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你在逃避話題嗎, 宗像?”周防尊直截了當地問。
“您今天的問題都很奇怪。”宗像禮司說,“難道您見過那樣的場景嗎?”
周防尊想了想,說:“見過。”在夢裏。
怎麽會?
宗像禮司眨了眨眼睛, 困惑地思考着。是他還沒被德累斯頓石板選中成為「王」之前的事嗎?
不可能, 在他成為「王」之前, 白銀之王一直在天上,周防尊不可能同時見到黃金之王、無色之王、綠之王、灰之王四位「王」。
上輩子周防尊見過的最多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同時出現在天空上的場景, 就是在學院島上,當時他的青藍色達摩克利斯之劍、周防尊的赤紅色達摩克利斯之劍、白銀之王的銀白色達摩克利斯之劍和無色之王的透明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一共四柄王劍一起出現。
五柄王劍同時出現的情景, 應該只有上輩子他死前的那個時候, 五位王權者的決戰了。
周防尊怎麽可能見過?!
宗像禮司眼前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在死前一刻,他在屬于當時的赤之王栉名安娜的王劍之下, 看到了周防尊的身影。
……但是, 那不是他的幻覺嗎?
宗像禮司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了周防尊的手腕, 感受着他身上的熱度來确定面前的人不是幻覺。
被宗像禮司突然襲擊的周防尊愣了一下, 他看着宗像禮司緊緊握着他手腕的手。他的手腕貼着宗像禮司的掌心,能夠感受到宗像禮司微涼的體溫。只不過現在那張白皙的手掌中出現了微薄的汗水。
第二次了, 周防尊想, 只是宗像禮司第二次對他做出這種動作了。
上次宗像禮司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說了什麽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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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是幻覺……”
周防尊保持不動,看向宗像禮司, 問:“宗像, 你之前看到過幾次有關我的幻覺?”他的死亡對宗像禮司的影響真的這麽大嗎?
宗像禮司閉上了嘴, “這是私人問題, 我拒絕回答。”
“這個問題跟我有關, 我當然有權力知道答案。”周防尊說, “宗像,我今天的問題,你總要回答一個吧。”
宗像禮司陷入了糾結之中。
今天周防尊的問題分別是‘怎麽樣你才會哭?’、‘你見過五柄王劍同時出現的場景嗎?’、‘你之前見過幾次有關我的幻覺?’。
宗像禮司:……無論是哪個都不想回答。
第一個問題怪怪的,而且他真的不知道答案;第二個問題是他一直不想讓周防尊知道的未來;第三個問題太私人了。
周防尊看着左右為難的宗像禮司,對方的樣子難得讓他生出了幾分罪惡感。
于是,周防尊決定還是由他來提問吧。
“宗像,我死後剩下的「王」只有你、白銀之王、黃金之王、綠之王和灰之王。”周防尊有理有據地說,“但是我看到的五柄王劍中,沒有金黃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要是那位老爺子出手的話也用不到群毆了吧,但是有另一柄赤紅色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在他死後,新任的赤之王,是誰?
宗像禮司揉了揉額角,想要壓下醉意,“我更想知道您是怎麽看到的?”
周防尊說:“做夢夢到的。”
宗像禮司擰起眉頭。
“做夢夢到?”宗像禮司重複了一遍。他貼近了周防尊的臉,眯着眼睛觀察着周防尊的神情,确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您的這種答案也太敷衍了吧!”
不過正是因為答案太過敷衍所以才像是真的,但是周防尊的話,也有可能是懶得想借口。
周防尊看着宗像禮司近在眼前的面孔,白皙的臉龐上因為醉酒敷上了一層薄紅,長時間被擋在鏡片後的紫羅蘭色雙眸波光潋滟,淡淡的呼吸中傳來跟他一樣的酒香。
周防尊直視着宗像禮司的雙眸,“太近了,宗像。”
宗像禮司有些茫然地往後退了退,“啊,嘴裏的酒氣讓您不舒服了嗎?”
“不是那麽一回事。”周防尊從桌面上拿起酒杯,把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他有些煩躁地說:“宗像,你也該有些距離感吧!”
他記得之前他們一起去買眼鏡的時候,宗像禮司這家夥就是這樣,随随便便就貼過來。
“什麽?”宗像禮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滿地說,“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我們之中,您才是跟人更沒有距離感的那個吧。被氏族成員直接用名字稱呼的可不是我!”
“哈?”周防尊無語地說,“大部分人都是用尊稱的好不好?不想某人那麽不平易近人,組織聚會都沒有人參加!”
宗像禮司信誓旦旦地說:“我已經在修正了,下次……”
“下次也不用抱太多希望吧,宗像。”周防尊說。
宗像禮司不甘心地說:“下次我會換一種聚會方式的。”
周防尊:……這大概不是聚會方式的問題。
“祝你成功。”周防尊說,“所以你要回答我的哪個問題?”
