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撲面而來的學習壓力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撲面而來的學習壓力。……
好好的生意, 這就跟她沒一點關系了?
變化來得太快,裴景書年紀輕輕,突然就有了失業在家生活迷茫空虛t寂寞冷的既視感。
下一步是不是憂愁纏身、哭哭啼啼,一步步把自己變成怨天尤人的祥林嫂?
她豈能放任自己步入這等深淵, 裴小囡要自救!
而她自救的方式, 就是拉着二哥的手苦苦哀求, “二哥你就帶我一個吧, 就今天晚上,明天正式開學了,我肯定不糾纏你,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主要是我這個暑假習慣如此了,一天都沒歇過,開了店以後, 更是每晚都跟你去店裏處理鹵味的, 忙到八/九點以後回家, 倒頭睡覺啥也不想,日子充實極了!現在一下子, 什麽事都不讓我沾手, 我怎麽适應呀,待在家裏也坐不住的, 說不定還要翻來覆去到下半夜才睡得着。”
這般如泣如訴的演出, 卻并未打動裴安和絲毫, 他無動于衷的回了一句, “那沒辦法,你自己克服吧。”
說完就帶着父親揚長而去,還不忘把大門關上, 斷了她在後面凝望他們背影的可能。
小小的一個動作,端的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裴景書無語凝噎,不禁擡頭問天,所以兄妹情跟愛情一樣,也會消失對嗎?
裴小囡認為她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圍觀了全程的苗紅旗卻表示沒眼看沒眼看。
苗紅旗和老頭子圍觀了兄妹倆商定分成協議的全過程,默不作聲并不代表他們贊同這個方案。
恰恰相反,苗紅旗懷疑老二是不是真被下降頭了,這哪裏是舍己為人,簡直就是視金錢如糞土了呀!
幸好他只有在他妹妹面前才會犯這種毛病,要是跟別人合作也這樣,苗紅旗覺得他還是別幹了,趁早回廠裏打螺絲釘。
不過,當哥哥的讓出巨大利益給妹妹,對他們當父母的來說,相當于是左口袋進右口袋出,問題不大,只要兄妹倆自己樂意,他們也沒必要跳出來指手畫腳。
苗紅旗勉強忍了那份不合理的合夥協議,眼看着這丫頭明明拿了大好處,還在這得了便宜又賣乖,她可真真是看不下去了。老二心情好,這都願意哄着他妹妹,她卻不想當他們倆Play的一環。
老母親于是徹底無視了上蹿下跳的裴小囡,把這麽大個喘着氣的閨女當空氣,自顧自開始收拾東西、掃地抹桌子,在客廳來來回回無數趟,就是沒有分給她半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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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書很快發現,她痛失現場唯一的觀衆,果然演不下去,灰溜溜抱着賬本回房間,和她的存折本和現金一起妥善收好。
他們這個月的收入太高,還像上次一樣取現金分紅,未免過于浮誇,那種數大團結數到手軟的經歷,體驗過一回也就滿足了,所以他倆公共賬戶裏的錢,白天就去銀行辦好了,一分為二,當場轉入各自的私人賬戶。
晚上分到的現金,是還沒來得去存的營業額和備用金,總共也就一千來塊,兄妹倆各自拿了五六百。
在如今的富婆裴小囡眼裏,幾百塊也只是小錢了,她也不急着去存錢,就把它們和賬本存折放在一塊了。
裴景書反倒覺得,有機會該搞個帶鎖的箱子或者抽屜,把她值錢的寶貝都鎖起來,家裏再放個幾百一千的現金備用,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這個也不着急,跟神奇的二哥說一聲,他總會想辦法幫她搞到手的。
