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你是想……雙修?……
第43章 第 43 章 那你是想……雙修?……
江釉白覺得, 自己可能也喝醉了,不然怎麽會在樓下人來人往間看見剛剛在想的那個人呢?
他晃着手裏的酒瓶,一眨不眨地望着樓下, 人群中的那個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擡頭便與他的視線撞上。
沈長川站在燈火闌珊之中, 暖黃的燭光打在他的身上, 将他周身的冷意都消減不少。
江釉白沖着他笑了笑,将手裏的酒遞了出去:“來喝酒啊,沈長川。”
沈長川收回了目光, 轉身進了醉香樓。
江釉白仍舊坐在窗戶邊,晚風吹的他臉上的熱意消散一些,清清涼涼的,他回頭又看見沈長川, 就離他不遠,原來剛剛不是喝醉看錯,沈長川真的來了。
江釉白笑了一聲,跌跌撞撞走到那人面前, 把手裏的酒遞給他:“沈長川,你會喝酒嗎?”
沈長川看着江釉白整張臉都染上了粉意,道:“你喝醉了。”
江釉白無視了他這句話, 将酒瓶直接遞到了沈長川的嘴邊:“沒關系, 你要是不會, 我可以教你。”
沈長川聽着這句話分外耳熟,又看了一眼江釉白喝過的酒瓶, 道:“回去了。”
江釉白輕哼了一聲,這沈長川真是不解風情,他收回酒瓶, 作勢要去擦:“你是不是嫌棄我?我們都接吻了,你還嫌棄這個做什麽?”
沈長川沒再說話,接過江釉白的酒瓶,一飲而盡。
江釉白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又拿起另外一壺酒,喝了一口,再遞給沈長川,沈長川猶豫了一下,接過,又喝了。
江釉白一邊灌沈長川,一邊又把自己也喂得更醉了,等到他又喝下一口酒,被沈長川攔了下來:“還沒喝夠嗎?”
江釉白不信邪,醉醺醺地倒進了沈長川的懷裏:“你為什麽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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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川嘆了口氣:“醉了,回去了。”
江釉白笑了一下:“騙人。”
他喝了一口酒,含在嘴裏,傾身去吻沈長川,觸到略顯冰涼的唇,将口中的酒渡給對方,卻反而被對方扣住了腦袋,深吻了起來。
盛遠洲迷迷糊糊醒了一下,費力地睜開眼睛,目光尋着江釉白,沒成想看到了兩道站着的人影。
所有人都喝趴下了,誰還能站着?!
他眯了眯眼,仔細地去看,這不看也就罷了,一看差點酒醒了。
那不是首座大人嗎?另一個人是……小白?
但是,但是,這兩個人怎麽在接吻?
不對,他一定是酒沒醒,都出現幻覺了。
盛遠洲重新睡了過去。
良久,沈長川才松開了江釉白,似察覺到什麽,他忽然望向上清宗的方向。
時隔一個月,謝卿禮再度出手了。
上清宗此刻只有長老坐鎮,今夜中元,大多弟子都跑到山下湊熱鬧,還有一群已經喝醉了的,上清宗猶如一個空殼,确實是出手的好時機。
沈長川剛一動,江釉白便将人抱住了:“沈長川,別走。”
沈長川低頭看着身前趴着的人,唇角的弧度輕輕拉開:“我不走。”
他說完,将人抱了起來,去了樓上的客房,江釉白抱着人不肯撒手:“沈長川,你喝醉了嗎?”
沈長川知道江釉白想聽什麽,道:“喝醉了。”
江釉白又道:“你騙人!”
沈長川無奈,問他:“那如何證明我醉了?”
江釉白拉着他走到了窗戶邊,将窗戶推開,對着滿河漂流在河面上的花燈,以及樓下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道:“你喊!”
沈長川問:“喊什麽?”
江釉白突然大聲地沖着樓下喊:“我喜歡沈長川!”
沈長川一愣,江釉白其實并沒有喊太大的聲音,許是喝醉了,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但樓下經過的行人總有能聽見的。
沈長川眸光複雜地看着他,小孔雀性子率真坦誠,其實一直沒有變過。
“你喊!”江釉白見沈長川沒有動靜,催促他。
沈長川輕輕笑了一下:“我教錯了。”
江釉白疑惑地看着他:“什麽?”
沈長川道:“你說的喜歡我,和真正的喜歡不一樣,只是你覺得接吻舒服,是妖獸本能,你喜歡接吻,并不是喜歡我。”
江釉白覺得自己聽不懂,只知道沈長川在否認他,說他并不喜歡他,于是皺着眉頭道:“接吻不是喜歡?那你是想……雙修?”
沈長川:“……”
“這又是誰教你的?”
江釉白指了指隔壁:“盛遠洲說的。”
沈長川沉了沉眼眸:“他還說什麽了?”
“他說……人類的雙修只能和喜歡的人,還有道侶一起,否則就是……負心漢!”
