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落水救人 當然好看,剛才那支手表才三……
第26章 落水救人 當然好看,剛才那支手表才三……
當然好看, 剛才那支手表才三十萬出頭,這支八十起步。
不過紹景執是在乎價格的人麽?
“就這支吧,喜歡就要買下, 是吧?”
許記堯輕輕颔首。
櫃員自然也很高興,他都只敢推薦三十萬出頭的,客人直接要了八十多萬的, 整整差了兩倍多啊!
櫃員忙着給紹景執包裝手表, 許記堯則是将他原來那只表又給他戴了回去。
許記堯幫人戴表動作就跟他提取文件時一樣, 優雅自然, 不緊不慢,顯得從容不迫。
紹景執的目光落在許記堯的手上。
許記堯的手很漂亮, 白皙修長,骨節分明,在燈光下流動着瑩潤通透的光芒。
戴上手表不需要很長時間,許記堯收回手的時候, 他底下的手卻忽然一擡,溫厚粗糙的手指驀地握住了他的手掌。
許記堯一愣,下意識往回抽手, 紹景執沒讓他得逞。
“許助理。”紹景執嗓音溫緩, 猶如玉石落地,不慌不忙地說:
“只就我一個人買表, 許助理不買麽?”
許記堯皺了皺眉。
“不買,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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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助理買什麽最低十來萬的表啊, 被人認為有背景怎麽辦?
許記堯想抽出手, 紹景執卻還是不讓,他手指微微用力,臉上還是微笑着說:
“許助理, 作為我的助理,你出門也代表着我的門面,現在這只表可不夠代表的哦。”
許記堯卡了卡,依舊冷淡地說:“換個表帶就好。”
“不好。”
兩人你來我往,暗自較勁,但遭殃的只有許記堯的手,他的手指很快紅了。
許記堯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幹嘛?”
紹景執終于松開了手。
“許助理還記得上周六的事吧?”
“嗯。”
“那許助理應該也知道那人是受人指使的吧。”
“嗯。”
紹景執看着目光平靜的許記堯,忽而一笑:“許助理這麽聰明,不會猜不出來幕後之人是誰吧?”
關于這,許記堯一早就有猜測,但讓他确信自己猜測的是,之後紹景執手上突然多出的卡。
若不是因為心中有愧,又何須用金錢彌補?
“但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怎麽沒有關系,許助理代我受傷,身體和心靈的傷痛可不是金錢能簡單換算的,許助理痛了一周,要點賠償不很正常麽?”
許記堯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的傷說到底是卡的原主人造成的,所以用卡裏金錢補償。
這似乎不是沒有道理啊。
不過——
“太貴了,我不值這麽多錢。”
紹景執這回沒忍住噴笑了出來。
“許助理,你也太......”
怎麽會有人把“我不值這麽多錢”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不知道還以為兩人進行什麽不正當交易呢。
但是這樣的許助理讓紹景執更感興趣,他望着許記堯道:
“那許助理覺得,該值多少錢呢?”
“......五萬左右吧。”
“店員——”紹景執叫來店員:“你們店有五萬左右的表麽?”
店員露出為難神色:“抱歉客人,我們店沒有五萬左右的手表。”
“哎呀,那真遺憾,你們賺不到這個錢了。”
許記堯本來就不想買這家店的手表,在很多人眼裏,手表品牌代表了一個人的身份,他可不想給人造成誤解。
“隔壁店有。”
“那我們就去隔壁店吧。”紹景執刷了卡拿了自己的手表,美滋滋地去了隔壁。
隔壁也是一家名牌鐘表店,但是當然沒剛才的有名,但同樣擁有許多精致的手表。
“許助理,許助理,快戴這個看看!”
紹景執指揮店員拿出一支綠色表盤的手表。
“這支手表絕對襯你。”
許記堯只看了一眼。
“太張揚了。”
“可是......”
許記堯轉向另一邊櫃臺,對店員道:“麻煩幫我拿下這支手表。”
“好的。”
許記堯看中的是一只白金表盤的手表,黑色表帶,和他的人一樣,寡淡無味。
紹景執嘟着嘴在旁,看他在店員的幫助下戴上手表。
“如何?”
“一般般吧。”
“一般就夠了,手表只是為了看時間和社交用。”
許記堯很快就定下了手表,不愧他雷厲風行的性格,紹景執在旁撇着嘴,目光朝着地板。
“......我能試戴下這支手表麽?”許記堯忽然出聲。
“當然可以。”
紹景執愣了愣,飛快扭頭,看到店員正将剛才他看中那塊綠色表盤手表拿出來,紹景執一下子站直了身體。
“客人,我幫你戴上......”
