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病嬌影帝的畫手老公4 影帝的自我攻略……
第34章 病嬌影帝的畫手老公4 影帝的自我攻略……
祁遠看着咖啡廳的招牌, 随口道:“以前沒發現,這家店的名字還挺不錯的。”
秦疏看着粉乎乎的“甜蜜角落”,艱難附和:“大俗即大雅, 确實不錯。”
祁遠輕笑出聲, 真想拿面鏡子放在秦疏面前, 讓他看看自己說這句話時的表情究竟有多為難。
秦疏被他笑得有些無奈, 當看清咖啡店裏的裝飾之後, 就更無奈了,選擇來這家店就是個錯誤。
“叮鈴鈴~”清脆的風鈴聲響起。
“歡迎光臨!”店員甜美的聲音響起。
封平往來的明星演員衆多,店員小妹平日見過的大小演員也不少, 可像祁遠這樣的頂流卻從來沒有在她們店裏出現過。
店員不追星,可人類對于美的追求是一種天性,認出來人是祁遠, 她有些興奮。祁遠真人看起來比電影裏更帥, 舉手投足間風流恣意,難怪有那麽多人喜歡他。
良好的職業素質讓她壓下了內心的尖叫, 這才注意到祁遠的身邊還有一個大帥哥, 此時正冷肅着一張臉打量着店內的裝潢。
店員看看老板特意定制的灰粉色桃心卡座,再看看眼前的兩人, 頓時理解了這位冷面帥哥的心情。
她們店本來定位的顧客群體就是那些追星的年輕女孩,還有過來旅游的小情侶,也難怪這位副表情了。
店員小妹很貼心地将他們帶到了角落的位置, “這裏可以嗎?”
店鋪的角落布置了爬藤薔薇,桃粉色的花朵點綴在綠色的藤蔓上,如一道天然屏障,很好地阻隔了周圍人的視線,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位置有些擠。
這是個兩人位, 桌子也只有一米見方,兩人坐下,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只能彼此交錯,見到這一幕,店員小妹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同時又爬上一抹詭異的粉紅。
她将桌面上的點餐臺調了出來,“兩位先生可以自主點餐,點好餐點我們會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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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小妹離開後,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空間就這麽小,兩人的小腿不時碰觸到一起,夏天布料輕薄,身體相貼處,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
祁遠有些心不在焉,手指随意地在臺面上滑動,掠過店裏的特色,很快選好了自己的那份,他問秦疏:“你想喝什麽?”
秦疏也有些不自在,随口道:“都行。”
祁遠看他這樣,反而放松下來,對于與他人的肢體接觸,祁遠向來是渴望又厭惡,這還是第一次感覺輕松,這種感覺實在是新奇,他的心就像是在清風中舒展的蝴蝶蘭,出乎意料的輕盈。
祁遠将目光從秦疏有些泛紅的耳廓收回,開口道:“那我随便給你點了?”
秦疏點頭。
祁遠說的随便還真的是很随便,直接劃到果汁那欄,挑了個圖片最漂亮的,然後提交訂單。
本來嘛,兩人來這也不是為了喝咖啡的。
于是,在咖啡店,兩人一個面前放着香蕉牛奶,另一個面前是一杯橙汁。
祁遠喝了一口,甜膩的滋味在口腔蔓延,對別人來說也許太甜了,于他卻是剛剛好。
陽光彙聚在這個角落,薔薇花香幽然彌散。祁遠靠在椅背裏,柔軟的背靠将整個後背包裹,惬意又安然。
陽光下,祁遠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你消失這麽多天,去忙什麽了?”
