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可對太子有意? 容昭...原來,崔……
第13章 你可對太子有意? 容昭...原來,崔……
容昭...原來,崔硯拒絕她的理由,竟是這個?
虞歸晚一直到下了馬車,腦中都是一團漿糊,只剩下崔硯要與容昭成親的消息。
另一頭,太子将虞歸晚送回府中後,便徑直回了東宮。
東宮書房中,蘇闌亭修長的手指觸及書架上幾塊木板,指節輕敲,赫然露出一個暗格,格中靜靜躺着一支長條木匣。
他伸手将木匣取下,回身至圈椅中坐下,才輕輕打開,其中明晃晃便是虞歸晚在騎射場丢失的那支鳳簪。
一旁的月明餘光瞥至蘇闌亭的舉動,将頭壓的更低,誰能想到表面矜貴清高的太子殿下,暗地裏竟會偷藏女子的首飾。
蘇闌亭在簪尾輕輕摩挲幾下,才忽的笑開,眸中意味不明道:“父皇可曾說了,洗塵宴定在何時?”
為慶太子大勝還朝,永平帝特意定下了洗塵宴為太子慶功,并命禮部全力籌備。
聞言,月明脊背挺直,拱手道:“正是這月十五,想來數數日子也快到了。”
蘇闌亭點點頭,餘光掃至月明道:“去母後哪兒,叫她挑些姑娘家喜歡的衣裳首飾,送去鎮國公府。”
月明默然,他家殿下還真是對虞娘子上了心,只是他不理解,虞娘子除了姿色過人外,與其她娘子有何不同?
至少在文采這塊兒,他敢肯定,虞娘子定是及不上姒娘子的。
見太子餘光瞥過來,月明連忙應了,又面露猶疑道:“這...是用娘娘的名義,還是殿下您的名義...”
蘇闌亭一笑,字字清晰道:“用孤的。”
“是。”月明得令立即便退出房中,轉身朝皇後所居的坤寧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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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蘇闌亭靜靜捏着簪子摩挲,眼眸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與此同時,與京城相隔不遠的京郊大慈悲寺中,容昭哭鬧着撲向了最疼愛她的太後懷中。
“皇祖母,容昭不活了。”容昭郡主通紅着一雙眼,面容上是說不出的可憐。
太後瞧着她極其肖似幼子的小臉,見她哭的這般可憐,登時心中怒火乍起,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杵,便怒道:“這是怎麽了!秋莘!”
一旁的秋莘姑姑連忙上前跪下道:“回太後,白芷白韻也并未回來。”
容昭一聽,便明白這二人是被蘇闌亭打發走了,頓時哭的更甚。
太後連忙将她攬入懷中,心疼道:“我的心肝兒喲,這是怎麽了,快快同皇祖母說來,皇祖母這才好同你出氣啊。”
話音甫落,又吩咐秋莘道:“還不快去查,白芷白韻二人不跟在主子身旁,倒真成了吃白飯的了。”
見太後氣怒,秋莘也不敢耽擱,連忙便轉身出去。
容昭聞言,頓覺自己是有了靠山,還有關心她的人在,只覺鼻尖一酸,好歹是将哭聲止住了,這才委委屈屈将今日之事說來。
說到蘇闌亭時,容昭氣道:“那虞氏女實在可惡,可三堂兄未免也太過分了,竟是不分青紅皂白便要孫女同她道歉。”
“她是什麽身份?我是什麽身份?”容昭越說越氣,直從太後懷中撐起身子道:“便是我欺了她又能如何?我看三堂兄真是被那妖女的姿色迷了眼了。”
聽她越說越過分,太後輕輕杵了杵手中的龍頭拐杖示意她住嘴,才伸手輕撫容昭後背道:“好了蓁蓁!此話在皇祖母跟前說說也罷了,萬不可拿出去說。”t
蘇蓁蓁,乃容昭郡主閨名。
“難道不是麽?”容昭不甘道:“就連白芷和白韻,想來也是被三堂兄打發回去了,我真是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他妹妹!”
太後微微皺眉,沉聲道:“蓁蓁,不可胡言亂語。你三堂兄身為太子,自然有他的考量,你這般編排你三堂兄,若是叫旁人聽見了,有你好果子吃。”
說着,太後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戳了下容昭的額頭。
這個孫女兒的性子她也知道,向來只有她欺負旁人的份兒,哪有旁人欺負她的。
更何況,那鎮國公府家的小丫頭她也見過,不是個壞心思的主兒,想來容昭是丢了面子,一時轉不過彎兒罷了。
容昭哭了一場,心中總算安定了些,這下想起蘇闌亭心下才知道害怕,扭頭抱着太後的手臂撒嬌道:“有皇祖母疼我,就是三堂兄也不敢将我如何!”
“你呀!”太後無奈嘆了口氣,對容昭道:“你如今這個性子,叫皇祖母怎麽放心将你嫁出去。”
此話一出,容昭頓時瞪大了雙眼,面上閃過一抹紅霞,眨了眨眼才道:“皇祖母!”
半晌,不曾聽見太後說話,容昭又抵不過心中的好奇,按耐不住地轉過身,牽着太後的手問道:“皇祖母可曾派人去問了?”
