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霸道女巫強制愛(5) 魅魔
第69章 霸道女巫強制愛(5) 魅魔
觸目是一片血紅, 準确的來說是不正常的鮮紅色,血液鋪在地面上,像紅色的海洋, 發腥發臭成黑色, 讓人極為不适。
謝慈神情恹恹,這種血水很容易讓他回憶起之前在宿舍樓所遇到了蜘蛛人,它便是誕生于這種血水中。
杜言的屍體就倒在馬桶上,腰背弓起, 牆上都是噴濺性的血液。
謝慈垂目:“把他搬出來看看吧。”
雖然很不想近距離接觸,但杜言的屍體畢竟是第一現場,他剛要上手去碰,祝羲就牽住了他的手, 用不贊同的眼神制止了他。
“幹嘛。”謝慈瞪了他一眼。
祝羲道:“……別髒了你的手。”
他說這話是語焉不詳的, 謝慈多看了他一眼, 才發現祝羲撇着臉, 眉眼之間的嫌惡比他還嚴重, 心下了然, 祝羲以前一不高興都是用蛇尾抽人的, 若是再逼急了點,直接點火燃了, 就算是被副本同化後,也使得一手漂亮好刀,這種跟殺豬一樣的死法……
嗯,也難怪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俊美的銀發少年成了苦瓜臉,謝慈突然擡手,伸出兩個指尖,在他苦大深仇的嘴角戳了一下, 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
祝羲懵懵地回頭,就收獲了謝慈一個大大的笑容。
“去弄過來吧。”滿意地收回手,謝慈留給祝羲一個後腦勺。
祝羲咬了咬牙,認命地進去将屍體拖了出來,他力氣大,杜言那一身肉可不是假的,卻拖的毫不費力,扔下杜言的時候有怨氣,卻控制力道極為小心,生怕濺出血液沾到謝慈身上。
嗯,小發雷霆。
謝慈蹲下來正要觀察屍身,側臉卻一直有道如怨如訴的目光,不是祝羲又能是誰?
那眼神活脫脫的可憐小狗,抿着唇像是被欺負了的黃花大閨女,一雙冷血動物的綠色獸瞳水潤潤的,活像小可憐,長長的睫毛眨巴眨巴,顫來顫去,謝慈的心也莫名跟着癢。
他板着臉:“又怎麽啦?”
“哥哥不在意我。”祝羲控訴。
“怎麽又不在意啦?”謝慈覺得好笑。
“就是不。”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呢?”謝慈淡淡應答,開始觀察杜言。
平心而論,他對杜言這種仗着家室為所欲為,欺男霸女的人沒什麽好感,但說白了,他自己也差不多是這種人,嘿,也別五十步笑百步了。
杜言的死法是極慘的,衣服也十分淩亂,像是跟人發生搏鬥?
謝慈重點看了一下,後腦勺有個流血的鼓包,應該就是最重的傷了,衣襟淩亂,袖口那幾顆扣子也不翼而飛,怎麽看都像是發生了激烈的争吵。
“你又不理我了。”祝羲幽怨的聲音傳來。
謝慈覺得好笑:“幹正事兒呢。”
“哦。”少年氣鼓鼓地背過身去,玩着自己袖子上的紐扣,那紐扣被他擰過去碾過來愣是完好無損,看得謝慈也啧啧稱奇,“你這扣子質量還蠻好的。”
明明是誇扣子,祝羲卻也跟着揚起了頭,一副仿佛被誇的模樣,看的謝慈嘴巴癢,很想說些什麽刺話,但畢竟就如他所說,還有正事。
謝慈又轉回來看杜言的衣袖,他穿的這衣服牌子謝慈也認識,他不愛穿,但聽說質量是極好的。
嗯……
“祝羲。”少年聽到呼喚立刻扭頭,謝慈就上手揪他袖子上的扣子,祝羲瞪大了眼睛,差點就舉起拳頭給謝慈臉上來一拳,看到是他後又生生止住,任由謝慈對自己上下其手。
謝慈差不多實驗完後便嘆了口氣:“這杜言看似跟人打起來了,實則不然。”
少年用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他,這讓謝慈很是受用:“他這些衣服的痕跡更像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別人弄的話,衣服上破損的痕跡應該會更多,看其他痕跡,當時估計杜言甚至沒怎麽掙紮,就被開了瓢。”
“這說明只能是他比較信任或者熟悉的人幹的。”謝慈道,“這樣的話,你跟我的嫌疑至少可以排除了。”
小狗的眼神“蹭”得亮起來,仿佛在搖尾巴告訴謝慈:“你好聰明呀!”
這種炙熱的神色看的謝慈有些尴尬,他正要說下去,卻好像有個關鍵點一直沒抓住,于是繼續翻找着屍體,給杜言翻了個面,才發現其身體背部竟然也有一道長長的刀痕,指着腰腹的關鍵部位刺入,明顯是要杜言命去的。
“真正的致命傷應該是這一條。”謝慈腦子立刻轉起來,“會是同一人所為嗎?”