秦疏叉着長腿,正襟危坐:“回家一趟,順便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祁遠覺得他正式得有些好笑,同時又有另一種感覺在心頭彌漫,那是一種滿足感,被人認真對待,放在心裏的滿足。
祁遠本來有很多話想要問,現在卻覺得就這樣坐着也挺好,這幾天他的情緒一直不大好,難得心安。
秦疏看他不說話,終于掌握了對話的主動權,開始介紹自己:“我叫秦疏,職業是畫師,年收入不太穩定,不過養家還是充足的。”
想到明星的花銷,秦疏其實有些壓力,不過也還好,他有辦法為對方提供富足舒适的生活。
聽秦疏這樣說,祁遠有些不自在。什麽養家啊,好像他需要對方供養一樣。雖然有些羞窘,祁遠也沒有打斷他。只是牛奶有些燙,祁遠的手指被燙得在杯壁上跳來跳去。
“我父母都有各自的事業要忙,我和他們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
祁遠靜靜地聽着,秦疏的資料不是什麽秘密。
此前,他看到秦疏的資料的時候也挺詫異,秦疏的父母都是搞藝術的,秦疏雖然才22歲,卻已經在藝術界闖出了名頭。開魔幻寫實主義一派,有“暗夜之子”“神之右手”的美譽。
祁遠當時還被這充滿中二氣息的贊美驚了一下,等看到秦疏的作品後,卻又覺得十分貼切。
兩個月前,在雅登召開的藝術博覽會上,秦疏的一幅《旋轉門》驚豔四座,最後被人以500萬的價格買下,這樣的起點不可謂不高,在整個書畫界都引起了震動。只不過藝術和生活有壁,尤其秦疏玩的還是高雅藝術,大多數人不知道罷了。
秦疏介紹完了自己的基本情況,看祁遠沒說話,也不明白對方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以他對妻子的了解,應該是滿意的!
可祁遠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又見慣了娛樂圈的燈紅酒綠,他的性格對祁遠來說可能太悶了。之前,他還叫自己木頭人。
秦疏也知道自己欠缺了些生活情趣,他不會說好聽的話讨人歡心,也不會用可憐巴巴的眼神讨人憐愛……
祁遠不知道秦疏怎麽回事,忽然臉色就陰沉下來,難道是嫌他态度不夠端正?
祁遠不自覺地坐直了身體,背書一樣将自己的情況複述一遍,說完狠松了一口氣,從來沒這麽尴尬過,他再受不了在這兒待着了,再待下去,他能摳出一座魔法城堡。
秦疏等他說完,這才開口:“你的情況我都知道,平臺上有。”他還知道很多其他的,有的祁遠自己也未必清楚。
祁遠無聲地翻了個白眼,“知道你剛才不說。”
“那樣很沒有禮貌。”秦疏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認真。
祁遠都沒脾氣了,“那你下次就當不知道,知道嗎?”
秦疏點頭。點完頭發現祁遠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條件反射地加了一句:“下次知道也當不知道。”
祁遠嘴角一抽,偶像包袱也顧不得了,擡屁股就走。
秦疏莫名其妙,他明明很認真地對待了,怎麽又生氣了呢?
等到兩人離開,坐在他們後面位置的一個女生對朋友道:“剛剛那人和祁遠好像啊!”
朋友看了一眼走到門口的那人,無語道:“那就是祁遠好吧。”
“啊?”女生眨眨眼,“不是兩個年輕人在相親嗎?”
朋友回憶聽到的只言片語,對自己識人的眼光産生了懷疑,“呃,也許只是和祁遠的身形像。”祁遠高調又招搖,怎麽也不至于跑到咖啡廳和人相親。
結果沒過幾分鐘,就聽對面的女生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
“怎麽了怎麽了?”
女生驚訝到手忙腳亂語無倫次,直接将手機怼到她面前:“你看,你看啊!”
朋友看着屏幕裏的兩個人,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激動,“這張照片都是好多天以前的了,你才看到啊!”
女生指着和祁遠站在一起的年輕人,“剛剛和你說是祁遠的那個一起出去的人就長這樣啊!”女生眼裏興奮地直放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卧槽!吃到大瓜了啊。”
“竟然吃到真的了?有生之年啊。”
兩人轉手就将今天看到的事情發布在了社交平臺上,結果,根本沒—人—信!
*
祁遠和秦疏到劇組的時候,剛好碰到制片人出來。
劉制片要求,如果有人來探班必須走流程,祁遠不想聽他說廢話,對秦疏道:“送到這裏可以了。對了,留個電話,免得你又玩失蹤。”
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後,祁遠發現秦疏還沒有走,以為他舍不得自己,正想說些什麽,劉制片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秦先生嗎?”劉廣研走到近前問道,同時隐晦地打量着兩人,大概明白這筆突然的投資是為了什麽了。
祁遠眼神狐疑:“你們認識!”
