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奉孝和梓桑狼狽為奸
第69章 奉孝和梓桑狼狽為奸
曹操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跟扶蘇陳述自己選擇屠城的利益考量, 因為那樣只會适得其反。
想讓扶蘇消氣,只有誠懇認錯才行。
但他再怎麽誠懇,也不是因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誠懇的。他是為了挽回自己的謀臣, 順便做戲給秦正和其他謀臣看。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哪裏能看不明白他的意圖呢?
在主公沒有踩到自己的底線時, 這樣的處理方式他們不會覺得惺惺作态,反而可能會認為主公放得下身段, 值得追随。
可惜, 這次的事情實在叫扶蘇不滿。
所以扶蘇似笑非笑地看了曹操一眼,也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
扶蘇只道:
“曹州牧胸有乾坤,很多事情自有決斷,想來是用不着我們父子的勸誡了。”
曹操聽得壓力極大:
“梓桑何出此言?操已經知錯了!”
而後用眼神示意荀彧等人幫忙勸一勸,他依稀記得扶蘇和荀彧家的小崽子玩得挺好的, 想來和文若關系應當也不錯。
荀彧無奈地搖了搖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趙俨也眼觀鼻鼻觀心, 假裝什麽信號都沒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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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回憶起之前自己勸曹操的時候, 曹操說過的話。當時曹操信誓旦旦,認定梓桑心軟, 很容易就能哄回來。
結果呢?
結果現在還不是要找文若幫忙說情?
可惜, 趙俨并不覺得文若能說動梓桑。他們君郎主意極大,除了主公誰也別想說動他,求他不如去求主公。
但——
曹操還真去求助始皇了:
“還請先生替操美言幾句。”
說罷連連作揖,擺足了禮賢下士、知錯就改的姿态。
始皇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這家夥能這麽給他家阿蘇面子, 并不是因為舍不得扶蘇這個謀臣。曹操說到底還是沖着他這個當爹的來的, 想着通過善待兒子交好親爹。
所以,曹操實則并不覺得惹怒了秦梓桑是什麽大事, 只要秦先生不生氣就行了。
被始皇這麽看了一眼,曹操有一種自己的小算計都被看透了的感覺。背後冒出了不少冷汗,正想說點什麽補救一二。
卻聽始皇開口對兒子說:
“梓桑,來,随為父出去走走。”
接着起身,擺出要和兒子去園子裏散心聊天的架勢。曹操以為始皇這就是要幫他當說客了,稍稍松了口氣。
趙俨則悄悄和陳群等人交換了一個視線。
果然,他們主公還是舍不得寶貝兒子受委屈。既不想幫忙當說客,但為大局計又不能現在就不給曹操面子,便就這麽将事情糊弄過去。
郭嘉将全場的反應盡收眼底,不由微微挑眉。
有意思,曹孟德居然當真沒發現自己快被偷家了。文若好像察覺到了異常,然而文若太忙,每日要思慮的事情也太多,根本沒有功夫去抽絲剝繭。
郭嘉眼珠子一轉:
“文若,你我好友許久不見,晚間我們叫上志才,共飲一杯如何?”
戲志才跟随曹操出征,回來的路上終于受不住颠簸病倒了。
好在曹操也不着急趕回來,他們就放慢了行軍速度。抵達昌邑時,戲志才的病才痊愈。
不過戲志才今日還是沒什麽精神,就沒有過來集合。晚間的宴飲叫上他倒是沒什麽影響,反正盯着不許他喝酒就行。
郭嘉認為,自己和好友們喝酒,志才只能看着,一定非常有意思。
荀彧看透了他的險惡用心,拒絕了:
“志才病才剛好,你不許故意拿美酒去引誘他。”
之後荀彧就叫上幾位好友一起去處理公務了,也沒管閑溜達的郭嘉。一直忙到了深夜才各自回到宅邸中,又是一天過去了。
因為忙碌,難免将曹操和扶蘇間的那點小矛盾抛之腦後。
左右明公已經承諾日後絕不輕易做出侵犯黎庶之事,想來只要明公能夠說到做到,秦氏父子也不會再有意見。
如今天下掌控一方的諸侯,又比曹操好到哪裏去呢?