他有些拿不準,往少年投去目光,那雙綠眸此時溢滿崇拜、溫柔,謝慈看過來之時甚至不需要開口,祝羲道:“未必。”
“這第一下砸應該是失手為之吧,這第二刀就是處心積慮的了,捅的人明顯是要杜言的命去的。”祝羲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說是一個人激情殺人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也可以,說是兩個人先後動手也可以。”
“總之動手的一定是狼人。”謝慈道,“看樣子,有點像因為私人恩怨動的手吧。”
“你想它是別的也可以。”祝羲道。
謝慈聽懂了他話裏的含義,如果說私人恩怨的話,這裏應該沒有比他和杜言更明顯的私人恩怨了,提出這個點,反而會在會議上被票出局也不一定呢……
“9號挑的房間離這個廁所很近。”祝羲道。
謝慈看了他一眼。
“怎麽了?”祝羲像是什麽都沒發現般,甚至對謝慈笑了一下。
謝慈很想訓斥他,但心裏又莫名其妙開始癢,他睨着祝羲:“小狗,伸手手。”
銀發少年視線動來動去,始終沒一個落腳點,眨巴眨巴的,最終臉上升起一團可疑的緋紅,伸出手給謝慈牽。
謝慈牽住少年人寬厚的手,一片冰涼,于是十指相扣,雙手捂住,捧在自己心口,他漂亮的臉蛋上自然而然露出嬌嬌怯怯的笑容,活像問“看看奴家心口疼不疼”的伶人,又像關心丈夫的小妻子。
媚眼如絲,不過如此。
足夠将人溺斃,一個眼神足以。
祝羲便乖乖地任由謝慈動手動腳,任由他擡手在自己臉上拍了拍,不尊重也不親昵,更像是一種狎弄。
他仍然保持着讓人喪失理智的笑容,話語就像六月結冰:“祝羲,你是預言家,有什麽可以證明的東西麽?”
不怪謝慈多心,實在是狼人殺這個游戲,一旦錯信他人,便只剩萬劫不複。
祝羲那若有若無的癡迷神色消失,謝慈心裏冷了下來,嘴角仍是上揚的,可眼神卻不再嬌弱了,順理成章的迸發出尖銳的戾氣。
謝慈垂眸:“也好,如果你不願意……”
“啪——”
一張卡片被拍到了謝慈手上,他瞪大了雙眼,那張卡片做工不是很精細,甚至堪稱粗糙,上面的花紋謝慈卻十分熟悉,那是詭異的雙頭蛇紋,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紙牌浮動着淡淡的光芒,牌面上還寫着“預言家”三個字。
僅憑花紋,謝慈便知道這是真牌。
兜裏裝的兩瓶藥突然貼緊皮膚,甚至隐隐發熱,謝慈道:“怎麽系統還給你發個身份牌。”
“唔……可能是預言家的專屬吧。”祝羲笑道,“如果有人和我對跳,我就将牌一下拍到桌上,就揪出狼人是誰了。”
謝慈多看了祝羲一眼,心裏卻是在感慨,這無限輪回的副本設計你說它偏向好人吧,偏偏狼隊刀空還能二次行動,說偏向狼人吧,這守衛和預言家簡直逆天能力。
女巫……謝慈突然頓了一下,臉色一黑,不會這救人毒人也是需要他親自去操作而非系統代勞?
感覺到副本深深的惡意,謝慈最終把牌塞回祝羲手中:“小心被偷。”
“被偷了也能把它打成假的呀。”祝羲在笑,“說白了,這張牌能不能代表身份,全靠一張嘴怎麽說了。”
倆人回到了會議室。
之前死氣沉沉的衆人現在依舊死氣沉沉,唯一好點的可能是一直面無表情地雷霆,他看上去十分淡定,而林霖,謝慈目光不經意掃過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見謝慈回來了,他連忙站起身走過來:“謝慈,我有話要對你說……”
剛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聽聽,衆人的腦海卻不約而同響起了同一個聲音:
【會議即将開始,請各位玩家按照順序落座。】
是系統。
謝慈看了一眼林霖:“有什麽等會兒再說吧。”
林霖臉色閃過慌亂:“不,必須現在說,謝少!”
他幾個箭步就想沖上來抓住謝慈,被他及時躲開,誰知林霖又是一個回手掏,謝慈“嗤”了一聲,差點撸起袖子開大,林霖的手卻被祝羲硬生生截住,然後,一整個人便被砸入地面,祝羲輕輕一踹,他便飛了出去,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這個準頭……
謝慈偏頭,祝羲的表情陰雲密布,見謝慈看過來,又露出個明媚笑容,變臉之快讓人目瞪口呆。
“先參加會議吧,哥哥。”
謝慈點頭,兩人也按照號碼落了座,八音盒沐浴在日光中,轉動的速度卻變緩慢了,悠悠的音樂傾瀉而出,謝慈閉上眼。
【昨晚死的是1號,沒有遺言,本局游戲出局後并不會公布身份,除獵人以外。且只有投票出局才有遺言。】
又是一番規則的講解。
見真死了人,這些學生會的成員被推上會議桌也沒能變得聰明勇敢,更多人面色發白,雙眼轉來轉去,只剩恐懼。
如果這把玩狼的話,會很爽吧。
謝慈漫不經心地想。
【接下來進行每日會議,第一輪會議将由每位玩家進行三分鐘以內的發言,其他人不可打斷,依次輪完所有玩家】
【第二輪會議為自由會議,玩家們可自由發表意見。】
【游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