“不必了!”虞歸晚猛地擡頭,對上太子的視線才開始懊惱:“臣女的意思是,先前的那些便很好,殿下不必破費了。”
無意之間,趙王竟是被二人冷落在側,見狀,趙王眸中閃過一絲陰鸷,随即很快恢複如常。
以手拍了拍被酒水微微浸濕的衣袍,輕輕轉身離去。
虞歸晚這才注意到趙王,面上一頓,便聽見一旁太子道:“無妨,二皇兄就是這個性子,若是杳杳因此追上去,只怕他才會覺得困擾。”
是這樣麽?虞歸晚微微偏頭,見太子神色篤定,便将此事抛于腦後。
恰逢酒過三巡,宴會也快進入尾聲,虞歸晚這才想起自己尚且有事未做,刻意擡眸對太子道:“殿下,臣女有些不舒服,暫且失陪片刻。”
話音未落,便見太子關切道:“杳杳可是身子不适,孤叫太醫給你瞧瞧。”
說罷,太子便微微側頭,就要吩咐月明去傳太醫。
虞歸晚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道:“殿下,不必了,臣女只是...只是小腹不适罷了,請恕臣女先去更衣。”
她将話講的明白,太子目光一垂便瞧見她低着頭捏着袖子的模樣,嗓中溢出一聲輕笑:“可要孤喚個宮女為你帶路?”
虞歸晚臉上騰地一紅,不自覺地退後一步,抓起汀煙的手道:“不...不必了。”
說罷,拉着汀煙急急轉身離去。
他二人本就顏色出衆,加之都身份斐然,因此這一幕落入不少人眼中。
一旁的長平思索再三,餘光瞥了眼不遠處皺眉的虞雲清,終是鼓起勇氣湊至太子身邊,輕聲道:“表兄。”
太子原本擡起來的腳步一頓,掀了掀眼皮瞧着長平郡主。
長平被他一看,只覺一股寒意順着脊梁骨爬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太子面上的笑意明明一如既往,可她為什麽總覺得他眸中并無半點笑意?
“郡主可是有事?”太子嗓音輕緩低沉。
長平抿了抿唇,她喚他表哥,他卻喚她郡主,這是擺明了要同她劃清界限。
不過她也不在意,太子對那個女郎不是這般态度,只除了...
思及虞歸晚,長平眼珠一轉,輕聲道:“這裏人多眼雜的,表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似是怕太子拒絕,長平緊接着便補上一句道:“是關于杳杳的。”
此話一出,便見太子眸中光華流轉,随即腳步一轉當先往門口走去,長平一怔随即快步跟上。
另一邊,虞歸晚出了承乾宮t,尋了個偏僻的角落站定,伸出手在發間摸索了片刻,才抽出一根極小的白玉簪交給汀煙,道:“你小心尋個時候,将這根簪子交給崔硯,就說我遇見麻煩了,将他帶來翠微宮附近,明白了麽?”
汀煙點點頭,複又猶豫道:“可是女郎,若是被發現了...”
虞歸晚點了胭脂的唇角一勾,笑吟吟道:“我就要叫她們瞧見。”
只是...這發現的時候得晚一些。
見她心中有數,汀煙點點頭便轉身回了承乾宮,說來也巧,原本如衆星拱月的崔硯身邊,此刻竟是空無一人,至于他一盞皆一盞地往口中灌下清酒,脖頸在空中滑動出優美的弧度。
汀煙刻意斂眉低頭,小心湊至崔硯身前道:“崔大人,我家女郎遇上了些麻煩,還請您移步一見。”
崔硯此時本就飲了不少酒,就連呼吸間都噴灑出淡淡的酒氣,聞言眉頭一僵,便緊聲道:“你說什麽?”
再一見汀煙手中那枚極精巧的玉簪,瞳孔頓時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