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帶着萬千星光吻住了沈長……
第11章 第 11 章 帶着萬千星光吻住了沈長……
江釉白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剛踏進課堂的門,裏頭的目光齊刷刷朝他飛了過來。
他步子輕輕一頓,唇邊的笑意緩緩淡去,随後視若無睹般走到最角落的位置。
敵不動,我不動,但若是這些人要對我做什麽,沈長川,你可別怪我。
他一邊裝作漫不經心,一邊暗自戒備着。
終于,有一名弟子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江釉白擡眸望了過去,眼中竟然還帶着一絲期待與興奮。
那人直直走到他面前,這麽近距離看着江釉白,唰一下臉就紅了:“小,小師弟,你長得可真好看,上回都沒來得及認識你,你叫什麽名字?”
在所有人眼中,江釉白此刻靠在窗邊的角落坐着,那日光清透地灑在江釉白的臉上,白皙的臉好似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墨發與白衣兩種極致的色彩在這人身上映出山水畫,如同臨江仙掠過雲霧缭繞的群山。
江釉白微微一怔,這場面倒是令他始料未及,他一時有些懵:“江釉白。”
那弟子重複念了兩遍,笑着道:“這名字可真适合你,小師弟,沒想到你還是掌門新收的弟子,難怪我們之前不認識你,你以後都來聽課嗎?”
江釉白搖了搖頭,到現在他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許是上輩子那些曾經的示好最後都變成了刺向他的刀劍,他如今有些分不清是純粹的誇贊,還是另有目的。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裏的幾個弟子,上輩子他都沒有見過。
那弟子見狀,頗為遺憾:“那我們豈不是不能天天見到你。”
江釉白掃了周遭一眼,見那些弟子也面露遺憾,若一個人是裝的,沒必要這麽多人都裝作這般,他垂下眼眸,一時無言。
江釉白,人類最會騙人了,你可不能再上當了,別忘了上輩子的下場!
他正在心中警醒着自己,門口忽的傳來一陣響動,是楊華冷着一張臉闖進了課堂,他直直望向角落裏的江釉白,渾身好似都凝了一層寒霜,眸光像是是将江釉白活活刮了:“是不是你和掌門告狀,天邑他才會被派去魔界做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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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釉白一愣,随即反應過來,趙天邑被他殺了,但上清宗無緣無故少了一個弟子,不可能毫無解釋,沈長川以掌門的身份将人派去魔界,任何人都別想聯系到一個卧底,包括楊華。
至于卧底什麽時候暴露,什麽時候可能死了,又有誰知道呢?
江釉白輕笑了一聲,若是此刻沈長川在,他都要忍不住給沈長川拍手叫好了。
不過……沈長川竟然替他遮掩此事,不是入魔,究竟還發生了什麽呢?
楊華見江釉白居然還笑得出來,臉上更冷,眉心緊擰:“就因為他得罪了你,你便去掌門面前颠倒是非嗎?!同是上清宗弟子,你怎麽如此心狠手辣!”
江釉白清楚了個中緣由,身子一斜,慵懶地靠在了牆上,他懶懶擡眸,絲毫不将正氣凜然的楊華放在眼裏:“關我什麽事?”
楊華一愣:“你說什麽?”
江釉白不耐地又重複了一遍:“趙天邑去魔界,關我什麽事,你這麽大聲,是想讓他卧底的身份早早傳到魔尊耳中,讓他暴露嗎?”
楊華頓時啞口無言:“可……不是你,他怎麽會突然……”
一旁站在江釉白身邊的林爽轉身道:“這位師兄怒氣沖沖的闖我們課堂,我還以為是什麽魔族攻打仙盟的大事呢,趙師兄能去魔界做卧底,說明掌門信任他,看重他,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小白,着實過分,還請師兄同小白道歉!”
江釉白看着林爽擋在他前面的背影,眼底的玩味被他收了起來。
這感覺不一樣,和上輩子那些他需要刻意去讨好,去維系的同門情誼,不一樣。
楊華的眸光如同刀劍甩向林爽:“你這樣維護他,莫不是因為他是掌門的弟子,想要巴結他?或者是也看上了他那張臉?”
林爽笑了一聲:“師兄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
楊華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此刻的怒意如同一團火在心中灼燒,但他到底不是趙天邑那個沖動的性子,只是越過林爽,看向江釉白:“但願你能一直躲在他的身後。”
江釉白低低的笑了一聲,眸光卻越過楊華,看向了外面:“擾亂課堂秩序,無故挑釁同門,惡意中傷弟子,按照門規如何處置啊,曼長老?”