劉廣研哈哈一笑:“這是咱們劇組新來的畫師,屬于特聘人員,做咱們劇組的美術顧問,說來還要感謝祁老師呢。”
劉制片反常的熱情讓祁遠十分在意,一般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不是來人帶着大筆資金,就是有真本事。
劉制片人精似的,看出祁遠有話想和秦疏說,十分識趣地說:“祁老師是咱們劇組的男主,兩位又剛好認識,不如,先讓他帶着你熟悉一下?”
秦疏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劉制片忙收起了目光中的打量。
“劉制你去忙吧,這邊交給我!”祁遠直接替秦疏回答了。
王小夏聞聲走了過來,看到祁遠身邊的秦疏,有些搞不明白狀況了,這怎麽出去一趟還把恩人帶回來了呢?
“遠哥,這什麽情況?”
祁遠沒回她,一馬當先地往化妝間走。
王小夏看看孟石,“石頭?”
孟石挺高個個子,正托着個奶茶杯在那滋溜,聽到王小夏叫他,搖頭說:“別問我,我想跟,遠哥把我趕回來了。”
*
化妝間裏,祁遠将門一關,隔絕了外面窺探的視線,之前他以為秦疏說的處理工作上的事情是和畫展相關之類的,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發配到劇組來了。
單刀直入:“你帶資進組?”
秦疏不是很喜歡這個詞,可他确實是花錢進來的,不想承認也得承認。
猜測得到證實,祁遠都不知說什麽好了,“你是不是傻!”
秦疏很有些老派思想,夫妻之間應互相愛重,怎麽能人身攻擊呢?
不過他聰明地沒有提出來,在當代,只有很親近的人才會這麽說話。不過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
“我現在是劇組的投資人。”秦疏信奉實力說話,他想要守着祁遠,自然要有話語權,能花錢買來話語權,他覺得很值。
祁遠看他一臉淡然,問他:“你投了多少?500萬?”
秦疏沉默。
祁遠詫異:“難道不止500萬?”
“是一千萬。”秦疏還拿陰壽換了點兒。
“你那幅畫不是賣了五百萬嗎?”祁遠脫口道,想想又覺得不對,“那幅畫扣稅後也就剩三百多萬,剩下的錢哪來的?不會是和家裏要的吧!”
秦疏這才知道原來祁遠特意查過他。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兩人還沒确定關系呢,祁遠就已經開始幫他心疼錢了,這種感覺還真是熟悉得令人頭皮發麻。
秦疏謹慎對答,生怕哪個數字以後對不上。
祁遠聽完,“也就是說,你把這些年攢的錢都投進來了?”
“手裏還剩一些,我還可以賣畫。”秦疏是想說,他有掙錢的能力,能夠養得起家。
顯然祁遠沒能領會他的意思。此時祁遠看他的眼神如同關愛智障,玩藝術的果然不接地氣。
想到什麽,他又問:“你給劇組做美術顧問,劇組給你多少錢?”
秦疏默了。
“別告訴我你是白幹!”祁遠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因為太過用力,凳子腿劃過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祁遠特別喜歡攢錢,因為錢能夠給他帶來足夠的安全感。他每年的生日願望都是賺很多很多錢,結果現在他聽到了什麽,有人竟會把全部身家都投進劇組。
拍戲就是個無底洞,多少錢都能填進去,可并不是所有的投資都能得到回報。每年壓着不能上映的劇目簡直不要太多。
哪有劇組嫌錢多的,尤其是秦疏還是書畫界的新秀,名聲正是響亮的時候,以後也是個宣傳的噱頭,劉制片傻了才往外推。
祁遠看他一副拿錢不當一回事兒的模樣就難受,就好像那是他的錢一樣,意識到自己心裏的想法,祁遠連忙将這個念頭掐了,無奈道:“你就是來了也不能幹白工啊。”
秦疏看出他是真在意,安撫說:“我投了錢的,就算不拿工資也沒什麽,而且,不拿工資也更自由一些。”
秦疏情緒穩定,這也影響到了祁遠。跳出金錢的影響,祁遠也能夠理智地思考了。秦疏這樣是為了誰,可想而知。這樣用心的追求,祁遠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終于有了玩笑的心思,語氣嗔怪:“現在電影撲街的那麽多,你也不怕把老婆本賠光了!”