店員正要幫忙,紹景執從旁邊閃現過來,取代了她的位置。
“我來吧。”
他從店員手上接過手表,唇角上揚,顯得心情頗佳。
許記堯看他立刻被哄好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
紹景執拿着手表将表盤貼近許記堯的手背中心,許記堯翻過手,手腕朝上,好讓他扣緊表帶。
這支手表采用的金屬表帶,碰觸到皮膚時有冰涼的觸感,讓許記堯的手指不由地瑟縮了下,而後才慢慢适應。
紹景執調試了幾下,将表帶扣緊。
許記堯伸出手,問他:“好看麽?”
“好看,非常好看。”紹景執很滿意自己的眼光。
事實也确實如此,許記堯皮膚白,人又長得俊,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冷漠感,而綠色最匹配冷白皮,氣質也同樣高雅,在那一抹不似人間的綠色襯托下,許記堯修長削瘦的手指好似白玉一般。
紹景執看着這表,看着這手只覺得心裏癢癢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就想把這支手表烙在許記堯手腕上。
只可惜,某人不識貨。
“許助理——”
許記堯擡起頭,下一秒,紹景執伸出手,手指強硬地插入許記堯指縫當中。
深情款款地道:
“許助理,就當我求你,我出錢送手表給你,你真的不能偶爾佩戴一下這支手表麽?”
“......不可以。”許助理一如往常,冷漠無情。但如果你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暗暗咬緊的壓根。
他緩緩地将手從紹景執手指中抽出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道:
“紹總,這兒不是美國。”
紹景執愣了愣,啊,這跟美不美國有什麽關系?
雖然紹景執舉止非常輕佻,出格,不講道理,但不管怎麽說,今天的任務都結束了。
出了商場,許記堯迫不及待地說:“我要回去了。”
“啊,哦,我也要回去了。”
“......那明天見。”
“明天見。”
許記堯轉過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紹景執望着他的背影,總覺得他的背影比往常多了幾分僵硬。
——
當天晚上,紹景執做了一個夢,夢裏面有一雙很漂亮的手,還有一股清冷的雪松味道,忽近忽遠,若有似無,那氣味慢慢地從他的鼻尖往下,穿過鼓動的胸腔,到達某個血脈噴張的部位——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紹景執感到自己的□□有些許異樣。
“......”
稍愣之後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這說明他健康啊!
紹景執把昨晚做的夢忘了個一幹二淨,還覺得自己睡眠很好,肯定一宿無夢。早上踏入辦公室,一擡眼就對上一雙冷然的眼睛。
他緩緩露出笑容。
“早上好啊。”
“紹總早上好。”辦公室幾個助理回應道,其中,也包括許助理。
周一的早上,一如既往是由各種會議組成的。
經過之前的事,紹景執能接觸到的事務越來越多,終于不再只是機械地簽名蓋章,他還要發表意見了呢。
直到下午,所有人才得以歇口氣,紹永奕也是這會兒來串門的。
“景執,明天要參加衆視張董的晚宴,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我會帶許助理出席。”
這其實是個私人性質的宴會,沒必要帶助理出席,不過帶也沒事,考慮到紹景執對國內商界大人物的疏遠,許記堯過去更讓人安心。
“那行,你知道就好。”
正好這時許記堯經過,放文件時襯衫袖口往上提,露出手腕上的手表。紹永奕與他熟悉,順口道:
“許助理,換手表了。”
紹景執飛快接話:“我買的。”
紹永奕,許記堯:“......”
許記堯點點頭:“對,紹總買的,獎勵我工作認真。”
“是,是,應該的。”
紹景執這一句話弄得紹永奕茫然無措,不是,他點什麽呢?
至于許記堯對此的理解,那就簡單多了。
小孩子嘛,勝負欲強了點很正常。
時間很快到了周二,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按照計劃,等會紹家啓和紹永奕自己過去,紹景執和許記堯一輛車過去。
許記堯交代紹景執:“我會為你介紹我認識的人,你跟着我喊就行了,要是遇到主動向你打招呼,我又不認識的話,你直接問就行,反正你剛回國,大家都理解的。”
“許助理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許記堯沒理會他的調侃,到了六點,下了班,兩人下樓出門。
張駿在市內擁有一套獨棟別墅,加上花園,大約五百來個平方米,房子裝潢極其精美,除庭院外還有個屋頂花園。
紹景執他們到時,屋裏已經有不少人在了。
最後給紹景執整理了衣服,兩人進去。
庭院樹上布滿了燈,還有接入地下的地燈,整個庭院仿若白晝,紹景執一身黑色西裝,高貴優雅,提着禮物走上前。
“張董,夫人。”
張駿因為之前的事,還對他挺有好感,見他來了,笑道:“景執來了,還有許助理,好久不見。”
許記堯尊敬道:“張董好久不見,您和夫人的三十周年紀念日,我和紹總準備了薄禮,希望兩位能喜歡。”
一旁管家接過禮物,張董夫人微笑道:“謝謝兩位。”
張致遠也擡起頭道:“謝謝哥哥和助理哥哥。”
“小遠最近馬術練得怎麽樣?有進步了麽?”