太後和藹一笑,反手将容昭一雙小手握于掌心,笑道:“倒真是女大不中留。”
“放心吧,等你三堂兄的洗塵宴,哀家會親自下旨,為你與崔硯二人賜婚。”
“當真?”容昭喜上眉梢,就連今日所受的氣都忘了,盡管她早早便求了皇祖母,可事情進展地這般順利卻是她沒想到的。
她原以為,崔硯或許會不願。
思及崔硯,腦中便浮現出他今日一身玄衣長身玉立的摸樣,容昭只覺自己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歡快。
“就那般喜歡崔硯?”太後側首望着容昭,唇角依舊挂着慈愛的笑意。
“皇祖母!”容昭拖長了語調撒嬌,随後微微垂下眸子,輕聲道:“打從孫女兒記事起,便心悅于他。”
容昭擡眸,心滿意足地朝太後道:“能嫁給他,是孫女此生的夙願。”
太後看着容昭那滿是憧憬的模樣,心中微微一嘆。她何嘗不知道這孩子的心思,只是這婚姻之事,未必便能如她所願。
“若是...若是那崔家子,并非十分喜歡你,你又當如何?”太後試探道。
“那又如何?”容昭微揚下颌:“我喜歡他,他便只能是我的夫婿,至于他心中如何想,孫女不在乎。”
就像姒雲琚成日在她面前搬弄是非,妄想将她當做槍使,難道她不知道麽?
她只是不在乎,因為她知道,只要是她想要的,皇祖母都會為她弄來,包括崔硯!
見容昭仍是一腔孤勇,太後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輕輕拍了拍容昭的手道:“好孩子,你既歡喜他,那你二人成親後,便要好生相處。”
“婚姻并非兒戲,強扭的瓜也不甜,皇祖母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
至于這門親事崔家是如何同意的,容昭不必知道,她只要快活地做她的郡主便好。
“孫女兒明白,多謝皇祖母!”
翌日,虞歸晚将将梳洗完,餘光便瞥見了妝臺上摞成一摞的紅木匣子。
這些都是昨日太子從天工閣買下的,因着昨日腦中混亂,她倒是還來不及打開瞧。
除了天工閣掌櫃最後送的那個盒子,其它的東西虞歸晚倒是心中有數。
出于好奇,她輕輕将那個最大的盒子取過,手指摁在開關處,盒蓋便被輕輕彈開。
約莫八寸長寬的盒子中間赫然放着一套珍珠頭面,步搖、發簪一應俱全,其中最大的那顆珍珠足有虞歸晚大拇指大,用做了五尾鳳簪的鳳口垂珠。
許是顧忌着虞歸晚的身份,這鳳簪恰恰還是五尾的正鳳,将将是她能戴的規制,可細看起來,造型之巧,就連她這個見慣了好東西的人都心下震驚。
思及此,虞歸晚暗自咋舌,看來昨天那枚玉佩還是還輕了。
尚且來不及将匣子蓋上,外間便傳來侍女的通傳聲,道:“女郎可起了,郡主請您過去靜瀾苑一趟。”
虞歸晚聞聲将手中東西放下,領着汀煙起身往靜瀾苑去。
待到了靜瀾苑,虞山、虞雲清竟是齊齊都在。
虞歸晚朝二人遞去個不解的目光,卻見他二人皆是端坐在桌前,眼觀鼻鼻觀心,竟無一人搭理她。
見狀,上首的衡陽郡主輕輕咳了兩聲,虞歸晚這才回神,上前兩步請安道:“女兒給母親請安。”
衡陽郡主點點頭,微微揚起下颌示意她往桌上瞧。
虞歸晚順着衡陽郡主的視線望去不由得一怔,只見偌大的桌案之上堆滿了各色的衣裳首飾,無一不精,無一不美,其中一些物件兒甚至極合虞歸晚心意。
“這...阿娘,咱們不是才過完年節麽?”虞歸晚暗道,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難不成,是自己無意之間做了什麽大好事,她阿娘才舍得如此嘉獎她?
衡陽郡主見她這模樣,忍不住冷笑一聲,眼尾輕輕掃向虞雲清道:“流光,你來說。”
虞雲清靜靜擡起眸子,道:“這些都是太子跟前的月明送來的,指明了是太子殿下贈與鎮國公府虞娘子的。”
他刻意将虞娘子三字咬的極重。
虞歸晚聽見又是太子,只覺陰魂不散,不由得皺眉道:“怎麽又是他?”
衡陽郡主輕輕一拍桌,冷聲道:“我還想問問你,何時與太子扯上的幹系。”
虞雲清見狀仍嫌不夠,火上澆油道:“月明還說了,太子殿下希望杳杳能挑上一套,穿上出席洗塵宴。”
“若是這些裏面沒有合心意的,他再派人送新的來。”
大祈雖是民風開放,可這男子送女子衣裳首飾的意思,難道還不明了?也幸得太子重規矩,這些都是月明送去虞雲清出,這才沒有引起旁人注意。
三人中,只有虞山摸了摸腦袋,有些不解道:“為父倒是覺得,太子也頗為不錯。”
既然阿妩說杳杳與季玄無緣,他瞧那太子也生的眉清目秀,只要杳杳喜歡,倒也配的上他家閨女。
“不錯?”衡陽郡主簡直要被虞山氣笑了:“确實不錯,你女兒全身上下的心眼子加起來,只怕都比不過太子一根指頭。”
“更何況,若是太子叫她受了委屈,你還能打上東宮?”
虞山被衡陽郡主一頓說,立即便端坐在桌旁不吭聲了。
虞歸晚聞言,卻不由得有些哽住,這是怎麽的,怎麽就扯上她與太子了?
“阿娘,我與太子尚且未曾見過幾次,你們...是不是有些多想了?”虞歸晚抿唇道。
“我倒寧願是我多想,現下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否對太子有意?”說完,不待虞歸晚回答,衡陽郡主又道:“若是無意,日後便離太子遠些。”
“是,女兒知道了。”虞歸晚默默吐了吐舌頭,就算衡陽郡主不說,她也是要離太子遠些的,就這動不動送一堆東西的架勢,她可承擔不起。
再說了,她已經想到一個好法子,說不得便能将崔硯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