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腹肌 剛剛進來之前傭人給紹景執準備了……
第27章 腹肌 剛剛進來之前傭人給紹景執準備了……
剛剛進來之前傭人給紹景執準備了毛巾, 許記堯以為紹景執已經裹上了,一回頭,紹景執只穿着一條濕透了的內褲正大咧咧地往放着水的櫃臺走。
“把毛巾圍上!”
“啊, 房間裏二十多度呢,我不冷。”
許記堯咬着牙道:“這不是冷不冷的事情,這是禮儀問題。”
紹景執小聲抱怨:“都是男人, 怕什麽?”
話雖如此, 但紹景執是個善解人意的人, 還是在腰上圍上了毛巾, 許記堯這才回過頭,如果有一天他提前變成老頭子, 一定是被人所累。
紹景執正握着一個水杯喝水,許記堯盡量不去看他腰上形狀分明的六塊腹肌,他看到紹景執濕漉漉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皺了皺眉, 拿起挂在沙發上的毛巾走上前。
“把頭發擦幹。”
紹景執好笑地望着許記堯:“許助理自己看不慣,自己來啊。”
“這是你的身體。”
“可是是許助理看不慣嘛。”
許記堯頓了頓,還是沒能抵擋得過深入骨髓的“洗了頭發要擦幹”的中式教育, 他拿起毛巾走上前, 将毛巾輕輕地蓋在紹景執腦袋上。
紹景執也很配合地坐了下來,低着頭, 任由許記堯在他頭上揉搓。
男人的頭發短,只是擦拭了一小會, 發梢的豆子大的水珠就被毛巾吸引, 逐漸不再往下滴水。
紹景執埋頭在垂下的毛巾布料中,悶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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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助理将來一定會是個好男友,好丈夫。”
“紹總如果有鑒別好壞的能力, 不如也學一學好的。”
“那不行,我注定是要讓女人心碎的。”
許記堯對此嗤之以鼻。
紹景執被許記堯按着頭皮,渾身舒暢,這時候外頭傳來敲門聲,許記堯走上去開門。
“抱歉,我的衣服都太小了,不介意穿運動服吧。”
“不介意,只要張董不介意就好。”
張家大公子笑道:“不會的。”
許記堯拿着衣服進去,剛才那位張家大公子應該不到一米八,紹景執都快一米九了,如果是剪裁合身的西裝,确實不适合。
許記堯看着大咧咧坐在單人沙發上,幾乎将整個沙發占滿的男人,腦子裏又閃過方才看到的腹肌,不由心想:
【美國營養确實好。】
嗯?
紹景執要素察覺,許助理又在心裏蛐蛐他了,不過——他低頭一看,臉上瞬間袒露自信笑容。
他就是這麽健康有營養!
看衣服來了,紹景執當着許記堯面就把毛巾解開,還是許記堯自覺,轉過了身。
身後一頓窸窸窣窣的響動。
許記堯問:“好了麽?”
“好了。”
張大公子給紹景執帶的是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和休閑長褲,這褲子本來應該是有些堆在腳踝的,但被紹景執一穿,褲腳正好垂至腳踝處,除此以外,倒是沒有特別不合身的地方。
紹景執擰了擰鼻子,平價道:“小了點。”
衣服褲子都還算合身,唯一小的只有那裏了。許記堯面色不變,冷靜地說:
“沒辦法,是全新的。”
“算了,能穿就好。”
“走吧,我們出去吧。”
“等等——”
許記堯上前兩步,伸手将衛衣帽子整好,紹景執低着頭,似笑非笑地看着許記堯。
許記堯知道他又想說什麽,沒理睬他,退後一步道:“走吧。”
“嗯。”
紹家啓和紹永奕就守在樓下,紹家啓一看紹景執的穿着,眉心跳了跳,臉上露出不悅,倒是張駿,眼中滿是欣賞。
“年輕人,身強體壯啊。”
紹景執昂着頭道:“偶爾游個冬泳還是做得到的。”
“好,年輕人就是要有這種不畏嚴寒不懼艱難的精神!”
那邊落水的女生也換了衣服下來了,推她下去的兩個女生被父母壓着向她道歉,這種複雜的事情,紹景執就不參與了,雖說他是幫了人,但畢竟畫風不一樣,看着奇奇怪怪的,連紹家啓都感到羞恥,不敢再叫他去和其他大佬寒暄了。
紹景執樂得輕松,吃完了紀念蛋糕後,他就向張駿和夫人道了別,先回去了。
回去路上,紹景執雙手枕在靠背上,樂悠悠地說: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許記堯托了他的福也能早下班,心情還不錯。紹景執扭頭看了他一眼,剛剛許記堯把自己的西裝蓋在紹景執身上,也沾了水沒法穿,幸而別墅內都有暖氣,有沒有西裝都不冷。
“說起來,許助理你的西裝也弄濕了,要不要我賠你一件?”