張致遠:“還行,不過跟哥哥比還差了許多。”
“我也是這麽多年實戰出來的,不急。”
鑒于客人多,紹景執跟張董一家簡單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不遠處,張董的大兒子還有張漫舒也在招呼客人,張漫舒朝着紹景執友善地點了點頭。
寒暄過後,紹景執就跑到邊上。
“好多人,哇,我社恐犯了。”
信這話不如信上帝是存在的。
許記堯冷靜道:“紹董和紹總監在那邊。”
“不去。”
“他們已經看到你了。”
“......”
紹家啓果然看到了紹景執,走過來拉着他就往人堆裏沖,這還是紹景執第一回在公開場合露面,衆人自然紛紛上前寒暄,不一會,紹景執就被埋沒在了人群裏。
接下來半個多小時,紹景執這邊叫叔叔阿姨那邊喊伯伯姐姐,忙得不可開交。反倒是許記堯,悠閑得在邊上摸魚,深切地感受到了日常紹景執的快樂。
好不容易從人堆裏掙脫出來,紹景執黑着一張臉走向許記堯。
“許助理,你可真清閑。”
許記堯手上拿着一個杯子,杯中紅色液體輕輕晃動,散發溫厚醇香。
“托紹總的福。”
紹景執想要說什麽,又說不出口,只能哀怨地望着他。
許記堯默默抿了口酒,移開視線。
紹景執一旦逃離,輕易不會回去,他一邊關注紹家啓跟紹永奕的動向,一邊往他們視野盲區躲,還真被他躲開了。
沒了紹家啓的存在,這裏大部分人不認識紹景執,攀談的人自然也少了。
兩人一邊觀察情況一邊往後退——實則是紹景執拉着許記堯往後退,慢慢來到了庭院一側的長廊上。長廊周圍種着花花草草,入夜之後,空氣裏漂浮着淡淡香味,因為較為偏僻,這一帶燈光較少,兩側灌木類花枝搖曳,投影在地上,莫名有幾分鬼魅。
紹景執走進長廊裏面就坐在木質扶欄上,舒展腰身一副摸魚現狀。
考慮到自己現在也是在摸魚,許記堯不好意思說他什麽,兩人默契地保持沉默。
但或許是因為他們誰都沒有出聲,旁人沒有察覺到他們存在,隔着花叢的一側,有年輕男女聲音傳入。
“你最近為什麽不理我?”
先是女生帶着委屈的聲音,繼而響起的男聲低沉而磁性,但莫名透着幾分心虛。
“沒有啊,就是忙而已。”
“可是我前兩天才看到你跟林嘉伊一起去吃飯,那時候你就不忙了麽?”
“......”
男人一時間被問住了,無法解釋。
“是不是,因為我爸爸投資失敗了?”
“不是的!”男人飛快地說:
“不是這樣的。”
同為男人,紹景執和許記堯在第一時間确信,就是這樣的。
“那你說嘛,你想怎麽樣?”女孩已經帶上了哭腔。
“其實雨溪,我們的感情已經淡了,這和林嘉伊沒有關系。”
男人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說着。
【這比紹景執還人渣。】
紹景執看着一旁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許記堯一懵,不是,這跟他有什麽關系,不能因為看到人渣就聯想到他啊。
【如果是紹景執,絕對不會因為這種原因跟女孩子分手。】
許記堯對紹景執的情感經歷不是非常了解,但是他莫名有種自信,紹景執不是為了錢就會抛棄一個女孩的人。
紹景執心中一暖,忍不住對了對手指,許助理對他的人品還是很有信賴的嘛。
【但是他可能同時還交往其他一個兩個三個女孩。】
紹景執:“......”
