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別亂親人
第31章 第 31 章 別亂親人
沈長川深深看了江釉白一眼, 知曉對方将他認成了別人,至少在江釉白眼中,他此刻不是沈長川。
他擡手在江釉白眉心一點, 靈力鑽入對方的識海, 驅除江釉白體內作亂的意識。
“小白, 醒來。”
江釉白深深皺着眉頭, 眼前的幻象被剝落,慕霁鳶忽然變成了沈長川,他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又望了一眼身側,原本該是沈長川的人也變回了慕霁鳶。
什麽意思?他中幻術了?他方才将慕霁鳶看成了沈長川?難怪總覺得那個沈長川不太對勁,笑的奇奇怪怪的。
不過他竟然和慕霁鳶挨得那麽近,還對人家動手動腳……
這該死的幻術!
“醒了?”沈長川冰涼的語調飄了過來。
江釉白擡眸望了過去, 自己的手中還握着翎羽,如利劍般的翎羽刺入了對方的脖頸,鮮血不知何時染紅了雪白的翎羽,一滴一滴順着滑落, 将沈長川的白袍也染上了紅梅。
仙盟首座恐怕沒有哪個時候流過這麽多血,還全部沾染在衣服上,失了整潔。
江釉白卻絲毫沒有愧疚, 看着沈長川反而深深一笑, 眼底是試探與瘋狂。
下一秒, 江釉白握着翎羽的手一個用力,那力道像是要直接洞穿沈長川的脖頸。
只是可惜, 翎羽沒能再刺入沈長川半分。
江釉白沒有絲毫意外,将翎羽拔.了出來,帶出鮮血四濺, 他望着沈長川,輕聲道:“當時我以為我的翎羽洞穿了你的心髒,那時候玉牌就是這樣擋在你身體裏的是嗎?”
沈長川瞥了一眼身上的鮮血,眉心皺了起來,擡手将身上的血污全部揮去,連帶着将脖頸上的傷盡數抹去:“嗯。”
Advertisement
江釉白的目光落在沈長川好無傷痕的脖頸上:“這玉牌還真是神通廣大,我要破解它可不容易,難怪那麽多人對你的玉牌趨之若鹜,想要占有又想要毀去。”
沈長川對此倒是不置一詞。
江釉白笑了笑,順手拿起手中的翎羽遞到了唇邊,和上次一樣想要将翎羽舔舐幹淨。
粉嫩的舌頭擦過翎羽上的鮮血,将那片殷紅卷入口中,唇角沾染上血跡,使得江釉白那張雪白的臉美豔妖冶。
沈長川看着他,沒動。
江釉白是故意的,故意在沈長川面前清理翎羽,上一次他被攔下了,害他浪費了一根翎羽,本來打算這次沈長川再阻止他,他還能給對方來一箭,沒想到這人竟然就這麽看着他,一點動作也沒有。
怎麽?這回不髒了?
江釉白也想不明白沈長川究竟為什麽變卦,幹脆不想了,将翎羽藏了回去。
“不好了!!!有魔族來了!!!”
江釉白忽的聽到有妖獸在喊,桌上的小兔子連忙要跑,江釉白将兔耳朵一把抓住:“怎麽回事?”
小兔子連忙道:“恩獸!有魔族來了,肯定是來獵殺我們的,快,藏起來!”
江釉白朝天邊望去,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來的正好啊。”
要是來的是謝卿禮,那就更好了。
江釉白擡步要走,剛轉身,又被身後的人拉了回去,沈長川指腹在他唇角劃過,冰涼的觸感和他溫熱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沈長川淡淡道:“跟吃小孩了似的。”
江釉白被他說笑了:“沈長川,你可真會說話。”
兩人的距離又變得十分近,沈長川低聲問他:“要去打架?”
江釉白輕哼一聲:“不管是誰來獵殺妖獸,來一個我殺一個,最好是謝卿禮,我和他新賬舊賬一起算!”
沈長川道:“我和你一起去。”
江釉白看了他一眼,倒是不曾拒絕,沈長川和謝卿禮打起來,他坐收漁翁之利也未嘗不可:“行啊。”
他揉了揉小兔子,道:“不用躲,在這裏待着吧。”
兩人朝着林間掠去。
魔氣肆虐,黑霧在林間穿梭,江釉白的身影如一道月光破開濃霧,極速掠影,妖力的封印被解開,強大的力量不斷攀升着,所過之處,魔族的慘叫聲經久不絕。
沈長川跟着他的身後,冰雪覆蓋在那些魔族身上,融化的瞬間,什麽痕跡也沒有留下。
江釉白就這樣一路殺了出去,直到他回到重生那日所站的地方,而他的正前方,便是一身赤色衣袍,妖冶的謝卿禮。
江釉白一句話也沒說,翎羽先如同離弦的箭,道道散着流光,朝着謝卿禮射去,像是要将那人捅成個篩子。
紅色的絲線在一瞬間纏上銀白的翎羽,謝卿禮轉過身,盯着江釉白:“又見面了,小孔雀。”
江釉白冷笑了一聲,身後的尾巴忽的展了開來,一條條翎羽猶如一把一把銀光閃爍的利刃,明明那樣美,猶如落雪輕薄,卻又讓人無法忽視,不寒而栗。
謝卿禮卻沒有絲毫覺得危險,反而盯着江釉白的翎羽,将周遭的殺意都無視了:“小孔雀,你沖着我開屏,是喜歡我,在同我求歡嗎?”