“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而且又不是不能穿了。”
“這還多虧了許助理啊,要是我自己那表,落水的時候說不定就不能用了,虧了許助理有先見之明,換了個名牌表,防水。”
八十多萬的表被他說的好像只有防水這個優點似的,也就他這樣身價的人說得出來。
許記堯沒有回應他,他坐姿素來端正,在平穩的車內仿佛一道不會晃動的剪影。
紹景執頭靠在靠背上,看着他疏離冷淡的側臉,忽然有種想把他面具狠狠撕下來的沖動。
而恰好,紹景執,是個實幹派。
“許助理——”
聽到身旁呼喚,許記堯轉過頭:“嗯?”
他才轉過臉就感受到一股陰影籠罩在自己身上,紹景執不知何時靠了過來,他前傾着上半身,一張臉幾乎貼着許記堯轉過去的臉,在這樣巨大的沖擊下,許記堯直接愣住了。
緊接着,他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寬大溫熱的手掌穿透淺薄的襯衫,皮肉甚至能感受到掌心的溫度,從尾椎骨升起的電流閃電般地擊打過大腦,許記堯一個激靈,下意識伸手推開了紹景執。
他臉上再無法保持鎮定,喝道:“你幹什麽?”
紹景執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被他直接推倒在座椅上,也怔住了,随即他就笑了起來。
“許助理幹嘛反應這麽大,我只是想看下你的腰是不是完全好了。”
許記堯臉上表情前所未有的豐富,他好似在克制憤怒又好似無語極了,好半天後才咬着牙道:
“好了。”
紹景執摩拳擦掌:“我檢查一下。”
“真的好了。”
許記堯擋住他伸過來的手,一臉嚴肅地說:
“再這樣,我會告你性騷擾。”
“那好吧,許助理不愧是許助理。”
紹景執掃興地說。
過了少許:
“男人對男人也會形成性騷擾麽?”
“紹總是美國長大的,你問我?”
“身在美國,心是中國心。”
“......”
一路無語,總算夜間路上不大堵,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先将紹景執送到了他居住的地方。
即将擺脫這尊大神,許記堯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
紹景執伸了個懶腰,推開車門走出。
“許助理,那我們就明天見了。”
“嗯,明天見。”
紹景執笑了笑,關上門往家的方向走去。
許記堯呼出一口氣,對司機道:“去四季雅苑。”
“好的。”
司機正要發動車子,忽然又停了下來。
“怎麽了?”
“紹總回來了。”
許記堯扭過頭,搖下車窗,果然見到紹景執又慢悠悠地走了回來。
紹景執穿着一身年輕靓麗的休閑裝,腳上是雙白色球鞋,烏黑的短發在夜風中拂動,劃過幹淨硬朗的額頭,這一刻的他,不像是久坐辦公室的商業總裁,而是爽朗英俊的男大學生。
要是按商業禮儀,許記堯應該下車去的,但他愣神的功夫裏,紹景執已經走到了車邊。
他彎下腰,從車窗中探進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龐。
“忘了給你這個。”
他手指上,挂着一個金子做的生肖吊墜,這是張駿和他夫人準備的回禮,每個人可以按自己的生肖拿取。
“我們的生肖一樣,我就給你拿了一個。”
許記堯伸出手,吊墜滑落到他手心,小小的一顆,卻能感覺到不小的分量。
“就為了這個?明天給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萬一許助理以為我昧了禮物怎麽辦?純金的呢。”
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帶着笑,聽起來十分輕浮,仿佛漫不經心,許記堯心頭微癢,盯着手心的老虎,低聲道:
“謝謝。”
“不客氣。”
紹景執直起了腰:“那許助理,晚安了。”
“嗯,晚安。”
紹景執退開到邊上,這一回,司機真的開了車。
人影在身後越來越遠,逐漸消失,許記堯也收回了視線。
——
許記堯回到家時還早,不到十點,洗漱完成躺到床上也才十點半多些。按着往常,他玩一會手機就睡了,但今夜卻有些夜不能寐。
身體深處,空虛和躁動間歇地襲擊他的身體,讓他無法安下心來。
