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子 再度回到太子等人中間,蘇闌亭有……
第3章 太子 再度回到太子等人中間,蘇闌亭有……
再度回到太子等人中間,蘇闌亭有些意外地瞧了眼崔硯被白布纏住的掌心,問道:“季玄,你這手...”
崔季玄溫潤一笑:“技藝不精,不慎被劍刃劃破了。”
聞言,太子微微勾了勾唇,随即扭過頭去與旁人說話。
只有虞雲清淡淡瞥了一眼,與崔硯短暫對上目光,複又低下眸子。
另一旁,虞歸晚回到碧瀾亭時,便瞧見鐘令嘉神色難看,其餘幾人面色也算不上好。
一問才知曉,方才姒雲琚又帶着鐘幼安幾個過來尋事,見她不在,便刻意欺負鐘令嘉。
說來也惋惜,鐘令嘉才是鐘家的嫡長女,只是母親去的早,偏偏繼母又是個面慈心狠的,在家中未免要瞧鐘幼安的臉色。
就連方才,即使是有長平儀清她們在,她自己支棱不起來,同樣沒人能幫她。
虞歸晚一聽,心思一轉便明白了:“你阿母的忌日快要到了吧。”
鐘令嘉輕輕嗯了一聲,才垂下眸子道:“我想在家中為阿母燒些紙。”
按照大祈律例,只要是官員人家,都是嚴禁在家中私設祭壇,若是有什麽白事,皆要禀過禮部才能在家中辦。
其實這回事兒,禮部也并不關注,基本派個小厮去走一趟備個案就是了。
可偏偏,鐘令嘉那繼母向來不是個好相與的,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都要作出許多妖才能舒心。
眸光一轉,虞歸晚便湊到長平面前,低語幾句。
長平眉梢一挑:“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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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晚冷冷一哼:“她們又不是沒做過更過分的事情,當初令嘉不就是被鐘幼安推進湖中?”
鐘令嘉幼時在江蘇長大,後來才随着她繼母等人回到建京,她慣來會忍,也是搬進建京的那年冬天,鐘幼安使壞,硬是在冬日将鐘令嘉推入湖中,還不許人來救。
幸而被虞歸晚撞見,這才将人救了上來,又立即用鬥篷将人裹了,這才保住了一個姑娘的清譽。
略作思索,虞歸晚仍是補了一句,道:“注意些分量,莫要多了。”
若是叫鐘幼安她們出了大醜,只怕最後牽連的還是令嘉,更何況,到底是裕陽長公主的生辰,萬不能壞了她的興致。
至晚間,驸馬領着衆人,在後花園的開闊處放了約莫一炷香的焰火,才正式開始晚宴。
席間,見紀迢迢只顧着用銀著撥弄着面前的珍馐,儀清奇道:“怎麽了?這是不合你的胃口?”
這丫頭向來是個饞嘴的,竟也有如此時候。
紀迢迢雙手托腮,望着長平道:“驸馬對公主可真好,你們瞧見了嗎?那些焰火竟然會變換形狀,我倒是頭一次見。”
長平頗為得意道:“這可是我阿父尋了好幾個月才尋到的,耗資巨大呢。”
說完,她又甜甜一笑:“不過只要能讨我阿母開心,他是什麽都做得的。”
紀迢迢眨了眨眼,莫名勾起唇角。
儀清笑她:“咱們迢迢也是到了年紀了。”
紀迢迢先是一愣,随後反應過來,儀清這是說她在思.春了,一瞬間臉色漲紅,朝儀清道:“儀清!”
幾人又被逗得一笑。
與此同時,婢子們又送上一道甜湯,燕窩雪梨飲,向來是女子們的最愛。
位于下面些的鐘幼安,伸出勺子攪了攪,送入口中輕抿一口,贊道:“聽聞公主府的燕窩雪梨飲做得最好,果然名不虛傳。”
姒雲琚就坐在她旁邊,聞言手下勺子一頓,随即側首吩咐婢子将她這碗送去鐘幼安處。
見鐘幼安疑惑,姒雲琚笑道:“既然妹妹愛吃,便幫我将這份也用了吧,我近些日子不t大愛用雪梨,正是發愁呢。”
一碗雪梨飲罷了,便能換得鐘幼安對她言聽計從,何樂而不為呢?
鐘幼安聞言,果然笑盈盈地應了,端在手中就喜滋滋地用起來。
見狀,姒雲琚輕輕勾了勾唇,暗道,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眼皮子就是淺。
不過是一盞甜湯罷了,竟也能用的如此開心,姒雲琚微微垂下眸子,用帕子輕輕壓了壓唇角,眸光小心地瞥了一眼上座的太子。
太子回來了,她的心思,應當多多放在太子身上才是。
忽然,姒雲琚鼻尖皺了皺,只覺聞到了一股難言的味道,而那個味道,似乎是從...
見姒雲琚望過來,鐘幼安腰杆挺的筆直,無辜笑了笑,道:“姒姐姐,可是有什麽不妥?”
姒雲琚抿唇一笑,搖了搖頭,随後把腦袋轉了回去,許是自己多想了吧。
忽然,又聽見旁邊傳來“噗噗”一聲,一股惡臭甚至比先前更加濃郁。
此時,就連相隔甚遠的一些女郎們也開始交頭接耳道:“你們可有聞見了?”