為什麽周防尊還沒有忘記問題的事?
宗像禮司又揉了揉額角,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頭疼了。要不然幹脆裝作醉倒的樣子吧?
周防尊适時地挑釁道:“宗像,你喝不下了?”
“怎麽可能?!”宗像禮司眼中銳光一閃,“我不會輸給您的!”
周防尊點了點頭,伸手招來侍者,“再來兩份一樣的。”
宗像禮司沉默了片刻,掙紮着說:“我明天還要工作。”
周防尊出言激道:“你要認輸了嗎,宗像?”
尚存的理智告訴宗像禮司該适可而止了,但是,看着周防尊挑釁的臉,感情上卻無論如何都不想認輸。
宗像禮司繼續掙紮,“我跟您這種每天都在休假的無業游民可不一樣啊!上班的時候必須要保持清醒狀态。”
“你現在不是很清醒嗎?”周防尊說,“而且,宗像,我們就算喝醉了只要睡一覺就會清醒了吧。”這就是王權者的身體便利。
宗像禮司犀利地問:“您是準備把我灌醉套話嗎?”
周防尊戲谑地反問:“現在才發現是不是有點晚了?”
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坐直了身體,努力從休閑狀态轉變為工作狀态,“沒想到您也會做這種事。”
周防尊說:“就像你一樣,不是嗎?”
宗像禮司怔愣片刻,低笑了一聲,笑聲中隐隐透着無奈,“随着時間的流逝變得不像是自己也是一種必然吧。”
周防尊皺了皺眉,說:“宗像,你就是你。”不管怎麽變,你都還是宗像禮司。
宗像禮司和周防尊對視了一會兒。
宗像禮司似乎松了口氣,輕笑着說:“的确是你會說出的話。”
周防尊看着宗像禮司眼尾勾出的一抹豔色,結賬起身,“走了,宗像。”
宗像禮司驚訝地問:“哦呀!您的套話計劃不再繼續實施了嗎?”
周防尊說:“反正你不會說,是嗎?”
宗像禮司微笑着默認了周防尊的話,他的确是什麽都不會說。而且,他還得去查查,為什麽周防尊會夢到那樣的場景。
兩人走出酒吧的大門。
門外的微風吹過兩人身旁,帶來海邊的涼意。
兩人順着街道走了一會兒,宗像禮司看向周防尊,疑惑地問:“周防,您要送我回家嗎?吠舞羅在另一個方向吧。”他有點不高興地說,“您是不是因為某些事情有些敏感了。”
雖然他說了‘我喜歡您’這種話,不代表他就變得需要周防尊的保護了!
“是誰變得敏感了,宗像?”周防尊反問,“我之前沒有送你回去過嗎?”
宗像禮司回憶了片刻,啊,是那次。
他說:“您完全不需要如此。”上次是他沒反應過來,還以為周防尊去Scepter 4有什麽事。
周防尊說:“就當我是想要走走吧。”
宗像禮司看了周防尊一眼,“想抽就抽吧。”
周防尊挑眉看着他。
宗像禮司迎着周防尊的目光,說:“您今天在酒吧裏不是摸了煙盒好幾次了嗎?”
周防尊從衣兜裏摸出煙盒,拿了一支煙叼進嘴裏,點燃,“你不是不喜歡這個味道嗎?”
宗像禮司也點了一支煙,含進嘴裏,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煙霧,慢條斯理地說:“偶爾一次還可以忍耐。”
兩人抽煙解酒,慢悠悠地走到Scepter 4的大門口。
宗像禮司看了周防尊一眼,“您要進來坐一會兒嗎,周防?”
周防尊哼笑一聲,“你不是明天還要工作嗎?”他轉身離開,“我走了。”
宗像禮司注視着周防尊的背影,片刻之後,他也轉身,走進了Scepter 4的大門。
周防尊回到吠舞羅的時候,酒吧裏正是熱鬧的時光。
草薙出雲問到了周防尊身上的酒氣卻什麽也沒說,暫時遠離氏族成員們出去喝酒,也是周防尊放松的方式之一。
周防尊看着草薙出雲,戀愛經驗的話……他們之中好像只有一個人算是有過。
“出雲,你被告白過嗎?”
草薙出雲的眼睛刷得一亮,臉上露出了調侃的笑容,“尊,有誰對你告白了嗎?”
他們這位「王」明明很英俊,就是周身氣勢顯得很不好惹,所以雖然偷看的小姑娘很多,但是敢搭讪的卻沒有幾個,更不要說告白了。
周防尊說:“不是告白。”
“不是告白?”草薙出雲有點暈,他梳理了一下思緒,“不是告白是什麽?”不是告白為什麽要問他是不是被告白過?
周防尊看了草薙出雲一會兒。
他記錯了,有戀愛經驗的是上輩子的草薙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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