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韓以恪給的錢夠多,藍文心既然全部收下,便識相地多賣幾分力。他撐起身,輕吻韓以恪的鼻梁、臉頰、嘴角,沿路向下細致地親吻他的身體。
韓以恪沒有回應,平靜地睨着他,眼神讓藍文心感到自己很低廉。
藍文心閉起眼,繼續吻他下巴,吮了吮他滾動的喉結。他慢慢往下,單膝跪在地毯上,解開了韓以恪的浴袍帶子,将腦袋埋在他兩腿之間。
韓以恪低頭凝望跪在地上的藍文心——正十分賣力地吞咬他的下體。
當初鐵骨铮铮提出床上五大要求的藍文心,原來為了湊路費可以做到這個程度,也沒什麽特別的。
藍文心嘴巴小,喉嚨淺,盡力也只能吞一半。韓以恪由此判斷他說的或是真話,不喜歡給人口,因為技術是顯而易見的差。
但韓以恪沒有叫停,他垂着眼冷淡地看藍文心,藍文心眼皮泛紅,眉頭始終未舒展,一臉痛苦,只是給人口交,卻像在承受火鉗拔舌般的酷刑。
韓以恪抓起一把藍文心的頭發:“如果要做,就專業一點。”
藍文心聞言,眼睛睜開一狹,不知所措地偷瞄韓以恪眼色,眼底有淺淺的濕意,緊接着,他試探地伸舌舔莖體根部,賣力吮吸。藍文心的舌頭滑軟,似一條粉紅小魚在根莖上擺尾、游弋,附贈溫熱的呼吸。熱氣撲到韓以恪胯上,讓韓以恪感覺大海亦像熔漿,一旦觸碰便會燙傷。
韓以恪擡頭望落地窗,深呼吸一下,按住藍文心的後腦勺往胯部送,藍文心被猝不及防的深喉噎到,忍不住幹嘔。
不容他緩口氣,韓以恪圈握下體,壓着他的舌頭抽插,撞得藍文心腦袋往後仰,眼角激出淚水,鼻腔頻頻發出難受的低哼。藍文心感覺嘴巴如一個鼓脹的氣球,不斷地被打入空氣,最終“啪”的一聲,兩股三股的精液噴濺在口腔裏,将嘴撐爆了。
藍文心滿面淚水,咳嗽不止,粘稠的精液從他嘴角流出,他只是神情恍惚地張着嘴巴,搞不清剛剛的狀況。
韓以恪将精液揩掉,手指遞到藍文心嘴邊,低聲下令:“收了錢就全部吞下去。”
藍文心打心底的抗拒,此刻也只能唯命是從。他含住韓以恪的食指吸了吸,舌尖掃過每段骨節,将上面乳白色的濃精全部舔淨了。
看見藍文心的喉嚨有吞咽的動作後,韓以恪才拿紙巾擦幹下體,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的一星期,藍文心安安靜靜居家養傷。等待腿上的傷口結痂,就如等待冬天過去,麻木地忍耐冷和痛。
一年已到頭,天氣越來越冷,很多時候藍文心趴在客廳窗臺觀賞雪景,飄雪之時,天空灰藍泛白,像冰海倒挂在天上。
藍文心出生在冬季,卻非常怕冷,一到冬天就不愛活動,唯一願意做的冬季戶外運動是滑雪,往年常常在多雲的晴日去滑雪,但是今年冬天,做什麽事都興致缺缺。
窗臺上鋪着羊毛軟墊,觸感溫暖舒适,藍文心有時候還沒看到窗外飄雪停止,就已趴在軟墊睡過去。醒來發現天色已晚,自己躺在沙發上,小雞窩在他腳邊睡覺,貼心地為他暖腳。
一米以外,韓以恪坐在壁爐旁看書,側臉輪廓映在牆上,爐火明旺,拉得他的影子時長時短,黑黑地籠罩住沙發上的藍文心,仿佛能将他壓死。
藍文心心頭一抖,打算回房,兩人分房各自過活一段時間,韓以恪不和他搭話,藍文心也識相地放低存在感。在不熟悉的環境裏,沉默是不會出錯的生存方式,所以現在的情況不算太糟糕,至少傷口結痂了,至少他仍活着。
他低頭快速離開,聽見韓以恪突然問:“程朗打算明天去滑雪,問我去不去。”
藍文心被吓得肩膀陡然一震。
韓以恪說:“你的腿現在怎樣?”
