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當牛做馬的上門女婿 二十六 白桃……
第26章 當牛做馬的上門女婿 二十六 白桃……
白桃心中憤慨不已, 林大力算哪門子的爹?
她看一眼這個男人都覺得惡心,當初也是确定腹中孩子是情郎的,才心甘情願養胎,好好生下孩子還費心養育。
“養兒才知父母恩, 當初我拼了命生下你, 前面兩年是最難帶的, 你經常整宿整宿不睡, 那都是我在熬, 你所謂的爹從來不管你, 甚至不和我們一起睡,那些難熬的夜晚都是我一個人……”
溫雲起提醒:“是你不讓我陪你,再說,你爹拿我當牛馬畜生使喚,天天讓我累的要死要活, 我哪兒有精力幫忙?”
“我不讓, 你就心安理得的不管了嗎?”白桃憤然。
溫雲起反問:“後面這十年不是我管的?以前的是非恩怨我不想再提,我為白家的付出,不是你拿銀子就可以還清的,總之 ,小月是我女兒,我這個當爹的不發話, 誰也不能賣了她。”
“你……”白桃險些就将小月的身世脫口而出, 好懸才止住。
她扭頭看向譚二井,委屈的淚水是止也止不住。
譚二井并不是真的想賣了小月, 但也不想和吳家父子吵,真鬧大了,他只有一人, 而吳家身後有全族,畢竟吳德一條人命沒了,本家絕對會幫着出頭。
白蘭兒見旁邊婆婆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再次上前一步:“你們出去商量吧。”
白月急了:“姑姑,他們商量着要賣了我。”
白蘭兒嘆口氣:“我肯定不會賣了自己的孩子,但你……”不是我生的呀。
白月生氣了,氣沖沖回房收拾了行李就要走。
其實白蘭兒早就覺得侄女住在這裏不妥當,只是不好意思說,硬着頭皮強撐而已,走了也好。
譚二井眼神一轉,很快就有了主意,在一行人出了劉家的鋪子後,快走幾步追上白月:“小月,把你的那些家具抵給吳家,先脫身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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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當然不聽。
譚二井看了一眼身後緊追不舍的吳家三人,一把抓住白月的手臂,輕聲道:“你必須聽我的話,因為……我才是你爹。”
最後幾個字,說的又厲又重。
他以為白月十一二歲的姑娘,該懂點事,得知自己是出身不光彩,多半會藏着掖着不讓外人知道。
白月果然愣住,她滿臉的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了譚二井,回頭看了一眼母親,大吼道:“你胡說!休想騙我銀子!”
白桃和譚二井多年同床共枕,不說是心裏有靈犀,也能猜到他的想法,眼看女兒如此激動,她瞬間明白譚二井幹了什麽。
這孩子再看着像大人,也才十一歲多點,考慮事情不全面,白桃名聲已經跌到谷底,她心裏真的很慌,幾步上前狠狠拽住女兒的手,厲聲喝道:“別亂說。”
“是他在亂說。”白月知道事關重大,沒有胡亂嚷嚷,“想騙我銀子,你們做夢。他就是個不要臉騙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眼睛怎麽就那麽瞎?天底下那麽多的好男人你一個都不要,非要抱着個糞坑不放!你不覺得臭嗎?不覺得惡心嗎?”
白桃擡手就是一巴掌。
“住嘴!你不可以罵他……那是長輩。”
顧及着吳家人在,白桃不敢說出那句“他是你爹” 。
但聽話聽音,白桃得了此言,瞬間明白譚二井說的都是真的。
溫雲起出聲:“譚二井算哪門子的長輩?小月,不用管他怎麽說,有爹在呢。”
在白桃看來,這分明就是在拱火,巴不得父女倆打起來。她扭頭怒吼:“你閉嘴!”
溫雲起點點頭,上前拉了白月就要走。
白桃死活不松手:“你放開她,這是我女兒。”
白月想跟溫雲起一起走,努力扒拉開母親的手,但怎麽都扯不掉。她越想越氣,都氣哭了:“你故意犯賤,名聲又差,自己落在糞坑裏爬都爬不起來,真知道疼惜孩子,就該放我跟爹一起離開。放手啊!”
真為她好,不管她的親爹是誰,都只能是林大力。
吳家父子三人呈合圍之勢,反正不管這幾人怎麽鬧,他們今天一定要拿到銀子。
白桃看到這情形,一瞬間怒火上頭,沖動之下脫口道:“譚郎才是你爹,你要跟誰跑?”
她自認對這個女兒滿心愧疚,回來後無數次示好,但這死丫頭一直不肯親近于她,知道誰是親爹也不認,只想和林大力一起跑,還對譚郎沒有絲毫尊重。
“你爹在這裏,娘在這裏,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你也是我們倆的親生女兒。”
最後一句話,白桃幾乎是吼出來的。
周圍一靜,吳家父子三人驚呆了,然後又悄悄去打量林大力的神情。
溫雲起揉了揉眉心:“行吧,合着我是冤大頭?小月,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語罷,轉身就走。
白月:“……”
她跳着腳焦急地喊:“爹 ,你不能不管我呀!”
