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只跟沈長川接吻……
第42章 第 42 章 他只跟沈長川接吻……
窗外的雨綿密地下着, 敲打着院中的樹葉,沙沙的聲響擾人清夢。
一個月的時間于修道之人不過彈指一瞬,江釉白卻無聊得要死, 雖然盛遠洲時不時煩他, 但江釉白發現, 自己更喜歡煩沈長川, 尤其是那人修煉的時候。
江釉白看了一眼外面,穿上鞋子跑過回廊,走到沈長川的房門外面, 感受到靈力的波動,知曉裏面的人在修煉,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之前他進沈長川的房門是為了殺對方,而現在……
他看着沈長川閉着眼睛, 周身靈力萦繞,白色的靈力如冰似雪,使得沈長川的屋子分外寒冷。
但充沛的靈力在整個屋子裏纏繞,甚至要溢出去, 江釉白忽然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
此時的沈長川坐在靈力的中心,銀白如月輝的靈力将他的面容照亮,眉心仿佛有着一道淡淡的印記, 那人本就如神似仙, 此刻靈力纏繞, 更像是即将飛升,不, 已然成仙的模樣。
江釉白的心髒突然緊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這樣的沈長川,竟然會覺得有些不安。
他雖然有時候會說沈長川自負, 但不得不承認,沈長川确實是天之驕子,修煉一途于他而言如喝水一般簡單,但也正因如此,若是沈長川想要飛升,恐怕也不會太難。
而現在,沈長川一反常态地修煉,讓江釉白覺得有些不安,好似這人下一秒就會原地飛升,心頭悶悶的。
恰逢此時,沈長川也從修煉狀态中退了出來,對上江釉白的視線,問:“怎麽站在門口?”
江釉白将那些奇怪的感覺抛掉,狀似不經意地問:“你是不是快要閉關了?”
沈長川不明所以:“我并未說過我要閉關。”
江釉白走近:“那你最近總是修煉做什麽?想飛升?”
這話說的好像他是個壞學生,自己不學好還看不得那些有上進心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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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川看向他:“療傷,另外在等謝卿禮下一步的動作。”
江釉白一聽療傷,快步走近沈長川:“我的妖力沒幫你治好嗎?還很嚴重嗎?”
他說着又要去扯沈長川的衣服,想要一看究竟。
沈長川握住了他的手腕:“已經好了。”
“騙人!”江釉白道,“要是好了,怎麽還一直待在這裏?”
又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江釉白臉色一頓,抽回了手,沒等沈長川說話,自己先離開了毓靈峰。
淩雲峰這會兒正是下課時間,盛遠洲坐在窗戶邊看到江釉白來,連忙招了招手:“你都晚了一堂課了,方才那個曼長老還問你呢。”
“對了,明日是中元節,長老說給我們放一天假,咱們一起去山下玩啊。”
周圍的其他弟子也起哄道:“對啊,好久沒下山了,一起去吧,小白,我看你最近沒精打采的,去玩玩吧。”
江釉白問:“中元節是什麽?”
幾個弟子愣了愣,随即想起來江釉白是妖獸,不懂也正常,于是解釋道:“就是人間的一個節日,祭祀先祖,懷念已故的親人的,人們會放河燈祈福,很熱鬧的。”
盛遠洲點頭:“之前我們都沒好好在山下玩,好不容易放松下來,去看看吧。”
盛情難卻,江釉白便應了下來。
第二日出發前,盛遠洲已經在門口等他了,見他出來,連忙招呼他:“小白!大師兄說有事要晚點,咱們先去。”
江釉白一愣:“大師兄也去?”
唐慈都去的話……沈長川呢?
盛遠洲點頭道:“對啊,大家已經約好了,等晚上的時候去醉香樓喝酒!”
江釉白猶豫了一下,問:“那上清宗豈不是沒人了?”
盛遠洲思索了一下:“守山的弟子還是有的,還有幾個不去湊熱鬧的長老,哦,首座大人……應該也不去吧。”
江釉白一眼看穿:“你們根本沒喊他吧。”
盛遠洲尴尬地笑了笑:“我們誰敢啊?大師兄不知道有沒有和首座提,但是首座不去也挺好的,他在我們反而緊張。”
江釉白不解:“他在有什麽好緊張的?”
盛遠洲湊近江釉白的耳邊道:“那可是首座啊,我們連話都不敢和他說,更別說邀請他一起逛燈會喝酒了,首座是什麽身份,我們配嗎?”
江釉白笑了一下,沒再說話。
盛遠洲看了他一眼:“你要去和首座大人報備一下嗎?”
江釉白莫名:“我為什麽要跟他報備?”
雖然他給了沈長川名分,他們如今是正兒八經的師徒,但也不至于他去哪裏都要經過沈長川的同意吧?
盛遠洲道:“我看你躊躇不定的樣子,以為你想和首座大人說一聲呢,既然你不想,那咱們就走吧。”
江釉白直接道:“我不想,走了!”
半晌,沈長川從修煉狀态中出來,看着站在門口的江釉白,問:“什麽事?”
