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長川,別想束縛我……
第14章 第 14 章 沈長川,別想束縛我……
江釉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沈長川,他覺得,沈長川不是被奪舍了,也不是入魔了,而是瘋了。
沈長川卻道:“破解玉牌就能殺我,你覺得可能嗎?”
江釉白:“……”
江釉白收回了震驚的目光:“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自負啊?”
沈長川點頭:“有。”
江釉白聞言,眼前一亮:“哦?還真有?誰啊,哪位前輩如此慧眼獨具,我日後一定要登門拜訪一下。”
沈長川看着他,不語。
江釉白頓了頓:“……我嗎?”
沈長川颔首。
江釉白“呵呵”笑了笑:“好冷的笑話,我去聽課了。”
他沒走幾步,沈長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拜師禮定在三日後。”
江釉白又折了回來:“形式而已,你真的挑了個黃道吉日嗎?”
沈長川沒說是與不是,只道:“你之後……罷了。”
江釉白眉頭一挑,玩味道:“你是想說,之後我就不能随便喚你的名字,要恭恭敬敬的叫你師尊了嗎?”
沈長川還沒開口,江釉白又先道:“你們人類那麽多彎彎繞繞,我學不來,我們妖獸高興了就是高興了,不高興就是不高興,直呼你的大名又怎麽了,再說了,我們本來也不是真的師徒,沈長川,你別想束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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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他将情緒裝進肚子裏,強顏歡笑着面對師兄弟,他一點也不喜歡那種感覺,重活一次,他不要重蹈覆轍。
沈長川看着抿着唇像是警告他一般的江釉白,如輕嘆:“你随意就好。”
江釉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随即收回了目光,再度朝外走去。
淩雲峰今日十分熱鬧,江釉白到的時候正好還沒開始授課,弟子們都圍在一起講小話。
“聽說隔壁乾堂來了個新弟子,咱們新弟子招收的時間不是早過了嗎?除了小白是掌門破格招收的,怎麽又來一個?”
“不知道啊,也不知道什麽來頭,難道是其他宗門塞過來的?”
“我聽說長得可漂亮了,跟女孩子似的,講話還軟軟糯糯的,乾堂的幾個師兄一開始還以為就是女弟子呢。”
“大師兄領進來的,應該不是正常招新的弟子,不會……又是掌門新收的弟子吧?”
“啊?掌門這麽多年都沒收徒,一收收倆啊?”
“我還聽說三日後掌門要舉行拜師禮,這個時候那新弟子來了,難道不是掌門收徒嗎?”
“小白的拜師禮也沒辦呢,怎麽就不能是小白的呢?”
“那也有可能……一起?”
江釉白在門口頓了頓,這麽多的信息,他很難不去猜是誰,但……這個時間未免提早了太多。
林爽瞥見了門口的江釉白,連忙招呼他:“小白,你來了!”
江釉白斂了斂思緒,擡步走了進去:“你們說的新來的弟子,叫什麽?”
林爽思索了一下:“好像……叫……”
“慕霁鳶!”
果然是他。
幾個人見狀,連忙問:“小白,你也不知道新來的弟子是誰啊?那他不是掌門新收的徒弟?”
江釉白張了張口,一時無言。
上輩子,慕霁鳶無疑是被沈長川收入了門下,還是沈長川親自帶回來的,但是這輩子有所改變,他也無法早早下定論。
“我也不知道。”江釉白如實道。
林爽連忙打圓場:“可能小白今日還沒見到掌門,故而還不知道這事兒呢,也可能根本不是掌門收的新弟子,說不準……是大師兄收的呢哈哈哈哈……”
“也是也是。”
江釉白聽着周圍尴尬的安撫,不由得覺得好笑。
或許過程有些許不同,但結局都是一樣的,他費盡心思想要不再遇見沈長川,想要不再與上清宗有瓜葛,可最終還是留在上清宗成了沈長川的徒弟,慕霁鳶比前世更早的來到上清宗,也一定還會成為沈長川的徒弟。
那他回來這一趟,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如果結局無法改變……
“好熱鬧啊,呀,小白來了。”
門口響起了唐慈的聲音,他站在門口看着裏頭圍在一起的場面,面色溫和。
“大師兄!”
江釉白擡頭,撞入唐慈的眸光中,下一秒,就看見唐慈的身後探出來一個腦袋,長發随着那人的動作垂落到身前,一條麻花辮沾染了些許俏皮,他眉眼靈動,帶着點初見生人的膽怯,那眼底的一顆鮮紅小痣竟格外眼熟。
“正好你們都在,來,這是掌門新收的徒弟,日後也是小白你的師弟了,他叫做慕霁鳶,方才我們去拜見師尊的時候你不在,想來正好你來淩雲峰,錯過了。”唐慈看着江釉白,解釋道。
說完,他将身後的人推了推:“小師弟,這是江釉白,日後也是你的師兄了。”
果然,沈長川終究還是收了慕霁鳶,即便這一次,是唐慈将慕霁鳶領進的門,可結局總歸是一樣的。
江釉白坐在位置上,雙手撐在下颌,緩緩揚起一個笑來,那笑容天真無害,和眼前的慕霁鳶比起來,要純真太多:“你好啊,小師弟。”
獸類眼睛中的無邪是人類無法演出來的,慕霁鳶看着江釉白,眼瞳一顫,随即也笑着應道:“江師兄好。”
他收回了目光,轉頭對唐慈道:“三日後就是拜師禮了,我有些緊張,大師兄到時候可要多提點我一下,讓我多注意些。”
他挨着唐慈說話,仿佛十分親昵,這上清宗他每個人都不相熟,唯獨和唐慈熟稔信賴。
唐慈點頭:“這是自然。”
林爽不由得皺了皺眉,問:“拜師禮小師弟也參加嗎?”