離開的那人卻頭也不回。
只看背影,腳步輕快,仿佛終于擺脫了麻煩。
吳家三人面面相觑。
如果白月不是林大力的女兒,那林大力過去了十多年忙忙碌碌,簡直是空忙一場。
當下人看來,這人到了中年,活的就是兒孫。辛苦半生,連個閨女都沒有,那還有什麽盼頭?
更別提村裏所有人都知道林大力之所以在白桃死了之後還願意留下,純粹是舍不下親生女兒……因為白滿平那時所有的女兒都還沒嫁,不可能放任姓了白大孫女離開。
只因為白滿平不放人,林大力被綁了十多年。
吳父忍了忍,憋出一句:“白桃,好在你還知道回家,不然,林大力要被你坑一輩子。”
吳家老大糾正:“原本這兩個不要臉的沒打算回來,是林大力去了碼頭上找到了人,他們怕被告到衙門,這才跑回了家。”
吳二感慨:“真不要臉吶!”
白桃知道,今日過後,她和譚二井的名聲會更差,偏偏她還沒辦法改變自己的處境,被幾人一譏諷,她忍不住吼:“你們知道什麽?我從來就不想嫁給林大力,是我爹逼我的!我和譚郎早就好上,林大力才是那個不要臉的……”
本就是白桃的錯,吳家父子不過是說句公道話就被罵,三人都不高興,吳父催促:“少廢話,還債。”
吳老大嘀咕:“你就不能在定親之前私奔?成親前一天私奔,也不至于害了人家。t”
白桃:“……”
譚二井原本不想讓白月的身世被旁人所知,結果被白桃叫破,他捏了捏眉心:“小月,就當是我跟你借的,以後我會還。”
而白桃則強行搶過女兒手裏的包袱。
白月拼命反抗,但有譚二井在一旁幫忙,包袱到底還是被白桃拿走了。
白桃先找到了那張取家具的契書:“吳叔,這是五兩銀子買的,你們拿去吧,此後咱們兩清! ”
這張契書看起來挺正規,但吳家父子從來就不覺得這鎮上有家具能值那麽多銀子。
吳老大一把将契書扯過去收好:“什麽破爛家具就要值這麽多銀子,回頭我們賣不掉怎麽辦?想兩清也容易,把那裏面的首飾分一半給我們。”
白桃:“……”
“你們怎麽不去搶?吳德死了,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要告就去告……”
父子三人轉身就走,當真打算去找馬車去城裏。
譚二井頓時急了,真的請來了大人,不可能只查吳德之死,兩人私底下茍且私奔,騙林大力養白家多年的事肯定也要被翻出來,他完全不确定二人會不會有牢獄之災。更何況,他當初在碼頭上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若瞞不住,一定會倒大黴。
“給他們!”
白桃感覺到了譚二井話中的嚴肅,不情不願翻出了東西遞過去。
父子三人沒想到會這麽容易,接過東西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後悔,早知道譚二井這麽大方,他們就開口要全部首飾了。
拿到了好處,三人很快離去,他們還想去見見那個師傅,商量一下能不能把家具給改了。換成幾套普通的,五兩銀子不少,足夠給五對新人配家具了,幹脆就要五套……吳德三個兒子各得一套,剩下的吳家兄弟各分一套。
他們不覺得自己過分,浪費了這麽多的時間精力才拿到了好處,若換了三個孩子自己來,肯定拿不到。
*
白桃看着吳家三人離去,恨得眼淚都出來了。
而白月則惡狠狠瞪着兩人。
譚二井蹲在路旁沉思良久:“你們先回,我自己走一走,給我娘買點東西。”
他手頭的銀子也不多了,如今想要算計林大力,除非自己親自上,否則,都沒銀子請人幫忙。
今日白滿平的所作所為,着實氣着他了。
白月從母親手中扯回了自己的手,狠狠瞪了一眼白滿平,轉身拔腿就跑。
白桃看她是往白蘭兒家的方向去,便也不追了。
“譚郎,我們現在怎麽辦?”
譚二井狠狠揉了兩把臉,道:“不能再放任你爹了。桃兒,我們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被你爹給害的,你覺得呢?”