把值錢的東西歸攏好,又收拾了上學要用的書包文具,裴景書便趕在媽媽開口催促之前,抱着睡衣去洗漱,洗香香回房間前,還不忘甜甜的跟媽媽說晚安。
一個合格的小棉襖,就是這麽的乖巧、自覺又貼心。
而苗紅旗面對着沒人搭理也就乖乖不作妖的小閨女,果然也沒脾氣,擺擺手,“回房間別玩了,早點睡覺。”
“嗯嗯。”嘴上說着不讓她工作、就會翻來覆去半晚上睡不着的裴景書,聽了媽媽的叮囑,早早熄燈休息,躺下不到十分鐘,呼吸聲就變得平緩綿長了。
十點左右,裴安和裴大頭忙完回來,家裏已經萬籁俱寂,倆人輕聲拉亮客廳的電燈,裴安和看看緊閉的兩個房間,還有些不放心的說,“爸,你先去洗漱,我看看小囡休息了沒。”
今天有點晚了,裴大頭也沒在這跟兒子客套浪費時間,點點頭轉身去了主卧,心想小囡有什麽好看的?她又不是三歲孩子。
廠裏那幾個跟她一樣大的小姑娘,自打沒上學,就被家裏張羅着想看男孩,聽說有一個已經處上對象了。現在年輕人流行自由戀愛,但女孩家裏總不會看着孩子吃虧,處個一年半載就該催婚了。
後面結婚、生孩子,也就這兩年的事情。
裴大頭一直覺得,自家閨女就是命好,還能念高中,不然也跟小姐妹一樣了,女大總是不中留的。
這個老二,還把已經是大姑娘的妹妹當寶寶呢,比他們當父母的操心都更多。
老父親心裏嘀嘀咕咕,拿了換洗衣服出來,剛好看到老二輕輕合上他妹妹的房門,便問了句,“她怎麽樣了?”
裴安和一言難盡,“睡得可香了,都已經打起了小呼嚕。”
毫不意外。
老裴同志開始馬後炮的點評,“我就說了,你妹妹打小不識愁滋味,沾上枕頭就睡了,還翻來覆去到半夜呢,簡直吹牛不打草稿。”
裴安和沒把老父親的吐槽聽進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感慨道,“這還是小妹長大後,我第一次看她睡覺,還跟小時候一樣,睡得熟會打小呼嚕呢,跟只團成一團的小奶貓一樣。”
那語氣,頗有種“我妹妹會吃會玩、四肢健全,下雨還知道往家跑,她可真棒”的意味。
裴大頭:……
“你妹妹放屁的都是香的吧。”沉默片刻,老父親留下這麽一句評價,便搖着頭去洗漱了。
大概是覺得這個兒子沒救了,早晚被眼屎糊瞎眼睛。
正所謂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此時此刻,裴大頭跟苗紅旗深深的共情了,也覺得老二幸好只對他妹妹一個人眼瞎,要是對別的女人也有這毛病,那他還是別下海了,賺那麽點錢,早晚也要被外面的女人騙光光。
裴景書對自己睡着後的小插曲一無所知。
她吃好睡好、身體倍棒,起床又是一條好漢。
吃了一頓豐盛美味的早餐,她背上書包、推着嶄新的女士自行車,準備去學校了。
這車買來不到一個月,裴景書說不上如何小心翼翼、當寶貝一樣維護,但她也不會沒事騎着它滿大街轉悠,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看到她有車。
最初的新鮮勁過去後,裴景書只把它當普通的交通工具,該用用,不用的時候就放家裏——本來是跟三輪車一樣,閑置時就在樓下鎖着,但家裏的男人們,不知道什麽毛病,看到她把車鎖下面,總是搶着把它扛回家。
這車騎得不算頻繁,還總是藏在家裏,風吹不着雨打不到,以至于使用了小一個月,看起來還像嶄新的。
今天尤其如此,車上每一處、包括輪胎都被擦得一塵不染,锃光瓦亮,讓裴景書分分鐘想起它被綁上大紅花的模樣。
裴遠山哥倆從小跟着小姑姑混的,不信什麽做好事不留名,看她要推着車出去,立刻就上前邀功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小姑,我們一早幫你把車擦得幹幹淨淨、比新車還亮,你騎着去學校,一定會把其他人都看呆的!”
裴景書也沒想到是這哥倆的功勞,挑了挑眉,“怎麽突然這麽好,一大早起來幫我洗車?”