“能走。”
“那你明天也一起去。”
藍文心遲疑了一下,輕輕搖頭:“算了,我不太想出門。”
他見韓以恪沒說話,便繼續往樓梯走。
韓以恪看着書頁,說:“陶歡說想見你一面。”
陶歡不會說話。藍文心腹诽。
韓以恪補充:“發的信息。”
距離紐約兩個小時遠的滑雪勝地,丘陵被高山環繞,雪道旁的松林像細密的針腳,錯落有致地穿引這塊白茫茫的土地。
下午兩點,陽光穿透厚重雲層傾洩在滑道上,雪地泛着瑩瑩亮光。休假剛剛結束,來滑雪的人不多,場地充裕,坐纜車到山頂途中,只可看見雪道零星幾人在練習,有人失誤摔個翻天,趴在雪道中間,像被踩扁的像素小人。人少的好處即是練習失誤變作“魚雷”在雪道翻滾,禍害的人數也寥寥。
藍文心坐在纜車上,對着高山打了一個哈欠,冷氣鑽入肺,使他連咳幾聲。
他熱情不高,出門也是被迫——早上打開房門,被放在門口的滑雪裝備堵住去路。韓以恪态度明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藍文心兢兢業業地演出活力四射的模樣,積極參與,積極熱身,上板的聲音也是哐哐齊整。但始終沒有好萊塢新星會演,範凱文踩着單板從遠處飛來,甩板搓雪,停在衆人面前,在紛飛的雪粉中大笑三聲:“Hi guys,我看起來怎麽樣?”
範凱文在頭盔外搭了一頂明黃的滑雪帽,橘紅雪鏡,紫白灰相間的雪褲以及色塊豐富的雪板,幾乎把所有顏色穿在身上。他掃視藍文心單調的藍白滑雪套裝,搖搖食指說:“老土。”
自從過完生日,藍文心的脾氣就收斂許多,獨自在外,少得罪一個是一個,如果他母親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應該很欣慰。
藍文心踩上單板,太久沒滑,原地彈跳兩下找腳感。
他餘光瞥見陶歡站在不遠處,傻傻地望他,好像想和他說話,但不敢過來。
藍文心心頭一暖,蹬腳滑過去,吐出一口霧氣,對陶歡鄭重地說:“陶歡,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再和關海聯絡。”
程朗蹲在地上給陶歡整理雪鞋,感到莫名其妙,擡頭說:“你又怎麽回事?”
“我比你了解他,我做過他三年的學生,我可以說自己聽音能力不錯,但他連教我都沒耐性,”藍文心盯着陶歡的黑色眼睛,“我想說的是,關海絕非真心想教一個聽不見的人彈琴。”
程朗咯噔了一下,看了看陶歡的表情,站起身,煩躁地啧一聲,拉着陶歡遠離藍文心。經過韓以恪時,程朗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們挺配的,一樣有病。”
藍文心轉身,冷不防對上韓以恪冷淡的目光,他啪嗒一下戴好雪鏡,後刃推坡一米,慢慢飄下雪道,留給衆人孤零零的背影。
範凱文不清楚情況,只覺得藍文心在炫技,不甘示弱地追上去,吹了聲口哨,大喊:“藍文心,和我比嗎?!”
藍文心側身背對他,忽然加快換刃節奏,快速翻轉膝踝立刃,在雪道上劃出幾道弧線漂亮的中彎,一下子甩了範凱文幾米遠,搓出的雪粉飛撲到範凱文臉上。
範凱文扯高嗓子罵他,叽裏呱啦地說了一串洋文。
藍文心充耳不聞,覺得自己特別帥,這麽久沒滑還能迅速找回腳感,果然,天才在困境中亦能活得很精彩。
他被自己感動到,擡手擦了擦雪鏡上的雪粒,嘗試高立刃刻滑,正要扭動髋關節,耳邊突然傳來“嘩嘩”聲響——
一個穿着黑白滑雪服的人從他身邊飛速掠過,踩着雙板滑Carving,轉彎流利快速,憑借立刃将身體壓得很低,剛好能撫摸地上的白雪,所經之處揚起漫天雪粉,範凱文在身後高聲歡呼。
藍文心咬咬牙,搭乘纜車回起點,想換對雪鞋練習雙板。
姓韓的在家壓他一頭,在外搶他風頭,貓的發情期都沒這麽頻繁。
心情郁悶之際,藍文心瞥見範凱文在纜車上行前一刻,抱着雪板跳上來,大剌剌地坐到他旁邊。
兩人相視一眼,藍文心冷淡地別過臉看雪景。
範凱文勾起唇,安靜片刻,說:“我見過韓以恪的家人,知道他很多秘密。”
藍文心沒應聲。
範凱文繼續自言自語:“中國文化裏,見過對方家人就等于兩個人要結婚。”
藍文心被口水噎到,猛咳三聲,範凱文叫他別太驚訝。
“而且我知道他很多秘密,兩個人關系親密才會知道彼此的秘密,你知道嗎?”
“不知道。”藍文心依然別着頭。
“So,你的起點已經比我落後,”範凱文挑挑眉,“怎麽樣,要比一局嗎?藍文心,如果我滑贏你,你就退出,一局定勝負。”
藍文心聞言,轉頭看他,範凱文眼裏那抹勢在必得的火焰,讓藍文心十分不爽,看來今天不宜出門,不僅被各路人打壓,還被看扁。藍文心低哼一聲,再側過臉,看見一部纜車在隔壁鋼索上,與他并肩而行。
韓以恪就坐在裏面,目視前方,雪鏡鏡片摘下,眼神和背景裏的雪山一樣冷。
他似有所感,轉眼看着藍文心。
“我會贏你,”藍文心收回目光,盯着範凱文,“不是為他,只為了證明我的技術比你好。”
纜車到頂,藍文心扣上磁吸鏡片,幹脆利落地滑入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