幽州的公孫瓒會放任手下将士搶劫治下的村莊,冀州的袁紹也沒好到哪裏去。豫州的袁術更離譜,橫征暴斂、使得江淮地區殘破不堪。
天下烏鴉一般黑,相比之下曹操肯認錯、承諾不再犯都算好的。
荀彧将目前雄踞一方的天下豪傑都扒拉了一遍,認為其中暫且沒出現愛民如子的州牧和刺史。秦氏只能矮子裏拔高個,應當不會立刻棄曹操而去。
至于日後,他最近太忙沒空思索對策,等他騰出手來再慢慢思量。
曹操大軍剛回昌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僅荀彧很忙,曹操自己也很忙。
那天請秦先生幫忙美言兩句後,他試探了一番發現秦梓桑對自己的态度恢複如初,徹底放下了心來,安心地去折騰公務了。
始皇刻意減少自己的工作量,讓曹操和荀彧都忙得腳不沾地。清閑下來就把兒子捉來陪自己下下棋,釣釣魚。
有一群謀臣幫忙打掩護,加班二人組完全沒發現府衙裏有兩個能幹的人閑着。
不,應該說是三個。
郭嘉游手好閑地溜達過來:
“梓桑,你怎麽又沒釣到魚?”
父子倆并排坐,一個魚桶快滿了,還都是大魚。另一個桶裏幹幹淨淨,小魚苗都看不見一個。
扶蘇早就習慣了:
“阿父把我的魚搶走了。”
身邊有個運氣逆天的人,還指望魚會來自己這邊咬鈎嗎?
始皇聽着他小孩子一樣幼稚的話,但笑不語。将新釣上的魚放扶蘇的桶裏,替兒子撐撐面子。
扶蘇就不是來認真釣魚的。
他過來打發一下時間,困了就往阿父身上一靠。這會兒日頭正好,非常适合曬太陽睡覺。
然而郭嘉跑來湊熱鬧了,扶蘇就不好拿阿父當靠墊了。只能端正做好,把釣竿往他手裏一塞,請奉孝表演。
郭嘉立刻燙手一樣把釣竿還了回去。
他才不會在主公身邊自取其辱呢,誰跟主公一起釣魚都釣不上來。
扶蘇伸手逗着桶裏的魚:
“奉孝如此清閑,若是被文若知道了,定要抓去幹活的。”
郭嘉振振有詞:
“所以嘉跑來此地與梓桑一同偷懶,這樣便不會被文若抓到了。”
同僚好友不一定肯幫他郭奉孝打掩護,但絕對會盡心盡力幫主公和君郎打掩護。那麽他只要跟在兩人身邊,就不用擔心上班摸魚的事情露餡了。
已經入冬,冬天正适合躲懶。
郭嘉假咳兩聲,做出一副自己身體不好需要修養的模樣,理直氣壯地留了下來。
始皇多看了他一眼:
“奉孝日後還是少喝些酒吧。”
他聽郭嘉這咳嗽聲不太對。
雖是假咳,但因愛子前世體弱多病,始皇見識了二十多年病弱之人的情況。什麽樣的咳嗽聲是健康人的咳嗽,什麽樣的咳嗽聲可能攜帶什麽病症,其實他都略知一二。
郭嘉此人酗酒嚴重,每日飯前飯後必要狂飲,便是病重時也離不得酒。不僅如此,這家夥還風流成性、懶散貪睡,生活習慣極其不健康。
始皇是養生慣了的,看他這樣就覺得他這是在往猝死的路上狂奔。
雖說自家愛子日常也懶散貪睡,可扶蘇在他的強壓下,每日都有堅持習武強身。且扶蘇不喜酒氣也不愛女色,總體來說比郭嘉健康多了。
既然兩人合得來——
始皇便叮囑兒子:
“你閑着也是閑着,不如盯着奉孝戒酒好了。再讓涉隙壓着他習武,想來奉孝很快就能健壯起來。”
郭奉孝:???
郭奉孝超大聲地拒絕:
“不行!酒是嘉的命啊!”
