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手腳攤開,铐環收緊,藍文心像展翼的蝴蝶一樣,身體呈“大”字挂在牆上,完全不能動彈,唯有眼睛可以自由轉動。
他怔怔地望着對面牆上的藍閃蝶,它們也在回望他,彼此像一段宿命的起點和終點。
房間外的唱片機在播放音樂,藍文心立即聽出是關海那首自作曲,冬日裏聽着分外凄涼,最後一段樂章裏,每節旋律音調逐降,直到天鵝死去無法發聲。
藍文心眉心微蹙,垂着頭說:“能不能關掉音樂。”
韓以恪站定在他面前,用力摟抱他,在他肩頭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
他咬開避孕套包裝,手指沾了點裏面的潤滑油,兩根手指輕搗藍文心後穴,藍文心因為姿勢的緣故,兩腿分開,很方便韓以恪做事。
不多時,甬道被手指搗開了,韓以恪合着和弦的跑速用手指操他,卡拍卡得很準,像把藍文心當作琴來練習。韓以恪花了一天學這首曲子,沒想到這麽快派上用場。
藍文心抿唇低哼,想夾起腿,被铐住的雙腿不容他動作,反而是後穴情不自禁地夾得更緊,穴肉絞纏着韓以恪的手指。韓以恪沿着他頸項往上親,吻他紅透的耳廓,啞聲說:“藍文心,你夾得好緊。”
“把音樂關了。”藍文心始終半阖着眼,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聽着硬不起來?”韓以恪揉捏他的下體。
“我求你,”藍文心掀開眼皮往上看,眼睛有淡淡的血絲,他聲量很輕地說,“你想怎樣都行,要打要罵還是關我在這,我無所謂,只要把音樂停掉,我的耳朵很不舒服。”
韓以恪凝視他片刻,關上暗室門,這裏隔音效果好,音樂沒法傳進來。
四周終于安靜了,藍文心仰着頭,放松身體,無論對方要做什麽都照單全收。
他感覺韓以恪的下體抵在他腿根處磨蹭,又硬又燙,磨得他皮膚痛,在他大腿間蹭出滑膩的粘液,韓以恪揩掉滑液往他後庭一抹,挺了挺身,把東西送進去了。
藍文心張嘴輕呻,韓以恪咬住他下唇,激烈地挺動胯骨。藍文心感覺夾在兩面牆之間,被牆體不斷擠壓,氧氣稀缺呼吸困難,他仰着頭,胸脯急促地起伏。韓以恪掐住他脖子,一邊發狠地操他屁股,吃他舌頭,再一邊吻他的小犬牙,說要把他做成标本挂在牆上。
藍文心的身體懸在半空起起落落,恍惚之中,看到對面牆上的藍閃蝶也好似活了過來,和他一同在空中颠簸沉浮,蝶翅上的鱗片熠熠生輝,刺痛了藍文心的雙眼。
這一瞬間,藍文心自認與它們有了天壤之別,那些蝴蝶已經長出翅膀高飛,而自己仍在地底像一條任人踐踏的毛蟲,爬不出方圓五裏。
藍文心把頭擱在韓以恪肩上,低聲哽咽,發出屬于自己的絕叫。
韓以恪抱緊他腰身,往上重重一頂,精液噴濺在腸壁裏,激得藍文心索索直抖。他摟着藍文心低喘,沉默半晌說:“藍文心,你不懂欣賞我的蝴蝶。”
他走出暗室,過了一會兒,捧着一個蛋糕進來,關掉所有照燈。
韓以恪逐一點亮蛋糕上的蠟燭,蠟燭圍成圓圈,微弱的燭光照亮了中間的迷你蝴蝶模型,也照亮了藍文心慘白的面容。
看來今年收到的動物模型是蝴蝶,藍文心現在知道了,它單薄的身體裏嵌着監視器。
“這個不是監控。”韓以恪看透他的心思,在黑暗中對他笑笑。
韓以恪捧高蛋糕,“生日快樂,許一個願。”
藍文心透過燭光與他對視,看見韓以恪黑色瞳孔裏有兩簇火苗,忽明忽暗,像夜裏蟄伏在暗處、視物良好的野獸。
他閉上眼,沉思許久,直到蠟燭快燃盡才吹熄所有蠟燭,房間陷入一片漆黑,于是兩人在黑暗中對話。
“許了什麽願望?”