“不怕,我相信你。”秦疏又不是真的不通俗務,他有自己的考量。
這部劇原本因為祁遠受傷不得不重新選角,耽誤了上映的時間。等終于上映後,男主爆雷,之後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相關投資人損失慘重,其中一個甚至宣布破産。吳導口碑下滑,心态也受到了影響。
那時就有人說,如果祁遠沒退出就好了。等到後來那件事發生,又有人說,這個劇組受到了詛咒,沾上就落不到好。
有道是“禍不單行”,秦疏更願意相信事在人為。現在祁遠好好的,這部劇也一定會順順利利。如此,投資它不僅穩賺不賠,還能守着祁遠,兩全其美。
祁遠維持着眉目的平靜,開口道:“那你眼光還挺好的。你願意在這那就先這麽着吧,等到電影上映,多少也能賺點兒。”祁遠說到最後,下巴都揚起來了。
秦疏看他這副神氣模樣,勾唇淺笑,祁遠這樣多好啊。
其實他用這種方式進入劇組也是迫不得已,《暗夜疑蹤》劇組開拍已經快兩個月了,前期的準備早就做好了,想要進來秦疏自然要想些辦法。這陣子他離開封平就是為了忙這個事。
根據他查找的資料,想要緩解祁遠的症狀,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撫慰。擁抱、撫摸、親吻,還有~所有人類之間的親密行為都可以。祁遠被人稱為花孔雀,見天地和人玩暧昧,根源正在于此。
祁遠實在是太招人兒了。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成為綠帽巷的一員,秦疏整個人都不好了,不和祁遠待在一個地方他實在不放心,不說這邊還有一個姚亦寒,就祁遠這拈花惹草的性子他也得來。
“當當當~”伴随着敲門聲,王小夏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遠哥,下一場到你的戲了,郁梨姐過來給你補下妝。”
該了解的情況祁遠也都問清楚了,祁遠打開門:“進來吧!”
郁梨剛聽美術組的同事說來了個顧問,負責人設相關,聽說名頭還挺大,制片人還特意叮囑他們這位還是投資人,讓他們待人客氣點兒,不要把財神得罪了。
劉制片走後,他們還在那說,這個投資人挺閑的,竟然還跑到劇組來做監工。
結果他們等了半天,才知道人直接跟着祁遠走了,這裏面明顯有內情。
在見到人前,郁梨也沒想到這人就是之前救了祁遠的那個,兩人的cp照還在娛樂版挂了兩天呢。
郁梨的心思頓時活絡開了:有瓜!能吃!
祁遠給兩人做了介紹,郁梨臉上畫着淡妝,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紀,身材嬌小卻玲珑有致,穿着一件緊身短T,露着一截雪白的細腰。秦疏和人打了招呼之後就移開了目光。
郁梨笑笑,沒想到這個冷臉酷哥還挺純情。她打開化妝箱,熟練地給祁遠上妝。
祁遠在《暗夜疑蹤》裏扮演的是一個叫李盼山的偵探,他的好友去一個偏遠小鎮游玩,後來就失聯了。李盼山根據對方留下的線索,前往小鎮進行調查,來到那裏之後才發現,原來類似的失蹤案不止一起。
他決定深入調查,探尋事件背後的真相。
經過一系列的調查,李盼山發現那些失蹤者都曾在小鎮的一家酒吧出現過。
小鎮裏外地人很少,李盼山的到來引起了某些人的懷疑,他察覺到重重迷霧中有危險迫近。
祁遠一會兒要拍攝的就是李盼山在酒吧與幕後黑手相互試探的劇情。他需要讓對方相信他只是一個生活不如意來此散心的普通青年。
祁遠化妝時,秦疏就在一旁看着,郁梨有一手非常神奇的化妝術,粉刷在祁遠臉上掃過,空氣中升起細小的塵埃,通過她的雙手,祁遠身上屬于他的特質被一點點遮掩。
秦疏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祁遠身上,他發現,随着化妝時間的延長,祁遠的情緒明顯有些起伏不定,晴雨表上的數值變化非常明顯。
只是不管是表情管理,還是說話語氣,秦疏都沒有聽出他和之前有太大的區別,這個現象讓秦疏十分在意。
祁遠睜開眼,看到他唇角抿成了一條線,以為他是在這裏待得不耐煩了,對助理說:“小夏姐,你帶秦疏出去走走,熟悉一下劇組。”
王小夏收起手機,正要答應,祁遠又改了主意,“算了,我這邊馬上就好,還是我親自帶他去吧!”