白桃眼淚落得更兇:“誰讓我攤上了呢,如果我身在那種有哥哥或者弟弟的人家,也不至于……”
“怨恨自己的出生改變不了任何現狀,我忍不了你爹了。”譚二井霍然起身,狠狠一甩手,起身往某個巷子裏鑽去。
他十二三歲就在這鎮上混,後來許多年不在家,但當年認識的人脈還在。回來後也和這些人喝過酒,恰巧有一些門道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将某個人送走。
白桃抹着眼淚,跟着譚二井去了一戶人家,外面看房子挺破舊,進門後感覺處處井井有條。
那人和譚二井一個姓,人都喊他譚冬子。
譚冬子很是客氣,還用上了精致的茶壺和茶碗。
譚二井低聲和他商量了幾句,譚冬子露出了滿臉驚詫,看了一眼白桃,還是答應了下來:“這事我沒有參與,只能幫着牽線搭橋。你要是決定了,我帶你走一趟。”
“現在就走。”譚二井起身催促。
譚冬子驚訝,卻還是起身帶着他出門,臨走時沖着白桃笑了笑:“嫂子,你在這裏歇會兒。”又扯着嗓子喊,“孩子他娘,照顧好嫂子。準備晚飯,一會兒我要和二哥好好喝幾杯。”
聽到有人稱呼自己為嫂子,白桃心裏很歡喜,這還是回到家鄉之後第一回有人承認她和譚二井之間的關系。
譚二井如果當初有和白滿平一起找白婷兒,就會認識譚冬子引見的那個婦人何氏。
何氏皺紋深刻,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譚二井:“最近剛丢了人,風聲很緊,原本我是不打算接的。不過既然是冬子出面,這個臉面我會給,今晚子時之前,你把人送到小樹林。自有人接應!”
譚二井松了口氣:“這價錢……”
何氏有些不耐:“男人是四兩銀子!”
譚二井答應了下來:“子時是吧?我記住了!對了,如果受點傷,影響價錢嗎?”
他實在是恨毒了白滿平,不把人揍一頓,他心裏不爽快。
何氏看了他一眼:“你如果單純為了報仇,那你放心,從我這送走的男人,沒有一個能輕松活着……不過,你若實在要動手,那就弄臉吧。總之,必須要能幹活。”
走出了何氏的院子,譚二井心裏輕快了不少。
“冬子,酒就不喝了,我回去還有事呢。”
*
溫雲起先回了村子裏,收拾行李時,白滿平在門口試圖阻止。
如今的林大力在他眼中,再也不是蠢笨的女婿,而是一百多兩銀子,這一去,銀子指定是飛了。
“大力啊,你是住得不高興嗎?也沒人攆你走啊,誰要是說了難聽話,你跟我說,我去教訓他。是不是桃兒?”
溫雲起沒什麽行李,除了新買的這些衣裳,其他的破爛他都不想要,聞言質問:“小月不是我女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白滿平心下一跳,臉上做出一副憤怒之色:“胡說!”
溫雲起冷哼一聲:“你就糊弄我吧,早晚遭報應!”
此時白滿平很心虛,也不敢留人了,就是心裏很舍不得那些銀子。
這邊溫雲起磨磨蹭蹭收拾好了行李,屋子屋外轉了幾圈,才等來了從鎮上回來的白桃。
白桃面色複雜,知道了譚二井做什麽,回家面對父親,已經沒有了剛得知自己要被父親抵給吳家時的憤怒。不過,她還是想試探一下父親到底有沒有後悔或者是歉疚。
“爹,你不問我結果?”
白滿平不以為然:“回頭趕緊搬去譚家,譚二井在村口幫裏的事我都聽說了,你搬走了,我也好給幺妹招贅婿。”
白幺妹這會兒躲在屋中,懶得管,對于留在家還是嫁出門,她到現在也沒決定,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嘛,如果留在家裏能找到不錯的夫君,那留下也行。
白桃聽到這話,轉身回房。
她忽然覺得譚二井說得很對,就這種爹,滿腦子除了害她就是害她,有爹還不如沒有呢。
這邊溫雲起拿着行李要離開,白桃聽到動靜後,追出了門。
“林大力,你要走?”
溫雲起一聽就知道,白桃并不是舍不得他,而是想要挽留送出去的銀子。
“對!小月不是我女兒,留下來沒意思。白桃,你倒是對得起譚二井了,卻把我騙得那麽慘。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你給的羞辱,日後……我倒要看看你和譚二井到底有多恩愛。”
白桃聽到這話,心裏一慌。
“別……”
溫雲起哼了一聲,拎起包袱就走了。
林二姐對于弟弟的回歸,心裏很是高興,特意去買菜做了一大桌……往常她都舍不得關門收市,今兒特意提前一個時辰回家準備飯菜。
*
深夜,白滿平從夢中驚醒,他似乎察覺到床前有人。
一睜眼,看到面前一個高壯的影子,他剛想張口大叫,就被人一拳打在了喉嚨上,然後他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周圍都是蛐蛐的叫聲,借着微弱的月光,白滿平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一個樹林裏,周圍都是草叢,只是他喉嚨痛的厲害,不想發聲,剛想查看一下周圍環境,只覺臉頰一痛。
有人在拿刀割他的臉。
白滿平張大了嘴,無聲大叫。
很痛很痛,是他此生從未承受過痛處,他感覺自己要痛死了。
“哎呦,哭了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白滿平下意識扭頭,還是那團黑乎乎的人影。不發聲時,他不知道此人是誰,聽見了聲音,他瞬間篤定,此人就是譚二井。
混賬東西!
