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霸道女巫強制愛( 4) 小心槍打出頭……
第68章 霸道女巫強制愛( 4) 小心槍打出頭……
那雙好看的眼睛布滿了血絲, 眼底下還有淡淡的青黑,謝慈不知道他在這裏蹲守了多久,綠眸紅紅的, 看樣子很是傷心。
肩膀的痛感提醒着謝慈眼前這只小狼犬處于失控的邊緣, 謝慈“嘶”了一聲,雙手去推他的肩膀,試圖喚醒祝羲的理智。
謝慈力氣還是挺大的,但眼下他明顯地感覺到了, 什麽叫做無能為力……
他推不開祝羲,甚至雙手剛碰上他的肩膀,就被鎖住反剪,這場景太過熟悉, 謝慈幾乎脫口而出:“不要……”
不要什麽?
雜亂的記憶力撈出許多不能直視的畫面, 他紅着臉的, 低低啜泣的, 聲音低啞的, 主動上前的, 還有男人裹了砒霜的甜言蜜語。
謝慈臉色發紅,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于是祝羲便輕而易舉的從咬上他的肩膀到松開, 到鼻尖輕嗅謝慈的脖頸,然後小狗似的蹭來蹭去。
像是在确認謝慈的氣息,然後安心地趴在上面,臉頰貼着脖頸的皮膚,謝慈甚至能感覺到祝羲臉上的細小絨毛。
是真的很擔心他的安全吧……
心不自覺地開始軟,謝慈垂下眼,嘆了口氣:“好啦, 你起來吧。”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遭遇危險,我不怪你啦。
然後他就得到了小狗水靈靈的悲傷眼神。
“你為什麽……”
“你為什麽不開門……”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發話,謝慈也是一愣,他低下頭,無奈地笑:“我擔心外面是狼人啊,怎麽敢胡亂開門的,真是的。”
語調放的很軟,以他的了解,祝羲就是吃軟不吃硬,別說大祝羲,就現在這只小祝羲,肯定也是同樣的。
果不其然,祝羲“哼”了一聲,眼睛轉來轉去,最後眼珠子釘在謝慈身上,幹巴巴道:“哦……”
“哦什麽哦。”謝慈伸手推開他,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襟,祝羲咬他是用了力氣的,肩膀動作的時候自然一垮,疼的謝慈皺眉,剜了一眼飛刀過去,祝羲全當沒看見似的,眼神有些躲閃,然後可憐兮兮地望着謝慈,“我……”
“不用解釋。”謝慈微笑,“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對嗎?”
祝羲點點頭。
謝慈簽起他的手,眼裏像是有星辰大海:“你在這裏蹲守了多久了?”
祝羲說:“沒多久。”
“可能是我昨晚太累了,睡的比較死,什麽都沒聽到。”謝慈微笑,“走吧,你來我房門口蹲我,應該是發生了什麽?”
謝慈看似不經意的套話,祝羲也自然而然接了過來:“杜言死了。”
見他說的不是1號而是杜言,謝慈多看了祝羲一眼:“你既然能記住他們的名字?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他們呢?只會冰冷冷地說幾個數字。”
“我怕你記不得。”祝羲說,“昨晚除了你我,還有那個雷霆,他們都是趴在那個會議室睡的。”
這對他們三個很不利。
謝慈垂眸:“杜言死在會議室?”
“不,他死在一樓的廁所。”祝羲微笑,“至于死法,哥哥最好還是不要看為好。”
“沒事的。”謝慈想,開了個玩笑,“畢竟我看過推理小說,說不定能從死法推定兇手呢?”
祝羲:“你本來就這麽厲害。”
倆人一路繞去了會議室。
“對了,祝羲,我還沒問你是什麽身份呢。”謝慈像是随口一問,其實心已經慢慢提起,胸腔在輕微的跳動。
“哥哥……”祝羲偏過頭,捕獵者的雙眸盯住了他,像是從頭到腳的打量,謝慈罕見的覺得自己被蟒蛇纏繞了全身,“你這樣問真的好像狼人……”
“我不是狼。”謝慈睨了他一眼。
“你當然不是。”祝羲道,“我也不是。”
不是啊……
其實你是也沒有關系。
剛好為我所用,反正這場狼人殺不禁止場外,如果你是狼,我就可以套出剩餘狼的身份了。
謝慈的笑容突然頓住。
他可以這麽幹,那自然別的人也可以這麽幹,玩場外的話,這裏至少有六個人對他不熟,兩個人,也就是林霖和杜言恨他恨的牙癢癢。
排除異己,謝慈想了想自己身上的萬人嫌體質。
哦吼。
中獎了。
所以更要去賭他們之間沒那麽堅不可摧啊……
“祝羲,你是守衛嗎?”謝慈突然抛出了個問題。
如果祝羲是守衛,他每晚都可以守一人,雖然不能連續兩晚守同一個人,但可自守,只要這守護在他們兩個之間轉來轉去,那威脅也小很多了。
何況,謝慈想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會開局就守他吧?
結果祝羲搖了搖頭:“我不是守衛。”
“你不是?”謝慈腳步一頓,他突然偏過了頭,黑目蒙蒙,“你別告訴我你是平民,你看着就不像。”
祝羲的眼睛眯了起來:“為什麽說不像呢?”