裴遠山說的很大氣,“就是表達對小姑的感謝,暑假讓我們賺了好幾塊錢呢。”
是了,裴景書上個月賺了一筆大的,也沒有虧待手底下勤勤懇懇的打工人,趕在哥倆跟着父母去吃席之前,給他們發了工資和獎金,每人五塊錢。
哥倆好得能穿同一條褲子,一起賺錢一起花,所以這一波,他倆得到足足十塊錢的巨款,要是帶上個月的,就是十二塊。
這可把兩小學生激動壞了,小小年紀體會了一把錢多到不知該怎麽花的苦惱。
不過那都是甜蜜的負擔。
賺錢是會上瘾的,他倆被小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開始不滿足于只打暑期工,經過這些天的軟磨硬泡,成功讓小叔和爺爺同意他倆不上學的時候去店裏打工。
當然小叔也有條件,期中期末成績讓他滿意了,他們才有資格賺這個錢。
對此,裴景書只想說——不愧是你。
二哥雞娃已經雞到走火入魔了,估計路過一條狗都得被他抓去學習。
不管怎麽說t,他們這麽小,同齡人還只會撒尿和泥,他們卻已經摸到了賺錢的門路,兄弟倆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老師說喝水不忘挖井人,也對帶他們走上這條路的小姑充滿感激。
裴景書也想說不錯來着,有點良心,她沒白疼大侄子們,然後就聽到二侄子歡喜的聲音,“大哥說,小叔今天要騎三輪車帶我們去學校轉,大家都會看着,早點起來把車擦得幹幹淨淨,這樣所有小朋友都會羨慕我們。擦完三輪車,又看到小姑的自行車,大哥說一起擦了,也不費什麽事,小姑高興了,以後還花錢雇我們幹活呢。”
裴遠山:……
小老弟剛開始背刺,他還試圖給對方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會,結果這家夥沒完沒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兒都禿嚕了幹淨,裴遠山知道翻車了,小老弟真是帶不動一點,他幹脆捂臉等錘,惱羞成怒的小姑勢必要給他們一個完整的童年。
裴景書心情還不錯,看人小鬼大、滑不溜手的大侄子每每被親弟弟坑得一臉血,這也是她喜聞樂見的項目呀。
她看得很樂,也不介意他們的小心思,誰還不會撥個算盤珠子了?這一套她也玩得很溜呢。
出門前看了出好戲,裴景書表示過瘾,還大發善心的提醒了一回大侄子,“以後有什麽打算,你自己想想就好,都告訴裴遠河,豈不是相當于告訴所有人?”
裴遠山瘋狂點頭,表示他學廢了學廢了。
裴景書又說,“你們坐三輪車去開學,那可熱鬧了,應該也不會這麽快離開吧?等下我報完名,也去學校跟你們碰頭。”
哪裏有熱鬧,哪裏就有裴小囡。
又叮囑了哥倆不許太早離開學校,一定要等她過去,裴景書才舍得邁開大長腿,跨上自行車正式出發。
然而她去小學看熱鬧的心願,注定要落空了。
開學第一天,裴景書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學習壓力。
班主任來班裏收了學費,安排班幹部從教務處搬回課本并發放,緊接着就是一句,“開學了,同學們都收收心,馬上開始上課。”
還等着報完名就跑的裴景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頭問同桌方可紅,“我剛剛是不是夢游了,好像聽到老班說上課而不是回家?”
方可紅也一臉苦澀的告訴她,“你沒聽錯。而且按照課表,馬上要上的就是老班的數學課。”
這不科學!裴景書看看窗外,校園此刻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高一新生還在外面四處蹦噠,怎麽我們就開始上課了?”
他們去年也是一號報名,二號才正式上課的啊。
同桌表示,開學第一天不上課,那是新生才有的待遇,學校要給他們時間适應新環境。
但他們現在是老生了,已經沒有特殊待遇了。
看着小夥伴一臉大受打擊、無法承受的模樣,方可紅張了張嘴,想告訴她,高三的學長學姐比他們還慘,別看今天開學,高三已經上了快一個月的課!
