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先把你家房子拆了,再收錢幫你重建
第24章 先把你家房子拆了,再收錢幫你重建
拆房子, 無論放在哪裏,都是一項大工程。
地府的墓顯然也沒那麽好拆,畢竟一開始建造的時候, 很多人就會考慮防震之類的問題。
更何況這些還都是貴族的墓,那就更不像一般房子那麽好拆了。
無所謂, 始皇帝會出手。
始皇帝直接眼也不眨地下單了一堆熱武器的彈藥,分發給領頭的騎兵。
先把墓轟塌了, 再給它拆個稀巴爛。
要不是在自己的墓裏陪葬一堆火藥太危險, 其實一開始扶蘇是想多搞些火藥的。這樣阿父在地府能更方便些,想震懾誰震懾誰。
之前始皇帝在陽世的時候,靠着先祖們打聽了不少各界的新式技術,扭頭就教給扶蘇了。
所以大秦現在能做比較簡單的熱武器,幹脆就給兵馬俑都配上了。只是沒有彈藥而已,因而才需要單獨下單彈藥。
老古董六國國君們哪裏見識過熱武器的威力, 當即就被炸了個人仰馬翻。
——對不起,他們沒有馬。
當即就被炸了個天女散花, 一眼望去, 無人生還。
秦稷站在城牆上眺望:
“哇哦,這就是熱武器打仗的感覺嗎?這個很可以啊, 能帶去任務世界嗎?”
秦柱看了一眼功德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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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這個只能在地府裏玩玩,而且價格還特別貴。關鍵是它只賣彈藥,不賣武器。”
誰能想到有人會往陵墓裏塞那麽多不帶彈藥的火铳,就等着來地府買彈藥呢?
秦子楚覺得其中有詐:
“天道故意的吧, 知道政兒有火铳, 所以故意上架彈藥。這些都是一次性消耗品,還只能在地府裏用, 明顯是想把政兒的存款耗光。”
天道為了賺錢也是蠻拼的了。
它甚至特意沒有第一時間讓人來處理這邊的沖突,而是默默等待。等火铳把那些六國國君都炸飛,等将軍們帶着人去把他們的墓都拆完了,才放府君出來處理。
府君照着最新律法宣布:
“你們這個屬于防衛過當,雖然是對面先挑事的,但是你們報複得也太過了。”
說這話的時候,府君還沖始皇帝擠眉弄眼。示意這可不關他的事,他就是一個底層打工人,不是他要跟始皇帝過不去的。
老板千萬不要誤會他,下次有活還找他。
始皇微微颔首:
“直接說處罰吧。”
新版律法的處罰機制基本就是扣錢、扣錢、再扣錢。
之前商議立法的時候始皇不在地府,但這并不影響什麽。律法內容他們內部早就讨論過八百回了,最終條款一定要努力磨得天道定為對大秦有利的那種。
天道堅持律法要公平,始皇表示這是當然,他們可以接受公平的新法案。在公平的基礎上也是能操作的,比如只扣錢的話就明顯對大秦非常有利。
誰讓他們不差錢呢。
偏偏你還不能說這種處理方式不嚴重,因為功德存款直接和陰壽挂鈎。表面上這是在扣錢,實際上是在扣命。
天道覺得這個好,可以扣始皇帝的錢。始皇帝可以是違規大戶,必然能被扣走很多存款。
始皇也覺得這個好,他錢多的是,現在還知道該怎麽賺功德了。比起被關小黑屋什麽的,還是扣錢比較劃算。
府君很快出了個罰單,從始皇帝扣到領兵的将軍們。要不是兵馬俑不是活物,天道可能還想讓他給兵馬俑挨個發一張罰單。
始皇直接說:
“從朕的賬戶上扣,不用動将軍們的存款。”
吳起:“陛下大氣啊!”
樂毅:“多謝陛下!”