江釉白輕笑一聲:“我的翎羽只為了殺人!”
謝卿禮無奈:“真是可惜,我還在摩洛河等了你好久,你一直不來,原來……”
他的目光掠向了旁邊的沈長川:“原來是有人幫你遏制了體內的魔氣啊。”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江釉白就來氣,他這個人記仇,上回他本來能從上清宗離開,卻架不住體內各種力量翻湧,只能乖乖跟沈長川回上清宗,都拜謝卿禮所賜。
該死的謝卿禮!
江釉白一個閃身,身形猶如鬼魅,比他的翎羽還要快,直接到了謝卿禮身後,那謝卿禮的紅線好似長了眼睛,直直朝着他纏了過來,江釉白不閃不避,任由紅線纏上他,将他與謝卿禮的距離拉近。
謝卿禮眯起眼眸,神色帶笑,卻分外危險,他的目光落在江釉白雪白的脖頸上,那裏橫着一條血色的絲線,像是用朱筆在天鵝般的脖頸上畫了一道,美麗卻詭谲。
他看着江釉白,問:“你是故意被我綁起來的,怎麽?迫不及待想要同我回摩洛河了嗎?”
江釉白嗤笑了一聲:“自作多情。”
下一秒,他突然湊到謝卿禮眼前,低頭像是要吻上去。
然而,近在咫尺的還魔氣的機會被生生攪和,身後不遠處的沈長川牽動着江釉白身上的紅線,将他拉了回去。
江釉白瞪他:“壞我好事!”
該死的沈長川!
那邊的謝卿禮看向沈長川,同樣道:“壞我好事!”
沈長川卻緩緩皺起了眉,目光落在江釉白的唇上,那粉嫩的薄唇上還殘留着一點血色,将淺淡的唇色染成殷紅,仿佛點了朱砂,明媚妖冶,雪白的膚色與朱紅的唇色格外美豔動人如同大雪中的滿地寒梅。
妖獸或許不懂在人族親吻是什麽含義,他這個做師尊的沒有盡責,得好好教教江釉白。
沈長川:“別亂親人。”
江釉白氣死了,他剛剛差一點就能把體內的魔氣還給謝卿禮,不用再被裹挾留在上清宗,此後天高海闊任鳥……任孔雀飛!
沈長川就這麽恨他嗎?上輩子将他打落山崖,這輩子非得把他綁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
江釉白瞪着沈長川,牙癢癢,想一口把這人咬死!
謝卿禮不耐地“啧”了一聲,紅線如同活物一般,再度捆向江釉白。
沈長川身形一動,出現在了江釉白身前,指尖纏住謝卿禮的紅線,骨節分明的指節被紅線一圈一圈纏住,好似人間的傀儡娃娃。
但沈長川不可能做什麽傀儡,他指尖一攏,将紅線盡數握在手裏,紅線拿他沒有一點辦法,冰霜在紅線上浮起,一點一點蔓延,直到謝卿禮面前。
謝卿禮直接将紅線扯斷,低笑道:“首座大人對這個徒弟還真是如傳聞一般寵愛有加,但我看小孔雀好像不領你的情呢?”
沈長川淡淡道:“與你無關。”
謝卿禮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既然小孔雀不願意留在你身邊,不如讓他跟我走,說不定,他喜歡我呢?方才他可是朝我開屏了呢,孔雀開屏,不正是在朝我求愛嗎?”
他說着,探頭對江釉白道:“是吧小孔雀?跟本尊回魔界吧,你就是我的魔後!”
沈長川仍舊站在江釉白身前,冷冷的注視着謝卿禮,似乎只要那人一動,他就會出手。
江釉白嗤笑一聲,從沈長川身後探出個腦袋,看向謝卿禮:“你好像不長記性,怎麽總是當着我的面商量我的歸屬呢?你覺得……我會乖乖和你回去嗎?”
謝卿禮卻噙着笑,勝券在握:“你會乖乖和我回去的。”
江釉白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哦,确實,我有東西沒還你呢,你的魔氣煩人,再不收回去,我不介意殺了你,讓你的魔氣和你一起消失。”
謝卿禮卻道:“你可以來試試。”
他話只說到一半,江釉白的身形已到了他面前,妖力蔓延,同魔氣對峙着,翎羽在刺入謝卿禮的瞬間,還有千萬支翎羽在謝卿禮的身後,對方避開身後的翎羽,便只能自己迎上他那一支正對着謝卿禮心髒的翎羽。
只可惜,謝卿禮還是避開了心髒,只插.進了旁邊。
鮮血沾在了江釉白的臉上,那一瞬間,他閉了閉眼。
然而下一秒,只覺得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謝卿禮笑得狷狂:“小孔雀,既然這麽喜歡我,跟我回去吧。”
江釉白松開了手裏的翎羽,任由謝卿禮将翎羽拔.出來,丢到了地上。
沈長川眸光一凜,直覺不對勁,玉牌直直朝着謝卿禮飛了過去,護住江釉白。
“小白,回來。”
江釉白卻忽然拍掉了身邊的玉牌,大聲道:“我喜歡謝卿禮,我要同他回魔界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