不過方可紅還沒來得及開口,聽到她倆對話的前桌回頭笑道,“我們只是正常上課,已經算幸運的了,他們尖子班,開學第一天就測驗呢。”
裴景書:……
不得不承認,聽到有人比他們還慘,裴景書覺得舒服很多。
後來同桌小聲告訴她,高三已經補課一個月,她就更舒坦了,不再惦記着趕回小學看熱鬧,踏踏實實打開新課本認真聽課。
現在的高二上學期還不用分科,所學課程和高一相同,班裏的學生和老師都還是以前那些,連班主任都沒有調整。
于是班主任大手一揮,直接開始上課,各同學就按照上學期的座位表入座,等到期中考試以後,再按照成績重新調整位置。
裴景書便繼續和方可紅坐在第四排。很顯然,以她三四十名的成績,這個座次是班主任偏心了。
不過也沒有特別偏心,高中本來就跟初中不同,男女生的身高已經拉開了,再加上要防着早戀,他們班的女生都被盡量安排在了前面,最後兩排,直接就是成績中下游男同學的天下了。
周圍還是那些人,裴景書只覺得一切都還是從前的樣子。
但她在熟悉的同學們看來,可就充滿違和感了。
他們認識的裴景書,是一個典型的學渣,成績不算差,可她對學習不在意的态度,就差寫在臉上了。
學渣校花上課總是神游天外,東張西望,無聊的時候還愛在書本上寫寫畫畫,要不是坐的位置太容易被老師關注,她怕不是要跟後排的男生們一樣,課本下面藏着小說,不知情的以為他們在努力汲取知識,實際是廢寝忘食看小說。
裴景書不在課堂上看小說,卻喜歡跟好朋友們傳紙條,老師一背過身去寫板書,就是她們精神抖擻擊鼓傳花的時候,玩得很刺激,聊天內容卻來來回回都是吃喝玩樂那點小事。
物以類聚嘛,能跟鹹魚混在一起的,當然也是鹹魚,都不怎麽愛學習。
她們的小團體中,成績最好的就是方可紅了,去年期末考了全班第十六名,已然是裴景書心目中的學霸。
裴景書覺得,二哥要是把她這學期的小目标定為超越學霸同桌,都很為難她胖虎了,考進全班前十,困難程度堪比女娲補天,她感受到了緊迫感,從第一節課起就正襟危坐、聚精會神盯着老師,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知識點。
她一門心思盯着老師傳授知識,簡直是沉浸式上課,好幾次小夥伴們的紙條傳到她這裏,就遲遲沒了動靜,直到一節課結束,她才會抓緊時間浏覽聊天內容,并附上自己的回複,再傳給下一位。
很快的,小夥伴們也發現了不對勁,她們當中出現了一個叛徒,排查一圈目标鎖定到了裴景書,觀察兩節課下來,她們驚呆了。
發生了什麽?裴景書突然勤奮得讓人害怕!
終于在一個課間,大家不約而同來到裴景書她們這桌,把她團團包圍,詢問究竟是什麽情況。
裴景書表示說來話長,時間有限,就用一句話概括了,“沒辦法,都是我哥逼我的。”
她偷偷算了筆帳,好家夥,二哥答應的百分之三十五分成,比她最初設想的百分之二十,每個月多了将近六百快的分紅!
接受二哥的方案,她每個月分到一千四左右,一年至少就有一萬六。
也就意味着,她一整年的純分紅,攢一攢都夠一個小房的了。
二哥給的哪裏是錢,分明是她的命啊。
對夢裏都還在買房的裴景書來說,這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節奏。
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未來能不能成為包租婆,她高中這兩年的學習成績至關重要。
因此,她說這句話,語氣裏充滿了悲憤和舍身成仁的決心。
小夥伴們顯然聽出來了,不知道又腦補了些什麽,她們不再多說,拍了拍裴景書以示鼓勵,然後果斷轉移到另一個好朋友的座位上,熱火朝天商量起放學後去哪裏逛街。
裴景書洗心革面好好學習,是她自己的事,她們是打定主意享受當下、飛揚青春的。
裴景書:……
她目瞪口呆看着大家瞬間離她而去,簡直懷疑人生,這麽快就放棄她了?為什麽不再勸一勸?