扶蘇充耳不聞,欣然應下了阿父安排給自己的任務。
“父親放心,一定盯緊他。”
扶蘇行動很快,當即就讓涉間叫上一堆親衛跟他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郭嘉府裏內內外外都搜了一個遍。
郭嘉珍藏的美酒就這麽一壇不剩,全部被搬去了府衙。說是要請荀彧陳群他們幫忙盯着,不讓郭嘉多喝,每日只給一點點。
曹操聽到動靜出來一看,見幾十壇美酒被送入衙中,大吃一驚。
他連忙拉住涉間:
“這是發生了什麽事?”
涉間簡明扼要地将事情說了。
曹操贊同地點頭:
“還是先生考慮得周到,文若也同我提過此事,奉孝确實要好好養生了,免得和志才一般病弱。”
涉間便問他:
“那要把戲先生的酒也搬走嗎?”
曹操:……也不是不行。
郭嘉哭喪着臉跟在親兵身後,試圖找機會搶救回一壇美酒。但是跟着跑來跑去好幾趟,愣是一點空子都沒鑽到。
不僅如此,沒一會兒戲志才也到了。
戲志才一把扯住郭嘉的衣袖:
“你給我過來!”
郭嘉眼巴巴地看着酒壇子,被扯去一邊的時候,腦袋還一直追随他的美酒,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等看不見了,才終于回神:
“志才你怎麽來了?”
戲志才氣死了都:
“你和秦禦他們說了什麽?他們沒收你的好酒也就算了,怎麽連我也沒放過?”
郭嘉大驚失色:
“什麽!梓桑這也太趕盡殺絕了!把我的沒收也就算了,連你也不放過!”
他還打着偷偷去志才家中借酒喝的主意呢,畢竟文若長文他們是肯定不會借的。還會打小報告告訴梓桑,只有志才會幫他。
一對難兄難弟很快過上了每日只有三樽酒的日常。
郭嘉特意讓人為他淘換了一個巨大的樽回來,看着特別像是祭祀用的那種。然後拿到負責分酒的趙俨面前,等着趙俨給他開後門。
趙俨:……
趙俨鐵面無私地沒收了這個一看就規格超标的酒樽,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酒樽,給他倒了一杯。
郭嘉失望地看着趙俨:
“伯然,你就一點都不顧念好友情誼嗎?”
趙俨嘴角一抽:
“我要是當真不顧念你,我現在就去找君郎告狀了。”
郭嘉立刻閉上嘴。
可惜扶蘇到底還是知道了這件事,因為戲志才氣憤于郭奉孝連累自己,非要找個機會報複回來不可。
扶蘇笑吟吟地去郭宅登門拜訪,替郭嘉将他家中的仆從都叮囑了一番。之後再沒人敢幫郭嘉陽奉陰違了,郭嘉偷偷給他們塞錢讓他們出去買酒,都沒人答應。
郭嘉:這日子沒法過了!
然而比起克扣酒水,對懶散的郭奉孝來說更可怕的還是習武強身。涉間這家夥執行起來一板一眼,根本不給郭嘉任何偷懶的機會。
一個冬天過去,某人的臉上肉眼可見地多了不少血色。看得曹操十分眼熱,但又不好強迫戲志才也跟去一起訓練。
所以曹操只能明示暗示,希望志才能為自己的身體考慮一下,主動報名。
戲志才:我拒絕!
這天荀彧約了郭嘉一起用膳,席上問起郭嘉怎麽任由涉将軍折騰他的事情。
荀彧總覺得裏頭有問題:
“我倒是不曾料到你與梓桑關系會如此之好,被他強壓着習武也不生氣。”
他們這些人再是好友,日常裏也頂多規勸一二。好有不肯聽從,便無可奈何了。
世家子之間的交往一向如此,奉行着君子之交,不會随意插手別人的生活。像這樣跟後世死黨那般直接登門把人從被窩裏拖起來,壓着鍛煉身體,根本不可能。
因而比起認為梓桑和奉孝關系親近,荀彧覺得裏頭更像是另有隐情。
郭嘉心道自己哪裏敢生氣。
主公平日裏看着高冷出塵的,其實曹孟德不在的時候威懾力極強。反正郭嘉是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公然反抗的,當然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但這話不能往外說,只好拿別的話搪塞文若了。
郭嘉于是吹噓起自己和秦梓桑到底有多一見如故,反正咬死了他倆就是關系好,所以他才任由梓桑管着自己。
哪知荀彧的表情越聽越古怪。
荀彧欲言又止:
“奉孝,你,唉,這個……”
郭嘉:?