王小夏:“……”有沒有可能秦先生已經過了要人陪同的年紀。
秦疏對這個倒是無所謂,他說:“你拍戲要緊,不用管我。”
祁遠狀似随意道:“也還好,我拍戲還成,很少ng。”
秦疏贊同:“嗯,你很厲害。”
祁遠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心情轉好,秦疏看他這樣,眉眼也跟着柔和,雖然看起來還是有些高冷就是了。
郁梨和王小夏對視一眼,一時有些懷疑祁老師被調了包。
祁遠的演技确實好,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會炫耀這個,他只會誇自己長得好。
郁梨開始給祁遠上眼妝,為了讓妝容更自然,她需要用指腹進行暈染。
秦疏注意到,祁遠的面部處于松弛狀态,肩膀卻明顯在收緊,那是抗拒的姿态。秦疏上前,将手搭在祁遠的肩膀上。
祁遠倏然睜開雙眼,目光與鏡中的秦疏對上。燈光下,秦疏的眸底斑駁又絢爛。
郁梨提醒:“祁老師,閉上眼睛。”
祁遠再度閉上眼睛,只是不同于之前的肌肉緊繃,整個人都變得松弛下來。
郁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動作微頓,目光掠過搭在祁遠肩上的那只手。
秦疏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郁梨心頭卻是一顫,明明她也沒做什麽,但被他這麽一看,好像自己剛剛很失禮一樣,她又恢複了之前的動作,恭維道:“秦先生的手可真好看,姜牧恐怕都比不上。”姜牧的手是娛樂圈公認的好看,一眼入坑那種。
祁遠瞥了一眼搭在肩頭的手,“姜牧的手沒有秦疏的白。”
郁梨:“……也是。”
秦疏的手确實比姜牧的白,不過卻是冷白皮,總覺得少了些血色。
祁遠話裏的回護和偏愛實在是太過明顯,郁梨對兩人的關系愈發好奇了。
郁梨最後将一副黑框眼鏡架在祁遠的鼻梁上,合手擊掌:“搞定了。”
秦疏直到這一刻才将手從祁遠的肩膀上收回,結果祁遠腳下一轉,連人帶椅子轉向秦疏,眼神疲憊,神色憔悴。秦疏腳步微動,雙手擡起又放下,明白過來他現在是李盼山。
祁遠目光掠過他垂落在身側的手掌,挑了下眉毛,鏡片下,一雙眼睛瞬間變得純良又無害,眉毛上提,眼睛明顯變大了一圈,似乎在譴責他:你怎麽不過來安慰我一樣。
秦疏看着他作怪,無奈又好笑:“好玩嗎?”
祁遠帶着椅子不老實地動來動去:“一般吧,你連個反應都沒有,建議你做面部瑜伽,能夠緩解面癱。”祁遠說着吐槽的話,心情卻明顯很不錯。
秦疏卻像是當了真,十分認知地回道:“有機會我試試。”
祁遠看他這樣,又笑了,“這樣的動作你也做?”說着就做了一副鬼臉。
郁梨和王小夏都憋不住笑。
秦疏看着一會兒翻白眼,一會兒猴子臉的祁遠,神色一片空白。
祁遠起身,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走吧,帶你熟悉一下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