江釉白不等沈長川開口,一頭又紮進了沈長川的懷裏:“你呢?你想和我雙修嗎?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可以雙修,我不會做負心漢的。”
沈長川還沒說話,便感覺到江釉白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了,他将人抱回了床上,替他蓋好被子,轉頭看了一眼窗外,上清宗的方向,封靈大陣金光沖天。
有人落網了。
沈長川又看了江釉白一眼,這才飛身朝着上清宗而去。
江釉白其實并沒有昏睡過去,酒勁還在,他這會兒睡不着,身上還熱,一把将被子掀開,還沒起來,就見沈長川去而複返。
江釉白問:“那去幹嘛了?”
沈長川淡淡道:“給你倒了碗醒酒湯。”
江釉白應了一聲,接過醒酒湯乖乖喝了,沈長川看着他,眼底似有暮霭沉沉:“你就這麽喜歡他?”
江釉白猛的擡眼,一把扼住眼前這人的喉嚨:“是你親手抹掉了我的記憶,又把我送到沈長川的身邊,慕霁鳶,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麽呢?後悔了?”
慕霁鳶苦笑道:“是啊,我後悔了,在看到你被打下山崖的那一刻,我後悔把你送到沈長川身邊了。”
江釉白動作一頓:“你……”
慕霁鳶雙手握住了江釉白的手腕,笑着道:“沒錯,我知道上輩子的事,所以特地抹掉了你的記憶,只可惜我來晚一步,你還是被帶回了上清宗,我想讓你離開上清宗,我去找你,不待見你,都是為了讓你離開,這樣,我就能把你帶回去了。”
慕霁鳶沒說一句話,江釉白就覺得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等聽完慕霁鳶的話,他連掐着對方脖子的力氣都失去了。
“你剛剛給我喝的什麽?”
慕霁鳶将人抱在懷裏,低聲道:“只是會讓哥哥暫時睡一覺,明天醒來,我們就回家了。”
江釉白的眼睛緩緩想要閉上,他擰着眉道:“我沒有家,是你親手抹掉了我的記憶,我也沒有什麽弟弟,我早就忘了。”
慕霁鳶卻道:“不,你記起來了,不是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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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靈大陣一開,裏面的人若非魂飛魄散,陣法便不會停止,沈長川回去看到陣中的人,微微一愣。
他雖然設了陷阱,但謝卿禮應當不至于中招,但很快他便了然。
封靈大陣之外,還站着一個人,一個本應該魂飛魄散了的人。
妖獸亓歡。
亓歡正冷眼看着謝卿禮站在封靈大陣之中,靈力充沛的金光将那道赤色身影層層纏繞,魔氣從他周身溢出,在觸及金光之時如同火焰被雨水澆滅,發出呲呲的聲響,黑色的魔氣好像被滅了的煙,緩緩消散在空中。
謝卿禮本該很痛,但這會兒他竟然在笑,一個月的時間,昔日風光無限狂傲不羁的魔尊此刻沒有一絲往日的張狂:“你還活着。”
亓歡臉上沒有什麽表情,與在魔界的時候截然不同,那神色還有些冷,也沒有搭謝卿禮的話。
謝卿禮只是看着他,自己魔氣溢散,神魂破碎卻絲毫不覺:“活着就好,我原以為你傻,原來你不傻,真好。”
亓歡這才開了口:“魔宮那時我救了你,你欠我一命,這次就當是還我了,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來世……你也沒有來世了。”
謝卿禮卻是笑着:“沒有就沒有吧,你別傷心。”
亓歡冷笑:“我怎麽會為你傷心?別做夢了,若不是我主人,我早就死了,你也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罷了,他從一開始就算好了。”
謝卿禮愣了愣:“你這是什麽意思?”
亓歡這才揚起一個笑來:“意思就是,我對你,從未有過真心,不過是利用罷了,你以為你只是利用我雙修,殊不知,我主人也是借我利用你罷了。”
謝卿禮扯了扯嘴角,笑了一聲,又斷斷續續笑着:“好,也好。”
亓歡就這麽看着他,金光徹底将謝卿禮吞噬。
亓歡察覺到沈長川靠近,轉頭去看,剛分了心,那金光之中有數道紅線蹿了出來,那封靈大陣鎖得住人,鎖不住法器,紅線瞬間纏在了亓歡身上,一個用力,将亓歡拖入了封靈大陣之中。
金光将兩個人都籠在其中,亓歡震驚地望着謝卿禮,那紅線将他死死纏住,與謝卿禮綁在了一起,兩個人貼得沒有任何空隙。
謝卿禮笑了起來,眼底的瘋狂幾乎溢出來:“既然這樣,你就陪我吧,左右本就是你主人把你送到我身邊的,死,你也陪我一起吧。”
亓歡的瞳孔輕輕顫動着,似是沒想到謝卿禮竟然拉着他一起陪葬!
封靈大陣內的人魂飛魄散,沒有來世,他和謝卿禮,都沒有來世,不會再見了。
謝卿禮笑着道:“這不也是你期望的嗎?但至少現在,陪在你身邊的只有我。”
亓歡咬牙罵道:“謝卿禮,你真是個瘋子!”
謝卿禮卻道:“瘋子?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瘋子,就比如……那個江釉白,他遲早會親手殺了他的親弟弟,哦,也就是你的主人,他比我更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