也不是所有名人都不差錢的,有些人青史留名,但幹的事情和造福萬民無關,存款就比較捉襟見肘。
今日體會了一番帶領千軍萬馬用熱武器沖殺的快樂不說,還免了罰款,大家都很高興,覺得賺了。
孫武笑眯眯地說:
“今日伍子胥沒來,真是可惜了。”
沒到場的錯過了這麽有意思的事情,下回還想領兵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事後伍子胥聽說他錯過了重新拜山頭後的第一次團建,十分扼腕。火铳他都沒摸過呢,聽說打人特別疼。
秦稷問道:
“分給寡人的守衛軍可以佩戴火铳嗎?寡人不多要,給那一百騎兵配上就行。”
始皇回答他:
“你自己買彈藥朕就給你。”
秦稷啧了一聲,薅羊毛失敗,但到底還是接受了。誰讓商城不賣火铳,只賣彈藥。
府君還沒走。
衆人看向他,問他還想說什麽。
府君有些期期艾艾:
“那個,天道說你們把人家的家給砸了,要賠錢的。”
暴脾氣的武将們立刻把他拎起來了:
“再說一遍?”
那群家夥自己上門讨打,家被拆了純屬活該。還想讓他們賠錢?做夢去吧!
府君求助地看向他老板:
“不是我說的啊,你們拎我幹啥?是天道說的,你們和天道掰扯去,我就是一個底層打工的。”
始皇示意他們放下府君:
“他們上門挑釁,賠朕精神損失費了嗎?”
府君悄悄給老板豎起大拇指。
還是老板腦子靈活,對,就該這樣,別跟天道在這個話題上犟,找別的角度破局!
府君欣然回答:
“還沒有,您對這個損失費的報價是?”
當初秦人仗着天道他們不懂律法,在裏頭埋了不少可操作空間。考慮到以後可能經常會有仇家聚衆上門,所以針對這件事制定了不少內容。
比如,聚衆上門尋仇的行為,會處以更加嚴厲的懲罰。所謂的更加嚴厲,就是罰款會倍于其他罪責的金額。
不過這裏頭是能調解的,如果被尋仇方決定不和他們計較,那罰款就能從輕判決。
另外就是被找茬的人得被賠付精神損失費,具體賠多賠少按照兩邊商議的來。受害者可以多要但不能少要,免得對面借着拳頭大賴掉賠償金。
這兩條款項夾在一起,現在擺在六國之人眼前的就只有一個選擇了——
被炸得腦子嗡嗡響的合縱縱長站出來:
“那什麽,我等同意簽調解書,不追究你們砸壞墓穴一事。但你們也要簽調解書,不追究我們上門挑釁的事情,不許要太多損失費。”
拆房子的賠償,可不一定有損失費和罰款加起來多。主要他們打不過秦人,價格上面肯定談不攏,容易吃虧。
還不如各退一步,認栽。
既然牽扯到錢財之事,巴清等人又出列了,由他們負責商讨。
六國想一分錢不賠是不可能的,至少得賠一點。
什麽你說秦人已經把他們的墓砸了,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了?呵呵,你們是不是忘了被砸了墓的只有本位面的,其他位面的可是華麗隐身了。
本位面六國人一聽,對啊!憑什麽我們的家被拆了,他們沒被拆?!
不行,必須賠錢,讓他們賠錢!大家都得倒黴,不然他們不服!
最後這群人分成了兩撥。
被拆了家的,和秦國和解。交了少數精神損失費,回去頭疼修房子的事情了。
沒被拆家的,秦國抓着他們上門尋仇的事情不放。導致他們賠了一大筆錢,把始皇帝先前買彈藥的虧空給補上了。
就是可惜他們出的賠款裏有一部分是罰款,罰款是要罰給天道的,倒是讓天道賺了一筆。要是能全數進大秦腰包的話,之前那群人大秦也不和他們和解了。
正是因為大秦只能拿到精神損失費,拿不到罰款。而光是一個損失費的話,抵不上給出去的房屋補償款。
所以他們才選擇了和談,然後額外讓對方補一筆數量不算多的損失費。
至于後頭這些,房子都沒拆,就談不上房屋補償款了。大秦可以盡情地獅子大開口,跟他們要損失費。
要不是看他們窮,再多要點得把家底都掏空了,大秦的開價還會更高。
這次的事情算是給個教訓,免得他們下次還敢摻和進其他位面的事情中來。
外援們心疼到滴血:
“我們來之前也沒想到你們這個位面的地府律這麽喪心病狂啊!”
