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聖誕蛋糕
聖誕蛋糕
對崔皓月來說，同桌晏北回只是忽然下定決心住校，過了幾天便提着行李搬進她的宿舍，占領僅剩的床位。
從此，她多了一位舍友。
這位舍友還是同桌，要一起晨跑、一起吃飯、一起打籃球，姿勢強硬地擠進她和陸晨曦之間。
被插足的陸晨曦略有微詞，想跟好朋友崔皓月吐槽一下晏北回，竟然找不到機會。
上課時，晏北回跟崔皓月同桌，一起去廁所甚至更方便。
吃飯時，晏北回在場，陸晨曦怎麽能當面說她？
回到宿舍，晏北回喜歡粘着崔皓月，只有她洗澡陸晨曦才有空跟崔皓月說上幾句話。
當晏北回洗完澡，也不曉得聽誰說陸晨曦跟崔皓月單獨說話，故意問陸晨曦：“你瞞着我跟我同桌聊啥呢？”
如此作為着實把陸晨曦膈應到了。
而崔皓月被她倆夾在中間，很是頭疼，一會兒擔心自己怠慢陸晨曦，一會兒擔心晏北回覺得自己和陸晨曦排擠她。
好在三人的矛盾沒有持續太久，晏北回早上起不來，也受不了晨跑時的刮骨寒風，她更樂意在溫暖親切的被窩裏多躺一會兒。
若是起得來床，她便跟着崔皓月二人晨跑。
住校生活跟走讀不一樣，晏北回在宿舍住了幾天，并不習慣。她因為洗澡次序跟舍友鬧了矛盾，崔皓月不能幫到她，她說她不想住校了。
崔皓月能怎麽說？她問晏北回：“你爸媽能同意你走讀？”
晏北回洩氣，她手機上還存着媽媽撂下的預言——“可別住了幾天又不想住，哭着求我給你辦走讀”，若是讓媽媽知道她此時的想法，她一定會被媽媽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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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了，咬牙堅持下去吧！
讓她不習慣的，不僅僅是宿舍生活，還有崔皓月對學習的熱忱。
兩人做同桌沒多久，崔皓月收到快遞，晏北回替她拆開包裝，裏面竟然是《高中全學科解題技巧》！
“書可以借你看，多看看，能提高成績。”
崔皓月拿起《英語解題技巧》，津津有味地鑽研起來。
拿着手機準備玩的晏北回看着她，愣是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看不看是晏北回的事，崔皓月只提醒一次，她覺得系統獎勵的學習資料非常好，學透了還能拿不少分數。
趁着課間時間，她找陸晨曦讨論學習，上課後回到座位，仍意猶未盡。
晏北回問：“你真能看進去？”
崔皓月不可置否：“我要考學費便宜的好大學。”
家不是她家，親人不對她親，她是沒有托底的人，唯有依靠自己。
還是課間休息，崔皓月又去找陸晨曦學習，回來後被晏北回請教數學書上的題目：“你能給我說說嗎？我看不懂。”
同桌肯下定決心學習了？崔皓月瞟了她一眼，拿過數學書，翻到前幾章，問：“這個能看懂？”
“不太懂。”
崔皓月繼續往前翻：“這裏呢？”
“還是不明白。”
崔皓月皺眉，同桌的基礎有點差，她把自己的試卷翻出來，遞給同桌：“研究這個，不懂你就翻書，翻書也不懂就問我。”
“好。”晏北回乖乖照做。
大概是晏北回真的下定決心學，她的成績進步了。
一直進步的崔皓月也為同桌感到高興。
眨眼間，今年的最後一個月過去了。
聖誕節在周四，不放假。
平安夜當晚，班裏的學習氣氛似乎淡了些，崔皓月收到幾個蘋果。
有同桌晏北回給的，有陸晨曦給的，也有別的舍友、別的同學給她的。她感到驚奇，原來自己不知不覺間脫離小透明的身份，身邊多了一些朋友，不再無人關注。
蘋果有種特別的香氣，令人心情愉悅。
要怎麽過聖誕節？
崔皓月沒經驗。
在從前，她沒錢慶祝聖誕節，也沒有人和她一起過聖誕節。
今年不一樣，她想好好過這個陌生的節日，想留下一些特別的記憶。
被送禮物必須回禮，崔皓月特地去學校附近的小商店逛了逛，聽到店裏播放的聖誕歌曲。
曲調簡單，朗朗上口，誰都能跟着哼唱。
過了平安夜，送蘋果有點兒敷衍。
店裏的賀卡做得精致漂亮，送禮感覺不實用。
送糖果、巧克力這些可以吃的東西，實用性是夠了，可崔皓月覺得不夠莊重。她思考了好一會兒，期待系統給自己一點提示，可惜系統一直沉默。
突然，她瞥見了蛋糕店。
聖誕節能吃蛋糕嗎？應該能的，崔皓月決定買一個蛋糕，和大家共同分享。
剛好她嘴饞，想吃電視上看過的大蛋糕。
小蛋糕很好吃，大蛋糕的味道大約差不多？要親口嘗過才知道。
蛋糕店的大蛋糕要提前定做，崔皓月選了最實惠的水果蛋糕，留下陸晨曦的手機號，請蛋糕店明天中午送達學校後門。
盡管是節日蛋糕，蛋糕店依然準備了蠟燭作為小禮品。
“過過生日嗎？”陸晨曦問她。
“沒過過，我的生日早就過去了，要等明年。”崔皓月看着寫了聖誕祝福的蛋糕，迫不及待要嘗一口，“蠟燭還是別插蛋糕上了吧？”
