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霸道女巫強制愛(3) 利用
第67章 霸道女巫強制愛(3) 利用
黑夜中, 所有五感都被大,謝慈睜眼,盯着天花板。
鎖芯轉動的聲音極為清晰, 甚至還響起了金屬碰撞的“叮叮當”聲音。
謝慈黑曜石般的眸子鎖定了教室門, 一下從桌子上蹭了起來,這動靜在房間裏不大不小,幸好桌子沒有移動,否則桌腿磨蹭在地面, 就由不得謝慈不想被發現了。
他盯着那扇門,将兜裏的水果刀摸在手中,鑰匙在鎖芯轉動的頻率變快了,一下子開始劇烈碰撞, 門板發出“嘭嘭”的重響, 可房門始終沒有被打開的跡象。
三更半夜跑來開他門的人, 謝慈不用想也猜的出來他的身份, 唇角微微勾起陰翳。
系統沒有提示他握刀是錯誤的, 也就是說, 這樣的行為是被認可的。
他可以反殺。
謝慈腳踹向一把擺在門口的椅子, 只要那人一開門,他就會把椅子狠狠扔出去, 然後拼殺。
鑰匙轉動的聲音逐漸變輕,最後歸于平靜,手上青筋緊繃,謝慈等着這門被破開的一剎,但漸漸的,很細微的腳步聲響起,卻不是朝前的, 而是慢慢後退的。
謝慈将凳子提在手裏,走上前推了推門,沒動。
狼人應該是走了。
謝慈驀地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氣,雖然他一向膽大,但他還沒有動手殺過人。
身體微微發顫,謝慈平複了心情,重新躺回了拼好的床上。
第一天就想對他動手的,除了杜言,估計也沒誰了吧……
看樣子,來的只有一個狼人,拍門的力道來說,應該是個男人。
範圍進一步縮小,他連門都打不開,應該自己是被守衛保護了?
腦子裏迷迷糊糊的想了許多事情,謝慈突然想到關鍵,如果狼隊和好人隊合作,只刀被守的那個人,不就可以了嗎?
不對,規則說不能一直平票,開展會議絕對有人會死的,所以不管什麽想法都沒用,只有你死我活。
一團漿糊中,謝慈翻了個身,好累,還是睡覺吧,別想這麽多了。
【不可以喲】
謝慈一驚,腦海中傳來機械的電流音:
【不要驚訝,這樣和你們直接對話要快一點呢,女巫先生。】
謝慈:“……不要這麽叫我,好奇怪。”
【好的女巫先生。】系統很執着,【今晚被刀的是您呢,不過如您所見,守衛救了您,目前沒有死者,你要使用毒藥嗎?】
“不用。”謝慈斬釘截鐵。
雖然大致有幾個懷疑對象,但謝慈不打算這麽草率,系統聽到他的回答,不知為何,系統電流音紊亂了一下,然後說道:
【祝您好運呢。】
好運嗎……如果按照挽花的說法,他注定得死在跳樓……等等,謝慈沒怎麽注意夜色中的教學樓,現在想來,這棟樓不就是挽花畫像上給他畫的教學樓嗎?
他一定會死在這裏嗎?
謝慈心裏裝滿了沉甸甸的想法,但很快又想到另一個人的身影,銀發綠眸的面孔一閃而過。
……不,我可以利用他。
他愛我,不是嗎?
即使這個副本裏,他好像失去了記憶,變得越來越像副本中人了,但只要讓他想起來,就沒事了吧?
他欠我的。
誰叫他愛我。
謝慈懷揣着不同的想法和翻湧的欲念,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耳朵邊似乎一直有嘈雜的電流音在催促,一點一點的吞噬着謝慈所剩無幾的耐心。
他翻了個身,去躲避那電流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電流音因此沉沉地嘆了口氣,謝慈的耳畔從此變得安靜,緊皺的眉頭總算松開。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少個時辰,久到謝慈一睜眼,窗外的陽光幾乎刺眼地灑在了他眼中,眼睛因為不适應被刺激出眼淚,謝慈掙紮着起身,用手擋了擋陽光。
“咚咚咚——”
門口響起有規律的敲門聲。
不知道是不是謝慈的錯覺,他總覺得這門看上去有些變形。
“謝慈,謝慈你在裏面嗎?”
好聽的男聲低吟着,那話裏似乎蘊藏着無限的絕望與疲倦,謝慈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下意識開口:“我在。”
“謝慈?”
那聲音一下子激動起來,連尾調都是上揚的,帶着如釋重負之感,謝慈聽出來了,門口站着的是祝羲。
他猶疑了一瞬,起身來到門前:“發生了什麽嗎?”
“你先開門。”
謝慈警惕道:“……有什麽事情就在這裏說吧。”
“……”門外很久沒有聲音。
祝羲這是想誘騙他開門?如果祝羲是狼,那他的計劃還管用嗎?
謝慈迅速思索着,将刀握在掌心,剛要開門,腦海裏便傳來一陣電流音,“呲啦”作響,謝慈的動作停住了。
【……女巫先生,一晚不見了】
謝慈:“你不是系統嗎,白天來找我幹什麽?”