反正他們那個位面的地府律不是這樣的,據說各界都不同。
他們那邊是被罰坐牢。
這群人就想着,自己這麽多人被關在一起呢,還能聊聊天打打牌什麽的。坐牢就坐牢,有什麽大不了的。
哪裏能想到,別家是另一種處罰方式。而且入鄉随俗,跑去人家地盤要按照人家的方法罰錢,而不是按他們位面走。
劉季抄着手呵呵一笑:
“瞧你們說的,你們以前去別國游學的時候,難道還能按故國的律法行事嗎?”
韓趙魏敢說自己去了秦國,可以不管秦律随心所欲?
外援們:……
雖然這麽做确實不現實吧,但他們以前去別國游學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是不用管那些律法的。
因為六國就沒什麽律法,除了秦國這個奇葩之外,別國律法基本只約束庶民。而他們,一群高高在上的貴族,壓根不受影響。
李信樂颠颠地領兵護送他們去傳送陣:
“下次再來啊!”
來一次他們就能領兵潇灑一次,還能賺一筆賠償款,一箭雙雕!
外援們立刻走得更快了。
想必這件事之後,再不會有外援敢來梓桑位面挑釁。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扣錢的地府律真是太可怕了。
而且請外援的本地人也是不講道義,本地人的家被拆了關他們什麽事?憑什麽和談的時候不帶上他們!
大家好心來給你幫忙,結果你自己先躲開了,留下好朋友獨自應付賠償款,沒有這樣的道理。
本地人:呸!你們還好意思說是好心幫忙!分明就是好不容易逮到個聚衆攻打大秦的機會不想錯過,跑這裏來報仇的!
原本這群人還商量呢,要是在這邊成功擊敗了秦人,下次就可以如法炮制,再去其他位面進行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結果地府偷偷背着他們修改了地府律。
本地人:啥時候的事啊,我咋不知道呢?
府君:之前通知過啊!
本地人終于想起來了,但想起來之後就更難過了。
他們聽說其他好多位面都是關禁閉的,就以為自家也是這樣的來着。然後就沒往心裏去,沒想到會栽這麽大一個跟頭。
一群田氏的齊王蹲在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墓跟前,長籲短嘆。
“還好寡人的精美器玩沒有被那火彈砸壞,不然要心疼死寡人了。”
“寡人的珍藏被砸碎了不少,嗚嗚!”
“這磚都裂成兩半了,還能用嗎?”
“應該問題不大,有粘合劑就行。但問題是你會砌牆嗎?不會的話問了也白問。”
“齊地連山洞都沒多少,總不能去海涯鑿石制造山洞。”
“可惡,呂齊的墓還在!”
“呂氏的齊王說他們和秦國沒有舊怨,滅國的仇也算不到秦人身上,所以不肯參加我們的複仇活動。”
“……”
人群一時陷入了沉默。
齊國原本是周朝初年,由西周開國元勳姜子牙受封齊地,才建立的諸侯國。
姜子牙是姜姓呂氏,名尚,字子牙,所以他的大名應該是呂尚。先秦男子一般不稱姓只稱氏,而表字是為了避免直呼其名才采用的代稱。
因為先秦時期巫術盛行,人們認為巫術可以通過姓名進行詛咒。用表字來稱呼,巫就不知道你的名是什麽了。
齊桓公時期,陳國的公子在陳國被滅後逃入齊地為官。改妫姓陳氏為田氏,借此躲避仇家。
後頭歷經兩百八十多年,田氏靠着“有德于民,民愛之”,成功篡權上位,取代了呂齊——後世人比較習慣稱姜齊。
這就是田氏代齊的故事。
姜齊跟他們拉鋸那麽多年,最終還是失敗了。比起什麽沒影的秦國滅齊,仇恨值肯定是穩穩落在田齊頭頂的。
就像趙魏韓三家分晉之後,晉國也死盯着這三家不放,根本沒興趣找秦國麻煩。
今日田齊倒了大黴,姜齊還特意過來嘲笑了他們一番。
有個特讨厭的人搖頭感嘆:
“這又是何必呢?非要和秦國過不去,現在好了吧,房子都沒了。”
田齊們怒目而視。
結果定睛一看:??????