江釉白倚在門框邊上,似是不經意道:“今日中元,我們下山去玩,唐慈……喊你了嗎?”
沈長川颔首:“我知道,你們玩的開心。”
江釉白抿唇:“你不去?”
沈長川:“我去了反而讓那些弟子束手束腳,好不容易下山放松一日,還是莫要讓他們緊繃着了。”
“哦,”江釉白應了一聲,“那我走了。”
沈長川看着他轉身,問:“你想我去?”
江釉白身形一頓:“不想,你自己修煉吧。”
沈長川看着江釉白走到院子門口,跟着盛遠洲離開,盛遠洲十分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小孔雀的肩上,他沉了沉眼眸。
中元節的山下分外熱鬧,與山上好似是兩個世界,尤其是晚上,那一路挂着的燈籠将整個夜市照得如同白晝。
一群穿着銀白衣袍的弟子穿梭在夜市之中,靈力在周身流轉,百姓見到他們紛紛想求一張符或是趨吉避兇的道法。
上清宗的弟子只能一邊逛街一邊送符,好不滑稽。
江釉白看夜市十分新奇,不過都只是看看,沒有要買什麽的意思,直到盛遠洲拉着他跑到一個書攤前:“我看你平時上課也無聊,不如和我一起買點書回去。”
江釉白沒好氣道:“我都不上課,你覺得我會喜歡看書?”
盛遠洲卻笑了笑:“又不是那些枯燥乏味的書,這人間書攤上賣的最有意思了,什麽佳人才子的話本,還有一些圖文并茂的更有意思,挑兩本,我送你!”
江釉白這才将目光落在那些書上,什麽《仙尊始亂終棄了》、《魔尊他追悔莫及》、《師尊他修無情道》等等,江釉白的目光在師尊上面頓了頓,拿了起來一翻,又迅速丢開。
“這是什麽?”江釉白震驚。
盛遠洲拿起那本師尊文看了看,嚯,一上來就是圖文的那種,難怪小孔雀這個反應,不過……這小孔雀真純情。
他笑道:“你們妖獸不是懂得雙修的嗎?”
江釉白眨了眨眼:“……是啊,獸類的本能嘛,不,是生靈的本能,不過……我以為只是在床上,這上面畫的在院子裏……你們人類也喜歡在野外媾和嗎?”
盛遠洲按着他:“噓噓噓!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江釉白看着他,輕笑了一聲:“這不是生靈的本能嗎?為何要避諱,你們還畫了畫,我以為人類比妖獸更開放。”
盛遠洲揉了揉自己有點發燙的臉:“怎麽說呢……沒有你們妖獸那麽開放啦。”
書攤的老板見他們兩個人竊竊私語,湊了過來:“兩位……仙長,有道侶了嗎?還是有喜歡的人了嗎?可以買幾本我的珍藏,拿回去學習學習啊。”
盛遠洲十分上道:“老板,拿來看看。”
江釉白回味着老板方才的話,問盛遠洲:“這種事只能和道侶做嗎?”
盛遠洲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江釉白:“你……你們妖□□媾不是和伴侶嗎?孔雀遇到喜歡的人不還開屏嗎?”
江釉白搖頭:“不全是,獸類的本能會發.情,即便不是伴侶,即便是雄性,也一樣會解決。”
盛遠洲思索了好半天才道:“其實這個人類也有,我們叫他們負心漢!”
江釉白:“?”
盛遠洲靠近他,在他耳邊蛐蛐:“比如謝卿禮,就是負心漢!明知對方喜歡他,他和人做了,卻只是為了利用對方,不過要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種,我們也說不了什麽,你們妖獸應該就屬于這種吧。”
江釉白似懂非懂:“哦。”
盛遠洲又問他:“小白,那你喜歡我嗎?”
江釉白搖頭:“不喜歡。”
盛遠洲心碎:“為什麽啊?!”
江釉白道:“沈長川說,接吻代表喜歡,我不想和你接吻,所以我不喜歡你。”
盛遠洲狠狠點頭:“你師尊說的對,你可千萬不能跟別人随便接吻。”
江釉白瞥了盛遠洲一眼。
他只跟沈長川接吻。
燈會逛了好一會兒,他們也終于逛累了,盛遠洲拉着江釉白和其他弟子一塊兒朝醉香樓走去。
“說好的不醉不歸,我看看今天誰的酒量最差!”
一群人起哄:
“真嚣張啊少宗主!看我不把你喝趴下!”
“少宗主這可就拉仇恨了,小心我們灌你啊!”
盛遠洲笑了:“随便灌!我太久沒喝了,我今天一定喝他個盡心!”
一桌子的菜和酒很快便端上來了,江釉白跟着他們一塊兒喝了不少,等到月上柳梢頭的時候,上清宗的弟子幾乎都趴下了。
江釉白拿着一小瓶酒坐在窗子邊,看着上清宗的方向,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跟這些人喝沒什麽意思,要是沈長川在就好了,他還沒見過沈長川喝醉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