郭嘉不明所以:
“文若有話不妨直說。”
荀彧搖了搖頭,心道這種話題怎麽好直說?
還是只能委婉暗示:
“你與梓桑還是收斂些吧,也不知秦禦是什麽态度。我見他對兒子十分在意,梓桑仿佛不曾娶妻,許是還未到加冠的年歲。他年紀小,你——”
接下來的話就沒說出口了。
郭嘉後知後覺地聽明白了荀彧的未盡之意。
古代南風盛行,尤其是從老劉家的皇帝除卻個別之外,剩下的幾乎個個都有男寵開始,這種龍陽之好在貴族間就徹底不算什麽大事了。
但有一個前提,是男子彼此都已成家,有了血脈傳承。要是沒成婚的這麽玩,開明點的家長或許不會管,不開明的直接就會被棒打鴛鴦。
而其中,未加冠,也就是未成年的男子折騰這種事情,最容易遭到長輩的反對。生怕孩子為此鬧得不肯娶妻納妾,以後沒了香火傳承。
因為郭嘉一通嘴上沒把門的胡扯,荀彧順利産生了誤解。以為奉孝和梓桑可能私底下有那樣的關系,所以梓桑才會無所顧忌地去管束奉孝。
郭嘉聽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文若切莫胡言!”
這話要是被主公聽到了,愛子如命的老父親能揭他一層皮。
郭嘉趕緊出言打消荀彧的誤解,然後灰溜溜逃跑了。
他得回去和梓桑好好說說,讓對方幫忙勸一勸主公。免得日後主公聽到什麽風言風語,信以為真,把他郭奉孝給收拾了。
荀彧看着郭嘉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時也拿不準這是被說中心思的逃跑,還是當真被自己的不實揣測給吓着了。
罷了,這件事自己還是少插手為妙。
另一邊郭嘉拉住扶蘇嘀嘀咕咕,将事情一說。
扶蘇聽完不以為意:
“就這?奉孝多慮了,我父親不會因此生氣的。”
郭嘉不信。
他們主公一看就是對男人不感興趣的那種鐵血直男,一般這種長輩都接受不了兒子長歪。
扶蘇:但是我們先秦時期民風開放啊!
老秦人确實沒什麽彎的,但楚地那邊很盛行這個。扶蘇母族的血脈出自楚國王室,而楚國公子裏則出過很多有名的同性戀。
不僅是楚國,東周時期類似的事情多如牛毛,大家早就習慣了。
郭嘉:“可是梓桑你還沒成家!”
郭嘉自己是已經成家了的,他兒子郭奕已經出生了。他萬分懷疑主公聽到消息會覺得他郭嘉是自己有妻有兒萬事不愁,所以跑出來禍害別人家兒子。
扶蘇心道我兒子可比你大多了。
他拍拍郭嘉肩膀:
“清者自清,奉孝不要這麽緊張,容易讓人覺得你心裏有鬼。好了,此事到此為止,我會去和阿父解釋的。”
郭嘉:我也不想這樣,但你爹遇到你的事情真的不怎麽講道理。
扶蘇溜溜達達地回到家中。
始皇正和涉間下棋。
涉間棋藝很不怎麽樣,好在他不會悔棋也不會偷藏棋子。不像某位太子,下不過阿父就耍賴。
扶蘇一看又是下棋,腳步一轉就要溜。
始皇明明背對着門口,卻準确地分辨出了兒子的腳步聲。
他開口把人叫住:
“不許逃。”
扶蘇只能乖乖磨蹭回來:
“阿父,我不想下棋。”
下不贏還要費腦子,一點都不好玩,下次把奉孝他們抓來陪阿父下棋好了。
始皇讓兒子在身邊坐下:
“郭嘉找你何事?”
扶蘇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
始皇聽罷沉吟起來:
“無兒無女确實不太方便,日後奪取了皇位,也要考慮繼承人的問題。”
至于什麽南風,始皇直接忽略了。
沒影的事情有什麽好說的?扶蘇要是肯找幾個人陪伴自己反而是個好事,也免得人生中只有阿父一個在乎的人。
何況他們這些亡魂,本來也沒辦法繼續傳宗接代。那麽養男寵還是姬妾,其實都是一樣的。
扶蘇伸手扒拉棋子玩,聽着它們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
“實在不行就把大橋松變成小孩子,然後找個人将他帶來昌邑。對外就說我妻子跟着秦氏一族出去避難,最近妻子病死了,留下個孩子鬧着要爹,只能把人帶來。”
始皇頗不贊同:
“他在鬼界處理事情,哪有空過來?”