這哪裏是姜齊的人,分明是他們田齊的人。而且不是別人,正是最後一任國君,那個向秦國投降的齊王建。
齊侯建立刻蹦了起來:
“你別胡說!我可不是什麽齊王!我是大秦齊侯!你別害我!”
他們這群亡國之君後半生可是在鹹陽度過的,墓穴也建在關中。
因為他齊侯非常乖巧配合的緣故,太子扶蘇看他很順眼,還特意按照齊王規格給他準備了墓葬呢。
來地府之後,齊侯曾經去其他位面轉過一圈。不打聽不要緊,別的齊侯日子也太慘了,居然被始皇帝丢去山林裏活活餓死。
齊侯建吓得立刻竄回了自家。
還是他們這邊的始皇帝好,從來沒想過卸磨殺驢弄死他。他後半輩子過得比在齊國當齊王還舒坦,現在死下來了也比他好些先祖有錢。
嘿嘿嘿,天道說了,因為他在秦滅魏國和楚國的時候提供了許多幫助,所以他被分到不少功德呢。
回想當初,始皇帝和太子扶蘇各種明示暗示讓他出錢出糧。他掏錢掏得特別利索,假裝沒看出秦國是在空手套白狼,用齊國的糧食打自己的仗。
本來是為了以後齊國滅後去秦國日子能好過點,沒想到死後還有意外之喜呢。
齊侯他爹氣得直哆嗦:
“逆子!逆子啊!你這個齊國的叛徒!”
齊侯不滿地回怼:
“那本侯能有什麽辦法?齊國軍隊都被養廢了,根本打不過秦國的虎狼之君,反抗一通最後被捉去鹹陽餓死嗎?”
姜齊也不插話,就看他們自己人互掐。
掐到一半,滾滾鐵蹄聲又出現了。
田齊們如臨大敵,立刻竄起來往後躲。但速度太慢了,還沒跑一會兒就被兵馬俑給圍了起來。
田齊國君色厲內荏:
“幹什麽!拆了房子拿了賠償款還不夠嗎?!”
領頭的樂毅咧嘴一笑:
“那倒不是,就是來問問你們缺不缺工匠。我們這裏可以出兵馬俑幫你們建房子,價格很實惠的,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這主意是子楚出的,說是兵馬俑放着也是浪費,不如出去賺點外快。反正它們不會累,拿來建房子一定建得又好又快。
骊山陵城牆上的瞭望塔不就建得很好?先王們的新屋也是他們拆了重建的,已經不再是醜兮兮的墓穴模樣了。
就是可惜材料有限,建不了宮殿。只能學習其他位面後世朝代的建房經驗,盡量弄得好看些。
後來宣太後她們看了先王的新家還心動了,借了兵馬俑和工匠俑去她們那兒,也蓋了一堆新房子。
聽聞不少貴族女眷都很心動,正在打聽租賃兵馬俑的費用。她們有些女眷關系好的,還肯把材料湊在一起,建個大房子一起住呢。
子楚正是聽了這些消息,才靈機一動。
誰說只能去陽世賺功德了,地府裏也多的是商機。哪怕運轉兵馬俑要耗費功德,比起賺來的工費也不值一提。
田齊們面面相觑。
‘要雇傭秦國人嗎?’
‘不雇的話,難道你要自己建房子?’
‘給他們送錢,寡人不太甘心。’
‘總比睡山洞強!’
‘可惡,怎麽是樂毅來啊,樂毅之前差點滅了我們齊國。’
‘樂毅一定要價特別貴!’