“是誰在出虛恭?”
“誰呀?這般不顧及場合,就不能去茅房方便麽?真真是連累了大家。”
待姒雲琚再度懷疑地望向鐘幼安時,她面上的笑意隐隐有維持不住的跡象。
“鐘妹妹若是身子不适,大可先去廂房歇息。”姒雲琚實在受不了這萦繞在鼻尖的氣味,忍不住将話頭挑明。
像公主府這樣的公爵之家,為了娘子郎君們的方便,總會在宴庭旁設置廂房,以備不時之需。
若是鐘幼安此時便起身離席,也省的後面再惹出些事端。
可鐘幼安偏偏不這麽想,若是她此時離席,那豈不是恰好證明了,方才那股氣味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日後還叫她如何京中交際?
因此,鐘幼安微微眨了眨眼,道:“姒姐姐何出此言,我并未有何不适。”
說罷,似乎是為了說服姒雲琚,甚至又舀了兩勺雪梨燕窩飲,直至将碗中甜湯飲盡。
對面,一直關注着鐘幼安的儀清皺了皺眉,轉身湊至長平身前,壓低聲音道:“那雪梨飲中,你下了多少東西?”
“你怎麽?”長平正要驚呼出聲便被儀清摁住掌心:“我瞧着姒雲琚的甜湯也給了鐘幼安,待會兒只怕是不妙,你且尋個空隙,叫人去将那碗換了去。”
長平聞言,心中也是一緊,這好巧不巧,鐘幼安竟是用了兩碗。
顧不得再想其他,長平連忙在貼身婢子耳邊低語幾句,見她匆匆退下才放下心。
若是叫阿母知道,自己竟然在這時惹是生非,只怕又少不得一頓責罵。
虞歸晚就在她二人身邊,自然是知曉這些動作,見狀也不慌亂,輕聲道:“若是叫長公主知曉了,你盡管将一切推在我身上便是。”
“難道就只許鐘幼安她們欺辱令嘉,就不許我們欺負回來?”
儀清聽完,奇道:“你今日哪兒來這麽大的火氣。”
虞歸晚輕輕哼了一聲正要開口,卻陡然聞見通天般的臭味,接着便是對面的鐘幼安尖叫一聲,捂着屁股從殿門口逃出。
她身邊的侍女無措地在原地行了個禮,随即也急急跟了出去。
另一旁的鐘夫人眸中閃過一絲憂色,只是也并未着急,反倒不急不緩朝長公主道:“幼安無狀,還請公主見諒,只是不知...”
裕陽長公主會意,淡淡點了點頭,側首吩咐立在她身後的侍女道:“你且去瞧瞧,鐘二娘子這是怎麽了?”
說罷,又伸手舉起酒盞,笑道:“諸位,咱們繼續。”
仿若對空氣中彌漫的撲天臭味恍若未覺,衆人自然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很快場面便又恢複成賓主盡歡的情形。
只有原本侍立在鐘幼安座位身側的婢子,不知怎得腳下一個踉跄,竟是将桌案之上的湯碗打碎。
好在長公主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并未追究。
只是待那婢子收拾碎片時,一旁的姒雲琚卻道:“等等。”
那婢子神色一緊,勉力笑道:“可是有何不妥?”
姒雲琚一笑,眼尾輕輕掃了虞歸晚等人的方向,便已心中有數,只繼續道:“無甚大事,這碎片容易劃着手,萬萬當心些。”
說罷,又端莊舉起手中杯盞輕抿。
婢子這才放下心,飛快将碎片全都清掃出去。
鐘幼安這一走,直至席散也未回來。倒是虞歸晚,剛同長平等人告辭,便在殿門口瞧見被公清也纏住的崔硯。
身邊腳步聲微動,随即便是熟悉的女聲,道:“虞妹妹瞧,公娘子與崔郎君可是郎才女貌,甚為相配?”
“瞧我這記性,崔家郎君還是虞妹妹的表兄吧,說不得,将來公娘子就成了你的表嫂,咱們可就更親近了。”
大祈男女之防向來不嚴,多的是男追女,女追男的佳話,也因此才有了公清也私自攔下崔硯說話這事。
虞歸晚聞言正要冷笑,眸光卻偏偏與崔硯對上,随後便見他不知說了什麽,公清也面上笑意更勝。
公清也生的人如其名,平日裏便是清雅到了極點的樣子,這下一笑,倒真像是夜間昙花盛開,清麗不可方物。
見狀,虞歸晚正要撇過眼神,卻不妨掃到了一旁正要出門的太子。
紅唇微微勾起,姒雲琚,既然你往我的心口子紮,那就別怪我也碰碰的心間。
姒雲琚見她忽然一笑便覺不妙,果然,虞歸晚腳下一動,便朝着太子走去。
那廂,蘇闌亭正一邊與虞雲清等人說着正事,一邊踱步而出,便瞧見月色下一女子朝自己緩步而來,行動間,裙擺如層層漾開的水波。
他記得,這是雲清的妹妹?
蘇闌亭正要側首,卻冷不防聽面前的女子喚道:“太子哥哥。”
衆人陡然瞪大了眼,只除了虞雲清,微微眯了眯眸子。
太子眼風掃過虞雲清,隐在寬大袖口之中的玉指微動,面上卻是輕笑出聲,瞧着虞歸晚道:“你,喚孤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