謝慈懶得跟他繞圈:“你難道想騙我?”
他這樣子可以算是有持無恐了,仿佛生來就可以拿捏對方似的,只可惜謝慈自己也沒意識到,他揚起脖頸,纖長流暢的形狀,像優雅的天鵝,像驕傲的孔雀。
祝羲朝他低頭:“自然不會。”
“那就好。”謝慈道,“說吧,你是什麽身份?”
“預言家。”
謝慈走在祝羲前面,聽到這話停下腳步,朝他回頭,“确定?”
“我肯定會發揮預言家的作用。”
謝慈:“我知道,你看着就很會玩。”
“你是預言家的話……”謝慈眸子轉了轉,祝羲立馬接上,“我昨晚驗了一號,平民。”
這麽巧?剛驗了一號,一號就死?
謝慈繃着臉,轉念一想,若不是祝羲剛驗了一號,估計也說不出杜言的名字。
“你驗他幹嘛?他遲早要死的。”謝慈有些嗔怪。
祝羲道:“也沒別的原因,這樣的人如果是狼人,怕不是會呼風喚雨針對你吧,先驗了他,如果驗出狼人,免得他倒打你一耙。”
“敢情是為了我。”謝慈笑了一下,沒說信不信,放慢了腳步,讓祝羲跟在自己身邊。
兩人踏進會議室的門。
全程謝慈都沒提起自己的身份,但祝羲卻渾然不覺。
若祝羲真是預言家,女巫和預言家強強聯手,贏面也挺大的。
謝慈思考完畢,一走近門,眼前的景象卻和謝慈想象的完全不同。
沒有刀光劍影、含沙射影的往來,也沒有人在搜查線索,一個個人死氣沉沉地坐在自己原本的座位上,雙目失焦。
謝慈下意識看向林霖,他與杜言那麽親近,謝慈本以為是表面上的虛與委蛇,結果林霖目光失神,仿佛像不可接受一般。
喲,還是個癡情種呢。
謝慈不無諷刺地想。
“你們來了?”倪佳擡起了蒼白的臉,杜言的死好像對她的沖擊也大,她露出微笑已經勉強,即使這樣,她也顯得比較冷靜了。
比起一旁的哭哭啼啼的男男女女。
“肯定是,肯定是他們三個害的。”安鈴呆坐在椅子上,突然一把掐過一旁夏雪的手,她似乎在沒注意的時候用力過大了,指甲肉都陷進了夏雪的手背,謝慈注意到這個小姑娘都眼淚汪汪了,但一句怨言也沒有,也就差不多明白二人的關系了。
安鈴絮絮叨叨道:“昨天我們幾個都一直待在會議室,根本就不可能有時間朝杜言動手,一定是杜言深夜去上廁所的被他們三個找準機會殺了!”
這裏的三人指向也很明确。
杜言、祝羲、雷霆。
安鈴越說越激動,幾乎要坐實了他們三人就是狼人的身份。
“安鈴!你冷靜些!”倪佳呵斥道。
倪佳是安鈴的上級,不僅僅是職位,還有人際關系與服從關系。
聽倪佳這麽一說,安鈴不滿意地坐了回去,夏雪和李華都在安慰她,一旁的言心眼刀都要飛到天上去。
“我代安鈴向你們道歉,還請你們不要多心,她是驟然接觸到這種事,所以有些亂亂的。”
“這可不行啊。”
謝慈還沒站出來,祝羲便已經上前一步,銀發少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你的同學很膽大,也擁有很合理的推測,不過,小心槍打出頭鳥。”
不等剩下的人反應,祝羲拉着謝慈出了會議室。
謝慈心裏倒沒什麽感覺,知道他們這樣崩潰的原因,一個好好的隊伍,卻被自己人弄的分崩離析。
等等,謝慈突然在內心笑了一下,他知道了,一會兒在會議上,他們肯定會以這個理由攻擊他和祝羲。
太陽高挂天空,霧氣都被消的無法聚攏,謝慈突然嘆氣,祝羲靠近他,輕輕說:“你在想什麽?”
“外面的世界好像變正常了?”謝慈道。
“誰知道呢?”
“就算外面已經變正常了,我們也得完成這場游戲。”謝慈說的冰冷無情,“走吧,去看看杜言。”
進了廁所,潔白的牆面就宛如牢籠似的,一眼望不到底。
謝慈看了一眼牆面上的四濺鮮血,心裏有了底,繞過一圈又一圈的隔間,最裏面的那間地上湧出一大片鮮血,像是形成了積水似的。
地板通水系統似乎做的也很糟糕,那些血水在地上亂流,散發出髒臭的味道,謝慈皺了皺眉,手臂突然被祝羲拉住:“我先看吧。”
謝慈愣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沒必要,我見這種東西見多了。”
“那也會惡心呀。”祝羲理直氣壯,“你一進來看到這裏的血眉頭就皺的很緊,證明你一點也不想看到這裏的東西。”
“行吧,行吧,你有理。”
謝慈退後半步,祝羲拉開隔間的門,表情沒什麽變化,他正要上前一步,祝羲卻攔住了他:“別看。”
“有這麽惡心嗎?”
他越這麽說,謝慈便越起了興趣,上前兩步,目光觸及到隔間的屍體,謝慈的表情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