許記堯一早,大概高中一年級的時候就發現比起女生,自己對男生更有感覺,他一個人默默地查了相關方面的知識,迅速确定了自己的性向。因為父母離異,身旁沒有管束的關系,他對此沒有任何抗拒。
但是就社會性來說,同性戀确實比異性戀更艱難,能圓滿從一而終的同性戀比率更少。
許記堯是個純粹簡單的人,他并不要求一段感情要從一開始走到人生結束,但至少是穩定的,健康的。但随着他深入了解同性戀圈子,他越來越覺得,比起背負起爆雷的危險性,還是一個人更自由,更适合他。
說到底,尋求伴侶是為了身體和精神方面的需求,許記堯沒有喜歡的人,即沒有人能給滿足他精神需求,那就只剩下身體方面的,關于這點,現在網絡那麽發達,自己就能夠解決。
許記堯拿出平板,點開之前上網保存的視頻圖片,伴随着身體燃起的熟悉感覺,他慢慢地伸出手。
許記堯不是個重欲的人,一般情況,他自己手十幾二十分鐘也就出來了,但今天卻遲遲出不來,躁動在體內不斷積累,卻無法發洩,這種感覺令人十分郁悶。
實在出不來,許記堯呼出一口氣,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頂着淩亂的頭發探出身體,拉開一邊床頭櫃最下面一層。
身體逐漸被填滿,滿足的感覺讓他發出喟嘆,視頻中高大的男人伸出手握住了男人的腰,這個簡單的動作喚醒了大腦中某個片段,許記堯身體深處猛地戰栗了下,他緩緩閉上眼睛,将平板扔到邊上,任由自己徜徉在幻想的世界。
......
......
發洩出來之後,許記堯只對某個被他作為配菜的人感到淡淡的,歉意。
紹景執很明顯是個直男,而且是個不懂跟男人避嫌的直男,這種男人最危險也最麻煩,不過,除了身體以外,許記堯實在找不出對方任何一個值得自己喜歡的閃光點。
為此,只能說,男人啊,就是這麽愚蠢且現實。
認清自己只是對對方身體有感覺,且坦然承認對方身體還不錯後,許記堯內心的罪惡感減輕了不少。
大不了,作為被精神亵渎的補償,以後自己工作會更加配合,也更有耐心——
——
“遠洋明年的工作重心是生态節能,關于功能擴展方面的研發經費根本沒有必要,為什麽要批?”
許記堯剛一份剛剛交由其他助理傳下去的文件重重拍在桌子上。
紹景執:“......”
“許助理,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對我越來越不客氣了?”
“......咳。”許記堯戰術咳嗽了兩聲,道:
“可能是因為近期接觸到的事務越來越多,為了防止出錯,我不得不更加嚴格。”
“行吧,許助理說什麽都有理。”
紹景執撿起桌上印着一個人頭像的報告,道:“這人是誰?”
許記堯正色道:“這是我們在香港最大的客戶,很多年前,我們就和他旗下公司有合作,之前都是紹董去香港和他商談工作,這回他親自過來,紹董的想法是,讓我們招待他。”
“招待他?”
紹景執看着照片上男人陰沉的面孔。
“這人一看就很不好搞嘛。”
“他的确,性格有點怪異,之前幾次接觸,紹董也都是捧着他,即使如此,也鬧出過矛盾。”
“哦,老頭子都搞不定的人,讓我來招待,他是存心想找我難堪?”
“紹董或許是為了鍛煉紹總。”
“鍛煉我,得了吧,他什麽時候到?”
“這周五下午。”
“那不就是今天下午?!”紹景執猛地站了起來。
“老頭子一定是故意的!”
對他們父子之間的争論,許記堯一項不作平價,他道:“這份文件就是有關莫老的介紹,裏面詳細介紹了他的喜好還有容易惹怒他的話題,了解他的喜怒後,和他交往會方便不少。”
都近在眼前的事了,紹景執也逃避不了,只好道:
“好吧,我會好好記住的。”
紹景執這一讀就是一上午,中午時候,他和許記堯一起吃飯,順帶許記堯檢查他作業完成得如何。
紹景執:“這個莫老爺子确實難搞啊,吃的上面嘛,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潔癖愛幹淨不喜歡香水味,但睡覺的時候又要點着香,睡前還要用蒸汽熱敷眼睛,喜歡紅茶,連茶水溫度都有要求,我又沒替他喝,怎麽知道他茶水涼了沒。”
“過兩分鐘不管有沒有喝完都重新倒茶就好。”
“真麻煩。”
“如果不這麽麻煩,就不會稱呼他為最難搞的客戶了。”
“老頭子把他分給我,一定是居心不良!”
許記堯默默往嘴裏扒飯。
吃過飯,兩人差不多出發去機場。
“嗯,說起來,許助理把那個吊墜放哪了?”