旁邊的弟子扯了他一下:“方才大師兄不是都說了嗎,慕霁鳶是掌門新收的弟子,三日後的拜師禮自然……”
他們沒說完便止了話頭,江釉白來了好幾日都沒有拜師禮的消息,慕霁鳶一來,拜師禮的日子便定好了,不管是有意還是巧合,都顯得江釉白無足輕重,而慕霁鳶更令掌門重視。
江釉白換成了單手托着腮,他臉上仍舊挂着笑,那弧度一分也沒減。
如果結局不能改變,那他的重生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誰說結局一定不會變呢,這還沒到最後呢!
他掃了一圈周圍有些尴尬和心疼他的目光,輕笑道:“我的拜師禮,自然歡迎小師弟來觀禮,下次小師弟拜師也能有點經驗。”
慕霁鳶将話說的含糊不清,讓人以為這拜師禮是特地為了他選的日子,但江釉白上輩子深受慕霁鳶的荼毒,知道這人如何颠倒黑白,沈長川既然說了是他的拜師禮,那必然是他的,至于慕霁鳶是連帶還是在說謊,他自會去找沈長川問個明白。
此話一出,簡直就是宣誓主權。
林爽暗暗朝江釉白投去一個敬佩的眼神。
慕霁鳶含糊的話被這麽直接的挑明,他臉上不由得有些尴尬,不過随即又笑着道:“江師兄說的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去觀禮正好能學習學習,等到我的拜師禮的時候,不至于出錯。”
江釉白意有所指:“那三日後,小師弟可要好好學習。”
慕霁鳶深深地看了江釉白一眼,轉頭扯了扯唐慈的衣袖:“大師兄,既然江師兄在坤堂,那我也待在坤堂好了。”
唐慈倒是沒什麽意見:“你喜歡就好。”
他轉頭對江釉白囑咐道:“小白,你雖然比小師弟只早進來幾日,但到底也算是他師兄,平日裏要照顧一二。”
江釉白看了他好一會兒,一直沒有應聲,場面不免有些僵持,慕霁鳶見狀,連忙道:“大師兄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說不定還能照顧江師兄呢。”
唐慈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江釉白,心中有些異樣,但還是準備離開,剛擡步,江釉白卻開了口:“大師兄……”
唐慈步子一頓,溫和淺笑:“怎麽了,小白?”
江釉白沒有笑,平靜的陳述了一句話:“大師兄喊小師弟,似乎比喊小白更親昵。”
唐慈微微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嘲諷他之前說的“喊小白比喊小師弟更親近一些”。
他笑了笑,心底的異樣掃去:“小白這是吃醋了?吃小師弟的醋?”
若是放在上輩子,江釉白一定會說沒有,但現在……
江釉白與唐慈對視,揚了揚唇角,颔首道:“對,我吃醋了,大師兄說怎麽辦呢?”
唐慈笑意更深,狀似有些苦惱地想了想:“那可怎麽辦呢……”
“不如,拜師禮上,大師兄送的禮物一定讓小白滿意,如何?”
江釉白眉頭輕挑:“好啊,我很期待。”
唐慈這才笑着搖了搖頭,離開坤堂。
江釉白能夠感受到身側慕霁鳶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在他和唐慈之間轉動着,他側目望了過去,只見慕霁鳶又一臉笑地也看着他,仿佛那道如有實質的目光不是他一般。
江釉白啞然失笑,原來沈長川看他就是這樣的狀态,對方明明憋着一肚子壞,可臉上卻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這種看着對方想弄死你卻又只能讨好你的神情,确實很令人愉悅。
他問慕霁鳶:“這麽喜歡坤堂?”
上輩子,他和慕霁鳶都在乾堂,沒想到這輩子他選了坤堂,慕霁鳶也跟着他選了坤堂,也不知道是命運的安排,還是……這慕霁鳶就是沖他來的?
慕霁鳶沒有回答是或不是,只道:“江師兄會照顧我的,不是嗎?”
江釉白笑:“不一定,畢竟我也不是天天都待在這兒的。”
慕霁鳶疑惑:“為什麽?”
江釉白的目光再次落在慕霁鳶眼下那顆小痣上,玩味道:“因為大部分時間我都在毓靈峰,由師尊親自教我。”
慕霁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