‘……’
這件事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最後大家再怎麽不情願,還是出錢了。
樂毅惡劣地說道:
“想第一個修房子的,要加錢。不然我就随機抓阄,抓到誰先修誰的。”
立刻就有齊王怼他:
“我們攏共就這麽些人,早點晚點又有什麽分別?你休想巧立名目坑我們的錢,抓阄就抓阄!”
難道先修好墓的齊王還會不收留其他無家可歸的齊王嗎?
樂毅也不在意:
“忘了說了,我們這個兵馬俑修房子的速度比較慢。你們要是想享受加急服務呢,要花錢開通為挨批。”
VIP是跟光幕裏學的,但是老古董們實在學不來那個蚯蚓字母的讀法,就讀得很奇怪。
田齊們:……欺人太甚!
這還沒完,樂毅再次補刀:
“對了,你們要修建什麽模樣的房子?我們這裏有幾套成品照片,給你們看看。”
樂毅打開光屏投影在半空,放上十幾張大圖,讓他們挑。
他還說這只是一部分,想要別的也有。他們當初給先王和太後們建的就各不相同,全是獨一無二的樣式。
各位面別的不多,就是這些房屋造型數不勝數。大部分平房他們都能建,少部分二層小樓也不在話下。
田齊們心說這裏頭肯定還有坑。
衆人一時都沒開口。
齊侯建好奇地追問:
“這上頭的都能選嗎?有什麽附加條件沒有?”
樂毅看了一眼,問話的是他們秦人。
于是好脾氣地回答:
“不同房子價格不一樣,有的是要加錢的。”
齊侯随手指一個:
“這個呢?”
樂毅:“要加錢。”
齊侯:“那這個?”
樂毅:“也要加錢。”
齊侯:“那邊那個?”
樂毅:“那個錢要的多。”
齊侯一臉指了好多個,全都要加錢。聽得田齊的君王們臉越來越綠,懷疑齊侯是故意在和樂毅一唱一和。
齊侯建:嘿嘿,被你們發現了!
最後有個齊王站出來:
“直接說吧,哪個不要加錢。”
樂毅切換了一張墓穴照片:
“這種的不要加錢。”
大家:……
看過那麽多漂亮的房子,再看到墓穴,一整個痛苦面具。
這是赤果果的陽謀,就是打量你不可能忍得住不花這筆錢。還故意先給人看好看的房子,這樣就越發忍受不了墓穴了。
樂毅還“貼心”地提醒:
“其實不建房子也沒什麽,我看那邊有半拉墓穴沒徹底倒塌,你們在那邊也能湊合住。”
“哦對了,最近是不是快到臺風天了?那怕是住不了,刮臺風太遭罪了。”
田齊們:……住口!
不提還好,一提他們也想起來了,沿海常常遇到臺風天。陽世有也就算了,搞不懂為什麽地府也要模拟這些天氣。
想到再過一個月他們就要在暴雨狂風裏住山洞,甚至可能連山洞都沒得住——
當即有個比較有錢的齊王開口:
“寡人開為挨批!寡人要加急!寡人願意加錢!給寡人第一個建!要建個能抗臺風的!”
其他人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被他搶了先。這下哪裏還能顧得上別的,頓時也争搶起來。
齊侯看得啧啧稱奇:
“還好本侯住在關中,沒有臺風,哈哈哈哈哈!”
姜齊們紛紛側目。
這是你家老祖宗吧?是親的老祖宗吧?你跟你祖宗有什麽仇什麽怨,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齊侯:也沒什麽,就是在陛下的新寵臣面前刷刷好感度而已。
沒看到他說出這番話之後,樂毅看他的眼神都透露出贊許了嗎?
齊侯順勢湊過去詢問樂毅:
“将軍的家似乎不在關中?”
樂毅爽朗一笑:
“早拆了挪去關中建新房子了。”
齊侯:高!實在是高!