“書桌的筆架上。”
“哦,我挂在車上了,有空給你看看。”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往機場趕去,到機場的時候距離飛機落地還有十分鐘,兩人就在貴賓室等待,直到一條信息發到許記堯微信。
“他們到了。”
兩人起身,和另一位此前有過接待莫老經驗的同事一同走到到達出口迎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湧出,同事忽然道:
“出來了!”
許記堯舉起牌子,而一位由兩個年輕人伴着的老者也看向了他們,他的面容跟照片上的一樣不好搞,半眯的眼予人陰沉之感。
見到紹景執,他冷哼了一聲,開口說:
“怎麽不是紹家啓啊,叫個小輩來迎接我,我不配他親自來接是吧?”
紹景執看了眼許記堯,許記堯迅速接收到他眼底的無語。
無語歸無語,工作還是要做的,紹景執客客氣氣地道:
“莫老您好,我是紹景執,遠洋新上任的總裁,我爸就是看重跟您的關系,才讓我親自來接,他在公司都備好酒席了,就等您過去了。”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紹景執既然是總裁,這位莫老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了。
三人随着紹景執一行上了車,莫老跟紹景執許記堯一輛車,才上車,他就皺起了鼻子。
“怎麽有股味道。”
紹景執拿出一袋橙子道:“橙子味道吧,我聽說莫老喜歡吃橙子,過來的時候特意去水果店買的。”
莫老無語了:“要吃也不會現在吃。”
“嘿嘿。”紹景執傻笑着說:“我只想着莫老喜歡吃橙子,忘了。”
其實是因為他們預料到這位莫老可能會挑剔車上氣味,不管是香味臭味都有可能被提及,不如直接用橙子味道掩蓋,還能展現一個熱情好客的形象。
這第一關,算是過了。
一個多小時車程後,一行人直接去了飯店,飯店根據莫老的喜好,是一家西餐店,這家店一天接待的客人本來就少,如今被紹家啓預約,直接包了場。
要說也是米其林餐廳,味道絕不會差,但莫老還是不滿意。
“這個牛排真的是澳洲進口的麽?為什麽吃起來口感這麽差?”
“這是哪一個年份的白酒?”
“鮑魚不會是死了的吧?”
短短一餐飯的時間,盡顯港商優雅風姿。
挑完了晚飯的刺,這位莫老又轉向了別的地方,他看着紹景執道:
“以前怎麽從沒見過小紹總?”
“景執之前一直在國外,剛剛回來。”
“哦,我記得紹董你老早就跟妻子離婚了是吧?這是你跟原夫人生的兒子?難怪難怪。”
紹家啓被人當面指出家醜,臉都黑了。紹景執也沒想到這莫老說話如此不客氣,方才生起的幾分怨氣全沒了,埋頭悶笑。
不過,他還是笑早了,緊接着,莫老又道:
“那小紹總是在國外留了幾年洋鍍金是吧?只是可惜,小紹總看起來似乎沒有成功領會留學的重要性。”
“......”
罵我沒文化是吧?
行吧,反正他也确實沒什麽文化,愛罵就罵吧。
紹家啓不愧是久經商場的人,很快調整回了情緒,語氣柔和地說:“犬子在外多年,剛回國接手公司,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希望莫老你能好好教教他。”
“不敢,小紹總年輕有為,又見多識廣,我一個年逾花甲的老頭子能教他什麽?”
紹家啓剛要說話,紹景執接了一句:
“莫老你都六十多了,看不出來啊。”
紹家啓一噎,莫老也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不确定他是在諷刺還是奉承,唯有許記堯默默低頭淺抿了口茶。
天賦異禀的人,就是旁人怎麽學都學不會的。
畢竟有紹家啓在,兩年多年交情,莫老除了挑了一大堆刺之外,該吃的也吃了,該喝的也喝了,看着十分給紹家啓面子。
酒席接近尾聲,紹家啓趁機道:
“莫老,你在上海逗留的兩天就讓景執好好陪着轉轉,你上回過來上海都十多年前了吧?”
“是啊。”莫老感嘆着說:
“快二十年了。”
“這就更要轉轉了,有什麽需要,都可以跟景執說。”
“來,景執,敬莫老。”
迫不得已,紹景執只好拿起酒杯,莫老也端起杯子,去沒有喝,只是上下嘴皮子輕輕碰了碰,杯子裏一滴酒液也沒少。
回去的時候,先是将莫老送到酒店,等登記入住了,紹景執跟許記堯方得以離開。剛踏上回家的路,紹景執那邊就接到了陪同莫老一起入住酒店的公司職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