扶蘇便又問道:
“那小橋松何時能下來?”
始皇讓他不要打兩個孫子的主意,還說早知如此不如讓扶蘇變成小孩子。
扶蘇這就不高興了:
“那等阿父要假裝駕崩的時候,豈不是又要将我一人丢下?”
始皇哄他:
“朕可以避開旁人留下陪你。”
扶蘇輕哼一聲,不吃這個大餅。
他生前沒機會和阿父一起駕崩,這次他堅決拒絕獨自留下,哪怕阿父用別的身份陪他也不行。
始皇便明白了。
他家太子還和小孩子一樣,就想當個被阿父庇佑的小崽。阿父要是換了身份陪他,他就得被迫站出來獨當一面了。
始皇無奈又縱容地看着他:
“你都多大的人了,何時才能成熟穩重起來?”
被遺忘的涉間:……
涉間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這些不适合他聽。
涉間努力回憶了一下他們太子殿下日常的表現,親爹不在的時候還是挺成熟穩重的吧?原來陛下喜歡這樣的,難怪太子整日不着調。
也對,長大成熟的兒子固然讓人欣慰,稚嫩需要自己呵護的幼子更叫父親憐惜。
涉間:學到了!
雖然學這些好像也沒什麽用的樣子。
涉間找了個借口溜出去,正好借此擺脫陪陛下下棋的苦差事。棋技太差真的很難,希望陛下以後還是多找文士們下棋吧。
悠閑的春日時光結束得很快。
曹操讓人去接了父親曹嵩和弟弟曹德,如今兖州已經盡在他掌控,曹操認為其他地方不如兖州安全,自然希望家人都來此地定居。
人馬早就出發了,結果春日結束他們還沒抵達。即将入夏的時候,突然傳來消息,說是兩人遭到了陶謙部下的追擊,險些命喪當場。
據說當時情況十分危急,幸好偶遇了秦氏的部曲。
似乎是秦梓桑的妻子病逝,部曲奉命将其幼子送來與父親團聚,沒成想路過徐州會偶遇遭受追殺的曹家。
于是秦氏的人和曹氏的人聯手,擊退了來犯的徐州士兵。
只是刀劍無眼,曹操的父親和弟弟到底還是受了重傷,如今被迫留在兖州和徐州的交界處休養。
秦氏部曲中有一名小将快馬加鞭,将口信和消息送了過來,衆人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曹操當即派人前去接應,又大怒地表示必要讓陶謙血債血償。雖然他親眷還活着,但重傷也是受了罪,不把陶謙也砍成重傷他難解心頭之恨。
曹操眼淚汪汪地抓着始皇……沒抓到,轉而去抓住扶蘇的手,情真意切地感激道:
“梓桑!此次多虧你們了!”
要不是秦氏恰好路過,他父親和弟弟肯定要命喪當場。再想到梓桑的妻子最近也逝世了,曹操的眼淚流得更兇,心想他們兩個都是苦命人。
扶蘇努力把手往外抽:
“使君不是要出征徐州?還是快些準備吧,免得陶謙那邊意識到事情敗露,做足了防備。”
曹操這才松開他:
“是了,操這就去!”
還有他重傷的親族,得趕緊護送回來。只有在昌邑才安全,有先生坐鎮,誰也動不了他們。
等人都散了。
戲志才叫住郭嘉,意有所指地感嘆:
“這可真是太巧了,曹家恰好遇到了秦氏之人。”
郭嘉還真不知道這件事裏有沒有內情,雖然心裏有所猜測,但面上滴水不漏地回應着“确實很巧”。
戲志才見他滑不溜丢,幹脆挑明:
“此次出征,只怕危險重重吧?”
郭嘉和他打太極:
“是嗎?那志才要不要考慮留下來,這次就不随軍了?你身子骨那麽差,若是再生一場病,那該如何是好?”
戲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