現在就很好奇燕昭王燕惠王父子的表情。
最終,田齊們先湊了一筆錢,建個安全的大房子。有一個能遮風避雨阻擋臺風的家就暫時夠用了,剩下的可以慢慢建。
樂毅也不攔着,反正他以後總能找到新的借口撈錢的。現在這些只是昭襄王和巴清他們商量出的初版,據說等太子殿下蘇醒之後,肯定有更高明的手段。
骊山陵。
府君承諾太子殿下在吃了丹藥之後最多五天就能醒,大家對此都翹首以盼。
其實應該叫二世陛下,但大家都知道,扶蘇還是比較喜歡當阿父的小太子,也喜歡大家喊他太子殿下。
孝公算了算天數:
“今天是第五天了。”
之前和六國的戰鬥并不是當天結束的,畢竟拆房子也需要時間呢。
火铳只能把房子轟出幾個大塌方,剩下的還要兵馬俑去拆。天道讓府君在全部拆完之後才出場,進行追責。
所以其實那個時候,就已經過去四天多了。
始皇一直在數着日子等愛子醒來。
原本今日一大早他就守在扶蘇的床榻邊了,不過先祖們在內花園開宴會慶祝的動靜太大了,有點吵人。他就出來提醒兩句,讓人小點聲,不要吵到他兒子睡覺。
秦稷嘀嘀咕咕:
“說道好像他昏迷的時候有意識一樣,又不是當真睡覺。”
始皇冷漠地看着他:
“這是朕的地宮。”
你在別人家吵鬧,不覺得很過分嗎?
秦稷只好閉上了嘴巴。
始皇這才滿意下來,回到屋內繼續守着兒子蘇醒。
結果進去一看。
床上那麽大一個兒子不見了!
始皇一驚,幾乎要以為誰趁他出去的時候把他兒子偷走了。但很快冷靜下來,猜測或許是阿蘇醒後起了玩性,故意躲在哪裏想吓阿父一跳。
真是調皮。
始皇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對于愛子的活潑還是很欣慰的。
小孩子就是要活潑點好,太老成了反而讓當爹的看着心疼。
始皇擡步朝着床邊走去,準備好好找一找阿蘇藏在了哪裏。然而剛走到床邊,就發現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個小包。
那個小包,非常像是——
始皇屏住呼吸,伸手輕輕掀開了一角。被子裏正窩着一只小奶團子,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是阿蘇幼年時候的模樣!
小太子盯着面前的青年男子看了片刻,慢半拍地認出這人是誰了。他雙眼一亮,伸手喊了一句“阿父,抱抱”。
始皇立刻把被子掀了,抱起了他家的小寶貝。
他都很多很多年沒有見過幼年阿蘇了。
這輩子重生時,是重生在扶蘇十六歲那年。很可惜錯過了孩子的童年,只能回憶前世的那短短幾年快樂時光。
哪個當父母的不希望自家寶貝永遠停留在最可愛的幼崽階段呢?
始皇輕輕捏住兒子的小胖爪子:
“怎麽變成這樣了?是不是想哄阿父開心?”
然而幼崽好像聽不懂父親在說什麽,他歪了歪頭,有些茫然。
始皇的好心情頓時去了一半。
如果是阿蘇故意變小哄他開心,雖然知道變小後的兒子只是心态變幼稚、思維和認知還是長大後那樣,不是真正的小孩,始皇也頂多就是稍有遺憾。
可如今阿蘇看着像是重回幼年體了,這可就不好辦了。是不是之前吃的那個丹藥有問題,才讓阿蘇出現這種狀況?