多勸兩句,她說不定就決定暫停學習,加入她們了呀。
裴景書很受傷,最後把目光放在方可紅身上,心想這才是親同桌,終于還有一個對她不離不棄的了。
然而方可紅只覺得她們同病相憐,“我懂你的心情,我家也這樣,他們對我下了最後通牒,這學期不考進班級前十我就慘了。”
裴景書:……
這屆家長什麽毛病,班級前十是什麽隐藏任務嗎,都争着搶着要這個位置?
相親相愛的親同桌秒變競争對手,這種修羅場劇情被裴景書趕上,她也只能呸一聲晦氣,該上課繼續上課。
學到想吐的時候,難姐難妹還能抱頭痛哭,給對方加油打氣。
開學前三天就這麽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裴景書學習态度認真了很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也不能一夜之間變成卷王,課間該出去放風也得放風,午休和下午放學,也會跟小夥伴們在校園裏散散步聊聊天,或者去校門口買點零食小吃。
然後她發現,她好像突然之間“人氣旺”了起來。
剛開學,她走在外面就經常被不熟悉的同學拉住打招呼,離開一會兒回到座位,桌肚裏總能冒出信件或者禮物t。
但這都不算厲害,裴景書想不通,為什麽她跟小夥伴在樓下散步,也會有跑上來要跟她交朋友的,說好這個年代的人都比較含蓄的呢?
就在剛剛,她又收到了一封“交友信”,來自一個有些眼熟的女生,好像跟他們同一個年級。
女生大大方方介紹:“我是高二五班的劉蓉蓉,信是幫朋友轉交的,裏面有他的名字和班級,如果你不介意,回信也可以給我。”
說實話,裴景書還挺介意的。
她不是那種美而不自知的人,自己有多受歡迎她心知肚明,課桌裏層出不窮的書信,她不曾打開看過,依然感覺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這不代表她喜歡被當衆搭讪送信,尤其還是讓女同學轉交這種操作。
如果裴景書沒有覺醒上輩子記憶,和暑假下海搞錢等一系列特殊經歷,這會兒她可能跟單純的小夥伴們一樣,面對這場面只知道腳趾扣地、手足無措。
但曾經那個傻白甜校花已經不在了,如今的她是鈕祜祿景書,面對讓她不舒服的行為,她也落落大方回應,“那麻煩劉同學幫我轉達一下,我現在的目标是好好學習、參加高考,沒有交朋友的計劃,信就不回了。”
劉同學詫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針對她出人意料的反應,還是壓根不信這個拒絕的理由。
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在裴景書無懈可擊的表情下,讪讪一笑離開了。
裴景書看着對方的背影久久出神,久到小夥伴都有點擔心了,方可紅小心的問,“裴景書,你還好吧?”
她摸着下巴,一臉深沉:“我在思考一個問題。”
小夥伴之間也有親疏遠近,而剛好跟裴景書一塊出來散步透氣的,是她關系最好的兩個,同桌方可紅和前桌江琴琴。
她們了解她,一看就知道她又演上了,頓時放心許多,江琴琴只配合她問,“是什麽?”
“我是不是這個暑假曬黑了,顏值不在了,才會有這麽多跑出來找我交朋友?”
方可紅和江琴琴:……
她們無法理解這個邏輯,“不是越漂亮,才會越受歡迎嗎?”
裴景書振振有詞,“我上個學期也很漂亮啊,剛入學就被評為校花,甚至還有男生私下說我像金庸筆下的小龍女從書裏走出來了,可那時候沒人這樣搭讪,更不會當街攔着我送信,他們很多人,連跟我對視都不好意思,可現在你們看看,多随意啊,簡直不把我這個校花放在眼裏。這難道不是因為看我曬黑了,不那麽漂亮了,他們就覺得自己也可以了嗎?”
在她滔滔不絕,炫耀自己開學一周當上校花、被男生送“小龍女”稱呼的優秀戰績時,方可紅和江琴琴已經開始雙眼發直、腳趾扣地了,心想真該讓傳出這種話的男生拉到現場聽聽,還覺得這個恬不知恥的家夥是他們的女神小龍女嗎?
但裴景書最後得出的結論,還真是一針見血,兩人不由的對視一眼,由方可紅小聲講出來,“你這麽說我想起來了,這幾天有個傳言,他們說你這個暑假在哪裏擺地攤來的……”
江琴琴也小心點頭,“我也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