那個叫雨溪的女孩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種場面,她悲傷哭泣但并未糾纏不休,過了會,那男的先走開了,只剩下女孩低聲抽泣。
花廊裏兩人坐立不安。
許記堯輕輕拉了拉紹景執的衣服,往出口方向指了指,紹景執起身,貓着腰蹑手蹑腳地走出了長廊。
等遠離了是非之地,紹景執才呼出一口大氣。
“啊,剛剛那個男的太過分了,一看就是因為女的家裏經營出了問題才借口分手。”
“這在圈內很常見。”許記堯不以為意,商場上的大多人沒有心,其實,何止是商場,普通人家不也如此?
【感情,本來就是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
紹景執乍聽到許助理這麽深沉的一句心聲,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凝了凝。
許助理,這麽有感悟,該不會,受過感情的傷吧?
“我看許助理似乎十分感慨,該不會也受過感情的傷吧?”
“沒有。”許記堯回答得快速且簡短。
【我母胎solo。】
紹景執看向許記堯的目光瞬間有了變化,許助理這......嗯,也确實符合許助理的人設。
不知為何,聽到許記堯還沒談過戀愛,紹景執內心有幾分愉悅,他将此理解為是因為許助理沒有受過情傷,這真是太好了!
“也确實,想象不出許助理受情傷的樣子,事實上,我連許助理談戀愛的樣子都想象不出來。”
許記堯是個智性戀,錢性戀,美食性戀,反正不管是哪一種,他對戀愛都沒有興趣,對這個話題同樣無感,他道:
“你該過去了,否則紹董找不到你該急了。”
“真麻煩。”
紹景執撇了撇嘴,慢吞吞邁動腳步。
兩人又走回了被光所籠罩的地方,庭院之中,比方才又多出了不少人,年輕的男男女女正在院子裏頭嬉戲。一個穿着紅色裙子披着羊絨披肩的女孩正站在池邊,低着頭露出傷心的神色。
依據她的穿着,兩人認出她就是剛才那個女孩。
又有兩個女孩走向了她,戲谑的目光像是不懷好意,其中一個女孩往雨溪手上塞酒杯,雨溪不接,那女孩眼神冷了冷,沖她兇了一句,雨溪擰頭要走,那兩個女孩哪裏肯放她走,推搡之間,雨溪腳踝一擰,人不由自主往池子裏倒了下去。
水花瞬間濺開,衆人尖叫起來。
這會兒已經是十一月中,室內溫度還保持在二十度左右,但水池裏的水才五六度,冰涼的水流濕透了衣服裹黏在皮膚上亦十分寒冷,那女孩的裙子披肩被水浸透,加上擰傷的腳,人瞬間往下沉了下去。
“撲騰”一聲,許記堯只來得及接到紹景執扔過來的西裝外套,就看到一個人影跟條魚似地沖進了水裏,修長健碩的手臂用力劃了幾下,就将水裏的女孩撈了起來,往岸上劃。
岸上幾人也紛紛伸出了手來幫忙。
紹景執先将人送了上去,繼而才雙臂在池子上一撐,爬上了岸。
夜裏本就吹着冷風,他渾身被冷水浸透,又被風一吹,立刻打了個寒顫。
有傭人匆匆遞上來一塊毛巾,許記堯接過毛巾,快速裹在女孩身上。
紹景執才伸出的手落在空中:“......”
許記堯又回過頭,飛快地脫下身上西裝披到他身上。
“......”也行吧。
紹景執雖然冷,但還有閑工夫跟許記堯唠嗑,他道:“我的西裝呢?”
許記堯目光看向被扔在地上,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的黑色西裝,無甚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沒接到。”
張駿和他夫人這時也推開衆人走了過來。
“這是怎麽了?”
許記堯扶着紹景執起身道:“剛剛有位女士落水了,張董,方便借個房間,再借套衣服給我們紹總麽?”
“可以可以,來來,都快過來。”
張夫人連連招手,幾位女士扶着落水的女孩進了屋裏,女孩那邊有張夫人還有張漫舒會照顧,紹景執這邊則是跟着張家大少上了樓,進了一間客房。
“稍等一下,我去拿一套我的服裝。”
“謝謝。”
許記堯關上門,一回頭,就看到紹景執把身上的濕衣服和褲子脫了下來,他轉身的瞬間紹景執正彎着腰把黏糊糊的褲腳從腳踝上褪下去,一室燈光落在他的身上,正照出他年輕健美的身材。
許記堯下意識擰開了視線。
“脫不下來,許助理,你幫幫我。”裏頭想起男人黏糊糊的撒嬌聲
許記堯冷了冷大腦,道:“我只是你的助理,不是保姆,這麽簡單的事情自己做。”
“行吧。”紹景執用力地踩住褲腳。
很快,身後傳來清脆的,皮帶落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