始皇顧不得其他,連忙給玄鳥發消息。
玄鳥回得很快:
“這個啊,副作用吧。是藥總會有點副作用的,這個丹藥的副作用算是比較輕的。而且持續時間不長,發作概率很低。”
“你別擔心,副作用持續幾天就好了。多則一個月,短則十天,你看着點別讓他在這段時間留下黑歷史就行。”
小孩子時期太容易留下黑歷史了,真留下了,等小扶蘇恢複之後肯定要惱羞成怒。
玄鳥覺得自己可太貼心了,不愧是最疼愛扶蘇的老祖宗。
始皇看完這才松了口氣:
“沒事就行,多謝玄鳥大人了。”
玄鳥倒挺不好意思:
“我本來以為概率那麽低,應該不會被小扶蘇撞見,所以就沒跟你說。早知道應該提前說的,這事怪我。”
“說起來你這個當爹的運氣那麽好,沒道理小扶蘇運氣差啊。怎麽這麽小的概率都給他撞上了,而且撞的還是最少見的那一項副作用。”
始皇陷入了沉默。
其實,他家阿蘇運氣一直挺差的來着。
始皇真誠發問:
“有什麽辦法可以改善他的運氣嗎?”
玄鳥還真有:
“可以買轉運丹,最貴的那種,能增加一絲氣運。吃得多了,就好了。不過你們只能靠吃它把氣運拉到正常值,想變成稍微幸運一點的那種都不行。”
也就是說,這是個非酋變普通人用的。普通人想變歐洲人就別想了,更別指望變歐皇。
提起這個玄鳥還分享了一則八卦:
“其他位面的始皇帝好像大部分都運氣不怎麽好,全都買了這個。我還當你不用買呢,結果要給兒子買。”
始皇沒和她貧嘴,很快就結束了通話。
看了一眼玄鳥說的轉運丹,價格确實很貴,一枚就要一億功德。問題是一枚只加一絲氣運,真的是一絲。如果非酋要氪到正常人的話,不知道得花出去多少錢。
幸而始皇就算買一億枚,也消耗不了他一個存款的零頭。
天道可能沒有認真看過他的餘額,否則不會絞盡腦汁要掏空他家底。畢竟只要數過有多少位數,就會迅速放棄了。
當初幾個秦君一起數的,但凡位數在三十以內,都不至于讓他們放棄繼續往下數。一堆數字放在那邊,看着簡直眼花缭亂。
——光年也才十六位數!
始皇煩惱的點在于,如果真要扶蘇吃那麽多枚丹藥才能轉運的話,他豈不是要把轉運丹當飯吃?
幸而購買的時候彈出提示,可以将顧客要買的氣運數量全部注入同一枚轉運丹裏。左右氣運這個東西不是藥,吃起來沒有副作用,一口氣吃多了也不會撐。
始皇就按照系統的預估買了一億份,然後哄着小扶蘇說這是糖豆。
小太子警惕地看着那枚“糖豆”:
“阿父騙我!”
以前阿父就是這麽騙他吃藥的,他都記得呢!
始皇趁他還要開口控訴的時候,飛快把丹藥塞進去了。那東西入口即化,立刻消失無蹤。
确實不是糖豆,但也沒有任何味道。
小太子都懵了。
始皇戳戳他的小嫩臉蛋:
“你怎麽總在不該機靈的時候機靈?”
小太子還在試圖回憶那個味道,可是什麽都沒回憶出來。小眉頭都皺起來了,看着特別糾結。
始皇這才當真買了一包水果糖:
“這次是真的糖豆了,阿父拆給你吃好不好?”
小太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是什麽糖呀?好好看!”
古代哪有那麽多五顏六色的糖果,小孩看得眼睛都挪不開了。他指了指黃色那顆,要阿父喂給他吃。
古人沒見過塑料袋,當然也不知道兩頭的鋸齒是為了方便撕開設計的。無所謂,功德深厚的人可以大力出奇跡。
始皇直接橫向撕了個口子,輕輕松松。
然後取出裏頭獨立小包裝的黃色糖果,這次的打開方式就比較明顯了。因為它是用透明糖紙扭成蝴蝶狀的,反向扭一扭就能打開。
小太子期待地看着那顆糖,乖乖張嘴吃了進去。
誰也沒注意到,包裝紙上印着三個很不起眼的白色小字“檸檬味”。就算注意到了也沒有用,因為古人不知道什麽是檸檬。
所以:“哇——!”
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嗚嗚嗚,阿父壞,騙紙,這根本就不是糖!”
好酸好酸好酸好酸好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