“你大可一直囚禁我,但你就算到死都不可能讓我動心。”
“啪”的一聲,打火機又亮起火光,韓以恪在蛋糕中央插上一根新蠟燭,燭火點燃了他眼底冷淡的笑意——
“少插一根,剛剛的不算。”
次日清早,韓以恪睜眼便看見藍文心憔悴的睡顏——黑眼圈愈發嚴重,顯然是睡眠不足,睡不好就容易上火,難怪脾氣這麽差。
韓以恪默默端詳他的臉:左眼上睫毛約75根,右眼約80根,總之分配得挺均勻;鼻尖有顆小痣,應該不是克夫痣;唇珠飽滿圓潤,其實親起來很舒服,如果他主動的話。
韓以恪用力按他的唇珠,藍文心睫毛顫了顫,将要轉醒,韓以恪翻身下床去洗漱。
葉叔在客廳看早間新聞,見到韓以恪下樓,跟他說早餐有三明治,要不要煮溏心蛋。
韓以恪搖頭,打開冰箱掃兩眼,拿出一堆食材兀自搗鼓,葉書書看他在切魚片,不客氣地說:“煮多些,我也吃。”
一小時後,藍文心慢吞吞下樓,坐在餐桌邊小口小口地吃培根吐司。韓以恪一言不發坐在餐桌另一端,浏覽平板裏的金融資訊,沒有擡頭。葉書書鏟完貓砂,遠遠提醒藍文心:“鍋裏有粥。”
藍文心最近睡眠質量不佳,上火了,牙疼,一掀鍋蓋看見鮮香的魚片粥,心情舒爽不少。他裝上滿滿一碗,勺一口放嘴邊吹,突然聽到門鈴作響。
“誰要來?”葉書書疑惑道。
韓以恪也不清楚,一打開門便見一個棕色卷發的年輕男人,捧着束花,戴着褐色太陽鏡,大衣揚開一邊,很刻意地凹造型。
男人見到他,把太陽鏡別在領口,露出一張陽光俊朗的娃娃臉,他彎起藍眼睛說:“韓,好久不見,你怎麽搬來這裏?”
韓以恪問:“誰告訴你地址?”
“Louise,她說你出差回來了,噢,我給你帶了花。”男生把花束往他懷裏塞。
韓以恪覺得露易絲愈發自作主張,他表情淡淡地說:“謝謝,沒事你回去吧。”
“No!你不想我嗎?!”男生大搖大擺地進門,瞥見沙發底下蹲着兩只貓,驚奇道,“咦?你養了貓?”
他大步流星地挪過去想逗貓,被韓以恪叫住:“範凱文!”
範凱文側頭瞪他,卻瞥到餐桌邊坐着一個年輕的男人,居然穿着家居服,正悠閑地吃早餐。範凱文大眼圓瞪,一個箭步沖到桌邊質問:“你是誰?為什麽在他家?”
藍文心以為又是韓以恪叫來的群演,沒搭理他,自顧自地吹粥。
範凱文扭頭大喊:“韓!你為什麽讓他住在你家?!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葉書書揉揉耳朵打斷道:“哎喲,小範,你吵得我耳朵嗡嗡疼。”
韓以恪臉色難看:“誰住我家都不用征求你同意。”
“好!我也住進來!”
範凱文氣沖沖地拉開藍文心對面的座椅,與他相對而坐,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他自上而下地打量藍文心,憤然說道:“你叫什麽名字,在這住多久了,你喜歡韓?”
藍文心低頭專心吃魚片粥,吹涼以後慢慢咽下去,眼睛乍然一亮:“我喜歡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