對于系統,謝慈的确沒什麽好印象,這些東西怪會騙玩家,背地裏偏心厲鬼,誰信他們給出的規則,誰就會變成傻子。
【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
“什麽事,說吧。”他盯着門口,還是猶豫要不要擰下把手。
【昨晚1號死了。】
動作徹底頓住,明明陽光從落地窗灑進來,照滿卧室的每一個角落,謝慈的身體卻微微發冷。
“我們本來今天下午就是正常開會的,結果就直接拉進了恐怖世界,我們八個人可厲害啦,應該是經歷過兩三次鬼怪小副本了,無一身亡喲。”
記憶裏那個叫安鈴的女生挺起胸膛,不無炫耀的聲音回蕩在腦海,雖然言心斥責了她,但從她的表情來看,也是十分自傲的,連續毫發無傷三個副本,怎麽說,也是極其優秀的一個小隊了。
今天卻就死了人,這個游戲沒有詭異類元素,那就只能是彼此之間動的手。
“不對。”謝慈沉下了臉,“你明明說過的,昨晚狼隊目标選擇的是我,守衛守了我,不應該再死人了。”
1號,謝慈腦子裏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1號是杜言,女巫先生。】
杜言嗎……
回憶裏無比張狂的男人,果然不是狼就是第一個被盯上的目标吧……
這倒也沒什麽稀奇的。
謝慈面無表情道:“你們狼人殺的規則很兒戲。”
【并不是,相反,狼人這樣做是符合規則的,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空刀都是空刀,那自然要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謝慈不怒反笑:“那還真是很公平了。”
【本來就很公平,你們既可以反抗狼隊對你們的出手,還有預言家女巫守衛獵人等強神牌,狼人還有白狼這一叛徒,很難贏的。】
“那杜言死了你怎麽沒通知我呢?”謝慈冷着一張臉。
【啊我以為女巫先生是不會在意1號的,畢竟通過我的程序判斷,你跟他關系十分不好,甚至處于敵對狀态,巴不得對方去死才對。】
“你說得對。”謝慈勾起笑容,“可這場狼人殺不是陣營戰嗎,所謂的個人感情在勝利面前又算得上什麽呢?萬一杜言是預言家呢?你怎麽可以不通知我?”
說到最後,謝慈甚至咳嗽了一下,整張臉因為氣急顯得格外豔麗,系統沉默了一瞬,電流音也低了很多:
【對不起,女巫先生,但我昨晚已經嘗試呼喚你了,可惜您似乎陷入了深度睡眠中,我未能叫醒您。】
“……”謝慈吃驚,“我睡着了?”
【是的。】
“我不應該睡着,我睡眠很淺的。”因為只要有聲音就會被驚醒。
【的确,我在您耳邊呼喚您時,感覺您差點把自己腦袋掀開,把我趕出去。】
謝慈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突然覺得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管如何,你都該叫我的,”謝慈道,“而不是替我做決定,”
【好的】系統說,【下次系統将會強制電擊您,直到您醒來。】
“……”謝慈嘴角抽搐了一下,當務之急是去看看杜言的屍體,他擰開了門沖出去,“倒也不必,你可以選個溫柔一點的方式。”
“——你想要什麽方式?”
謝慈迎面撞上了一人的懷抱,鼻尖一痛,那人的雙臂就牢牢抱住了他,禁锢的死死的,像是生怕他逃走,又像是在對待一件再珍重不過的寶石。
腰都快被勒斷,鼻子也被撞紅了,甚至眼睛也憋出了一點眼淚,謝慈擡起頭,下巴磕在寬闊的肩膀上,祝羲就在他耳邊喃喃道:“為什麽不開門?”
啊,原來祝羲還在門口,沒有走嗎?
謝慈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突然發現了杜言死了,請你別攔着我,我要去看他屍體有什麽線索。
“別在這裏拖拖拉拉啦。”謝慈還記着他的目的,試圖放軟語調,眉眼之間的焦急之色卻藏不住。
這瞞不過祝羲。
他掰過謝慈的下巴,兩人的眼神對上,祝羲綠寶石般的眸子眼淚汪汪,仿佛含了一汪清泉,金線也黯淡無光,簡直像一只被抛棄了的,沒有主人要的小狗,眼白布滿了血絲
之前他不會就一直蹲在角落等他吧,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真的好像小狗。
只可惜小狗現在好像有點生氣。
“你開門是急着去見誰!”祝羲聲音有些大,很少見到小狗發怒的樣子。
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的,謝慈擡起手,摸了摸祝羲那一頭銀毛,手感很軟,甚至還有一小撮呆毛翹起來。
“你真像小狗。”謝慈微笑着,盡量釋放着善意。
祝羲控訴地看着他。
“乖一點好嗎。”謝慈道,“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我會給你獎勵的。”
謝慈的利用之心都寫在了臉上,偏偏他還渾然不覺的樣子,對他來說,勾引他人就是露出笑容,的确,他這張臉笑起來,一點都不管別人死活。
這次也一樣。
謝慈等着祝羲老老實實開口交代一切,突然肩膀一痛,整個人被推到了牆上,後腦勺被護着沒有砸到,他懵懵地低頭,祝羲正趴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肩頭。
眼睛還是紅的。