“我覺得蠟燭是吃蛋糕必須的儀式感！”晏北回說，“不慶祝生日，可以插一根慶祝聖誕節啊！”
好建議！
崔皓月拆出一根蠟燭，插在蛋糕正中間。
陸晨曦找舍管阿姨借來打火機。
在舍友們的簇擁下，崔皓月點燃蠟燭，有人起哄：“許個願望？”
要嗎？崔皓月看向大家。
“趕緊許個，大家都要許願，不能對不起蛋糕的儀式感！”晏北回催促，閉眼默默許願。
臨時許願，崔皓月望着幽幽燭光，輕聲說：“我希望我們都能考上心儀的大學！”
大家善意地笑了。
不知是誰用手機播放《Merry christmas》，所有人圍着蛋糕合唱起來。
歌曲唱完了，她們分享切開的蛋糕。
別的宿舍聽到歡笑，過來看熱鬧，都羨慕極了：“你們寝的氛圍可真不錯！”
崔皓月對這句話深表認同。
沒幾天就是元旦，學校終于舍得放假。
崔皓月收到陸晨曦的做客邀請，正考慮要不要應下，晏北回問陸晨曦她能不能做客，陸晨曦答應了：“皓月，別再遲疑了，你不去我家，難道要去鄉下受罪？”
“我、我覺得不好意思，我一直麻煩你和你媽媽。”崔皓月講實話。
她看向主動要求去陸晨曦家裏做客的晏北回，羨慕其坦然。
“你呀，想太多了。”陸晨曦嘆氣，張開手把好朋友抱了個滿懷，親昵地貼着她，在她耳邊說，“我都邀請你了，你給我個面子答應我的請求，好嗎？我真的很需要你去我家做客，你去我家做客你也很高興，我們雙贏！”
崔皓月對她的擁抱始料未及，感覺又是害羞又是甜蜜，紅着臉說：“你……你知道我的，我、我也不想拒絕你……”
陸晨曦放開她，對她說：“做人要認清自己，你想應下邀請，那就誠實地照做！”
在陸晨曦的眼睛裏，崔皓月看到了自己。
她垂下頭，低聲答應：“好。”
陸晨曦不滿意：“我，你的霸道好友，要你看着我的眼睛說好！”
“哈哈哈！”晏北回頓時發出笑聲。
崔皓月也忍不住笑，擡起頭，注視着陸晨曦，認真地說：“你說得對！好！晨曦，你是世上最好的朋友！”
被誇贊的陸晨曦露出柔情，捧着心問她：“那你愛我嗎？”
崔皓月：“……”說愛會不會很羞恥！
這短暫的遲疑讓陸晨曦心碎了：“嗚！你不愛我！你連一句愛我都不肯說！”
“不，我……”崔皓月咬牙，“我當然愛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沒有你！”
“哈哈哈哈！”晏北回的笑聲變得更大，“夠了你倆，別擱這演女同了！”
“沒有人愛你嗎？我也可以愛你喲。”陸晨曦一把摟住晏北回的肩，輕浮地比了個心，笑得燦爛。
臉皮沒有她厚，晏北回的臉也被她羞紅了，氣道：“滾啊，我才不女同！我以後還要找帥哥談戀愛的，你不能動搖我的性取向！”
假期出游，即便是家附近的公園也人山人海。
有錢人也會趁着假期出游，陸媽媽開車帶着女兒和她的兩個好朋友去海邊景點，住高檔酒店。
無論是海邊還是酒店，崔皓月都沒來過。
海水不是淡藍色的，有點灰暗，沙子也不是潔白的，而是黃沙。
陸晨曦說這片海的景色比較一般，勝在離家只有二個小時，适合短假游玩。
天氣好，陸媽媽不想動彈，在沙灘曬太陽，崔皓月三人愛玩啥就玩啥。
晏北回瞧着沙灘：“咱們玩沙子？”
“玩啥沙子，不愛玩！”陸晨曦提議，“都跟我沖浪去！”
“去不了，我不會游泳！”晏北回拒絕了，“皓月，你也不會游泳吧？”
“不會游泳能沖浪嗎？”崔皓月樂于嘗試一切新奇的事物。
“能？”陸晨曦也不确定，“你穿上救生衣試試。”
沖浪是一項有門檻的高級運動，崔皓月到底對海有種恐懼心理，穿上救生衣也束手束腳，沖浪失敗嗆水數次，放棄了嘗試。
陸晨曦有經驗，倒是玩得游刃有餘，相當快樂。
晏北回不愛看陸晨曦玩，拍照發朋友圈、空間、微博，配上炫耀的文案，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別人回應，便拉着崔皓月去釣魚。
別說，釣魚也有趣。
崔皓月從海裏釣起一只八爪章魚，無情地将它送上餐桌，發現鱿魚更好吃。
海邊玩兩天，假期的最後一天去逛街。
經過那家女人剪頭發貴五塊錢的理發店時，崔皓月特地看了一下，它換了價格表，男人剪頭發不再便宜五塊錢。
這理發店還聽勸呢，她開心地跟朋友們分享。
“做人較真點也不錯。”晏北回說，“皓月，你真不買個手機嗎？有手機更方便。”
“買一個吧。”陸晨曦也勸她，“不用買太好的，能用就行，我們之間要聯系，手機還能拿來學習呢。”
其實手機的價錢不算昂貴，一千多元就能買到一部功能齊全的智能手機。
兩個好朋友幫忙選，崔皓月拿到手機時小心翼翼，生怕手機一不小心摔在地上摔壞了。
一千多元呢！對她不是小數目！
她辦了電話卡，保存陸晨曦和晏北回的聯系方式，在店裏下載聊天軟件加她們好友，好一番忙碌。
陸媽媽知道她買手機，也笑着保存她的號碼：“有事你可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