路過門外的曼說聲身形一頓,怎麽還有他的事兒呢。
這麽多雙眼睛看着,曼說聲也不可能溜之大吉,只好走了進來:“若是所言為真,那麽依照門規,掃山階百日以靜其心,若是不知悔改,便掃到知錯為止。”
江釉白揚了揚眉,挑釁似的看向楊華。
楊華眉頭皺得更緊,掃山階是看守山門的弟子才幹的活,他若是真去了,被那麽多弟子取笑不說,百日的修煉也耽誤了,日後他接任務,恐怕也要無人和他組隊了。
以前他都是和趙天邑組隊,實在不行再拉上幾個人,他二人都是大乘修為,其他弟子巴不得和他們組隊,可現在……因為江釉白,這一切都毀了!
楊華思及此,只好對江釉白咬着牙道:“一場誤會,我并未中傷同門,師弟,誤會。”
江釉白卻并不打算這麽揭過:“誤會?方才楊師兄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好似要把我吃了,我怕得很。”
曼說聲見兩人各執一詞,擺了擺手,道:“既然大家都在,你們說,事實究竟是楊華所言,還是江釉白所言?”
此言一出,楊華的目光冷冷的掃過課堂裏的每一個弟子,冷冽的眸光好似一把開刃的劍,将每個弟子都指了一遍。
江釉白看了一眼林爽的背影,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唇角的弧度緩緩壓了下去。
他知道結果會是什麽,又笑了一聲,只是那笑聲中多了幾分嘲弄:“算了……”
“事實自然是小師弟說的那樣,楊師兄擾亂課堂秩序,這是有目共睹的,曼長老也能看得出來吧?污蔑中傷同門,我們都能作證,請長老依照門規處罰!”
林爽的聲音宛若一顆石子扔進了一汪泉水之中,随即越來越多的石子擲入,将泉水攪動,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課堂裏的聲音一響接着一響,都在反駁着楊華,都站在了江釉白這邊。
江釉白重新擡眸,眼底似綴了點點璀璨星光。
曼說聲和楊華離開後,林爽轉過身,拍了拍江釉白的肩頭:“小師弟,你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沒錯,那兩個師兄平日裏在百緣峰就仗着自己是大乘期的師兄,沒什麽好臉色給我們,我們的弟子服壞了去補,他們還特別不樂意的。”
“就是就是,而且據其他師兄說,跟他倆組隊去出任務,可煩了,什麽都得聽他倆指揮,還不讓多說,他們組過一次的都不想跟他們組第二次!”
“小師弟,你放心吧,他要是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們,我們肯定幫你!”
江釉白看着他們,眼底的那份漫不經心已然散去,只剩茫然:“你們為什麽要幫我?”
林爽思索了一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因為……你是我們的小師弟啊!”
“對啊,你入上清宗最晚,雖然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但是你看着比我們都小啊,喊你一聲小師弟,不要緊吧?”
“我感覺喊二師兄,怪怪的。”
“我也覺得,還是小師弟,讓人有保護欲,哈哈哈哈!”
江釉白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緩緩掀起了唇角,可當他意識到自己在歡喜些什麽,唇角的弧度又在瞬間落了下去。
保護一只妖獸?
若是他們知道自己是妖獸,還是一只人形妖獸,恐怕臉上的笑容就不會這樣明媚了吧。
“江釉白,你居然騙我們!”
“你居然是妖獸,你潛入上清宗有什麽目的!”
“我們竟然都被你騙了,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即便不是他上輩子見過的那些人,但一旦他身份暴露,這些話,還是會原封不動的從他們口中說出來吧。
江釉白垂了垂眸:“舒長老來了,先聽課吧。”
所有人回了位置,江釉白卻望着肩膀處被林爽拍過的位置,走了整整一堂課的神。
等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回到了毓靈峰,沈長川望着他,似乎看了他很久了。
江釉白将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抛在腦後,上前淺笑,乖巧得像一個對師尊言聽計從的好徒弟:“師尊,我們開始吧。”
沈長川瞥了他一眼,将江釉白的笑收入眼底,不動聲色道:“基礎課學的如何?”
江釉白其實一點也沒聽進去,不過他本就不打算和沈長川好好學,打定了主意要砸對方的招牌,含糊道:“大概聽懂了吧。”
沈長川沒戳穿他,伸手道:“把手給我。”
江釉白“唔”了一聲,遞了過去,一邊問:“做什麽?”
沈長川沒回答,但江釉白已然明了,那如寒冰般的靈力順着脈絡進入他的體內,不消一會兒,沈長川便松了手。
江釉白笑:“不給我解妖力,就借我靈力?”
沈長川:“解開封印指不定你又會做什麽,我說了,下不為例。”
江釉白運轉着體內那一點點的靈力,頗為嫌棄道:“你給的也太少了,這麽點怎麽夠我學封靈大陣的?”
沈長川剛要開口,江釉白先一步動作,他明眸狡黠,眼底噙着獨一份的笑意,帶着萬千星光吻住了沈長川,靈力順着唇齒相接處緩緩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