騙了他女兒,毀了他女兒的名聲,居然還要害他!
如果白桃不是跟着譚二井跑了,而是老老實實留在家裏,絕對不可能連生三個閨女。他也能抱上孫子,就是因為譚二井的勾引,害得他一把年紀了還後繼無人。
白滿平狠狠瞪着面前的人,t卻被他一巴掌拍了過來。
扇了一下又一下,白滿平被打到臉頰紅腫,口中都流出了血來。
“行了!”
一個陌生的男聲傳來,語氣裏滿滿都是不耐:“這人是要帶去幹活的,打壞了不光不值錢,白送我們也不要。”
譚二井立即道:“帶走吧!再磨蹭,我怕我會寧願不收銀子也要把他打死。”
三個壯漢上前,拖了白滿平就走。
白滿平前面大半輩子都過得安逸,聽到這些人買他是去幹活的,頓時滿身抗拒,不停地拳打腳踢。
當時就在這時,他聽到譚二井說話了:“桃兒,我們走吧。”
白滿平:“……”什麽!
白桃也在?
這個孽女!
白滿平扭頭想罵,張口發覺自己喉嚨很痛,遠遠的只看見黑暗之中一壯一瘦兩抹身影越走越遠。
真的,白滿平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也會被人賣掉,這種這種不知前路的恐懼,他真的從未體會過……想也知道此去一定會倒大黴,多半連命都要丢了,可是,他又掙紮不開,滿心只有絕望。
*
白滿平不見了。
這件事情是在幾日之後才鬧出來的。
彼時溫雲起正在打掃油餅鋪子的隔壁,他打算這邊開個面館。
面館兩日後開張,溫雲起将林二姐的大女兒帶在身邊,還讓林繼方也來學。
林繼方來倒是來了,但不打算學手藝……四個人幹兩間鋪子,還有兩個是孩子,想也知道會很忙。母女三人早上光是炸油餅都來不及,過了早飯點要輕松些,但白天只是買油餅的人少了,并不是沒人,還是得有人從早守到晚。
這又來一間面館,早上忙到飛起也幹不完……他想的是過來幫幾天忙,忙過開張的這一茬再說。
原先這裏就是面館,且生意不錯。
如今新開張,又有油餅在側,有些不想等油餅的客人就來吃面,結果一嘗,味道和油餅各有千秋,衆人吃得是頭也不擡。
溫雲起還熬了一鍋粥,粥是最簡單的。熬在那裏,味道調好,盛出來就得。
第一天,那鍋粥天亮後不久就賣完了,油餅賣得比以前稍微少點,吃面的人多。入了秋,天越來越冷,面條有湯暖身,又能填飽肚子,主要是澆頭的味道好。
大小五個人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喘口氣,又到了吃午飯的點。
中午時,楊氏也來幫忙,這才将将把客人招呼完。
其實只是勉強将客人要的東西送上桌,屋子來不及收拾,到處都亂糟糟。不過,收成很是可人,銅板裝滿了三個小匣子。
林大春忙完家裏的事情過來,看見這情形,急忙拿了掃把收拾。
素面四文,其實并不便宜,都可以買一斤糧食了,加酸菜五文,加肉八文。
今兒一天下來,加上粥和油餅,總共有六千多文。
那就是六兩銀子。
賣吃食,至少賺一半。
銅板是溫雲起一個人數的,其他幾人都避開了,不是不想知道有多少,而是覺得不合适。哪怕是親如兄弟姐妹,也不好知道人家生意到底賺多少。
林大春只看銅板就知早上和中午的生意,一邊幹活一邊感慨:“我也沒想到鎮上的富人會這麽多。”
林二姐這些天賣油餅其實都有記賬,進貨多少銀子,賣回來的銅板全部都數了堆好。但凡溫雲起回鎮上,她就會找機會報一遍。
她心裏從來就沒有把油餅當成是自己的生意,弟弟能不嫌棄兩個孩子小,願意養活她們母女,并且不限制她們的吃喝,這就很滿足了。
油餅是油炸的,特別養人,這段時間姐妹倆拔高了一截不說,都長胖了。
林二姐就沒想過要工錢。
溫雲起數完銅板,出來後還沒說話,幾人就紛紛表示他們不要工錢,林二姐說這話時還滿臉感激:“大力,你願意收留我們母女,就是救了我們三條命……姐姐以後會盡心盡力,真不用付我們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